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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
同时,要笼络住青莲,粉荷和幻娘的心,使她们甘为己用。
其次,必须要和表妹取得连络,明了堡中情形然后方能暗中行事,否则,终日住在
阁上,形如没有耳朵的大瞎子。
江天涛思潮起伏,掘转覆侧,时坐时卧,时而在室中镀步,心绪纷乱已达极点。
蓦然,他的星目一亮,心头一震,条然由床上跃身下来。
因为,他发现父亲的这座卧室与母亲璇玑玉女的寝室现在表妹汪燕玲住的香闺,不
但形式完全相同,而在床边的石壁前,同样地悬着一幅猩红大绒幕。
江天涛智能超人,断定绒幕后也许有通向地下的石门暗梯。
他悄悄走至绒炜,掀开壁幕一看,顿时惊喜欲狂,他发现石壁上的形式与表妹汪燕
玲香闺壁上的形式完全一样。
于是,默运功力,将两掌平贴在第三块方石上,沉劲用力一推,石壁上立即发出一
阵沙沙轻响,一个门形石缝立即现出来。
江天涛这一喜非同小可,几乎忍不住呼出声来,他的两掌也因过度的紧张和兴旧而
渗满了汗水。
继续再向内推,逐渐现出一道门缝,阴寒的冷风立即扑出来。
江天涛不敢大意,急忙退至室外,悄悄走至梯口一看,发现下面阁厅的宫灯大部已
熄,断定幻娘三人已进入侧房休息,如果不经呼唤,她们是绝不敢再上来。
于是折身走进石门内。
进入石门,凝目细看,一道斜下阶梯,形式完全一样,于是沿级走下台阶,下面同
样地有一道小铁门。
江天涛悄悄拉开铁门,探首一看,果然是宽大而向内弯的隧道,不少座大铁门上的
红绿宝石,闪烁着耀眼亮光。
他略微判断了一下方位,沿着左弯的宽大隧道,如飞驰去。
前进二三十丈,就到了通向堡外花园的宽大隧道。
他心中一动,立即停住身形,他衡量一下时间,是否应该先去系舟峰面见恩师海棠
仙子?
最后,他仍决定先去会汪燕玲,于是,继绩向前疾驰。
来至通向汪燕玲香闺的小铁门处,发现铁门竟然开着。
江天涛心中一惊,莫非表妹汪燕玲去了系舟峰,仍在恩师和雪姊姊处商量事情,否
则,铁门为何末关?心念间,已经走进铁门,同时摒息沿阶而上。
到达尽头,石门同样地开着,而那盏宫灯却插在灯座上,因而,他断定表妹汪燕玲
正在里面。
于是,他先悄悄将绒炜拉开一道隙缝,立有一阵熟悉而淡雅的温馨幽香扑出来。
江天涛一闻到这丝幽香,心坎伫立即升起一丝蜜意、欢欣。
他怀着兴奋的心情,觑目向内一看,顿时感到情形不对。
只见汪燕玲秀发披肩,身着一袭薄绸睡衣罗衫,正紧皱着黛眉,在室内着急步,在
她芙蓉般的娇靥上,充满了又忧又急又气的神色。
小翠花、小水仙静静地立在牙床边,小社鹊、小香兰默默地站在室门前,四人八只
眼睛都随着汪燕玲来回走动的身形转动。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自是不便冒然进去,必须先咳嗽一声,让玲妹妹换上平素的衣
服。
就在他正要扬声的同时,蓦见汪燕玲匆匆走至她的书桌前,俯首看了一会,再度焦
急懊恼地来回走动起来。
江天涛凝目一看,这才发现书桌上,端正地放着一方粉碧的金边丝帕,根据上面的
无数黑点,断定那上面写着不少字。
由于这一发现,他感到十分迷惑,他不知道汪燕玲是否为了那方粉碧色的丝帕而懊
恼、忧急。
蓦闻小水仙谨慎地低声道:“小姐,已经三更了,您该睡了!”
汪燕玲一听,立即停住身形,凤目懊恼地望着小水仙四人,低声埋怨道:“你们四
人真没用,到现在还没探听出他住在何处。”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悟,汪燕玲正在为他的居处而懊恼忧急,于是再不迟疑,立即
咳嗽了一声。
汪燕玲和小翠花等人,同时大吃一惊,俱都瞪大了眼睛,惊急地望了江天涛隐身之
处,齐声低叱:“什么人?”
江天涛见她们如此紧张,不由暗自笑了,于是急忙悄声道:“表妹,是我!”
汪燕玲一听是江天涛,真是又惊又喜,大感意外,急步向绒幕走来。
就在她迈步的同时,凤目一亮,粉面通红,不由又慌得悄声道:“涛哥哥不要进来,
您千万不要进来呀……”
精灵的小翠花立即取出一件大髦披在汪燕玲的身上。
汪燕玲急忙里住娇躯,立即又迫不及待地悄声道:“表哥,快进来!”
