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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沉声问:“你是说本堡的逃婢毒娘子,是由“三煞”监禁在花园中?”
癞头汉摇摇头说:“这一点咱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三煞”一向不离我们总瓢把子左
右。”
彩虹龙女立即似有所悟的望着江天涛说:“力拔山可能是派“三煞”保护毒娘子母
子……”
话末说完,癞头汉立即插言道:“不,毒娘子的儿子是住在五龙厅左边的愉宾阁上。”
冷萍看了癞头汉一眼,即对江天涛道:“有人引导反而碍手碍脚,还是我们自己去找来
得好!”
江天涛根本就无意要癞头汉引导,因而颔首应了应好,多事的朱彩鸾早已戟指点了癞头
汉的黑憩穴,咚的一声,又跌进桌下。
五人为防开门遇有危险,依然沿着隧道由枯树洞中退出来。
这时,风雪丝毫末减,夜空愈形黑暗,峰下高谷中的灯光,更亮了。
五人来至崖边,凝日下看,“力拔山”的总寨,依然看不见有何动静,但,五人都肯定
灯光最明亮的巨屋,便是“五龙厅”。
继续仔细观察,发现西北角上有一片空广地面,断定那里就是花园。
五人计议一阵,决定由高峰的右侧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面下去,否则,定被寨墙上的警
卫发现。
江天涛第一个飘身而下,其次是朱彩鸾,再次是冷萍和邓丽珠,为了防止峰上有人偷
袭,彩虹龙女要等江天涛到达高谷的边沿才能下去。
将至两峰的结连部,才发现脚下是一条由“力拔山”总寨的西北门,通向山外的宽大山
道。
寨楼高耸巍峨,灯光明亮如昼,门下警卫森严,寨楼上有人巡逻。
江天涛不敢再下,只得隐身在一处凹石的暗影内。
朱彩鸾轻功精湛,发现江天涛突然隐起身形来,心知有异,也迅即伏在一株悬空的斜松
树根下。
冷萍跟在朱彩鸾身后,顿时警觉不妙,慌急间伸手一抄,佮好握住下泻的娇躯一顿,藉
力一式“云里翻”,轻巧的翻至斜松上,震得雪花纷纷飘下,望着朱彩鸾,连声轻呼“好
险”。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一团红影擦过冷萍和朱彩鸾的身边,疾泻而下……冷萍和朱彩鸾
心中一惊,悄声急呼:“啊,珠妹妹!”
“啊,珠姊姊!”
悄声惊呼中,低头一看,只见疾泻而下的邓丽珠,恰被抬头上看的江天涛,伸臂将邓丽
珠的纤腰揽住。
正在心急无处踏脚隐身的邓丽珠,突然纤腰一紧,身形顿时停止下泻,定晴一看,竟被
涛哥哥紧紧的泡在怀里。
由于少女本能的又羞又急,慌急间张口就要惊呼!江天涛何等身手,邓丽珠鲜红欲滴的
樱口刚刚张开,他的手已捂了下去,同时焦急的悄声道:“不要叫!”
邓丽珠急忙一定心神,发觉自己的娇躯虽然被涛哥哥紧紧的抱着,但是双足尚悬空无处
踏脚。
这本是她梦寐渴求的愿望,希望涛哥哥终有一天会轻揽她的纤腰,但没想到竟在这等惊
险的境况下实现了,在紧张后的蜜意中,多少有些扫兴的感觉。
继而想到头上还有冷萍“彩虹龙女”二人,不由羞得芳心狂跳,香腮发烧,急忙悄声
说:“涛哥哥,快放开我!”
江天涛左手扣着一块凸石,右手揽着邓丽珠的纤腰,正在观察进路,似是没有听到,于
是举手一指左侧五丈以外七丈以下的一株斜松,悄声道:“珠妹,你看到了没有,我将你斜
斜抛下去,你能否轻巧的握住那枝斜松?”
由于一谈正经事,邓丽珠的心立时不慌了,略微一衡量立即颔首道:“小妹可以!”
江天涛继续道:“由那株斜松下去,藉着暗影,直奔寨墙,趁寨墙上没人,你先登上堞
垛,注意寨门上下的警卫,一旦被警卫发现,即可用弹弓射杀。”
邓丽珠颔首应是,双手一按江天涛的肩头,微一躬身,已经立在江天涛平伸的右掌上。
江天涛将臂平平伸出凹石以外,振臂一托,邓丽珠立时腾空而起,一式“彩凤悽枝”,
直向那株斜松飞去!冷萍和朱彩鸾看得暗自惊心,但也钦佩江天涛智勇多谋。
再看邓丽珠,到达斜松前,仅仅双手一攀,接着飘身而下,一个纵跃,已到了高大寨墙
前,一长身形,已登上墙头,乾净俐落,轻灵无比,江天涛和朱彩鸾三人,这时才发觉邓丽
殊的轻功已近纯青地步。
冷萍和朱彩鸾位置突出,迳由斜松可直接斜扑那株斜松。
江天涛、朱彩鸾以及冷萍三人,飞身到达寨墙上的同时,“彩虹龙女”也紧跟而至。
同时,悄声道:“方才实在惊险,万一被寨慺上的警卫发现,势必前功尽弃,我在峰头
上看得又紧张,又觉得刺激!”
