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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恨(VIP完结+番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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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岁千红一直未有露面,我也不好主动去问。等出了小月,已时近中秋佳节。宫中按惯例摆下了宴席,四处灯火辉煌,火树银花,大家饮酒赏月,好不热闹。
  可叹人月团圆夜,我却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罩在旧日的衣袍里,越显得空落萧瑟的。难怪大哥一见我,就大声嚷嚷:“昭儿,怎么竟然瘦了这么多!”
  幸亏涂了胭脂,面色还不算太糟。我走过去,堆出一脸假笑:“哪里,倒是大哥心宽体胖。”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特意牵我坐到他旁边。我正奇怪大哥的举动,却感到女宾席那边,一股视线向我这边投来,扭过头去看,便再也移不开了。
  灯火阑珊处,那人一双泪眼,熠熠闪着微光,有如塘边萤火,发着幽光。于万人丛中,他茕然独立,仿佛沧海变化,都在等我回头。
  我不由自主,就要向他走去。却见一只荧白玉手,从他的手臂间穿出,松松挽住了他,肤色迥异,两相比较,显得十分刺目。
  我脚步一顿,就要往回走。却挡不住八妹那娇俏的声音,直直钻入耳中:“千红哥哥,都怪我刚才没有听你的劝告,不肯多穿一件衣服,现在却冷得不行。不如你帮我把那件紫色披风拿过来吧,就是你说我穿得好看的那一件。”
  大哥发觉我不见,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见我神色哀怨,身子立刻挡在他们的方向。我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等到脚步声远去,仍不敢回首相顾。
  捂着嘴,我不禁笑出泪来。原来一切,竟不过是我痴心妄想,自欺欺人。一直以来,我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又算什么?他大概早就想摆脱我们母子了,否则,又怎会那么快,便回到了八妹的身边?
  我任泪流满面,捧着这一片痴心,仿佛眼见它碎作了齑粉,从指间随风流走。
  那边八妹还嫌不够,拉住了大哥:“大哥和四姐这么匆忙,是要赶着到哪儿去?”
  他难得地拿出了当哥的威严:“八妹,不许胡闹!”
  她却丝毫未有忌惮,冷哼道:“我怎么了?就不许我跟四姐说说话吗?”
  我拨开大哥,对他摇摇头;昂首挺胸地站到八妹面前。
  她呵呵一乐,挑衅似地把手帕递给我:“四姐,我可真对不起你。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可没去抢,这次是他自个儿来找我的。不过你也是的;他那么好的人;给他什么不值得?反正都是些身外之物;要什么就给他呗。”
  我依言接过了丝帕:“八妹,没什么对不起的。他不就求那些身外之物吗?就算不是你,也该是别人!”
  她瞪着我,指甲都快戳进掌心里面。
  “至于这条丝帕”我特意拖长了语调,“四姐替你留着,等将来,有人跟你说同一番话的时候,兴许还用得着。”说完还特意扬了扬,才放进袖口之中。
  她想在我伤口上撒盐,殊不知,只有爱了,才能伤害。而八妹,从来就不是那个人!
  不过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能让我伤心了。那温文尔雅的璧哥哥,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剩下那个,我看向远方,那个拿着披肩回来的身影,他不过是男宠岁千红。
  那边厢筵席开始,我不愿再逞口舌之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酒。四周热闹非凡,我却倍感孤单。索性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河边,也好过混迹于那些人和事中间。
  湖心月飘摇,伴着水波荡漾,像在随风起舞。我倚在树边,借酒浇愁。
  突然听到树林后面有响动,转过头一看,却看不见人影。
  我还疑心是否喝醉了,有了幻听,却被人从后一推,掉进了水中。
  从上面看,还光洁明亮的湖,到了水底,却黑洞洞一片。冰冷和恐惧顷刻将我笼罩,惊吓之中,猛吃了几口湖水。
  我越是挣扎,就越是往下沉,平素看着温和的水,此时却凶猛无比,拽住我朝深渊处拉。我渐渐挥不动了,对着那虚空,仿佛看见母亲和孩子向我招手。
  不禁放软了手脚,或许,这是他们可怜我,要将我带离这个冷冰冰的世界。
  忽感到腰上一重,有人拉着我的身子不断上浮。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蝼蚁尚且偷生。我又全没了轻生的念头,死命攀住他,我知道,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到了地下我也不会安息。
  到发现我湿淋淋地倒在湖边,中秋宴席还未散去。众人得知意外,都诧异非常,父皇连夜传召御医,到他的寝殿替我诊治。
  太医按过了脉搏,只说寒气入侵,已伤及五脏,需慢慢修养。
  二哥在一旁似笑非笑:“四妹怎么无端端就掉到了水中?下去以前,就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我哪里会中计,信口编到:“大概是酒喝多了,朦朦胧胧地看见湖中皎月,就想去捞,谁知会掉进了湖里。”
  他听了呵呵直笑,说我有诗仙李白之风(1),众人只得附和。只有八妹,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到此时才算松了口气。
  她以为我不知,却不知我看在眼里,于心中暗恨,其实被救上岸后,我已是醒了过来。
  朦胧中,听见她在厉声质问:“怎么,我才报复她一下,你就舍不得了?”。
  那人讪笑,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一听便知是岁千红:“都一刀两断了,还有什么舍不得。只是公主身份高贵,痛打这么一只落水狗,岂不是污了您的手?”
