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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门陀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石明松,他是琴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他既来了,琴先生必然也会来!”
古浪心中纳闷,忖道:“看样子哈门陀先生也是颇有戒心,那琴先生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古浪想着,不禁对琴先生兴起了莫大的好奇之心,又忖道:“我见不着琴先生,总可以先会会他的徒弟!”
想到这里,他下定了决心,要与石明松一会。
哈门陀又接着说道:“在‘哈拉湖’以东不远,有一处叫‘土丘’的地方,你可知道?”
古浪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立时点头道:“我知道!”
哈门陀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现在即刻出发,赶到土丘去,为我打探一下情形!”
古浪奇道:“打探什么情形?”
哈门陀面上现出一种异样的表情,略为迟疑,用急促的声音说道:“我知道石明松住处在那里,但不知琴先生是否也来了,我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只好让你代我去打探一下。”
古浪正想看一看琴先生是何人物,同时石明松对他有一种吸引力,当下立即答应下来。
门陀接着又说道:“琴先生若是来了,你一去就会被他发现,但是你不必害怕,好好地应付,必然无事!”
古浪点点头,心中想道:“看样子哈门陀也怕那个琴先生……”
一念未毕,哈门陀又道:“如果琴先生尚未来,你就设法由石明松口中打探一下!”
古浪又点了点头,返身欲行,哈门陀又道:“三更时分,我们在‘哈拉湖’会合,你快去吧!”
古浪离开了“达木寺”向“土丘”方面飞驰而去。
第四章一代盟主
古浪怀着一颗充满了惊疑和好奇的心,离开了“达木寺”,转眼间,就绕过了哈拉湖。
一直到现在,古浪仍然在疑惑不安之中,这两天来,由于阿难子及哈门陀都在加紧授技,使他意识到,不久便将有重大的事故发生。
由“哈拉湖”至“土丘”不过只有几里之途,该处只有一片土墟,并无房舍,古浪心中忖道:“奇怪!石明松怎么会住在那里?”
他一路上施展轻身功夫,快似飘风一般。
今夜没有月亮,却有满天的星星。
古浪犹如鬼魅般,在黑夜之中,御风而行,所过之处,草木不惊。
不大会的工夫,古浪已经来到了“土丘”,这只是一座小小的土坡,方圆不过两三里,没有一棵树木。
古浪打量了一下地形,忖道:“这里怎么会有人住?”
他正在犹豫,不知由何处找起,突然,一阵清越的笛音,随着夜风,远远地传了过来。
听到这一曲笛音,古浪如同触了急电一般,脑中立时浮现出那无头石人的影子!
“啊!琴先生果然来了!”
古浪心中想着,精神为之一振,立时贯注全神,注意听去。
但是那笛音却消失了,一阵阵清凉的夜风,使人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方才的笛音清清楚楚,古浪绝不会听错,他回想是由北面飘来,于是他提足了气,一阵急行,已绕过这座小土丘,转到了北面。
出乎他意料之外,在土丘的半腰,一片洼地之中,居然搭着一小间茅屋,圆形的小窗户之中,透出了一片昏黄的灯光。
古浪不禁看得呆了,如果是江湖上的人,在此搭室而居,实在是件颇为怪异的事。
他注意地打量,由那圆形的小窗之中,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心中不禁颇为怀疑,忖道:“莫非室中无人不成?”
但是刚才明明有笛声,所以古浪仍不敢贸然进入。
他在夜风之中静立了一会,突然,一曲极为高昂尖锐的笛音,破空响起。
由于古浪这时立处甚近,猛然之间,不禁吓了一大跳,忖道:“这是什么曲调,为何如此怪异?”
那笛音起音极高,听来极为刺耳,所吹曲调又极度的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古浪又在心中忖道:“这吹笛之人,到底有何悲惨的遭遇,因何吹出这等伤心绝望的曲子来?”
古浪才想到这里,那笛音又突然中断,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可是古浪的心情,已经大大地受了激动,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在夜风之中,他足足地站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笛音也未再吹起,小茅屋也是一片死寂,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古浪的心情完全平静之后,这才想到自己此来的任务,不禁一惊,忖道:“我是来探底的,何以在此发起呆来!”