江天涛和邓丽珠一听,两人的脸顿时都红了。
冷萍赶紧岔开话题悄声道:“怕的是“力拔山”矢口否认窝藏毒娘子,反而一口咬定我
们挑衅寻事,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毒娘子,令力拔山哑口难辩。”
彩虹龙女突然似有所悟的悄声道:“既然如此,何不就近捉住“朝天鼻”,不比深入后
园捉毒娘子来得容易!”
江天涛首先机好,探首向外一看,墙面上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而寨楼上警卫也无要
巡逻的意思。
于是,悄声喝了声“走”,当先纵至墙边,点足飞上一座长房,藉着房脊暗影直向灯火
明亮的“五龙厅”前驰去。
江天涛五人,穿房越脊,纵跃如飞,这时才发现总寨内的门楼中,飞檐下,男女走动,
警卫如林。
但是,任何人没想到这等凛风大雪的寒夜里,有人胆敢前来探山,伫立寒风中的警卫,
自然也懒得抬头上看,让冰冷的雪花打脸。
江天涛五人,技巧的来到巍巍大厅对面的富丽飞阁上,探首一看,五人的眉头俱都蹙在
一起了。
只见巍峨的“五龙厅”雕梁画栋,朱漆飞檐,喽罗侍女们穿梭其中,乍然看来,渺小的
可怜。
五人伏身在阁背上,只能看到外厅的一部份,和厅外的广台,里面虽有人声,但无法看
到那些人的面目。
江天涛看得暗暗焦急,于是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在东梁山深夜攀登“银钗”皇甫香绣楼
的事。
悄悄移至檐边一看,飞阁左右的拱桥上所幸没有警卫。
于是,回身将冷萍四人招来,悄悄叮嘱了几句,立即伏身贴在瓦面上,伸手握住飞檐下
的弓形彫椽,双臂一收,一挺身,翻了下去。
江天涛悬身在飞檐的锐角上,俯首下看,地面上匆匆行走的人影,在凛风旋飞的大雪
中,看来不足三尺!就在这时,上面一双春葱似的玉手已伸了下来!
………………………………………
第十七章 得识奸计
江天涛急忙曲身将双足钧住弓彫椽,一手紧握檐角,一手握住一支凝洁如脂般的玉腕。
他不知道上面第一个下来的是谁,但根据露出的艳红袖口,他断定是朱彩鸾。
就在他握紧朱彩鸾手腕的同时,红影一闪,朱彩鸾已挺身翻了下来,趁势向数丈下的朱
漆栏杅荡去,同时松开了双手。
江天涛趁势一抛,朱彩鸾已经巧的飘向朱栏内。
接着是冷萍和邓丽珠,最后才是彩虹龙女。
江天涛纵身飘落朱栏内,发现冷萍四女个个神情紧张,面色有些苍白,知道她们心中都
有些激动。邓丽珠第一个忍不住惴惴的悄声道:“涛哥哥,这样真是太冒险了,万一飞檐的
彫椽断了,那还得了,两人都要跌成血浆肉酱!”江天涛淡淡的笑一笑,没有说什么,立即
站身依着通天落地的彫花阁门,迅即向飞阁的前面绕去。到达飞阁的前面,恰好有一排高大
盆花摆在栏边,正好隐住五人的身形。
五人隐身在盆花后,大厅内的景象陈设,一览无遗。
五人不见尤可,一看之下,俱都意外的惊呆了。
厅中人字形的丰席长桌上,不但毒娘子、朝天鼻在场,就是被冷萍在龙首大会上戳了一
“金字夺”的杀父仇人,“独眼梭”何老茂,居然也在座,这的确令江天涛和冷萍等人震
愕。
身材瘦小的“钩拐双绝力拔山”,依然是一身灰衣,塌鼻鹞眼,小山羊胡子,神情凝重
的坐在正中首席上,似有着满腹心事。
左边长桌上是毒娘子和朝天鼻,以及何老茂和他的门人弟子,右边桌上俱是“力拔山”
手下的高手,每个人的胸襟上绣有一条金龙。
在“力拔山”的身后,尚立着六七个凶眉怒目,一脸狰恶的壮汉,个个奇装异服,俱都
佩有畸形兵刃。
江天涛看罢,直先惊异的悄声道:“何老贼来得好快,他居然比我们先到。”冷萍娇靥
铁青,眉透杀气,切齿恨声道:“他先到最好……”话末说完,蓦见神情凝重的“力拔山”
转首望着何老茂,深沉的道:“这情形可是你亲眼看到?”“独眼梭”何老茂,微一欠身,
郑重的说:“龙首大会由开始至结束,愚弟一直坐在老位置没有动过。”江天涛等人一听,
知道何老茂也是刚刚才到,正在向“力拔山”报告星子山龙首大会的经过,主题当然谈的是
他江天涛。
“力拔山”听了何老茂的话,不由凝重的转首望向毒娘子。