  八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总归要出了这口恶气。”
  岁千红也没多纠缠:“可她毕竟是公主,要真死了,只怕被会对您不利。”
  八妹毫不在乎:“她算什么公主?还不是靠了我外公的势力,何况现在大哥的太子也当上了,看她也没剩多少好日子了。”
  我回忆着,不禁笑出声来。司徒信见众人走了,才偷偷问我:“公主您不会真的是自己落水的吧?”
  我继续笑而不语,不管谁是凶手,只要是二哥想看咱窝里斗,我就偏能忍住,不许他称心如意。
  注:
  (1)据说李白在当涂的采石(今安徽当涂县采石矶),在长江上行船,因为喝醉了酒,见到水中月亮的影子俯身去捞取,于是淹死在水中。
37、垂帘
  太医说我不宜操劳,力劝我留在宫中修养。父皇都让人收拾好殿所了,却抵不过我固执己见,最终只得允我回外宅养病。
  我身披裘袍,在奶妈的搀扶之下,带着伺候的奴才,浩浩荡荡出得麟德殿(1)。果然,岁千红正在外面守值,目视前方,对我视而不见。
  我趁着上辇的空儿回望。想当初,偶然擦身而过,偷偷瞥去的一眼,都教两人暗自开怀。何曾料到,会有今日,相见争如不见?
  车架从宫门出来,沿着长安大街,一路驶到我的外宅门前。
  进得房中,我便立刻密召司徒信来见。
  我摒去众人,开门见山:“你马上替我查探一下,看二哥最近是否有什么动静,想要对大哥不利?”
  “怎么?难道你发现他有不臣之心?”
  我冷冷一笑:“这倒没有。只是广顺侯安乐日子过腻味了,看大哥位置坐稳太子位,居然就想将我一脚踢开!这下,我不得不给他些危机感了。”
  他眯长了细眼,语调也阴森起来:“哼!像是广顺侯会干的事情。不过,二皇子最近深居简出,夹起了尾巴做人,要说他怎么对太子不利,怕是不容易。”
  我早就想好了:“找不到就给他造出来一些。反正我只是想广顺侯知道下利害。是真是假,没人在乎!”
  我看吩咐完了,精神顿时松弛下来,越发的疲倦了,便吩咐他跪安。他走到一半,却回过头来:“多怕你会一直消沉下去。幸亏,往日的四公主又回来了!”
  我无言苦笑,是阿,可怜往日的那个我,又得回来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过去,我只想保存自己,却偏教人害了孩子,伤了性命。到如今,我岂敢重蹈覆辙?
  可每到夜深人静,我也不禁追忆过去,那个难得善良的自己,那段难得快乐的时光,那种难得温暖的心境,是如此的弥足珍贵,怕是到我生命消逝,也再不会再遇了。
  不知不觉,洗漱完毕,三更已过,我便准备上床休息,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突,突突。先是慢悠悠地,生怕惊醒了什么人一般。敲到后来,却越来越快,像木匠用锤子在击打木材。
  我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走到门前听了一阵,隐约听到些微弱的呜咽,间或夹杂着我的名字。我一震,不可置信地打开了门。
  岁千红目光迷离,双颊绯红,半倚在门上,醉醺醺地看着我:“昭儿,我刚在外头叫了老半天门,那些人打开见是我,居然又关上了,我怕得不行,还以为你不愿意看见我了呢,幸亏懂翻墙进来。”说着脚步不稳,就要摔到一旁。
  我下意识地接住,却又将他一把推开:“我当然不想见到你,你这弑儿的凶手!”
