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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伤到了孩子,慌忙之下,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下,把两人都惊呆了。我率先回过神,捡起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
他恶狠狠地,爬起来又要往我身上扑。我坐在地上,又羞又怕,双手护着腹部:“岁千红,你给我住手!”
他气喘吁吁,脸憋得通红,眼睛浓黑,一手捉住我的脚踝,一使劲就将我往他身旁拖去:“你过去不是挺享受到吗?怎么,见谎言戳破,马上就要翻脸了么?”
我使劲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见他又要来拉我衣服,我冲口而出:“岁千红,别让我恨你!”
我们胸贴着胸,脸贴着脸,好一阵,那薰到我身上滚烫气息,才渐渐平复。
他苦笑着,盯住我很久,才一把将我推开:“你不是已经恨透我了吗?”站起来拉好衣服,便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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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过世以后,奶妈就回了乡,颐养天年。得知我怀上,却硬要上京来,亲自给我安胎。
她一大早到的京城,欢天喜地打开房门,入眼所见,却是一室狼藉。我悲悲切切地坐在中央,顾不得大门洞开,泣不成声。
她哎呦一声,将包袱扔在一旁,赶紧把我扶起:“这地气湿寒,你这有了身子的人,可千万不能坐地上。”她一边给我揩着泪,着急万分:“小主子这是干嘛了?怀孕了哭鼻子,往后孩子出来了,也得爱哭。”
我才勉强收了泪,她环首四顾,又问:“怎么不见公子?他这么早就出门了?”
我抽噎着,眼泪又哗哗地下来了。我隐去了诸多恩怨,把昨晚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她皱着眉听完,第一个就是训斥我:“你也是,公子是男人,怎能对他动手呢?”
我刚要为自己鸣不平,就听她继续念叨“公子也是糊涂,你这有了身子的人,他可不能强来?要是孩子有个什么意外,他怨谁去!”说完又掌自己的嘴:“看奶妈这嘴,呸呸,孩子好着呢,好着呢!”
她想了一会,站起来就往外走:“不行,我得去跟他说说!”
我吓得不轻,慌忙将她拉住,却见她一脸认真:“公主你别害羞,这个事你们年轻的不懂,总得有人告诉他的!”
我这才没办法:“不是的,他还不知道我有喜。”见她长大了嘴巴,我又补充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她觉得我不争气:“他是孩子的父亲呢,你怎么能不告诉他!我就说,孩子跟他姓的,他怎么会为了一己私欲,在这个时候胡来?”她不走了,却推我出门:“你赶紧去跟他说!”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我也不知做何解释,转身爬到床上,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奶妈却不依不挠,扯住被头:“哎呀你倒是去呀,他要知道你怀上了,怕不知道多高兴呢。”
我被她说急了,押不住火气,对她吼:“你看着吧,就凭这孩子的娘姓秦,他就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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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要真烦起来,可真是孜孜不倦。往后只要她一寻着了空,就在我耳边唠叨,让我去跟岁千红讲和。我自然是不理的,这样过了几日,一天晚膳,却不见了她。
我奇怪,抱香也说不甚清楚,去问了下人,才知道她坐了马车,说是要入宫去找岁千红。我当下急了,连饭也顾不上吃,就乘车去追。
我见抱香一脸促狭地盯着我,尴尬地说,只要找到了奶娘,我就要拉她回去,绝不会多看岁千红一眼。
抱香听了,语带鄙夷:“女人啊,总是口是心非!公主若是无心,只需随意打发个人来就好,还何必亲自走这么一趟。您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公子解释清楚吧!”
我摸着发热的脸庞,偷偷笑了,默默住了口。
走了有小半个时辰,车到宫门,却不入其门。下车一看,宫门紧闭,守卫森严,四周笼罩着一片肃杀的气氛。
我疑惑,才什么时辰,这宫门就下钥了?正好一旁的抱香也问了出来。
我们对视一眼,就往宫门走去。守门的不瞅不睬,只说是圣上的旨意。我虽奇怪,还是掏了宫牌,打算进去一看。正要抬腿,却让远处的声音吸引了目光。
走过去一看,居然是奶娘在和宫门禁军争执。奶娘见我来了,拉着那个年轻的守卫:“咱们公主有要事想见你们禁军统领岁千红,你赶快让他出来!?”
