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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双手扶着栏杆,向远处了望,不一会的工夫,桑九娘那乘大轿又抬了出来,飞快地在山径上行走着。
童石红也凑了过来,二人站在一起,见桑燕的那骑骏马,紧跟在大轿之旁。
这时桑燕正好仰头看来,当她看到古浪及童石红并肩而立时,不禁怔了一下。
两下相隔虽遥,但是古浪和童石红,似乎可以看见她满含怨愤的目光。
她一直怔怔地望了半天,才纵马而去。
童石红不禁轻叹了一声,说道:“桑燕深深地爱着你……”
古浪断然道:“我不爱她!”
听古浪这么说,童石红很是安慰,她默默地望着这个英俊健壮的少年奇人,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
古浪沉思了良久,转过身来对童石红道:“最近几天来,你一直没见过况红居?”
童石红摇头道:“我在石室中住了两天就到这里来了,一直没有见过婆婆!”
古浪剑眉微皱,说道:“你婆婆到底要怎么样?”
童石红面有难色,沉吟了一下,说道:“她不准我与你在一起,为这件事,我与她吵了很久。”
古浪怒道:“这些老婆子真是奇怪,专门爱管这种闲事!”
童石红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春秋笔的事情解决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古浪眉头略舒,说道:“阿难子恩师还交下了很重要的任务,我要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说到这里,望了童石红一眼,笑道:“当然,我们先成亲,然后双双行侠江湖。”
古浪的话,说得童石红一阵娇羞,但是面上却绽开了欢乐的笑容。
她秀美的眼睛移向别处,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抑制着内心的兴奋。
古浪心中一荡,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那时海阔天空,我们行侠天下,做一双江湖传颂的侠侣……”
童石红的脸上,又添上了一层红晕,她用力地推着古浪。
但是古浪紧紧地不放,反而用力把童石红拉向怀中,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把她拥住。
童石红羞喜交集,她用力地挣扎着,低声道:“快放手!有人来了……”
在这种情形下,古浪那里会放手,他那两只手臂,就如同是铁环一般,把童石红紧紧地钳着。
童石红整个的身子,拥在古浪的怀中,她接触到一个铜铸般火热的身子,极度地羞喜,使得她血脉沸腾,瘫软在古浪的怀中。
古浪拥着她温暖的娇躯,鼻端闻得阵阵温香,有一种梦寐般的快乐。
他一阵冲动,低头向童石红吻来。
四片嘴唇,刚接触在一起时,突然一阵大笑,一个嘹亮的声音说道:“哈哈!好亲热!”
古浪及童石红吓了一大跳,慌忙分了开来,原来是浦儿。
童石红立时面红过耳,飞快地躲进了房中,惹得浦儿又是一阵拍掌大笑。
古浪也是羞愧异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浦儿笑道:“这若是让桑姑娘看见,那还得了!”
古浪笑道:“不要胡说了!你方才到哪儿去了?”
浦儿笑道:“我在准备点心,不料九娘这么快就走了,这样看来你们谈得不太愉快吧!”
古浪摇了摇头,苦笑道:“糟透了……我真不了解,九娘的意思到底如何?难道她一定要我娶桑姑娘?”
浦儿点头道:“大概不会错吧!这是她自己定的规矩,要把桑姑娘嫁给‘春秋笔’的得主。”
古浪气道:“就是我不要‘春秋笔’我也绝不娶她!”
浦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有志气!”
古浪瞪了他一眼,浦儿又道:“桑姑娘虽然娇惯了些,可是人却是不错的!”
古浪摇头道:“算了吧,这种女人我宁死不要!”
他的话说得浦儿笑了起来,接道:“她本来很文静的,就是最近才变得粗俗起来,实际上她人品、武功、姿色无一不是上乘!”
古浪冷冷地道:“既然这么好你娶她算了!”
一句话说得浦儿一瞪眼,闭口不语。
古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要提她了,这两天你看见丁老没有?”
浦儿摇头道:“没有。”
古浪这时渴望能见着丁讶,因为他已经与桑九娘见过面,并且处于僵境,弄得不知所从,很希望丁讶能给他拿个主意。
这时浦儿好似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这两天我老看见一个白发婆子,在树林中探头探脑的。”
古浪闻言一惊,追问道:“可是年约七十多岁,长相很是怪异?”