想到这里,他壮起了胆子,提起了全身之气,慢慢地向那小窗走去。
他很快地接近了那个小窗户,由小圆窗中向内望去。
一望之下,不禁大为惊异,室中的景象,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室中一盏昏灯,一个年轻人,坐在一隅,正是石明松。
他坐在地上,双腿半曲,把头埋在了两腿之间,右手反抱着自己的头,左手拖地,手中拿着一支乌黑色的竹笛。
看他这情形,像是一个牢囚,又像是一个伤心极度的人,凄清之情,令人黯然。
古浪心中好不奇怪,忖道:“如此看来,他必定有一段极伤心的身世,我又何尝不是?可是我并没有像他这样呀!”
石明松一直匍匐在那里,雄壮的肩膀,不时地耸动一下,好似在哭泣。
俗云“惺惺相惜”,古浪莫名地对他产生了一股同情之心,鼻头酸酸的,几乎落下泪来。
他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明松兄,因何在此独守孤灯?”
石明松蓦然一惊,霍然站起,昏黄的灯光,照着他冷涩的面孔,一双明星似的眼睛,注视着古浪。
他面上浮现着一种令人难解的笑容,说道:“哼!你好俊的功夫,我一些也没有发觉!”
古浪微微一笑,说道:“并非我轻功好,乃是你沉思入梦了!”
石明松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是吧!你来此作什么?”
古浪见他神情冷漠,有使人难以亲近之感,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明松兄,你可容我入室一谈?”
石明松略为沉吟,说道:“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古浪立时离开圆窗,转到正门前。
这间小茅屋并无门扉,只挂了一块布帘,古浪掀帘而入。
屋内只不过丈余见方,除了几件细竹编成的桌椅之外,只有一张木板搭成的床,别无他物。
古浪入屋之后,石明松摆了摆手,说道:“请坐!”
他的神情,依然是冷冰冰的,目光也显得很死寂,好似有着极深的心事,而无法开脱。
古浪坐到一张椅子上,石明松却走到桌边坐下,说道:“古兄,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古浪一时之间,反倒说不出话来,石明松闪亮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古浪睑上,使得古浪感到微微的不安。
石明松又说道:“怎么,古兄此来只是为了欣赏夜色的么?”
这时古浪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微微一笑,说道:“今晨一晤,未暇畅谈。小弟一人久居古庙,实感无聊,所以乘夜来访。”
石明松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如何知道我住在此地?”
古浪一怔,随即道:“我只是随便找找,想不到果然碰到了。”
石明松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古浪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勉强,于是道:“石兄在此居住多久了?”
石明松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三天以前来到此地。”
他说话之时,一双明亮的眼睛,始终注视在古浪的脸上,古浪感觉很不自在,一时再想不出什么话来。
沉默了一阵,始又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石兄你来青海,大概是为的春秋笔吧!”
石明松嘴角带起一丝浅笑,说道:“不错!目下不少的江湖人,都是为了‘春秋笔’来到青海,你大概也不会例外吧?”
古浪一笑说道:“不错,我也是为了春秋笔而来。”
石明松冷冷说道:“那我们是一样了?”
古浪点头而笑,然后说道:“恕我多问,刚才你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石明松面色二变,雪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道:“那叫‘恨天曲’!”
他语气冰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双目斜挑,星目含威,充满了一股怨气。
古浪心中一凛,轻轻地重复道:“恨天曲?恨天曲……石兄,你可否再吹上一遍,让小弟一饱耳福。”
古浪的要求,颇出石明松意料之外,明亮的大眼睛闪了闪,沉沉说道:“恨天之曲,无非是一腔悲愤,有何好听?”
古浪含笑说道:“恨天怨地,并非阁下一人,石兄若真是伤心人,我们不妨同声一哭!”
古浪的话,使石明松颇为惊讶,他痴痴地望了望古浪,然后取过那支竹笛,凑在口边,开始奏起来。
这一次,他吹的声音极低。
古浪若不是看见他一笛在手,真怀疑声音是由地底发出来的。
但闻一缕笛声,低回旋转,呜呜咽咽。
古浪闭上了眼睛,只觉这一曲笛音,与方才所闻者大不相同。
方才所闻者音韵刚强,如今却是低沉婉转,令人为之鼻酸。
曲调渐渐地高起来,断断续续,犹如怨妇夜泣,又如巴峡猿啼,凄凄惨惨,撼人心弦。
古浪沉入笛音之中,回忆起自己悲惨的身世,一时悲从中来,虽然一再地强持,仍然止不住泪水长流,不可自禁!