毒娘子的面色很难看,立即不安的道:“江天涛有如此绝高的武功,想必是在这半年之
内另有奇遇,龙君是曾和江天涛交过手的人,应信这是事实!”何老茂接口忿忿的道:“不
管如何,九宫堡的这笔账非结不可,我们倾塞上所有高手,趁大年除夕之夜偷袭九宫堡,一
定可以大获全胜。”江天涛五人听得心头一震,俱都暗泛怒火,这些狗贼的胆子的确太大
了。
又见“力拔山”转首望着毒娘子深沉的道:“你对九宫堡中的机关路径和进路,俱都十
分清楚?”毒娘子急忙欠身道:“小妇人在“九宫堡”居住二十一年,难道龙君还怀疑小妇
人不知九宫堡的机关和进路吗?”“力拔山”一听,鹞眼精光一亮,猛的一拍桌面,切齿沉
声道:“好,传话下去,金龙锦衣高手,悉数随老夫前去幕阜山,明晨绝早动身。”就在这
时,院中一个精干壮汉,急步奔上厅阶,迳自奔进厅内。
精干壮汉匆匆走至内厅前沿,面向神色迷惑的“力拔山”躬身朗声道:“启禀龙君,黑
龙坛所属的浑源分坛,传来飞报,九宫堡的江天涛率领着他的五位夫人和一个老婆婆已奔总
坛来了,据说明日申酉之间可到。”“力拔山”听得鹞眼精芒一闪,低沉的发出一声惊
“噢”!
毒蜋子和朝天鼻,面色同时大变,曾经目观江天涛骇人武功的“独眼梭”何老茂,早已
惊呆了。
就在这时,飞阁下的广院中,又有一人惶慌如飞的奔向大厅。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一看,面色同时一变,齐声低呼“不好”,只见如飞奔向大厅的那
人,正是峰巅上被点倒的麻衣丑汉“黑心无常”。
冷萍四女见飞阁下的广院中,惶慌奔向大厅的那人,竟是峰巅上被江天涛弹指点倒的
“黑心无常”,俱都意外的愣了。
朱彩鸾首先忍不住望着江天涛,焦急的悄声道:“涛哥哥,黑心无常的穴道怎的开
了!”江天涛微蹙剑眉,略显懊恼的悄声道:“我仅用两成功力将他点晕,本想再问他一些
“毒娘子”来此后的情形,后来进入石屋也就将他忘了……”邓丽珠立即不在乎的接口道:
“管他去,反正我们已经进来了。”话末说完,蓦见大厅右列长桌上,一个头带瓜皮小幅,
身穿黑缎马褂蓝皮袍的骨瘦老者,以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迳由椅上立起来,向着
“力拔山”一拱手,谄媚的笑着道:“龙君且莫为此烦恼,既然姓江的那小子送上门来,正
是龙君报那一掌之耻的机会到了!”“力拔山”紧蹙塌眉,“唔”了一声,忧郁的问:“洪
先生有何妙计!”戴花眼镜的小老头,耸了耸肩,摸了一下薄唇色上的几根狗缨胡,阴刁的
一笑道:“以小老儿之见,待那姓江的小子到来,立即邀他们后山比武,万一我们失势,即
可如此如此!”说着,皮包骨头的两支瘦手,立即比划了一个手势。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看得眉头一皱,乍然间俱都揣不透戴着老花眼镜的小老头的手势是何
意思!
只见“力拔山”紧蹙着眉头,迟疑的道:“那是对付中原龙首大会三十三棚掌门和高手
的唯一致胜途径,岂能经易动用?”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一听,心头同时一震,原来这老贼包
藏祸心,蓄意消灭中原三十三派帮会领袖,企图横霸武林!
五人心念间,骨瘦老人正色解释道:“物有轻重,事有缓急,如今火迫眉睫,危在曰
夕,自身尚且难保,还想剪除三十三方首领,称霸中原吗?如果明天杀了江天涛,岂不是先
去了一涸扎手劲敌?何愁将来的大事不成?”邓丽珠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恨声道:“这老
狗的心肠最狠,阴谋也最毒,让我先取这名狗的老命。”说话之间,玉手探囊就去取弹。
冷萍立即悄声阻止道:“珠妺且慢,听他们的口气,似是正在谈论一件有关武林浩劫的
大事,我们且听他们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