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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带你,都去也没问题,人多热闹嘛。”徐壮师打着圆场,又左扯西拉地喝了片刻,见众人都有了酒意,便晃着起身,“兄弟们慢慢喝,我去后面看一下,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活儿干得如何了?”
“没想到老徐还信风水?”陈三迷愣着眼睛取笑道:“咋地,种上那个什么树,就能升官发财了?”
“你不懂。”徐壮师边走边不屑地摆手,“血光之灾啊,谁摊上谁着急。张铁嘴的卦很灵的,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嘛!”
“快去快回,兄弟们等着你呢!”柳小刀哈哈笑着,又往嘴里挟了一筷子肥肉。
徐壮师出了厅房,冷然一笑,见无旁人,迈开大步便向后院走,醉态全无。
后院的草地上,已经掘出了一个坑,两个雇来的劳力还在下人的监督下挥锹抡铲。
徐壮师转着圈看了看,挥手道:“行了,行了,够深够宽了。”
两个劳力停下手,抹着汗水站在一旁,徐壮师掏出工钱,将两个劳力打发走。然后他跟着来到后门,在两个劳力身后挥动手臂。不远处的两辆架子车上一辆装着土,一辆上面是一棵枝叶茂盛的花树,看见徐壮师的信号,两辆车由四个衣着破旧的汉子推了过来。
“进院,进院。”徐壮师招呼着,将人和车领进了院子。
“就栽在这里。”徐壮师伸手指点着,又命令下人,“你去,挑两桶水过来。”
下人刚刚不见了身影,几个看着懒洋洋的汉子便立刻忙碌起来,将架子车里的土一下子倒进了坑里,一只有些腐烂的手在坑里露了出来,上面满是石灰。几个汉子挥锹猛干,瞬间便将坑填了个半满,然后把另一辆架子车上的花树栽上,将土培得高出周围一圈。
徐壮师呼地吐出一口长气,笑着冲领头的汉子点了点头。
等到下人担着水回来,只看见花树已经栽好,两个汉子正蹲在地上将草皮慢慢覆盖。除了多了一棵花树,动锹动铲的痕迹将很快便消失。
“好好干,工钱少不了你们的。”徐壮师把工钱付了,把工作监督交给下人,转身去了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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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一箭三雕
一天过去了,赵镜湖听着回报,还有着几分耐心,命令人员继续监视,不可松懈。第二天又过去了,金丝娘娘庙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三光码子也都撤回了租界,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不只是让赵镜湖失望地撤回人手那么简单。第一天夜里,徐壮师和柳小刀、陈三去烟花柳巷寻快活,第二天却只有何壮师一人回来,只说那两人耽于温柔乡,要明天才回。
草莽江湖人物,在烟花之地流连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壮师的言语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怀疑。到了第二天晚上,出去伏击堵截的“高手”们都回来了。何壮师又是慷慨解囊,再次叫来了酒菜与众人畅饮作乐。就在这些人酒酣耳热,喝得高兴畅快的时候,徐壮师和徐矮师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干杯,喝呀!”
“妈*的,在外面熬了两天,狗屁也没有。”
“呆一天,给一天的钱,没事最好,你还想与人厮杀血拼不成?”
