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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宇内,虚境九州,沧山之颠,浮云蔽日。
“这……果然只有你做得出来”某只正痛心疾首对着自己的轮转镜哭诉,“也只有你,能把这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弄得一塌糊涂!”
一袭青衣渺渺,江碎雪趴在石台上,双手托腮,听某只讲完,尴尬地捂着脸,闷闷道,“欸,都是我的错。请尽情谴责我吧。”
“哼,你受虐狂啊!”某只皱眉。
“是啊,不受虐的话我作甚六次都没有结束掉这段历史?我能换一段么?”江碎雪巴巴地注视着某只。
“我没办法,再来一次!”某只不容分说地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她心中发毛,“大哥,第六回了诶。”
“你好意思说,第六回了,越来越乱,你怎么弄的?后面的工作根本无法继续,大姐,请你负全责。”他再次免费赠送了她一个白眼。
“……”
江碎雪继续捂脸。
“对了,你这回打算选择谁?”
“唔,第五次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的一个人。”江碎雪慵懒地支起身子,“帝云朝前朝烁光将军之女凤曰,即云朝圣原配,原七王妃,后失足落水而死的炮灰。”
“哦?这和你之前选的那些个身份有什么差别?”某只不屑道。
江碎雪莞尔,狭目半掩,“我自个知道就好。”
*
帝云朝天启七年,幕月城。
入夜,明月高悬,隐隐有轻薄的黑雾遮蔽下,显得又有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人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于是,某巷一隅,倒真有几个黑衣人单膝半跪在一名少女面前。
少女面容被阴暗遮住不明,隐约在乌丝间有朱钗上的珍珠耀目。她身着一袭水绿色的长纱裙,上绣着朵朵菡萏,声音婉约而清脆,“我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不跟你们回去,叫云朝圣遵守他的承诺,别干涉我的事情。”
“娘娘,您出宫未与帝君商量,故帝君才派属下来接娘娘。”
女子闻言沉默了会,继而道,“那就提醒他,六年前三月初七,他跟我定下的约定,我没有必要回去给他个说法,再说,那玩意儿,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压根不需要。”
“呃……娘娘,就算在宫外,您也该尊呼帝君为陛下。”
“嗯?”她语气陡然一转,“原来宫规需要你来提醒我?”
“属下不敢!”
“行了,你就去复命去吧,甭想劝说我了。另外,你要是怕他迁怒于你,你就把我刚刚打伤你的地方露出来,他一定不会过多责怪你的,我言尽于此,告辞。”
*
帝宫,昭和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灯火通明,夜色下的宫城掩去了红墙青瓦的清丽,夜风中在隐约吹拂起檐铃。
昭和宫是帝君云朝圣平日办公之地,他乃新任帝君,封妃不多。况且开国后多得是事务处理,他基本上没召幸过妃嫔,大多寝宿在昭和宫。
云朝圣修长的指骨轻轻的捏住了上好羊脂玉做成的笔杆,身穿着黄色龙纹衣衫,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顶上方的黑发被镂空镶金的发冠挽住,英挺的剑眉,狭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唇淡红,一侧白皙如玉的肌肤被暖黄烛光照亮。
“如何?”他置笔,指骨修长如玉。
第 002 章 :抢婚是种态度
帝云朝,江州城。
江州城是帝云朝西北方向较为偏僻的城市,然而民风淳朴素来出名。今日街市两边热闹得紧,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近来江州城的医药世家岳家大少岳百草与大富商江家二小姐江月珊联姻,日期定在今日。
江家那可是财大气粗,前几日接连发放喜银给所有的小贩们,而岳家的药店分号药材和诊费近来也优惠了不少。
迎亲队伍从城北的岳家出发到城南的江家,街上闹得熙熙攘攘。到岳家,门庭若市,岳家乃医药世家,举国公认医药圣手,平日结交了不少权贵。岳家大少爷的婚事,又怎能不惹人注目。
岳家正央大厅,岳成玉和其妻王氏正接待客人,笑容可掬。来者也多半非富即贵。
随着一声锣声敲响,门口处鞭炮声阵阵。
岳府门口,岳百草高坐于马屁之上,今日晴空如碧洗,沐浴着阳光的岳百草身上穿着繁复的火色锦衣,衬得容色精致,眉如墨画,眸光深邃,鼻梁似精美的雕塑,薄如蝉翼的双唇紧抿。
身后的轿夫压低轿门,等待着岳百草来迎着新娘子。
然,岳百草的表情不如一般人所想的,迎娶娇妻的那般畅快,反而有丝迫不及待地焦灼。
“咳咳,姑爷,您该去踢轿门了。”江家婆子见气氛凝滞,小碎步前来提醒岳百草。
岳百草瞥她一眼,眸色深几分,“知道了。”他一个侧跃,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轻巧落地,视线在人群中搜索来,搜索去,面色愈发僵冷。
这丫的,居然敢骗他!