  他倒在地上,脸上顿被悲伤笼罩:“你说的对!要不是我,孩子不会死,你也不会伤,舅舅更不会做着春秋大梦,逼我做不甘愿的事情。”
  我气得泪水横流:“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来惹我!生日宴那晚,你就不应该出手相救,后来我掉进山坑,你也不应该寻我,最最不应该的,就是到了现在,还在我面前装癫卖傻!你不是八妹的入幕之宾吗?那就像个男宠的样子,给我滚回她那儿去!”
  他似乎突然间清醒来过来,一骨碌地爬起来,扭过头不看我,嘴里念念有词:“是,我该回她那儿的,该回她那儿。”
  我看他蹒跚的背影,蹲在地上,突然就大哭出来。
  只是那样的事情,仅出现过一夜。再后来,我便少听到他的消息了。
  我又开始招揽群臣,还以太子之名,在京城开了家汇英楼,供城中雅士吃喝论政,而分文不取。一来二去,受惠的人多了,众人自然感恩戴德,纷纷颂扬太子雅政,大有垂拱之风。
  酒过三巡,热火朝天,那些官员说话自然不大谨慎。我便派人将那些对话偷偷记录下来,其中既有抨击朝政的,又有劝父皇禅位太子的,各种各样,精彩非常。
  再特意叫人放出风声,二哥一伙听了,自然蠢蠢欲动。可惜他们没有证据在手,也蹦跶不出什么来。
  我在心里嗤笑,当然,证据都握在我手里呢。拿了那些记录的纸片,我就去跟广顺侯邀功,看着他越来越紧蹙的眉头,还在一边火上浇油:“幸亏我派人把证据都截了下来,否则太子的地位,”还特意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岌岌可危啊!”
  他怒发冲冠,一手拍到茶几上:“这帮废物!朝堂上说不出个一二三,酒桌上非议朝政,却讲得头头是道。”
  “是啊,不过大家也是欣赏太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话都是好的,可惜说得太不是时候了。您想,大哥才刚上位不久,便有如此民望,父皇晓得了,嘴上不说,心里还不知会怎么计较。”
  司徒信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多亏公主发现的早,先下手为强,威胁汇英楼的老板,将证据抢了过来。否则,这些东西要真落到二皇子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广顺侯阴沉着脸色,再认真看了那些对话几眼,狠狠地将纸撕成碎片。我等他发完了火,再转过来问:“你确定再没有别的善本流传在外?”
  我笑眯眯地,我弄出来的东西,坊间怎会有流传:“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世间仅此一份!”
  他唤人将纸碎清走,才开口夸我:“你这次干的不错!应记头功。想来,太子身边还是少不了你。何况我马上要陪皇上去北边行猎,太子监国期间,可要靠你好好辅助太子。”
  “侯爷大可放心,大哥的事,就是国昭的事。”
  他这才稍微有了笑容:“好!不过……”
  我疑惑着抬头看去。
  “这么久了,昭儿怎么还是如此见外?以后就随你太子大哥,唤我外公吧。”
  这时才想跟我套近乎!明明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出口了,却又是另外一番话:“还是称呼您为侯爷吧,八妹听了,大概要不喜欢的。”
  他呵呵一笑,也不勉强。
  果然一入秋,父皇便带同近臣皇子前去围猎,独留大哥留京监国。
  广顺侯说自己年纪老迈,三番四次上表请求回到封地。却被父皇以他老当益壮为由,坚持令他陪同圣驾。
  临行之前,广顺侯特意握着我和大哥的手,珍而重之地拍着:“你大哥本性纯良,监国期间,诸事都有赖你照料了。”
  我自是义不容辞。城楼之上,大哥身侧,我俯视着出行的人马。金灿灿的晨光,蓖麻油一般刷到脸上,让人焕发出精光。
  不知道怎的,我突然想起那个父亲得胜归来,抱着我进城的故事。心中倏然地,生出一股干云的豪气:“侯爷放心,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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