浦儿道:“是呀!原来你认识,难怪她老在附近窥探。”
这时童石红也推门出来,说道:“我知道她一定会寻来的。”
古浪略为沉吟,说道:“不必管她!等她出面时再应付吧!”
才说到这里,便听一个尖锐的声音老远地传来,叫道:“丫头,你给我过来!”
三人同时一惊,转向后廊望去,只见数十丈后的树林中,站着一个白发婆婆,正是况红居。
古浪剑眉一扬,说道:“倒是巧得很,一个个都来了!”
况红居又叫道:“丫头,你听见没有?”
古浪道:“你别动!待我去会她!”
童石红道:“不!还是我去,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古浪却是执意不肯,况红居尖锐的嗓子,不住地叫着,甚是刺耳。
童石红道:“还是我去,不会有什么事!”
古浪终是不放心,浦儿一旁道:“不要紧,我陪童姑娘去,两个人总好一些。”
古浪本来不答应,可是童石红坚持不要古浪出面,古浪只好让浦儿同去。
他们二人沿索而下,飞快地奔向树林之中。
立时,况红居大声的叱骂声,阵阵地传了过来,使得古浪很是担心。
他再也捺不住,飞身而下。
他沿着绳索,飞快地落下了小楼,向那片树林飞奔而去。
这时他耳中听得阵阵喝叱之声,不禁越发心急,循声飞快奔去,忖道:“莫非他们已经动起手来了?”
古浪心急之下,纵跃如飞,闪电似的在林木中穿越着,不时来到近前。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童石红并未动手,倒是浦儿与况红居打在一起。
况红居好似怒极了,一眼看见了古浪,立时发出了一声长啸,腾身飞开。
她怪笑着说道:“哈!你果然来了……”
不料说到这里,浦儿竟追了过来,喝道:“想逃吗?”
他双掌迅似沉雷,向况红居的背后击了过来!
别看他年纪轻轻,这双掌之力,竟也有龙虎之威,直逼况红居背心!
况红居大怒,闪身让开,喝道:“你找死么?小鬼!”
古浪连忙喝道:“浦儿,你且退下!”
浦儿好似不太乐意,古浪又喝道:“浦儿,我有话要与况婆婆谈,你先停手!”
浦儿这才不再进招,但是他仍然没有退下,双手插着腰,紧紧地盯着况红居。
况红居气得脸色发白,骂道:“讨厌的东西!”
浦儿也不生气,只是全神贯注在她身上,仿佛只要她一动手,立时便要接上似的。
况红居对古浪道:“古浪,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古浪含笑道:“况婆婆,我与童姑娘的事,想你已经知道了!”
况红居闻言面色一变,叫道:“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
古浪仍然含笑自如,说道:“我与童姑娘已经订了终身……”
话未说完,况红居大叫道:“啊!真有这等事?”
古浪正色道:“我绝不骗你,你可以问童姑娘!”
况红居一步跨到重石红面前,尖声问道:“石红!真有这么回事?”
童石红低头不语,况红居大怒,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丫头……”
才骂到这里,古浪已经喝道:“况婆婆!婚姻乃是正事,何耻之有?”
况红居被她说得面上一红,怪叫道:“你还敢教训我?”
说着衣袖一摆,已然到了古浪身前,其实她并不准备动手,只不过走近了些,一旁的浦儿却会错了意,他叫道:“老鬼!这边还没完!”
掌随话出,右掌以万钧之力,拍向况红居的肩膀。
况红居大怒,喝道:“这孩子真是找死了!”
她身子一晃,已然躲过,大袖一指,一股莫大的劲力,向浦儿当胸涌了过来。
浦儿似乎也知道厉害,怪叫道:“哟!功力倒不错!”
随着这声怪叫,他已经飞出了一丈以外。
况红居欲待追上,古浪已拦了上来,说道:“婆婆何必与他一个小孩子生气?”
况红居也感觉到,自己这把年纪,与浦儿动手也实在不像话,只得强自忍住,怒道:
“这孩子胆子忒大,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这时浦儿转了回来,竟还要动手,古浪把他拦住,作色道:“浦儿,你这是怎么了!”
浦儿闪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你们住在南楼,我就有保护你们的责任!”
古浪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好兄弟!谢谢你,不过这位老婆婆乃是自己人,没有事的。”_
浦儿这才退向一旁,说道:“如果她再动手,我可不准人再拦我了!”
