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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叔叔就会说笑……”木桥这时又是一阵摇晃,“咯吱”“咯吱”的踩响着,西门朝午大步行来,他向包要花一抱拳,豪迈的道:“要等着项兄来引见只怕得冻僵了,不才还是毛遂自荐吧,这位兄台,不才“十臂君子”西门朝午!”
赶忙还礼,包要花笑呵呵的道:“我就是包要花;方才当家的与君妹子见面扬万的时候我已经听见了,可真是心头一愣,人的名树的影儿,‘千骑盟’的大当家果然气态轩昂,威仪非凡,呵呵,久仰了,久仰了……”西门朝午道:“不敢当,包兄大名,不才亦早闻项兄屡屡提及,包兄,你是项兄的生死至交,西门朝午放胆说一句,也就是不才的生死至交了!”
赶忙拱手,包要花道:“多谢抬爱,当家的,这就叫一见如故哪!”
豁然笑着,西门朝午跟着道:“又叫相见恨晚喽!”
旁边——
晏立跟他那口子已拜见过项真,项真拉着他的一双大手频频摇动着,正在兴奋的说话:“……晏兄,你昔日的伤势全好了吧?这些日子来一定闷得慌?你和你意中人也该找个时间正正名份了……”晏立傻呵呵的笑着,他的那口子却羞红了一张秀气的清水脸盘儿低下头去,包要花嘿嘿笑道:“不劳你这小子放马后炮,君妹子与我已经作了主给他们正式成了亲啦!”
怔了怔,项真道:“已经成了亲啦?在哪里行的礼?”
包要花一指后面的房子,道:“就是这儿!”
有些迷惘了,项真道:“就是这里?谁主的婚,谁证的媒?有喜堂么?请过客奏过乐么?下了聘没有?”
“嗤”了一声,包要花道:“哪来这么多啰嗦?不过么,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老晏和他那口子不讲究排场,可是婚礼亦称得上正正式式;我主的婚,君妹子为的媒,喜堂就布置在这房子的正屋,洞房设在大厢,请了两位附近包办婚丧喜庆的锁呐手来吹吹打打了一番,房东全家正口是贺客,至于下聘与嫁妆,我把我的一块古玉配赠给老晏权交赵妍儿为聘礼——老实说,我全身也只有这点玩意儿还值几个子了——而君妹子便把她的一只金风钗送给赵妍儿做为嫁妆,行礼如仪之后大家吃喝一顿,送他们进入洞房也就一切定案啦;老弟,这头婚事呢,简陋是简陋了一点,但意义却和任何盛大铺张的婚礼一样隆重,至少,至我与君妹子,对老晏夫妇来说是如此……”一侧,晏立呐呐道:“本来,我坚持要等到恩公回来才行礼,但……但包前辈一定要早些为我与妍儿完婚……”晏立的浑家——赵妍儿——也羞羞答答的道:“我也是这么说……没等恩公回来我们就先……先行了礼,实在对不起恩公……”微微一笑,项真恳切的道:“没有关系,我虽遗憾没来得及赶回亲自参加你们的百年之礼,但我仍然更虔诚的祝福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况且,包老哥与君姐姐在常与我亲身参与毫无两样……”包要花怪叫道:“妈的,公子爷,人家新人一双冒着这等风雪出来迎你,就是三两句空空洞洞的颂词就拉倒了?未免太便宜点吧?乖乖的,给我赏点见面礼,别太寒抢了晏立连忙双手急挥,惶然道:“不,不,恩公万万使不得,如此一来就见外了,在下夫妻两命全乃恩公所赐,天下奇珍异宝虽多,却那有恩公赏予的贵重?包前辈,请你劝说两句,在下夫妻实是汗颜承受……”项真平和的一笑,道:“晏兄,这是礼貌,也是规矩,应该的,我不善虚套,因此也说实话,一点小小的礼物,聊表寸心,东西并不值钱,但礼轻情谊重!”
晏立急道:“不,恩公,在下实是承受不起……”猛拉了晏立一把,包要花皮笑肉不动的道:“妈的,你看你这付婆婆妈妈的样子,公子爷又不是给你金山银矿,你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我说公子爷哪,你要拿什么就快点,别光在那里穷磨蹭!”
于是,在项真的轻笑声里,他伸手自怀内摸出一方两寸大小的羊脂玉盒来,徐徐将玉盒启开,嗬,里面竟端端正正放着一对小指头大小的猫儿眼蓝宝石,这对闪耀着天蓝色彩的晶莹宝石是椭圆形,衬托在盒底的一小片雪白的缎子上,看去蓝的蓝得更眩灿夺目,白缎子更洁白得细尘不染诱人极了,可爱极厂,就宛如两枚闪亮在清晨天空的星辰!