说着,又向小香兰挥了挥手,指了指窗外。
小香兰立即会意,就在江天涛进来的同时,已走出外间把风去了。
江天涛既紧张又兴奋地走进绒幕,一见汪燕玲,立即呼了声表妹,同时与汪燕玲相
对坐在锦墩上。
汪燕玲十分关切地轻声道:“你住在哪个院子里,小翠花她们怎的探不出你的一丝
消息?”
江天涛也轻声道:“我就住在父亲的怡然阁上。”
说罢,按着将全盘经过说了一遍。
汪燕玲听到毒娘子的三个小婢,曾经点燃欢喜鸳鸯玉露香,芳心万分焦急,她真怕
江天涛会上了这三个小狐狸精的当,因而对灰衣老人陈振择,隐身在院外梧桐树上的事,
反而忽视了。
于是,紧皱着黛眉,羞红着娇靥,极不放心地叮嘱道:“今后你真得小心她们使
坏……”
话末说完,娇靥早已红飞耳后,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江天涛何等聪明,立即解释他没有中毒的原因,并将去梵净山巧食朱仙果的经过也
一并简单地说了出来。
汪燕玲一听梵净山,似乎想起什么,凤目嫖了一眼书桌上的粉碧丝帕,立即不解地
道:“你这次去梵净山,走的是哪条路线?”
江天涛一听,心知不妙,同时也似有所悟,而又不知所以然地嫖了一眼桌上的丝帕,
他断定汪燕玲的问话必与松桃城外遇到彩虹龙女的事有关。
有心胡编一个路线,但是凡去梵净山的人,不管你走益阳、沅陵线,或者是走宁乡、
底溪线,最后仍必须经过松桃县境。
因而,他略微一迟疑,终于说出他走的确实路线。
汪燕玲一听,十分气恼,不由冷冷地道:“你在经过松桃县时,可曾遇到三钗帮的
彩虹龙女萧湘珍?”
江天涛一听,竟被他猜着了,汪燕玲的懊恼不安果然是为了彩虹龙女的事,因而毫
不迟疑地摇摇头道:“没有……”
汪燕玲一听,粉面一沉,条然由锦墩上立起来,不由冷冷笑了,按着忿忿地道:
“午后三钗前来寻事,指名要见少堡主江天涛,按着出手点倒朝天鼻,最后忿然留钗,
含恨离去,我当时就怀疑是你……”
江天涛见汪燕玲黛眉微剔,娇靥凝霜,只气得娇躯微抖,也不禁有些慌了。
他确没想到娟美秀丽、仪态高雅、貌若天仙的玲妹妹,竟是一个如此善妒,特爱吃
醋的女孩子。
但是,以什么理由前去呢?
在心慌情急之下,为了安慰汪燕玲,因而末加思索地急声道:“玲妹怎可如此肯定,
一味胡乱揣测,小兄果真见过玉钗,而知道她的美艳容貌,神明定不佑我。”
说罢,也佯装气恼地出锦墩上立起来。
汪燕玲见江天涛咒誓,不由宽心大放,再也忍不住叹啼一声笑了,于是娇靥带笑,
深情佯怒嗔声道:“真是的,人家又没肯定说你见过,你就生那么大的气,还好意思发
咒语。”
江天涛虽然见汪燕玲笑了,但他可不敢笑,依然无可奈何,满腹委屈地道:
“你逼我嘛,我不发誓,怎能表白我的心迹。”
汪燕玲心里很是抱歉,立即走至书桌前,织手一指那方粉碧手帕,有意岔开话题地
道:“偌,你看这是什么?”
江天涛早已注意到那方丝帕,但他怕汪燕玲起疑,只得佯装未曾注意。
这时见汪燕玲要他去看,只得按着剑眉,装出一幅满不高兴地样子走至桌前,低头
一看,面色立变。
只见那方手帕,粉碧透明,非丝非缎,外绣缀细金边,看来十分精致。
在丝帕的中央,写满了美丽绢秀的小字,一看即知曾经费了一番心血。
细看那些绢秀小字,竟是一篇哀怨感人,戚述痴情的绝笔诗歌。
他心中细吟上面的歌词是:
与君相遇松桃东,拨动玉女无限情;
聚也匆匆,去也匆匆,相思恨无穷!
厚颜传呼,盼君回顾,催马走如龙。
肝肠寸断犹痛,幽怨珠泪眶满盈!
夜深更静,相会梦中,愁恐金鸡鸣,对月人愁,痴念成空,难窥郎音容。
古堡墙高如城,雁翎寄郎万楼情;
今生与君既无缘,但愿来世喜相从!
