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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搬进来!”老者起身离开座位,随后跟着贵子走出房间。
贵子解着自行车后座的绳子,老者望了一眼说道:“还有声音吗?”
贵子紧忙回答“声音还有,屏幕没有亮光。”
“放到屋里桌子上吧。”老者说完转身回屋里收拾桌子上的收音机。
老者插上电源,打开电视开关,验证确实和贵子说的一样,就拔掉电源插头,开始拆后盖。
贵子问老者:“请问师傅你贵姓?”
“我姓胡,全名是胡拥军,我以前也是当兵的,你是哪个部队的?”老者熟练的转动螺丝刀把,望着贵子。
“我是75部队的,炮兵,胡师傅你以前是什么兵种?”贵子听说眼前的长者以前也当过兵,自然亲切了不少。
胡拥军将电视机后盖取下,放在地面靠墙处,将椅子往前靠了靠,坐下来把台灯调整好光线角度,说道:“哦,我以前是步兵,那时苦啊,待遇和你们现在比差远了。”
“你修电视是以前在部队学的?还是回到地方学的?”贵子对胡拥军来了兴趣,很想知道这位老革命的过去。
“以前在部队当过通讯兵,也就是有线兵,和无线不沾边,当时对无线电特别爱好,就买来书自己看,但没有实践的机会,回到地方后,开始摆弄收音机,也帮着东家,西家修理,慢慢积累了一些经验。”胡拥军停下了手中的活,正准备拿烟,贵子急忙掏出自己的烟,一手递上,一手摸出打火机点烟。
胡拥军吸了一口贵子递上的香烟,好像话没说完还要继续的样子,贵子瞟了一眼桌脚的烟灰缸,伸手拿过来,放在胡拥军跟前,期待着他继续讲下去。
“后来就自学修理电视机,从书店买来一些维修资料,不懂得地方就翻书。”胡拥军说到这里起身离开桌子,走到书架上取出三本书回来递给贵子说:“你看看,这些书都是我回来后买的。”
贵子接过胡拥军的给他的书,随意打开一本简单的翻了翻,里面很多地方划了杠杠,越佩服胡拥军的毅力和自学精神,问道:“胡师傅没有拜过师傅?”
胡拥军笑了笑说道:“我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拜的什么师傅,也没人愿意收一个老头子当徒弟。”
“你从部队回来后,开始上过班吗?”贵子不知怎么突然提出上班的事。
“在农村,上班就是种地呗,我回来第二年就当了大队书记,一干就是十多年,现在老了,干不动了,身子骨不够折腾了,让给年轻人干了,这不我就在这儿找了个轻快活,哈哈。”
胡拥军讲话很轻松,看得出他活的很知足,精神也好,贵子想知道他帮别人修电视收费的事情,就问道:“你给村里那么多人家修理电视,怎么收费?”
“开始不收费,都是庄里乡亲的,他们也不好意思啊,送鸡蛋的,送水果的,送面送肉的都有,我也吃不了啊,也不能拿出去卖,后来据象征性的收些费用,他们心里平衡了,也就不再送了。”
贵子听到这里,心中有了数,知道胡师傅不会宰人,回去能和曲军交得了差。
胡拥军掐掉烟头,说道:“先修电视,抽空再来聊。”然后开始检查故障原因。
万用表的指针来回摆动着,表笔在胡拥军的手里交叉着点击着线路板上的焊点,贵子瞪大眼睛,起身观察着每个细节,生怕失去检查的每个流程细节。
胡拥军的视线停止下来,好像现了问题,正面看看零件,背面看看焊点,反复了几次说道:“中频中轴是不是调过?”
贵子确实调过,不止调过一个,但不知道胡拥军此时指的是那一个,心想反正调了,管他哪个呢,说道:“调过。”
“中轴是不能随便调的,出厂校正好了的,你已调,频率就变了,频率有了变化,图像就不稳当,出来图像刮风似的。”胡拥军一边说一边慢慢校正被贵子调乱的中轴。
贵子立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不再吱声,只是胡拥军抬起头望他是时,才诚恳的点头,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倾听老师对作业的指点。
“现在有两个故障,一个是电源二极管击穿,造成保险电阻过流烧断,另一个是人为的故障,你把中轴彻底调乱了。”胡拥军检查出故障后对贵子说,明显不是只为了修电视,而是指导贵子如何修理,还有应该注意什么。
贵子听到胡拥军提到“你把中轴彻底调乱了。”这句话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若是曲明知道把原来没有的故障修出故障来肯定饶不了自己,还不知道他会怎样数落自己,这事回去不能说,绝对不说,打死也不说,说了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好了,拿走吧!你后有什么问题再过来。”胡拥军说话间拧完后盖的最后一颗螺丝。
贵子掏着兜,嘴上说:“多少钱胡师傅?”