那年轻守卫厌烦至极,一脸不耐:“老实跟你说了吧,咱们将军不在,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还会留在宫里!”
刚刚与我交涉那人也过来了,他横了一眼年轻侍卫,后者得知说错了话,慌慌张张地住了口。
年长侍卫堆出假笑,对我躬身,语气是从来没有的谦卑:“原来是找将军的。他就在宫里面呢,下官这就领公主去找他。”
我看着他阴森的假笑,前方紧闭的宫门,想起密信上那似懂非懂的字,脑中灵光一闪,事情都串了起来。
我顿觉手脚发软,耳朵里嗡嗡直响,冷汗突然都下来了。
我拽紧奶娘的手,老艰难才挤出一丝笑:“不必了,我就是过来找奶娘的,现下人也找到了,”转过身子面对抱香:“咱这就回府吧。”
年长侍卫可不干,大喝一声“公主留步!”,伸手拦在我的前方。他手搭在刀把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出鞘。
我内荏色厉,一脚将踹在他心口,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们什么身份!敢拦我堂堂公主?知道你们将军跟我是什么关系吗?你得罪我,就是得罪将军!”
那人被我的泼辣吓住了,年轻的侍卫从后赶上来,对我连连磕头求饶。
我不瞅不睬,脚下生风,拉着奶娘和抱香,就回到了车上。
抱香还在怨我:“不是说好了,要跟公子解释一番的吗?怎么到了宫门,不见上一面就走了?”
我抱着身子,仍忍不住全身颤抖:“再不走,咱们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肉~~~用分分来砸我吧!!!
55、骨血
“你说皇城被禁军围了?!”
二哥在桌前踱步,沉吟许久,“这么说来,四月初三,是威武侯那边起事的日子?”
我端着热茶,手还是忍不住发抖,杯盖磕着杯沿,咣当直响。脑中所想,都是方才在皇城外的片段,那里头万籁俱寂,鸦雀无声,难不成,父皇他们已经。。。。。。我赶紧喝了一口茶,把那吓人的念头打压下去。
我深深吸气,抬头看向二哥:“新近得了消息,他们等不及四月,要提前行动,说不准,舅舅那边已经发兵,要与禁军里应外合,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对着布防图思虑许久,突然大笑:“好一个威武侯!我当日将威武侯返回南边,果然是做对了!”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未见愁容,反而红光满面:“硬将他留在京城,最多只能打压他一阵,怎能等来他自寻死路?”
我不可置信,站起来与他对视:“你当日放虎归山,难不成就是为了引他作乱?”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威武侯不谋反,我哪里有借口铲除他?”
他懒得跟我多做解释,转过身子,吩咐下去,要收拾细软,准备出城。
我拼命跟上他,扯着他的袖子:“二哥!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为了杀掉他,居然要那么多人陪葬?”
他脚步不停,语气轻佻:“什么时候,妹妹竟有了这样的菩萨心肠?”把包袱抛给我拿着,反手就拉我往外走。
穿过回廊,只见院子里早已列了一队精兵,约有上百来人,个个精神抖擞,志气昂扬,只等二哥一声号令,就要攻打出去。
我张口结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城跟下,你竟敢私自屯兵?”
二哥毫不在乎,拉过一匹白马,顺着鬃毛拍着:“富贵险中求,若不是预先留了一手,咱们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他被缰绳交到我手中,推着我上马:“咱们得赶快打出城去,到驿马山和萧长瑶会合。否则等岁千红关闭了城门,就得有一场恶战了。”
“你要出城?”我不肯移步:“咱们就这么走了,那父皇怎么办了?皇宫里面的家眷怎么办?你母妃也在里面呢!”
他似笑非笑,那眉宇神情,像刚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渐渐想明白了,瞪大了眼睛,此时才正在看清了他。
“你,你不打算救他们了是不是?你这么一走,等他们被反贼杀死,便可以自立为王,或者”我凑近他的耳边,“假若他们不死,你还可以借平叛之际,趁乱杀了他们!”