忽地,人群中冲出来一黄衣少女,豆蔻年华,素净的脸庞上梨花带雨,朝着不远的岳百草,尖锐的忿忿,“百草!!你怎地娶了别的女人,要丢下柔雪么?!”
众人噎住,震惊不已。
岳百草则是完全愣神,被这女子吓得剑眉扬起,肩耸,步子微微后退。
什么情况?
那女子用袖角擦擦泪水,抽抽噎噎道,“你不记得你曾许诺只有我一妻,何故却要娶那刁蛮任性的江家小姐!”
这下众人算是回过神了,岳家大少居然在大婚当日撞上了桃花劫,可真真未算好这黄道吉日啊。
“哦?刁蛮任性?”不远处尴尬的轿子内忽地传出一清冷的声音,带有几分威严,令在场人无不震惊,这小小的富商之女,言语间竟有此气魄。
黄衣女子心思微沉,冷意散开,蓄满水波的眼眸间多了几分惧怕与踌躇不安。
岳百草嘴角抽抽,他可完全不记得曾经遇到过名叫柔雪的女子。
“百草,出了何事?”小厮将门外之事通报给岳成玉,岳成玉震惊之下,面色冷峻,语气更多是责备。
岳百草闻言,无奈地闭眼,转过身子,朝即将走来的老爹恭恭敬敬道,“爹,我也不知……”欸,他确实无辜,目前的事态,他完全没有料想到。
人群中已经议论开了,瞧那女子泪眼婆娑,幽怨至极,莫不是这岳家大少当真做了什么糟心事,现在被人揭发了?
“你不知?”轿内之人话音拔高几度,“小女子当岳家诚心诚意求娶,愿与江家永结秦晋之好,目前看来,倒是我……”她顿顿,“自作多情罢了。”
自作多情!
天知道,听完这句话,在场所有人如同吃瘪一般,脸色急剧变化。外人看热闹,岳百草与岳成玉倒是真真的着急上火了。
岳百草面对的皇亲国戚多之又多,今日听江家小姐这语气,这傲气到真真不输皇家人半分。心下诧异暂时掩去,他现在面对此种情况颇为头疼。
“百草!过来!”岳成玉唯有先拿岳百草开刀了。
岳百草暗叫不好,脸上多了几分难堪,步子缓滞。
“不必了!既然岳家未曾将亲事放在心上,想来不怪月珊僭越了爹爹的主意,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轿内之人未曾出过轿门,然而话语间淡淡,居然有令人臣服,不得不遵从的威严。
怎地,与以往相传的温婉贤淑的江家小姐不符呢?不过想来也是,面对此种情况,江家怎能忍?但一名女子代父当场取消婚事,可谓之荒诞离奇。
“怎可?此事还得由我和你伯父商议,婚事搁浅倒还可以……”岳成玉袖下拳骤然握紧,沟壑纵深的脸上坚定而不肯退让半分。
仿佛听到轿中人一声无奈的叹息。
观看热闹的百姓正准备等待这江家小姐更加固执的回答,听得女子清丽声音回响着,“那随便吧。”
……随便算是个怎么回事?完完全全在蔑视着岳家!
想来江家小姐怕是对岳家心死了,岳成玉若是识相,自然不会再纠缠于此件婚事上,看来这婚事多办不成了,江家小姐好回答!