况红居见平空冒出这么个黑孩子,莫名其妙地缠着自己,气得连连摇头道:“这孩子,这孩子……”
古浪正色道:“况婆婆!你在江湖上侠名昭著,不像其他那些老人,希望你能明白阿难子前辈的心意,不要与我为难。”
古浪的话说得况红居一怔,她沉默不语了。
古浪接着说道:“我与童姑娘彼此互爱,患难之中,承蒙她委身相随,此情实在可感,尚请况婆婆成全我们才好。”
况红居望了童石红一眼,问道:“你们已成了亲么?”
她语气虽然略软,但是面色未露,看来仍是令人莫测喜怒。童石红摇了摇头,低声道:“还没有……”
况红居的面色这才稍好,哼了一声道:“一个女孩子,竟这么不知自重自爱,我苦苦地追着管你,还不是为的你好?”
古浪听她口气已软,心中甚喜,接口道:“况婆婆,我与石红虽然订了亲,可是彼此极为敬重,绝不敢有丝毫不当的行为,请你放心!”
事到如今,况红居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她发了一阵怔,突然问道:“还有那个姓桑的女孩,跟你死缠活缠的!”
古浪连忙接道:“桑姑娘虽然逼婚,我已全力拒绝了!”
这时浦儿在一旁接口道:“这话可是不假,我知道得最清楚!”
况红居回头瞪了他一眼,理也未理,浦儿气得直翻眼皮。
况红居又问道:“这个桑燕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古浪奇道:“这宅子的主人桑九娘,难道您不知道么?”
况红居道:“桑九娘……我不曾听说过她呀!”
古浪很是诧异,说道:“方才九娘说与你是旧相识呢!”
况红居仍是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我并不认识什么桑九娘!”
这时古浪突然想起,很多老人都不知道桑九娘,但是提起她的别号来,却是无人不晓。
古浪想着便道:“她早年行侠江湖,有个别号叫‘千尾凤’!”
这三个字出口,况红居也像那些老人一般,大为震惊。
她啊了一声,说道:“啊!是她!原来她还在人世!”
童石红在一旁问道:“婆婆,你认识她么?”
况红居连连地点着头,一言不发,神情很是怪异。
古浪又道:“她就是桑燕的姑婆,所以桑燕才这么有恃无恐!”
况红居点了点头,说道:“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幸亏我与她有旧,不然我闯入此地,就有一场麻烦呢!”
才说到这里,突听浦儿喝道:“是谁?”
众人一同循声望去,只见林隙之间,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笑着招呼道:“浦儿,是我!”
浦儿笑着迎了上去,说道:“呀,好久不见你了!”
那少年说道:“我有公事,少时再聊天!”
他说着,走到了况红居的面前,施了一礼道:“这位想就是况老师吧?”
况红居点点头,说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道:“在下名叫石泉,跟着九娘作事的,这儿有请柬一封,是九娘派我送来的。”
况红居慌忙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笑道:“多谢九娘,你回去代复,明日准到!”
石泉施礼而退,拉着浦儿聊天去了。
况红居道:“九娘明天设宴呢!”
古浪道:“况婆婆,关于我与石红的事……”
况红居道:“等你本身的事了结后再谈!我明日宴后,会来访你一谈。”
说罢越林而去。
第二天平静无扰地过去了,古浪和童石红,在中午时分,也接到了桑九娘的请帖。
二人就此事讨论起来,童石红道:“桑九娘设宴,怎么会连我们也请?”
古浪思索了一阵,说道:“她一定是要把问题当面解决,这样也好,省得我闲居在此!”
童石红双手托着腮,担心地说道:“不知道她会把我们怎么样?”
古浪笑道:“放心,她是成名人物,当着况婆婆和哈门陀,绝不会作出悖理之事。”
童石红道:“我担心桑姑娘不会如此罢休的。”
古浪气道:“她能怎么样?她若是再闹下去,可就是太没有廉耻了。”
二人正谈说间,浦儿匆匆跑来,说道:“准备好没有?咱们该走啦!”
古浪笑道:“现在就走么?”
浦儿道:“现在还早么?你们两个只要一谈,仿佛什么都忘了似的,真奇怪!”
古浪及童石红被他说得面上一红,古浪笑道:“好吧!我们走吧!”
这时古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