他脑袋不动,转动眼珠,从眼尾处瞧我,里面既有探究又有激赏:“你想的不错!事成之后,我这千秋功业,也会有你一份!”
我心急如焚,苦苦劝他:“你何必冒这天下之大不韪?等他百年归老,皇位还不是你的?”
“谁知道有没有以后呢?”他不理会我的哀求,一边翻身上马,嘴边的讥笑像是一把饮血的弯刀:“你别看他老,只要他还能生,皇位之选,就保不住会不会有意外。他若死的早还好,要他老而不死,等那些小儿子长大了,又会来和我争夺皇位。什么东西,都是到手了最实在!”
我拉住他的缰绳,抬头瞪他:“你这是叛谋?!”
他大笑起来,腰都要弯到了马背上,擦着泪花,俯视我道:“妹妹你别傻了,当初父皇的大位,又何尝不是叛谋来的呢?你若还想当这个皇妹,就赶快给我上马吧?否则,”他一个眼色,数名暗卫拿着绳子蜂拥而上。“就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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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下就上了马。明知打不过他们,只得先应承了,再伺机逃脱。
大军偃旗息鼓,取道城郊。华灯初上之际,热闹的西城门,此时却安静得吓人,将耳畔的马蹄声显得更加明显。我心中一凛,只怕岁千红早已作了埋伏。
二哥也注意到了,远远就停住了队伍。他瞬间骤起了眉头,向后方喊:“大家列阵,弓箭手准备!”
路的尽头,城门之上,突然燃起了火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城楼之上,他身披战甲,威武非凡,红色的披风,猎猎翻飞。
我深深注视着他,心中万分酸楚,我苦心经营,却还是挡不住两人刀戈相向的一天。
春风吹起地上的微尘,在风中打转。我掩住双目,不敢去看。
两军对峙,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便要斗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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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千红面对宫城的方向,缓缓打开卷轴,宣读檄文:“伪临朝秦氏者,性情奸狡,包藏祸心,陷林氏于不义,夺前朝之大印。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林氏十三子佳璧,化名千红,苟存性命,以清妖孽,匡复前朝!”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二哥看住我,勃然变色:“岁千红是前朝王子?”
我缩着脑袋,不敢回答。他捏住我的手臂,逼我抬头:“你早就知道了?”
我结结巴巴地,不敢回应他凌厉的眼光:“我不知道。”
他气呼呼地,猛地将我推开,叫我几乎从马上摔下去:“还想骗我?他就是你当年那个小姘头吧!你们日夕相处,怎么会认不出他来?你一直都在包庇他!”
“我说岁千红身份低贱,威武侯干嘛花心思提拔这么一个人,嘿嘿,原来是存的这个心。谁也不会想到,前朝王子,居然是公主的男宠!”他叫人将我看住,便只身纵马上前。
我拼命拉紧缰绳,才稳住身子。只见二哥到了队伍的前方,冷笑着对岁千红喊:“斗胆逆贼,胡言乱语!你若是前朝王子,我还是尧舜托世呢!”说罢抽出佩剑,大手一挥:“暗卫们,给我杀了这个乱成贼子!”
命令一下,黑衣人都向前冲去,发起了猛攻。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监视我的两个人,以为拉着了马缰,便控制了我的动向,却不料我偷偷滑下马背,沿着护城河逃去。
那暗卫顾着应付叛军,一时也没来得及留意我。直到我走出很远,才掉过头来追。
二月夜里,水是刺骨沁寒。我贴着河岸,半泡在水中,眼看着他们走出老远,才扶着墙身,打算从水里出来。
我抱住小腹,扶着石壁,思虑纷繁。
岁千红现下暴露了身份,我若还跟在二哥身边,一旦被他这是岁千红的种,即使他不拿这孩子来威胁岁千红,只凭它是前朝血脉,怕也是要保不住的。
可若我去投靠岁千红,两人之间隔了那么多国仇家恨,他就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一笑置之?
我拿不定主意,只好先行潜回外宅,将情形通知旧部,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