“喝,今朝有酒今朝醉。”
咣当,有人摔倒,引起了哄笑。可时间一长,这帮粗坯也觉察不妙,头重脚轻,趴桌倒地的越来越多。
“对不起了,诸位。”一个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有点清醒的家伙这才发现聚饮的厅堂已经被十几个戴头套的大当所包围,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这里。
“你们失了风,惹了祸。赵镜湖赵爷说了,不能留下你们。”说话的大汉一摆手,一声声闷响带来一颗颗死神的子弹,将刚才还大呼小叫,现在却昏头胀脑、跌跌撞撞的“高手”们送去见阎王。
急如骤雨的枪弹之下,顷刻间厅堂里便血污满地、尸体枕籍。偶有发出垂死惨叫或惊怒吼嚎的声音,也瞬间消失。
领头的大汉将阴冷的目光扫过如屠宰房的现场,轻轻挥了挥手,十几个杀手组队后退,井然有序地撤退而去。
月亮从云片后探出头脸,似乎在观察着这血肉横飞的地方,又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注视。
在凄冷的月光下,突然有个尸体动了动,从下面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手指在慢慢曲伸,然后又不动了。好半晌,又有一具尸体活动了,但麻药加枪伤,使得寥寥的幸存者想移动就变得非常困难。
而此时,行动得手的消息已经通过电话在飞速传送,这种新鲜玩意儿别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巨大的作用,陈文强却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据点安装使用。信息传递的速度,有时候正是完美计划成功的关键。
得到消息后,事先已从上司那里申请了协助调查文件了徐安宝立刻带着几名便衣巡捕赶赴福州路185号的公共租界总巡捕房。
尽管是晚上,公共租界总巡捕房依然有值班的西人巡官坐镇。看到法租界总监华尔兹签署的协助调查函件,西人巡官立刻派出巡长一名,巡捕五名,与徐安宝等人一起前往福煦路三十二号查探。
事实上,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巡捕房虽然各成体系,但相互之间的协作还是很多的。所以,西人巡官这也是例行公事,并不认为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与西人巡官相反,徐安宝却是信心满满,所带的便衣巡捕也尽是安插进来的龙兴堂的兄弟,更让他觉得安全可靠。而只要破获了黄金荣案,他便能更上一步,成为华人探长,接替黄金荣所遗留下来的显赫位置。
到了福煦路三十二号,又敲门又喊叫,可里就是没人应声。巡长觉得异常,便让巡捕番强入内,打开了大门。等众人来到厅堂,立时便被这血腥的屠宰场弄得目瞪口呆。
徐安宝张大着嘴巴,两眼呆滞。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的行动计划,只知道要在此破获黄金荣案。旁边的巡捕彭珍却是龙兴堂的亲信,按照计划,主动上前在一名刚刚爬出死人堆的家伙身边蹲下,大声问道:“是谁干的,谁杀了这么多人?”
戴砍天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彭珍,用尽力气咬牙道:“赵,赵镜湖,他,好狠哪——”
“赵镜湖——”彭珍大声重复着,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快,把这个伤员送医院,他说杀手是赵镜湖。”
“赵镜湖,王八蛋。”另一句有些微弱的骂声从死人堆里传了出来,还有幸存者在指证。
这下可跑不了了。彭珍心中暗喜,知道计划终于是完美成功了。现在呢,就是搜查,这里不仅有徐氏兄弟故意留下的龙兴堂伪造的书信,更要在无意中发现黄金荣的尸体,从而形成一个完美的证据链。不仅能够解释黄金荣被杀的原由,还能证实凶手就是赵镜湖。
“徐头儿。”彭珍起身叫着还处于呆愣的徐安宝,“您看咱们是不是四下看看,毕竟告密信说得很确定,这里又发生如此大的血案。”
“啊?啊!”徐安宝这才有些缓醒过来,连忙点头,转向旁边的巡长,陈述着自己的要求。
至此,徐安宝再也生不出异心,完全被龙兴堂的狠辣所震慑住了。同时,他也全明白了,龙兴堂扶他上位,是他的造化,可不敢恃宠而骄。不说黄金荣的下场吧,光周围越来越多的耳目,就足以让他不敢乱说乱动。
前来协助调查的巡长已经头大如斗,如此大的血案,在公共租界还是头一回,非要弄得沸沸扬扬不可。而赵镜湖,恐怕是要完蛋了,幸存者的指证,已经让他逃无可逃。
但事情还远不止此。当徐安宝和彭珍等人按照徐氏兄弟留下的暗记寻找到书信和藏在后院的枪枝弹药时,又把赵镜湖与黄金荣案扯上了关系。
天色微明,福煦路三十二号已经是巡捕密布,忙忙碌碌,开始了更加彻底的搜查。不出意外,遗留在花树下的血渍布条引起了注意,徐安宝“目光如炬”,看出这棵花树的蹊跷。
