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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先给她打个电话,兴许她临时改变主意了,还有可能她后来跟浩宇联系上了,所以不用我去走着一趟,无论如何搬出酒店也有这么几天,我应该和她联系一下。
霞果然找过我,还不止一次,这是她从电话那头吼给我听的,“木子,你太没有良心了!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找你好久了!!”
我还真有点心虚,所以没有砌词狡辩,就老老实实的听。霞叽叽呱呱的控诉着,五分钟后我看看时间,她那儿都该凌晨两点了她怎么还这么好精神?
“咳咳,”我清清喉咙开了口,“我明天去北京……”
霞激动的声音停在最高亢的时候,然后滑音一拐由怒转喜,“……啊,啊哟~真的?!”
“嗯,”我点着头,“票已经买好了。”
“明天?”她不放心的跟我确定。
我转头望望不远处早已钻出售票大厅蜿蜒好比那山路十八弯的购票长龙,咬牙向霞保证,“明天!”
“好!”霞咯咯几声娇笑,然后欣慰着说,“再找不到你我就要自己回来了,机票我都定好了。”
“哟,别介!”我立刻表示反对,“冲动是魔鬼。”
“去去去!”霞没好气道,“这叫激情!你这个灵魂已经出了家的假修女是不懂的!”
假修女??
无语凝噎。
更让我无语凝噎的事还等着我,挂了电话,无可奈何的排在了长龙的末尾。
足足五个小时后,我朝购票窗口递上几张红色毛爷爷,“去北京,明天,随便什么时候走都行,只要有票。”
“只有站票了。”售票员拿一张万年不变的被人欠钱脸冲我回。
“好吧。”我认了。
票很快到手,我心里一声哀鸣,慢车票……就是那种绿皮车,站站停、见车就让道的……哎呀妈妈哎……抵达北京的时间已经是后天了,还是凌晨……
我突然就不觉得惨了,正好,直接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收好车票转而向湖边老庙杀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等我赶到老庙的时候估计正好是南迦他们的饭点,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赏我碗斋饭。对此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我觉得南迦应该不是那么小气记仇的人,想当高僧没点肚量可不成,再说我虽然毁了他家供的佛,但我救了余军不是?更何况我还那么大方的留下了我用命换回来的银行卡。
不过在见到老庙那堵黄墙的时候我立刻改变了主意,我没有去敲门而是爬上了一株树。骑在树杈往黄墙里头望,一望便看见了南迦。南迦正在扫地,有条不紊气度从容,也不知道是饭前还是饭后运动。
我放下心来,看来他这没遭遇什么变故,余军安好,素青也没来骚扰,否则他哪有功夫扫地啊。托腮呆望,看着这清瘦和尚的清俊背影,暗想,他在李清溟的故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南迦扫完了一边的庭院,转身面对我扫另一边。老和尚出来和他说了什么,南迦双手合什,然后继续扫,一下一下,唰唰唰唰。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生无聊,这么色色咪咪痴痴呆呆偷窥一个和尚做什么?确定他没事了就行了呗,还是回去吧。
慢吞吞爬下树,此时憋了好几个小时的大雨终于浇了下来,浇得我抱头鼠窜。仓皇间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最近的就是老庙,但我不想去……但是真没地方去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去……
这么一耽搁,给我淋的,等我踏上大路的时候,连出租车都拒载。
一路淋回了家。
推开门,看见二百五正在啄米吃。
听见我开门动静,它猛然回头,一脸受了惊吓模样。一见它那样儿我先怒了,“哎呀你这只坏鸡崽儿,”我咬牙切齿奔过去,“你怎么敢跑我米缸里去!”
它咯咯唧唧乱叫一通扑腾着逃开好几米。我发现二百五两只腿短归短,走路慢归慢,但逃命速度真是快。
“还敢跑!”我一声炸喝,二百五腿一软,瘫趴在地。
我把它拎起来,一看,哎哟,我嚓,我没语言了,它竟然哭了。
~
梦境中和祖奶奶聊了几句,跟她说我要去北京一趟。祖奶奶很是惊诧,问我去那做什么?还说北京城皇气重不利修行。我说这说法倒是新鲜我还头一遭听说,祖奶奶鄙夷撇嘴跟我说你知道什么我们李家修行法门与别家不同向来远离官家皇家,我一听奇了问祖奶奶你以前不是最爱跟我显摆谁谁又被官家表彰了谁谁又被请进宰相府了么怎么今天说法全变了?祖奶奶看我一眼,颇为无奈颇为语重心长的回说,她们都内有聪颖天资外有一身好修行,能压得住官气……
我给气醒了,祖奶奶言下之意不就是嫌弃我天资不够修行不够么?
