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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忽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像落水狗似的甩了甩了昏沉沉的脑袋,旋即抬腿跨步,步伐也不似方才的踉跄,他捂着脸,脚不点地向两米开外的一辆白色宝马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提示得很明显了……
☆、bbs
顾君齐被停飞了。
回来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通话另一端的男人打着官腔婉转地表示公司决定给他休年假,顾君齐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
甘恬立在一旁,她觑着他的脸色,再三追问怎么了,他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上头让他休假。
她不相信会有平白无故就发善心让员工休假的公司——也就是说,变相的停飞?
“休假多久?是因为刚才的事?有人偷拍了?”
“半个月,暂时不知道。”他答道。
甘恬立刻跑到沙发前打开了笔记本。
她试着搜索了几个关键词,微博上并没有讨论相关话题的人,本城的新闻网站今日也没有发布飞行员相关的新闻。她按捺着心中的疑惑,点开了岱城论坛的某一版块。
虽是女性向版块,帖子讨论的话题却囊括了各个领域和行业,“月入万元的理财之道”、“春季时装周讨论楼”、“818各大文豪之间的爱恨情仇”……甘恬心急如焚地滑动鼠标,眼花缭乱之际,目光掠过一个标题——
“没人来聊聊某航空公司机长打人的事吗?”
她呼吸一滞,移动鼠标点开了帖子。
帖子的许多楼层都不见了,但仍然有很多人配合着楼主贴图、搬运其他论坛的小道消息,众人讨论得如火如荼,就连专访顾君齐的那一期《花间集》的杂志图片也发了上来。也有一些与浓烈的气氛相违的杂音,“关你屁事,关我屁事,关这个论坛屁事”、“主版发了一次又来副版倒垃圾,楼主你的人生就这么无聊?”诸如此类的回帖。
结合剩下的回帖,可以确定的是有人拍了照片在论坛的主版发了帖子,一分钟后便删除了——自删与否已不重要,毕竟在当今的网络信息时代,短短的一分钟已足够众多闲得发霉的人接收到这一则消息。
照片拍摄的角度十分巧妙,镜头的正中央是攥住男人衣领、抡圆了手臂的顾君齐,而那导致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却连脸也都没露,唯有后脑勺对着镜头;而甘恬,更是“有幸”没有入镜。
她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像是要将屏幕盯出个窟窿来。离开停车场回到家,至多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件事就在几个论坛传开。拍照的人似乎算准了她和顾君齐会去哪个商场,而那个醉汉也一定是他的同伙才会当面挑衅他们。
甘恬仔细回忆着这半个小时内见过的人,她将脑海中的一点一滴串在一起——有谁在针对她或顾君齐。
“应该是冲着我来的。”顾君齐的声音和手一同从身后传来,他的话语飘进甘恬耳中的同时,他温热的手掌贴住了她的脸颊。
手心下的皮肤很光滑,柔嫩的触感令顾君齐不由自主地捏了两下子。
她转头望着他,晶莹的眼中盛满了担忧:“他们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顾君齐安抚地一笑,“我会处理的,别担心。”
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穿过沙发踱进了卧室。
虽然顾君齐嘴上说不清楚,但心里却明白得很,他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时就在大脑中把认识的人的脸都过了一遍,记忆中他并未得罪过哪位大少爷,除了一个关键人物——沈瑜瑾。但他若说出来,她一定会自责。
电话是打给周远宁的,那边的人接通后第一句话就说:“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顾君齐放下手机,走回客厅,他在甘恬掺杂着担心、愧疚和懊恼的目光中等待了几分钟,门铃便响了起来。
打开门,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走了进来。
周远宁刚要取笑好友一番,视线陡然与坐在沙发上的甘恬相撞,他挑了挑俊眉,吞下溢到嗓子眼的话,态度谦和地唤了一声“甘小姐”。
甘恬一颗心乱如麻,为顾君齐的事,也为此刻“在顾君齐的家见到周远宁”这件略感尴尬的事——她该怎么解释?他会怎么向他的好兄弟解释?