岳成玉乃多年老狐狸一枚,他怎不知这江月珊竟有如此心思,这事出突然,她就顺着杆子向上爬,怕是早就打好了退亲的主意。欸!岳成玉几番愤恨,目光落至不远吊儿郎当,甚至带有几分窃喜的岳百草,浓浓的怒火瞬间席卷全身。
“安嬷嬷,回去吧。告诉爹爹,今日之事。”江月珊疲乏的声音传得不远,仅是轿一侧的嬷嬷听得到罢了。
“是。”
如此,这婚事算是毁了个彻彻底底,红轿打道回府,堪堪折煞了岳家的名望。
岳成玉教子无方,岳百草拈花惹草!
第 003 章 :善后的事儿归谁管
江州城正值仲夏,晴空烈日高悬,碧空万里无云。
江家凭借问鼎国库的钱财实力修筑的江家大宅占地百里,更是占据了城南离碧波湖的天然地理优势,每到盛夏,湖边清风徐徐,水波不兴,雅致非常。
一阵爽朗笑声自江家内阁传出,一绿衣女子正笑的四仰八叉,狭长细眸眯起,朱唇红润,皓齿如玉。
“江姑娘,你实在不必如此……”对面粉衣少女有些局促,欲言又止。
“没什么,只是想想岳百草和岳成玉的模样,我就挺开心的了。”
“可……江姑娘如此毁岳家声誉,岳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粉衣女子神色隐现担忧,“江姑娘,幸而你未出轿门。”
“嘿,瞧不出来,你竟是个贴心人,嗯,我自有打算,这你不必担心。”绿衣女子胸有成竹,若外人知她根本就是与岳百草沆瀣一气,今日之事早早被岳百草允许了。
只是岳百草怕撞了南墙也未曾想过,和江家退亲,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另一名女子,江姑娘打算如何安置?”
“女子?”绿衣女子声音微微一顿,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尔后竟然再次笑开怀了,“哈哈哈哈……对了对了,那女子,我……哈哈哈……”
一句话,绿衣女子说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倒是笑的快断气了。她捂着肚子,动作有几分滑稽可笑。
粉衣女子紧张起来,“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绿衣女子笑容憨态可掬,隐隐几分狡黠之意,想必内心依然在窃喜。
“莫不是……”粉衣女子杏眸瞪着,面带震惊。她想起之前接待绿衣女子时,她身边那一位芳华绝代,俊容胜似女子的徒儿,裴秋。想来那日她混迹在人群中,未曾见到裴秋,见着那黄衣女子时,有些熟悉感。
“你猜对了,我前几日不是找你拿了些变声的药,又找你要了些药材么?阿秋会缩骨,加之易容,变声,他那容貌不易容,只要换做女子装扮,我相信也有傻大愣会巴巴地叫美人儿。”当然,下场什么的,她就不想说了。
“江姑娘……”如鲠在喉,粉衣女子嘴角微弱地抽搐着,“真冰雪聪明。”
“好了,你别说我了,既然江家婚事退了,你也不必担心了,以后找个没有隐疾的好少年嫁了吧!”绿衣女子撑着下巴,笑眯眯道。
“你——”说起嫁人,她满面羞红,拿着帕子尴尬地捂着脸,一时无话。
“好了,江大小姐,此事已然解决,我既没有伤了江家的颜面,反倒替江小姐立了声威,江小姐何以为报?”那原本灿烂的笑容透露出几许奸诈。
粉衣女子咂舌,低声恭敬道,“江姑娘是月珊的大恩人,自是江姑娘所求什么,月珊自当竭尽全力提供。”
“嘿嘿,那我明日卯时离开江府,还望江大小姐能为我和裴秋二人准备些盘缠和干粮,以备十日之需。”
江月珊心下诧异,她已准备好对方狮子大开口,却不想那绿衣女子竟是别无所求。
“告辞,那我回东厢房休息了,明日不劳烦江大小姐相送。”她起身,笑颜依然,气度非凡,语气淡淡却不容人另作他说,只得听命。
“那月珊尽快准备好盘缠。”江月珊回了句,暗自疑问,怎么面对此人,她一丝一毫的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