须臾,曲音又改,由悲转愤,音韵锵锵,宛如敌寇入侵,杀家掳人,妻号儿啼,惨绝人寰。
古浪心情激动,若不是强力支持着,早已大放悲声了。
音调越来越高,恢复了刚才的怨恨之情,古浪沉迷在笛音之中,又情不自禁地兴起满腔悲愤。
他仿佛感觉到,整个的世界,都亏欠了他,每一个人,都欺凌过他,一腔热血,如潮沸腾,想要把每一个人都杀死!
突然,笛音戛然而止,大地恢复了静默。
古浪泪湿衣襟,悲不自胜,久久不能恢复过来。
良久,石明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唉,如此看来,古兄,你也是伤心人啊!”
古浪这才惊觉过来,睁开了眼睛,见石明松坐左床侧,手持竹笛,面上挂着一丝浅笑,似乎一些也没有感怀身世。
古浪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用衣袖拭去泪痕,尴尬地说道:“石兄吹得好笛,小弟衷心佩服!”
石明松摇了摇头,不发一言,令人难测他的心意。
古浪问道:“石兄,你这吹笛之技,可是琴先生传授的么?”
不料石明松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我不认识什么琴先生!难道你以为,天下之人,只有琴先生能吹笛不成?”
古浪不禁吃了一惊,忖道:“怎么一提起琴先生,他就如此暴怒?”
这时石明松的表情非常怕人,只见他剑眉飞挑,一双星目闪闪发光,好似古浪提及之人,是他的生仇死敌一般。
古浪见状说道:“不是琴先生所传就罢,石兄何必如此愤怒?”
石明松的怒气,仍然未能平息,他咆哮着说道:“以后你在我面前少提琴先生!”
古浪不禁有些不悦,说道:“石兄,你年纪轻轻,为人却是如此怪异,真使小弟不解!”
古浪话才说完,突听屋外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孩子!这多年了,你那怨愤之气,还未消灭么?”
古浪及石明松闻声同时一惊,二人不约而向地双双一晃身子,由小门之中抢出屋外。
静静的黑夜之中,并没有一个人影,古浪提高了声音,说道:“什么人?”
未见有人回答,古浪正要再次喝问,石明松突然低声说道:“不必问了,此人我认识!”
古浪心中甚是诧异,石明松又道:“就在前面大树之上,难道你看不见么?”
古浪连忙举目望去,只见五丈以外,有一株半枯的大树,这是这座土丘上,惟一的一棵树。
在树杆之上,坐着一个白衣老人,由于光线太暗,只看见他一头白发,面貌却是一些也看不清楚。
古浪大为惊讶,注目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人没有立即答话,向古浪挥了挥手,古浪只觉一股莫大的劲风,扑面而至,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向旁闪开。
老人以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没有你的事!我是来找我儿子的!”
古浪惊诧万分,望着石明松,忖道:“原来他有父亲,为何还要如此感伤身世呢?”
只听石明松说道:“老先生,你恐怕认错了,我乃是无父之人!”
那老人发出一声长笑,说道:“孩子,人生天地之间,焉能没有父母……”
话未说完,石明松已然怒喝道:“老先生,你我素不相识,若再戏言,恕我要无礼了!”
古浪在一旁看着,心中好生不解,忖道:“这是怎么回事?世上岂有强认儿子之理?”
老人听了石明松的话,沉默了一下,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千里迢迢跟你到此,一路上诸般照料,难道你的心是铁石铸成的不成?”
石明松的脸,依然不带一丝感情,他冷冷地说道:“你不必多说了,多说也是枉费口舌!”
老人的身子,在树枝上动了一下,说道:“你……你以为我不忍向你下手?”
石明松一言不发,倒背着手,目光射向远方,对老人所说的话,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古浪很想问他两句,见状也问不出口来,不料那老人突然对他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古浪仰起了头,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