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在亲吻的时候可以低头。”兰塞琳示威似的按了按他的胸骨间隙,“亲吻时王冠早拿下来了。”
“几年不见,原来你成为了王啊。”他左手略笨拙地按在她的背上,“真是一路进化的人生呢。”
“你现在正面见王的君临,尽管荣幸吧。”兰塞琳终于把枪从他手中拆出来扔到沙发底下。
“可我……从不屈居人下。”梅罗复又翻身,两人倒了个个儿,“王也好,别的什么也好,老大永远只能是我。”
兰塞琳整个中心肌群绷紧,身体像一张拉满了的弓:“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猛地发力一个十字固把梅罗锁在地上,“我们各凭本事咯。”
兰塞琳擒拿手委实练得不错,按师父说法那是已经入门了的——具备了形,开始往意上边走了。所以她一般都不和普通人动手,毕竟中华武术,实战一派最重杀伤,上去两下不留手的,人说不定就死了。
最开始她还是颇留了几分余地的,毕竟梅罗在她心里还是那个身高一米六体重没过九十的小孩子,力气大点真怕他胳膊折了。后来打着打着血性飙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真是除了插眼踩反关节什么招都使出来——业余和人切磋多了多少也有点见识,梅罗一身格斗技明显是MMA里来的,也算是狠招。
打着打着就一片混乱,浴袍的带子早在被她自己拆下来拿它锁喉的时候就被扯烂了,梅罗的外套也不知道扔哪去了,俩人在客厅滚了好几圈,踢倒了装饰用的大花瓶,又用花瓶砸破了玻璃茶几。
最后梅罗在满地玻璃渣子里把她狠狠按在了餐厅通往客厅的三层宽台阶上。
他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劲,本来再用个劲反击他绝对就翻不了身了,但是看他没有黑色背心裹着的胳膊被划得到处都是口子还是卸了劲。
她竟然还是会不忍心。
“就这么想赢?”她自己也到处是伤,那只没被控制住的手拍拍他的脸,留下一个半干半湿的红手印。
“我从来不想输。”青年喘气笑,“可惜没法打败你,认输什么的太没意思了。”
她稍微抬起头,吻他的下巴:“想要赢就让你赢吧,国王的奖励。”说着轻轻咬了咬。
在满地的玻璃渣,碎瓷片,花瓶里倒出来的水和花的包围下,他们终于交换了一个血腥气的吻。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顺理成章。
反正在梅罗低下头来亲吻她锁骨的时候兰塞琳一点惊讶都没有,也许这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了——或许在梦里,或许在某个或数千数万个平行世界里。
血和搏斗产生的肾上腺激素让他们更兴奋,也更暴虐。浴袍,碍事,扯掉。衣服,碍事,撕掉。鞋子,碍事,踢掉。地上有玻璃?不在乎。
他们拥抱,翻滚,亲吻,同时也互相撕咬,即使在这种最原始本能的欲望表达里,也没有人甘于屈居人下。
到底是疼痛还是兴奋兰塞琳已经分不清楚了,她脑子晕陶陶的,又前所未有地清醒。身上没有哪儿是不疼的,但疼痛也没法抵抗那巨大的兴奋感。
环着对方的肩膀看着青年摇晃着的、眼神茫然的脸,他的汗偶尔会落在她的肩膀上,浸进伤口有些微的刺痛感。她死死抠着他的背,偶然会又把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又撕开。温热湿滑又带着奇妙凝滞感的皮肤,手感好得让她要发疯。
兰塞琳不由自主把手按在他的喉咙上,慢慢发力。
“我的。”她说。
梅罗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动作更大了,他只笑了笑不说话,却激烈得让兰塞琳另一只手更紧地掐他的背。
最后到了的时候,他眼神阴郁,咬着嘴唇似乎在看仇人,又好像在看爱人,彼此一个死摁着对方肩膀,另一个卡着对方脖子。
兰塞琳像在对他说又像是呓语:“是我的。”
梅罗□□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是你的。”他懒洋洋摸着自己脖子,“都拿走也没关系。”
折腾了这么一大通,浴室里水早就凉了。兰塞琳蹲在浴缸边等水注满,看另一边梅罗身上套着她的衬衣叼着巧克力。
裤子还算马马虎虎能挂在身上——虽然被碎瓷片拉了几道口子不过勉强能穿,深色的被染了也不怎么看得出来。但衣服就不敢恭维了:兰塞琳扔在沙发上的那件衬衣本来就是轻薄的料子,他身上又有伤,血色一会儿就沁出来把衣服染成花的了。
他还是皱着眉头眼神阴郁,衬衣扣子也不扣就那么敞着,纤细过头的腰身在大了两号的衬衣下性感得惊人,脖子上她掐出来的那一圈手印更显出一种奇怪的凄惨美感。
汗水濡湿了鬓角,一脸懒洋洋的表情,像草原上伺机而动的豹。
“行了过来洗吧。”兰塞琳翻身进了浴缸——这会儿了也没有谁有心情洗淋浴。
两人一坐进去,大片的血色瞬时把水染成了浅红色。
“你也是泡的下去。”梅罗嫌弃地说。
“水脏了再换就行。”兰塞琳说着又叹气,“客厅这回要重新弄了。玻璃碎片把沙发扎成那个样子……”
“这可不赖我。”他耸了耸肩膀,“是你先动手的。”
“没人赖你。”兰塞琳看着自己水底下的腿,“待会儿把枪收好。我助理要来。”
“话说,你是怎么进门的?”