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进行,当黄金荣有些腐烂的尸体重见天日时,龙兴堂一箭三雕的计划终于完美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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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切顺遂
“惩奸除恶。”
“要得。”
“扶危济困。”
“要得。”
“盗亦有道。”
“要得。”
陈文强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说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经济来源是重要原因。所以才有杀人、放火、抢劫、偷盗,又有包赌、包娼、包毒等罪恶勾当。”
刚才还连说“要得”的徐矮师想了想,哑口无言。显然,想整顿袍哥组织,使其象龙兴堂一样,并不是订下规章制度那么简单。
“陈大哥真是好手段。”徐壮师一直在翻看着报纸,耳朵却听着陈文强与徐矮师的谈话,此时放下报纸,指着其中的一段文章赞叹道:“这报纸上一登载,虽是假设,却也把大家的想法给左右了。赵镜湖,是肯定完蛋了。”
赵镜湖已经被收监入狱,虽然矢口否认与屠杀案和黄金荣案有牵连,但有人证、有物证,动机则有报纸上的猜测,他又行将在狱中“畏罪自杀”或“暴病而亡”,这案子纵然有疑、有尾巴尚未搞清,各方要了结此事,也只好都算在他的头上了。
而收拾了赵镜湖和他请来的“高手”,也就只剩下有钱无力的土商了。打击他们,攫取黑金,已经不用陈文强亲自出手,交给李亚溥就可以胜任。
在这场交锋中,之所以能够比较容易地取胜,徐氏兄弟功不可没,甚至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当然,经过此事之后,这两人便必须由陈文强加以庇护。同时,更深一层的交流也就可以坦诚进行了。
“南洋洪门组织虽多,但各堂相对独立,自成体系,这是很大的缺陷,也很不容易弥补。”陈文强转向徐壮师,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要走一遭南洋,主要是联结华侨富商,以微薄之名声,筹款发展,却无力量联合洪门各堂。”
“不联合起来,便是一盘散沙。”徐壮师对南洋洪门看得比较清楚,很是遗憾地摇头道:“内部敢称霸主,对外却难挺腰杆。组织虽多,人员虽众,却还是要受洋鬼子的欺压,受当地土人的欺凌。”
“那也没有办法,我实在是力有未逮,令徐兄失望了。”陈文强有些惭愧,停顿了一下,又建议道:“如果有德高望重的洪门大佬主持此事,倒有很大的成功希望。”
在重生前,陈文强与很多国外的华人黑*社会有过接触,印象并不太好。因为很多帮会只会在唐人街或华人社区耀武扬威,只会吃华人,看见鬼佬便似个缩头乌龟,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而这样的华人在国外是多数的存在,在外国许多年,却只把自己的头似鸵鸟般埋起来,在中国人堆里自信无比,一走出来却畏畏缩缩。只顾着拿身份,只想着赚几万美金的年薪,甚至为了所谓的向主流社会靠拢,不惜在同胞落难时踩上一脚。
徐壮师第一恨满清,第二恨洋人。在国内,满清与洋人并存;在国外,洋人依然骑在头上,华侨华人地位低下。生活在压抑愤懑之中,徐壮师对陈文强开创的基业、取得的成就刮目相看,并寄予希望。首先,他希望海外洪门能象龙兴堂这样,组织严密并有武力保障,以确保华人的权益不受侵害;其次,他希望陈文强能将实业拓展到南洋,并以此为经济基础,使洪门发展壮大;最后,徐壮师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是成为一方霸主,还是统合洪门帮派,他是有这样的想法。
“德高望重?”徐壮师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越老越胆小,越有钱越没那个魄力,只顾在洋人的脚下苟活,指望不上他们。”
“我也有这样的同感。”陈文强点了点头,赞同道:“中下层华人受压迫最重,也最有改变的要求。徐兄,你领头,我支持。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我现在也不想说,等启程去南洋时,咱们在路上再详谈。”
“那四川汉流呢?”徐矮师有些不甘。
“事有缓急,我能力有限,不能面面俱到。”陈文强摇了摇头,说道:“这样,明年或后年,等银行成立了,实业稳固了,那就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咱们再向四川渗透发展。”
徐矮师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