脸红脖子粗,晏立喘着气道:“这这这……这等珍罕异宝,在下岂敢接受?恩公,在下又何有颜一再蒙恩公厚赐?”
发出一声赞叹,包要花道:“好一对猫儿眼!层面光洁如镜,毫无裂隙,色泽清莹澄澈,质地纯宝,形态规则细致,琢磨精巧,好,是上品,是上品;老晏,你给我收下,妈的,这一寸巴竹杠可真敲对了节骨眼!”
项真也低沉的道:“晏兄,且请笑纳,便算我与西门当家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们二位的情感永如这对宝石一般明洁光彩,久而弥坚!”
哈哈一笑,西门朝午道:“另外,我再奉赠贺仪白银一千两!”
晏立与赵妍儿又推拒着不肯收纳,项真诚挚的看着他们,徐缓而恳切的道:“这两颗宝石,是我收藏了多年的东西,那是在我初闯江湖的时候替一位富家子弟收回被他族人夺去的家产的报酬,当时,那位富家子以此物相赠,我也同样的不要,但他告诉我,他赠我这两颗宝石的赢我并非是在这两颗宝石的本身的价值上,而在于他赠我之时的诚挚和友谊上;因此,我收下了,并一直保留至今,现在,我转赠给贤伉俪,我也相似的要说这几句话;赠此宝石给予二位,含义并非是在这两颗宝石的本身的价值上,它更代表了我与西门当家对二位的祝福与情谊!”
呐呐的,晏立络于诚惶诚恐的双手接了过来,他感激零涕的道:“恩公,承蒙恩公如此厚待,在下亏负于恩公的实在太匈,只怕来世为犬马,也难报于万一……”拍拍晏立的肩头,项真和霭的道:“连心好友,原本便是福祸与共,患难共济,只要我们这一辈子都永不渝志的结交下去,已足够了,又何必说什么报还不报还呢?”
连连鼓手,包要花道:“对,对极了,老晏,你还是听听公子爷的教训吧,你看人家多么的知书识礼,明白大体?
那似你这般呆头愣脑,违理马虎?”
用力呵着双手,西门朝午道:“项兄,赠礼大典已告终了,你的鹊桥会也唱完了,还不进去喝杯老酒暖和暖和,你是成心要把我们冻僵在这里?”
醒悟的笑了起来,项真忙道:“罪过罪过,当家的,请!”
挽着西门朝午的臂弯,包要花笑道:“走,当家的,我陪你先进去,咱们相见恨晚,可得多聊聊,让公子爷在外头风凉吧?”
说到这里,他又侧首向晏立道:“老晏,叫你老婆多整治两道菜出来,你也别闲着,把我床底下的那缸花雕烫上五斤,今晚在君妹子的小厅里开饭!”
晏立夫妇一叠肩答应着匆匆牵了马赶进院子里去,包要花挽着西门朝午大步走进了屋……现在——项真轻轻揽着君心怕的腰肢,柔和的道:“姐,我们也进去吧?”
温驯的点点头,君心怕悄细的道:“你那位朋友,弟,可豪放得很喹…”他们行向篱门,项真边笑道:“和老包是一个德行,口没遮拦,不拘小节,爽脆明快,嫉恶如仇;姐,他们一对宝货当然会臭味相投的……”偎着项真,君心抬羞答答的道:“真不好意思,和西门壮士第一次见面就失了态……弟,到现在,我还是你的姐姐啊,想想刚才,我好像有点疯了……”迅速在君心怡的粉颊上亲了亲,项真道:“不,那只是真情流露而已,姐,西门当家不会介意的,自从他知道我们的事情,还一直鼓励我和你破除障碍,早结同心……”进了篱门,君心抬边经红着脸蛋儿问:“真的?”
点点头,项真道:“当然是真的,一路上来,他还骂我混帐,懦弱,胆小,不够魄力,畏首畏尾……”奇怪的仰首看看项真,君心怕道:“为什么呢?”
笑了笑,项真道:“他怪我为什么不早将心意和你沟通?
为什么既爱又不敢表露?为什么白白耽搁了许多大好光阴?”