二百五在我的摇椅上酣睡,我把它摇起来,道,“来,给姐跳个舞!”
二百五小尖嘴半张,懵了……
我怅然一叹,倒下继续睡觉。
祖奶奶又飘了过来,假么惺惺摸着我的头故作慈祥,“北京城那地儿啊你想去就去吧,没事,是我担心过了头!反正现在也没皇帝了,那皇气啊,肯定也弱的跟没有一样了……”一听这话,我立刻下了决心,我要去故宫走一遭!没皇气我也要去搜罗点来给自己试试金,我真就那么不堪一击?
火车是下午三点二十的,我略作收拾,桃木剑啊符啊啥也没带,去故宫给自己招事纯粹是气急败坏,我可没真打算去做。但是一想到我这是替霞去看情郎,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该带上一束玫瑰?跟着我意识到这想法挺二的,万一让浩宇的正牌女友瞧见了把我当小三抓了我这冤就没地儿诉了。念及此,我难免对浩宇生出嫌弃和不满来,他怎么就这么拖泥带水的,霞和女友,他得赶紧定一个啊!否则不是拖累人家姑娘嘛!
还连累我来做这种狗皮倒灶的破事……
我拎着二百五来到后院,指着和甄阿婆家隔着的那堵墙问它,“瞧见那堵墙没?”二百五点头,大概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显得有点惊慌。其实我完全一片好意,继续道,“你没事就上那院子里呆着去,有吃有喝还有同伴陪你玩。”
二百五懂了,眨眨眼,然后瞄向我的米缸。我揪着它的小翅膀,威胁道,“警告你,别再打我米缸的主意!”禽类都是直肠子,边吃边拉一点儿都不讲究,我不能让它污染我那满满一缸米。
二百五立刻露出可怜巴巴一副模样,不过打动不了我,我继续指着墙,“记住,一日三餐都上那去!别告诉我你飞不过那堵墙!”这小鸡黑豆眼一亮立刻点头。
嘿,我就乐了,我早防着它跟我玩这手。
弯腰掏下一块砖,对院景观露了些过来,我朝二百五笑了笑,“这门,还宽敞么?”
~
差不多到了点,我准备动身。临走前有些不放心,于是眯眼瞄着二百五。它被我盯毛了,躲在桌子底下蜷成团。我在桌子跟前蹲下,二百五一惊,抬头看我,眼神躲闪。我冲它露出亲切笑脸,“知道不,咱们挺有缘。”它不解,头向左边歪了一歪,我继续解释,“既然咱们能见第一回,自然也能见第二回。”我这是警告它别以为趁我不在家它能逃走,下次再见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
二百五明白了,然后沉默了,将头插进翅膀里。奈何翅膀太小,只容得下它一张嘴。
锁门离家,直奔火车站。
挤火车挤出我一身臭汗来,车厢里这个热哟,幸好闷倒是不闷的,窗户都大敞着。细节不表,总之我很遭罪。我带了两张报纸,好不容易寻到一块能搁下我屁股的地方,耸耸鼻子,却闻见一股排泄物发出的特有味道,臊气熏天,原来厕所就在斜对面,走道地上还有不少可疑水迹。
无语凝噎。
铺下报纸挤进人堆坐好,旁边是一虬髯大汉,往他身边这么一坐,我明白过来为嘛挤了七八节车厢的我终于能在这里发现这么宝贵的一小块空地,那大汉一抬手,喔唷唷,我几乎晕了过去。
忍……
我没精力也没心情再去寻找新的落脚地,索性控制呼吸开始忍耐,佛要将大任于神婆也,必先苦其鼻子劳其臀部。本来随身还带了两个肉包子当晚餐,此时胃口全无,那股肉味儿闻起来变得极其恶心,索性一扬手,俩包子带着弧线飞出窗外。
幸好没多久,火车一摇,然后哐当哐当的开动了。风窜进来,极大的削弱了各种谋杀鼻内腔粘膜细胞的奇怪味道的威力。我呼了口长气,开始怀念我的肉包子,不知便宜了哪只野狗。
火车晃啊晃,我双手抱膝开始闭目冥想,练功什么的,在这样的时候最好,因为实在没其他事情可做。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车灯昏昏的亮着,广播有气无力的播放着轻音乐,有人在高谈阔论,有人默然沉思,有人蔫头蔫脑,众生百态,观之有趣。
九点后,喇叭停了,车厢静了。
我回到我的栖息地,那大汉半歪半倒的,睡得正香鼾声如雷,把我的空间也抢占了。别无他法,我回到刚才活动手脚的地方——也就是厕所的门外——继续站着当门神。不时有人来如厕,匆匆来匆匆走,我听音辨物,哟,这个男人前列腺可能不好……这个,啧啧,膀胱储藏量还蛮大的……这个,肯定尿裤子上了,我操我操的骂个不停……