下面没有署名,但却在下角的一支殷红如血的钗头凤下,写着绝笔两个小字。
江天涛一连看了两遍,内心既惊惶又感动,不由望着汪燕玲,惊异地道:“玲妹,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汪燕玲见江天涛神色数变,默读良久,不禁又有些怀疑和妒意,但是她仍认真地回
答道:“方才初更时分,堡楼上守望的高手发现堡外护堡河边,有一个灰白色的娇小人
影沿着河边焦急徘徊时而仰首上看,时而低头沉思,似是有着极难果断的复杂心事。
当时,守望高手,立即派人去请姑父,但等姑父匆匆赶至堡楼上,一支雕羽箭已射
进堡中。
堡丁捡起箭来呈给姑父,发现雕翎箭上系着一个小铅筒,打开一看,就是这方粉碧
丝帕。”
江天涛惊异地唤了一声,紧皱着剑眉,缓缓地领首,朱唇不停地启合,似是在衡量
这件事的后果.。
细想之下,蓦然一惊,觉得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严重,必须自己亲去一趟东梁山,
否则,后果实不堪想。但是,以什么理由前去呢?
汪燕玲见江天涛久久不语,不由疑惑地道:“表哥,你在想什么?”
江天涛一定神,立即装出一丝苦笑,摇摇头说:“幸亏我已对神明发了誓,否则,
看了她的诗,掏尽三江之水也洗不清了。”
汪燕玲知他指的是什么,不禁报以甜甜的微笑。
江天涛为怕将来事情揭穿后,无法自圆其说,立即以迟疑地口吻,缓缓地道:
“这中间如不是另有一个同名同姓的江天涛,便是在极端凑巧下,把事误会了,因
而才弄得这么槽。”
汪燕玲对彩虹龙女的痴情,以及她写的诗歌,都由衷佩服,她本想赞美玉钗几句,
但她深怕因此引起涛哥哥对玉钗萧湘珍的好感,是以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最后,她有意岔开话题,忧郁地道:“听说姑父为归还玉钗的事,焦虑不安,至今
尚未晚餐。”
江天涛关心老父,不由吃惊地道:“就派齐鲁双侠或宁老镖头前去不好吗?”
汪燕玲黛眉一皱道:“齐鲁双侠因与玉扇秀士感情极密,每次去东梁山,富帮主俱
都奉为上宾,玉钗由他两人转交,实有不便之处,尤其看了这方丝帕上的词意,更不便
派他们前去了。宁老镖头虽已退休,但昔年保镖时期,得罪了不少黑道朋友,三钗帮龙
蛇杂处,派他前去难免引起报仇雪恨之事。
马老前辈身为总管,阅历丰富,虽是较为适宜的人选,但目前堡中繁务正多,不能
抽身,再说,马老前辈认定这件事涉及儿女之私,他也不便前去。
小李广年少出名,迭遭人嫉,派他前去,也许惹起更多人的专事挑衅……”
江天涛剑眉一皱,末待汪燕玲说完,立即不耐烦地道:“照这样说,只有请父亲去
了?”
汪燕玲立即正色道:“当然不可以。”
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按着不解地道:“毒娘子建议由你去,你为何不敢
去?”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顿时一愣,他怕汪燕玲在诱他的口风,虽然满心愿意去,这
时也得正色道:“我去了东梁山,万一有人持剑前来,父亲如何向来人交待?”
汪燕玲立即娇憨地道:“就说你病了好了!”
江天涛一听,立即摇了摇头,风趣她笑着道:“你一场病没装好,闹得满城风雨,
轰动了大江南北,差一点没把我给急疯了……”
汪燕玲想到涛哥哥赶达擂台时的慌急神情,不由满意地笑了,因而末待江天涛说完,
立即笑着道:“那是毒娘子坏,假意关心,一天请两个大夫会诊,结果大夫都说没病,
看姑父整日焦急不安,只得说清好了。”
江天涛立即埋怨道:“这等招亲擂,非比等闲,天下英杰,各派侠客,年轻艺高的
大有人在,万一雪姊姊不是别人的对手……”
汪燕玲神秘地叹啼一笑,得意扬扬地道:“雪姊姊失败了,还有海棠仙子前辈嘛!”
江天涛一听,不由瞪大了一双星目,震骇地注视着汪燕玲,久久才急声道:
“师父她老人家怎好上台?”
汪燕玲也风趣她笑着说:“只有她老人家,化妆成年轻人,小妹的招亲擂,才能万
无一失。”
江天涛恍然大悟地道:“你是说,当时师父也在台下群豪中?”
汪燕玲立即得意地点点头。
江天涛想到恩师海棠仙子十八年来,身兼慈母,细心将他抚养成人,这等恩情,真
是高可比天,深可拟海,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万一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