她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碍于大老板的身份,她有点毕恭毕敬地把水杯递给了周远宁。
二人交接水杯时手指不巧触碰了一下,两位当事人全然没有察觉,这一幕却被顾君齐看得真真切切。
顾君齐立即睃了眼周远宁,眼风似刀:“周远宁,你在周家使唤人惯了,到我这儿来一时没调整过来?我女朋友不是你家的佣人。”
他又扭头对甘恬说:“你别管他。”
说完,他就朝卧室走去。
周远宁望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一面放下水杯,一面说:“甘小姐用不着这么拘谨,你和顾君齐要是真成了,我还得叫你一声‘嫂子’呢。”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慢腾腾地进了卧室。
顾君齐双腿交叠坐在床沿,十指在笔记本的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室内很暗,屏幕明灭的光打在男人英俊的侧脸上,使得他脸部的线条更为立体。
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周远宁意味深长地说:“禽兽不如。”
同为男人,顾君齐自然懂得好友的意思,他无从反驳也不便多说,只好转移话题:“说正事。”
“我早就打电话让人去打点了。”周远宁倚墙而立,“还是方予上网时发现的,也是她让我来你家详细谈谈的,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但在这一件事上你给她道个谢吧。毕竟再晚一点发现,负面影响的范围可比现在要广得多。”
“周总你代我向周大小姐道谢吧。”顾君齐漫不经心地说着,脑海中掠过沈瑜瑾轻浮的笑脸,他倏然翘起唇角,“你帮我找个合适的人出面拿下菲亚特岱城区域的代理权。”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有沈瑜瑾会做,周远宁略微惊讶的是,他这位仿佛为游戏而生的好兄弟会如此大方,不惜下血本给沈瑜瑾添堵。
周远宁揶揄道:“积攒多年的老婆本终于舍得拿出来了?”
顾君齐懒得接话茬,只高高在上地吩咐友人:“你再帮我调一下百洋百货停车场的监控。”
“真会使唤人。”周远宁翻了翻眼皮子,他转过身竖起手臂晃了晃,“回去了,顾大少爷若有其它的命令就在电话里交代吧。”
顾君齐目光调回屏幕,再晚一点知道又如何,情势再恶劣不过是被全国人民知道,添油加醋的新闻被各大网站轮流转载,然后他被不明就里的网民钉上“无故伤人”的耻辱柱,即便消息压了下来,也足以充当好一部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许不会,一旦有爆炸性的话题,他便如那些闹绯闻的明星一样,被群众口头消费后就被遗忘。
人们总会在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上花掉大把的时间,总会一窝蜂地拥上前线抒发自己的感想,用言语这把利剑的锋刃中伤他人。人言可畏。
他的双亲无需他担心,只是她,幸好她没有被拍到。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随即,甘恬像猫一样快速地蹿了进来。
她才站稳,就听见他说了一个“鬼”字。
“什么意思?”她纳闷地看着他。
“是谁说的——‘鬼才去你的房间’。”顾君齐竭力模仿她的语气。
甘恬又羞又恼,他每次都拿她的话挤兑她,她气得干瞪眼,想转身离开又觉得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翻旧账。”她边说边在他的身旁坐下。
“什么时刻?我不是说了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吗?不要胡思乱想行不行?”他每问一句就靠近她一点。
他的睫毛清晰可数,鼻子直且挺,微热的吐息像蒲公英一样轻柔地拂过额头,她不由得想起在原来的公寓里,在她的卧室里,他将她拽倒并压住她的双腿的那一次。
不知为何,她不敢看向他,脸颊和耳根烫得厉害,她用手指捏了一下耳垂,奈何手的温度也不低,完全无法缓解灼热的耳朵。
甘恬站起身,正想胡诌个借口出去,顾君齐“啪”的一声合上电脑,拉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头,他就吻了下来。
耳边响起他曾说过的“我很期待”,昔日看过的“资料”像幻灯片一样在甘恬的脑海闪过。妄想用“性”吸引对方、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的女人不在少数,但结局大多是惨烈的。
顾君齐察觉到她走神了,很是不满地屈起手指在她的颈项上挠了一下。
甘恬痒得一哆嗦,外套口袋中的手机垂直掉落在地板,来电铃声恰好响起。
像连体婴儿一样的两人立即分开。
甘恬捡起电话,瞟了一眼来电人:“妈?”