梅罗闻言挑眉:“我本来抓着自己房间的门把手,一下子就变成了你家的……就过来了。然后用钥匙开了门。”
“钥匙?”
“嗯哼,我走的时候把钥匙带走了,你又没换锁。”
兰塞琳刚准备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声被压进喉咙的惊呼:“好吧,你不用收拾了,看来已经吓到她了。”
Anna作为社长的生活助理,本来觉得自己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才找着这么一个好工作:清闲,不累,工资高福利好。最繁重的事项就是每一季指挥者钟点工把老板那些需要保养的鞋啦手袋啦之类的奢侈品送去保养,最困难的工作就是在一群贵妇中杀出重围为老板订到某些大牌的限量商品。
但今天,本来是普通的帮老板买包跟她一个月工资差不多贵的咖啡豆和鲜奶,然后放到冰箱里。结果打开门之后看见的景象让她再怎么淡定也还是尖叫了起来。
客厅里除了窗户和电视机以外其他该碎的易碎品全部碎了个遍——包括老板上个月才买的新茶几。有几块较大的碎片深深□□了老板家里那张从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Anna实在不想回忆那玩意的价格……至于地板上那些一摊一摊的可疑红色污渍,她不想怀疑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从浴室里走出了一个随意裹着浴袍的金发美少年,他看着她说:“塞琳要我告诉你她已经把待办事项发到你手机上了,今天下午办好。”接着又走了回去。
Anna以自己2。0的视力发誓美少年的脖子上绝对有一圈乌青,目测是手掐出来的。露出来的左手腕也是青的,腿上还有血痕。
算了,老板不为人知的爱好,管他是□□还是别的什么呢,给她发工资就好了。反正这也不犯法……
☆、等待的意义
21 等待的意义
稀里糊涂洗完澡,裹着浴巾上床——本来有两件浴袍,一件被地上的玻璃渣子挂得不成样子,一件在梅罗身上,兰赛琳除了浴巾真没有别的选择。趴下去的时候动作太大了,扯到背上的伤。
她抽了口冷气:“给我把手机拿过来。”
梅罗递过去给她:“出来也不记着把手机带着。”
“因为浴巾没兜啊。”她示意自己身上,“有兜的时候我总是放兜里的。”
“所以你是后悔把浴袍给我咯?”
“那可不是,本来能一人一件的。”
“那件还在地上呢你捡起来穿也行啊。”
“都被挂成那个样子你这话也说得出口?”