子夜降临,属于夜的东西开始出没。
一个蓬头垢面的鬼出现在车厢那头。一摇一行,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毫不费力的漫步。它在寻找目标,看见那些仰面朝天大张着嘴睡觉的,便凑上去贪婪的吸着从他们口中溢出的阳气。它很小心,只吸一点点,对人体造成不了太大危害,估计也就拉个肚子,看来这只鬼在这趟车游荡了不少时间了。渐渐的,它走到我身边。
我没正眼看它,头略偏转微闭了眼,感觉那阴气经过我的身边,正要睁开眼看究竟,阴气突然回转,贴近了我的面。
真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鬼,见我不躲反迎,大概是被我修行的灵力所吸引且见我无法器傍身所以以为我软弱可欺。我不是不可以结印收它,但是没有符纸无法折附身鸭,收了它也没地方放,而且周围人太多,万一动静闹大了惹来围观就不好了。我决定将眼睁开,瞪它一眼把它吓退再说。
可没等我将眼睛睁开,就听一声低喝在我左近响起,“阴魂休得作怪!”是个男低音,中气十足的。阴气倏然逃开。我张眼一瞅,一个五短三粗的男子掠过我身边,敏捷的朝车厢那头追去,手里好像还拿了什么东西。这么多人挤着挨着的,他的速度难免受了影响,不一会就落后那个鬼老远,但他锲而不舍的穷追。
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同行,我立时决定要跟过去看个究竟,顺便攀个近乎,没准人家有座位,我凑上去搭半边屁股也好过在这里被狐臭熏被尿急的人嫌。
只这么一小刻功夫那男低音跑开挺远了,我忙扒开人群拔脚跟上。熟睡的人们接连被骚扰,惺忪着睡眼发出不满的叽咕。
车厢就是一条直线,跟不丢,一节一节找就是,穿过四节车厢,还真叫我看见了那个男低音。不知为何他站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个东西四下照啊照。边上被其动作惊醒的旅人纷纷侧目表示惊诧,胆小的已经躲开三步远,胆大的嘟嘟囔囔“一哟”个不停。
很快男低音转过身来,我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面镜子。
镜子反射着车厢顶灯,晃花了我的眼,我忙偏头避过。只听男低音奇怪的‘咿’了一下,我立刻看着他,却发现他也正看着我。可能是刚才一瞥之下他已经对我有了印象,此时再见必然觉得奇怪。于是我朝他扬了扬手,算做招呼。
男低音动作真是矫健,在座椅背上蹦着跳着就来到我身边,狐疑打量我。我就便瞄了瞄他的镜子,古色古香的,是个好东西!
“你……”他看着我,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停了,大概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索性接了下去,“我跟着你来的,还有它。”那个‘它’字咬得特别重,他自然能明白。
男低音果然明白了,有些吃惊,问,“你看得到它?”
“不瞒你说,我们是同行。”我点头,然后马上接了句,“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我就想问一下,你有座儿么?反正空也空着,让我坐一会呗?”
他爽快点头报上座号,就在我刚才站的那个车厢的隔壁。道谢后我转身想走,脚后跟着地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重新面朝对方,“你,呃,”我斟酌着词汇,“要我搭把手么?”
“它躲起来了,可能附在人身上了!”男低音胸有成竹的摇头,“不过没事,我搞的定!”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秃头毛笔,笔头半干,沾着朱砂,先朝毛笔头上啐了一口,然后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