目光有些朦胧了,君心怡凄迷的道:“弟,我知道……我一直知道配不上你……”项真猛一下扳过君心怕的身体,面对面,他火热的凝注着她,嘴唇蠕动着,良久,他低沉而有力的道:“姐,不要这样说,你早就明白我爱你,我只怕唐突了你,亵渎了你,所以才一直迟迟不敢表明心迹;我担心遭到你拒绝之后……那种痛苦我承受不了……”闭上眼,君心怕不可仰止的簌簌抖索着,她喃喃的道:“你该晓得我不会的……我永会拒绝你的……”于是,项真缓缓的俯下脸来,密蜜的吻上了君心怕柔软而湿润的嘴唇;多少年的刻骨相爱,多少日子的魂索梦系,全在这一刹那间寻到了慰借,得到了补偿,君心情的柔唇,又是何等的芬芳碍…大煞手……第七十一章衷肠细诉双心结第七十一章衷肠细诉双心结夜深沉。
这是君心怡临时布置起来的闺房,陈设简朴而清雅,斑竹床,斑竹椅,一张小巧的黑漆檀大圆桌,一张小小的梳妆台,圆桌上有只宝蓝镶白的花瓶,瓶上黄菊数朵,另外,一只古趣盎然的小几上摆着一尊小小的白玉香鼎,鼎中正有袅袅的檀香飘散;左右两边的窗口全掩着一色的浅绿窗帘,浅绿色的窗帘与斑竹床前垂悬着的不绿的罗帐相掩映,就越发给这间宁静的闺房增加了一丝安祥而幽遂的气氛现在,一盏银灯正吐出了青红的火焰,照得整间的房里幻起一片淡淡的迷蒙,在迷蒙中,项真与君心怡并肩坐在榻沿。
夜来的一顿相见筵,项真稍稍喝多了两杯,他如玉似的俊俏面庞上泛漾着一抹丹珠也似的红晕,君心怡痴痴的凝望着他,眼波如水,小巧的鼻城儿也在轻微的翁动,幸福与满足正充斥在她的心中,满满的;此刻,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求,假如能够,她多愿就这么一辈子与项真相对——没有任何人干扰,没有任何事拖累,就这样,在一间只属他们两人自己房子里,静静地,深长地,让他们彼此依偎彼此,凝视,彼此将心连系……良久……低怯的,君心怡道:“弟,这些日子来,可苦坏你了……”项真轻轻一笑:“有时候,姐,我觉得自己很傻,东奔西跑,披凤载月,陪上了时间豁上了身体,气、急、怒、怨,却皆是为了别人的事,我真奇怪自己这一股锲而不舍的劲力是从哪里来的……”幽幽的,君心怡道:“弟,你有着大多行侠仗义的豪士胸怀,这不但苦了你,连我也成日价为你担惊受怕……”低下头来,她又道:“你知道……在这世上我己没有任何一个亲人,除了你,我常常感到那么孤单,那么迷惘……像悠悠忽忽的,连身子和心全都没个依托处……只有你回来的时候,那怕我们隔着远远的坐着,我也觉得是那么安全与充实,有时,你向我一笑,给我几句话,我就感到慰藉了……弟,我并不求占有你,但是,我又怕失去你碍…”缓缓托起君心怡的下颔,项真深切的道:“姐,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你也明白,我没有你会变成什么样子,那种空茫的日子我实在不敢想像……”美丽而清澈的眸子里浮动着莹莹波光,君心怡垂下目光,怜生生的道:“弟……我没有后悔在青松山庄向你表白过的心迹……我一直想向你解释,我……我年纪比你大,又……又是残花败柳之身,你……你会是真心的要我吗?你不会是出于一种怜悯和施舍吧?”
摇摇头,项真真挚的道:“决不,姐,你和我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你该明白我对人对事的一贯看法与主张……”顿了顿,他又接下去道:“我自小就喜欢你,那时,我还不懂这就是爱,更不懂要爱就必须去表露,我一直把这股情感隐藏在心底,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当我未及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而你却已被你父亲逼着嫁给那姓胡的,你出阁的那一天,我着实伤心了好大一阵子,我以为这一生,我们是再也无缘相聚了……我躲在墙头,亲眼看着你哭泣着上花轿,亲眼看着你父亲愤怒的颜容与你母亲悲切的泪光……姐,我那时才十四五岁,或许我真的不懂得男女间的情爱,但至少,我已知道我舍不下你……另一件使我不敢告诉你我是多么依恋你的原因,就是我并不知道你是否对我也对你一样,我担心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君心怡用她柔嫩的小手握住了项真的手,她伤感的道:“你就没想想,假如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一天到晚陪着你玩?陪着你读书?甚至陪着你晚上捉蟋蟀,到效野去放风筝?我每年端午替你绣荷包,那些荷包不是鸳鸯就是双心……你衣掌破了我替你缝补,肚子饿了我亲手为你煮点心,还记得不,有一次你生了病,我就一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