“算了,算了,下次再给吧!”胡拥军说话带着一脸的诚意。
贵子拿出十元钱放在桌子上感激的说:“不收钱哪儿行,多少的收点零件费用。”
“以后有时间过来玩啊!”胡拥军帮着贵子捆好电视,待贵子离开时挥着手笑哈哈的说。
“会的,留步吧,胡师傅!”贵子说完望了一眼手表,刚好吃午饭的时间,猛蹬车踏板,朝曲明住处急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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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夫妻为那事儿干架】………
第七十四章夫妻为那事儿干架(一更)
部队再有两天就要实弹射击,贵子这段时间忙着给村子里百姓修理家用电器,晚上管杰从靶场回来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杨岩下午抓到的一盆鱼。
下午杨岩没事干,恰好邻居嘎三来邀他,嘎三说:“我中午看到沟里鱼打瞟呢,抓鱼去?”
杨岩二话没说,拿起丝网一挥手说:“走!”然后两人风风火火的走出院子。
三个小时不到,就抓来满满的一盆鱼,交给娟娟收拾,自己打来清水,冲洗着脚上的泥巴。
娟娟蹲下择鱼,杨岩嘱咐娟娟:“摘的仔细点,若不苦味大了,他们吃的不习惯。”
“多麻烦啊,又不是一条,摘到明天也摘不完。”娟娟不耐烦的说。
“我是说你尽量弄得仔细些,太小的就没办法了,你看着弄吧。”杨岩怕娟娟没有耐性不摘了再推给自己,又放宽了要求。
显然杨岩说的“他们”是指贵子和管杰,他们两个想吃鱼等了好几天了,未能如愿,今晚管他们个够,我们哥几个再喝它二两,乐呵乐呵。
杨岩想起上次和贵子,张雷喝酒的情景就兴奋:“这帮哥们行,能和俺唠到一块去,收拾完了就炖上,等他们回来就开喝。”
娟娟倒掉盆里的脏水,又换了一盆清水。“一天到晚除了玩牌就是喝酒,正经事没干多少。”
“啥正经事没干?地里的活又没耽误,技师他们都帮着干。”杨岩见娟娟有些生气以为是嫌他误了地里活。
“我没说技师他们,我说的是你!”娟娟的口气硬朗起来。
“我怎么了?”杨岩丈二和尚摸不到勺,不懈的问。
“你做的好事自己装迷糊,我告诉你!以后少和嘎三来往,绝不能到他家玩牌!”娟娟声音提高了八度。
杨岩听到娟娟不让他去嘎三家玩牌后,心里就明白了根由,莫非昨天晚上在嘎三家……但还是假装硬气的说道:“到他家玩牌咋了,在咱家玩你又不让,老娘们事真多。”
“多咋了,管你事就多了,你玩牌都玩到嘎三老婆被窝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娟娟声嘶力竭的吼着,气的把鱼盆往地上重重的一摔,摘好的鱼撒出一半。
“不瞎说好不好,没事找事。”杨岩降低了声音,他怕这事声张出去不好。
但娟娟不干,有一种与杨岩一拼到底的架势,走到杨岩跟前,一只手指着杨岩的鼻子,眼睛冒着火星,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杨岩的脸上:“我找事!我吃饱了撑的我找事,我都听到了你们说话了,就是没把你们堵到被窝里,怎么啦!有能耐别和我过,光明正大的和嘎三老婆去过!”