“甘恬啊,我之前忘了提醒你……你们两个年轻人,住在一块牵牵小手亲亲嘴就够了。”一向直言直语的孔淑华忽然委婉起来,“不要……不要提前圆房。”
甘恬立刻摁断电话,无声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顾君齐将丈母娘的话听在耳中,他想起数分钟前好友的调侃,不免有些暴躁地问:“你妈连这个也要管?!”
“欢迎拨打孔女士的电话质问她。”甘恬的语气宛如天气播报员。
顾君齐满腹怨气,他蹙着好看的眉头,两手握住甘恬的肩膀,将她推出了门:“不要随便出入男人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代理商那个其实夸张了,菲亚特这么大个汽车公司的产品代理权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反正是小说夸大了就夸大了吧……
☆、0。1Kg
“您好,请问二位找谁?”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地问。
站在甘恬前面的周方予,扬扬眉,也笑:“找你们的莫总,我没有预约。”她竖起细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易时传媒公司旗下的杂志社的周主编,你就这样告诉他的秘书或者助理。”
“请稍等。”前台小姐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拿起了话筒。
金色的砂岩浮雕接待台异常刺眼,甘恬蹙着眉挪开眼,浅色的墙壁上用漆金镶刻着一串小字号的英文字母,正中铸着银色的方方正正的四个宋体大字:“卓信金融”。
“周主编,请乘这边的电梯到二十一楼,会有人带领你们去总经理办公室。”前台小姐放下电话,优雅地抬起右手。
周方予顺着她右手的方向抬脚进了电梯,甘恬拿着黑色公文袋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也进了那立锥之地。
周方予一边打量这逼仄狭小的空间的装潢,一边不住地啧嘴称赞。欣赏完了,她向呆愣在一旁的甘恬伸出了手:“把公文袋给我吧。”
甘恬立即恭恭敬敬地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上司。
这样的态度令周大小姐十分不满意,她本能地想用公文袋拍打甘恬的肩膀,抬高手臂时想起了顾君齐那张黑脸,她连忙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甘恬的肩头。
甘恬浑身鸡皮疙瘩,她哆哆嗦嗦地问:“主编……您、您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办吗?”
“别这么紧张嘛。”周方予眨眨眼,“我听周远宁说他在顾君齐的家里见到你了,你们从邻居变成室友了?”
甘恬点点头,不愿多说。
周方予双手合十,夸张地嚷道:“天哪!就连顾君齐这种性格恶劣的男人也能找到女朋友,我又相信真爱了。”
她自顾自地表演完后,又对甘恬说:“嫂子,顾君齐的父母自小待我们兄妹极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真当我是朋友就别这么见外。”
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被堵住了,甘恬觉得难受极了:“主编……现在是上班时间,况且我和顾君齐也没有结婚。”
甘恬默默地想,即便他的父母很照顾周方予,她也一样讨厌顾君齐,此时叫自己嫂子又是何用意。
周方予不以为然地摆手:“是工作时间又怎么样,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啊,别搞什么领导与下属的那一套。”
尾音落入空气,电梯门慢慢打开。
身着得体制服的女子欠身道:“二位这边请。”
女人将她们领到一扇雕花黑桃木门前,一言不发地敲了两下门。只听里间传来一声“请进”,那女子冲两人稍稍颔首,便踩着碎步摇曳多姿地离去。
周方予扭头看了两眼,女人的背影风情万种,她咂咂嘴推门进去。
一进门,她便笑嘻嘻地大声说道:“我没有预约,应该没关系吧——莫总?”
端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钢笔,徐徐抬眸,冷淡的视线扫过笑容满面的周方予停在了甘恬的脸上,他好似审视木桩子似的,定定地看了甘恬两秒。
甘恬被这双漆黑的凤眼一看,全身仿佛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泉水中,她难以抑制地打了个寒噤,往周方予身旁移了移,心里暗想,这个男人的气质与在威基酒店那晚截然不同。
“周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