“但是你又嫌浴巾不方便啊。”梅罗慢穿着浴袍在她衣帽间里随便翻了件衬衣出来,“我换件衣服算了。”
“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兰赛琳白了他一眼,打开手机翻起了Anna写的家中物品存放备忘录:“身上伤都没止血呢,又毁我一件衣服。哦,这里,床头柜里有医药箱。”
梅罗拉开抽屉看了会,提出一个超迷你的医药箱,打开:“这助理怎么想的,床头柜里放绷带纱布酒精和止血喷剂?”他顿了顿,“你在卧室里都干些什么啊。”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有备无患吧,睡觉能睡出什么好歹来——又不差钱,多备两份也是好的。”兰赛琳费力地把浴巾拆下来,“止血和消毒的喷剂都给我一瓶。”
“看来你炮|友床品挺差的。”他无所谓笑笑,把东西扔了过去,“不然用不着这个。”
“你有病啊,哪来的炮|友?”兰赛琳低头处理胳膊上的伤。
“不然是什么,你恋人?”梅罗看看她,然后又低头给自己腿上药,“那我就成炮|友了。”
“所以说没有啊。”兰赛琳把身体正面的伤都弄好,转个身把药递给梅罗,“帮我喷一下。”
“你到底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会这么随便,忙都忙死了哪有这个闲工夫。你以为时尚女魔头这么好当的吗。”
“行了,说实话也可以。我也不是很介意这种问题。话说时尚圈不老是睡过来睡过去的吗。”背后人按着她的肩膀,手掌温热地贴在她的肩胛骨上,指关节和从前一样清晰精致。
“你老说这个是不是有毛病——我看分明就是很介意。”她也没回头,眼神放空看着边上的枕头,“讲了又不相信——说到底也没有义务向你坦白这种事情。”说着说着心里有些好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十八岁了吧,听说西方人一向早熟?”
梅罗噎了一下,不出声,半晌才说:“也没有哪个单身女性会在床头放一盒保险套吧。”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还是开过的。”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也并不是别的。只是如果你有固定伴侣的话,我在这里算什么事呢。”
“随便你怎么想。”兰赛琳听完这话有些语塞。
过了会儿霍然站起身来,走到衣帽间抓出黑色衬衣和胸衣胡乱套上,接着又踩进一条深灰色的贴身九分裤,提着双露趾的方头裸靴就往外走,“我工作还有事,先走了。”
走到卧室门口又反过身来交待:“以前你的房间,或者这儿,或者另一间客房,或者书房,想睡哪里随便你。”
“不管看见什么自己心里掂量着想想就行了,别来问我。我没有这个义务一样样解释,了解?”
也不管梅罗心里怎么想的,她咣当一声就把门摔上走了。
兰赛琳整个人都要被气懵了——他怀疑——他竟然怀疑这个!从何说起的?因为一盒保险套?这事是不是该怪Anna太周到了?怪什么呢——Anna又不知道老板的感情状况,床头柜里准备好开封了的保险套本来就是她所能做到的最细致了,难不成还要帮忙把袋子也撕开么,或者准备润滑剂?至于医药箱,那更是每个房间都有的东西,不放床头柜里难道要塞她床底下?
再说,就算是真的,事情都发生了又来问个什么,到底想求得一个什么答案——她亲口说是的你就是个三我已经有男友了,还是指天发誓此心日月可鉴从没牵挂过别人?
电梯里越想越生气,幸亏出来了,不然她现在的状态,指不定俩人又打一架。真是气得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又没渠道发泄,最后狠狠地把手里抓着的东西往下一贯。
一声脆响,碎片四溅,这才想起来跑出来的时候本来想喝水,抓了个玻璃杯子也没倒。当真是气昏头了。
还好另一只手上还记着提了个包,翻开一看,钱包手机钥匙都放得好好的,不算做事完全没条理。
那一阵气性过去了之后又觉得难过,也不知道点在哪儿。于她而言,那就是一个早已无法再见了的前任。就算分开时彼此都留了几分体面,也应该是时过境迁的事情了。扪心自问,兰赛琳觉得自己大约也不算对他还有念想——就算有几分,也不到能为他伤心伤肺的地步。
但就是会难过啊,再死鸭子嘴硬坚持自己没那个意思也是没用,就是会为了这种质疑难过。
出了电梯把车子开出来也不知道能干啥,慢慢跟街上蹭。
开一半何静电话来了,甫一接通就是一句:“你哥给你看的相亲人选定下来没有啊?”
她单手把耳机戴好,习惯性地敷衍:“没呢没一个喜欢的……”说到这儿,不由得停住了。然后挂了电话。
当真没有么,其实她也不知道,说实话大哥塞给她的那一大叠厚厚的资料她压根就没翻开过。根本就不想和别人在一起。
根本就没考虑过和别的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一脸愤恨地开着车——说什么时过境迁,其实不过是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