杨岩被激怒了,握紧的拳头举过肩膀,真想给她两拳,教训教训她,让她有记性,不要得理不饶人。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总归心虚,弄大了怕村里人笑话。
“你打啊,你打啊,我没法活了呀——”娟娟觉得一肚子的委屈,声泪俱下的坐在地下嚎啕大哭。
贵子修完电视回来,还没进院就听到院里传出咦“咦咦”的哭声,跨进院子见娟娟席地而坐,像个孩子似的两只腿蹬踹着地面,双手扶膝,脸上挂满着泪迹,哭声中带着悔气:“我咋这么倒霉啊,瞎了眼看上这么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贵子不知事由,但觉得的娟娟在院子里哭叫不是回事儿,放下手中的工具箱,抓起娟娟的一只胳膊相劝:“干嘛呢嫂子,地下多潮湿啊,有事到屋里去说,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快起来。”
贵子一边劝说着,一边拉拽娟娟的胳臂,像哄孩子似的晃悠着。
不知娟娟怕贵子笑话,还是有人劝找到了台阶下,哭声止住,一只手擦拭着眼泪,起身走回了房间。
杨岩捡起地上的鱼放入盆里,开始收拾娟娟没弄完的鱼,对走过来的贵子说:“别理她!”
“怎么了杨哥?干嘛惹嫂子生气?”贵子见娟娟已回屋,小声问杨岩。
“没事,没事,老娘们事多,快摘鱼,晚上咱们哥几个喝二两。”杨岩催促贵子说。
贵子以为两口子的事儿,也不便于多问,只是担心嫂子心情不好,晚上喝酒不合适,就说:“改天再喝吧,嫂子正在气头上。”
杨岩笑笑说:“没事,你嫂子就那样,一会儿就好,这可是我下午专门给你和管杰抓的,我觉得咱们哥几个很有缘分,特愿意和你们在一块喝酒。”
听了杨岩的讲话,贵子不再担心,说道:“好吧,你忙别的,这活就交给我吧。”
贵子刚收拾完盆里的鱼,管杰就从靶场回来了,看见贵子刚摘好的鱼,高兴的说:“你和杨哥抓的?”
贵子摇摇头说:“我修电视刚回来不大工夫,是杨哥自己抓的,今晚喝两盅?”管杰没有撞上刚才的一幕,贵子也就不在提起。
管杰张着嘴笑呵呵的盯着盆里的鱼说:“真的?”
“真的!”贵子应道。
“那我去买酒了,还需要买什么东西?”管杰问贵子。
贵子端盆朝屋里走去:“随便看着买吧!”
杨岩很快把鱼炖熟放在桌上,娟娟从炕上爬起来,下炕洗了脸,笑着对贵子,管杰说:“上炕吧,杨岩下午专门给你们抓的,愿意和你们在一起喝酒。”
听了娟娟的话,贵子悬着的心落了地,怕杨岩和娟娟在酒桌上打起来的想法是多余的,还是扬岩说的对,真的雨过天晴,一会儿就好了,还是夫妻之间了解的透。
杨岩,贵子,管杰,加上娟娟,四人桌上有说有笑,娟娟不喝酒,但主动的给管杰,贵子倒酒,刚才和杨岩的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就像没生似的,这气度让贵子好生佩服。
酒过三两,扬言对贵子说:“明天我的西瓜就出园了,你帮我去装车,是外地来买瓜的车,到时你听我的,告诉你怎么装。”
贵子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管杰听说也想去,就说:“我看看能不能请下假来,能请下假来我也去。”
贵子觉得不可能请得下假来,就说:“不可能的事,后天就实弹射射击了,能给你假?”
“算了,算了,哈哈,有技师一个人,再加上我和你嫂子,还有嘎三就够了。”杨岩说嘎三时有意望了一眼娟娟,娟娟白眼珠几乎露出一半,正在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他,赶紧改话道:“不用嘎三也够了,那就不用了。”娟娟听了杨岩的改嘴,才收敛火辣辣的眼神。
管杰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娟娟对杨岩管的太严,说句话也的看她的眼色行事,开玩笑说:“杨哥气管不是很好,有炎症吗?”管杰话已出口,贵子瞟了管杰一眼,意思是不让他说,但管杰嘴快,还是冒出来了:“妻管严啊!”
大家瞬间不吱声,管杰一怔,本想开玩笑大家会哈哈一乐,但此时很尴尬,还是娟娟圆了场:“嘎三大概也卖西瓜,人够了就不麻烦人家了。”
贵子趁机掏出兜里的香烟,先递给管杰一根点上,堵住他的嘴。
晚饭后贵子院子里小声问扬岩:“为什么你一提嘎三嫂子就不愿意?”
扬言笑了笑说:“你嫂子不是烦嘎三,是烦他媳妇。”
贵子很是不懈,问道:“你和嘎三媳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