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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了不起,须知老朽虽不是你的敌手,但天下的英雄豪杰,自会制裁你!
久静无哗的群豪,一听金面哪托果然学会了失传的武功,俱都暗吃一惊,同时,立即掀
起一阵议论和骚动。金面哪托再度凄厉的震怒,又恐慌,双目冷芒闪闪,神色格外惊急,游
目看了一眼全场群豪,凶狠地望着布衣老人,切齿恨声道:“王有远,在下郑重地警告你
话末说完,蓦见江天涛剑眉一蹙,立即平淡地道:“沈山主……”金面哪托闻条然住
口,转首见是江天涛,布满杀气的脸色,微微一缓,强自压抑着狂怒,沉声问:“江少堡主
有何吩咐?”
江天涛微一拱手,淡淡一笑道:“沈山主,恕在下唐突。王有远老英雄,丧子心痛,刺
激颇深,也许对出主诸多误会,山主既然于心无愧,尽可由其倾腹道出,果真没有隐密,对
虚构捏造之词,又有何惧?如今,山主一再厉声吓阻,反令天下英雄怀疑,岂非不智?在下
愚言,倘请出主三思。”
如此一说,赵沛丰韦长顺等数十人,俱都纷纷领首,齐声应是。金面哪托看在眼内,只
得将心头一横,注定场中的布衣老人,毅然领首,切齿恨声道:“好,你讲!”布衣老人感
激地看了一眼江天涛和赵沛丰等人,接着一抱拳,面向群豪施了一个圆环揖,同时,悲忿地
期声道:“诸位兄弟朋友们,现在老朽揭发一项秘密,请诸位根据这一项秘密,来判断老朽
的大子王中泉,是被何人谋害,而大洪山山主是否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如此一说,群豪顿时寂静,俱都鸦雀无声地凝神静听。金面哪托浑身微抖,面色铁青,
但他听了江天涛等的建议,不敢再厉言驳斥,只是怒目冷哼了一声。布衣老人举手一指场中
的玉狮子,以询问的口吻,自答自问地道:“诸位可曾听到江湖上传闻大洪山主得到一只载
有失传武功玉狮子的事?不错,老朽告诉诸位,这个消息就是由老朽一个人传播出去
的……”
话声甫落,群豪又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声。金面哪托一听,双目条然一亮,立即振臂高
呼:“诸位,风传在下得到武功玉狮子的事,今天总算由撒播谣言的人口里自己说出来了,
诸位不妨继续听下去,看他还能编造些什么耸人听闻的事。”
布衣老人理也不理沈奇峰,继续朗声道:“诸位,这件绝对机密,仅老朽犬子和大洪山
主两人知道的事,老朽是由犬子的遗嘱上看到的。”金面哪托一听,神情愈加地不稳定了,
立即嗯了一声,恨恨地自语道:“很好,讲!”
布衣老人突然一指场中高大的玉狮子,继续说:“诸位请听清楚,这只玉狮子是一只母
狮,在它的腹中,尚有一只高仅一尺三寸的小狮子……”群豪听至此处,俱都摒住了呼吸,
全场静得落叶可闻。
金面哪托的铁青面色立变苍白,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由额角上滚来。布衣老人特
地提高声音,振臂大声道:“诸位,武林许多失传的武功,都记载在母狮腹中的小狮子身
上。”如此一说,群豪震动,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喧哗,想必都是谈的载有武功的玉狮子和
布衣老人的儿子王中泉回家中途被害的事。
布衣老人说至此处,浑身颤抖,老泪纵横,转身望着金面哪托,厉声问:“沈奇峰,老
夫说的这些话,可是出于虚构?”金面哪托面无人色,汗下如雨,但他却仍怒目厉声道:
“简直是一派胡说,玉狮子完好如初,并无开胸破腹之处,试问它腹中的小狮子如何出
世?”
布衣老人一听,立即飞身向厅阶前的高大玉狮子奔去。喧哗的群豪一见,立时安静下
来,所有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在布衣老人和玉狮子的身上。布衣老人飞身奔至玉狮子近前,
急步走上巨木平台,忿忿地指着玉狮子的巨大尾座,怒目瞪着金面哪托,厉声道:“小狮子
是由尾座下的活栓内取出来,你道老夫不知吗?”
金面哪托一听,突然变得镇静起来,于是轻蔑地一笑,道:“既然你知道,你就将玉狮
子举起来,让今日在场的天下英豪看看。”布衣老人一听,不由仰天发出一阵凄厉大笑,
道:“老朽不是钩拐双绝力拔山,臂举千斤面不改色,你沈山主也大瞧得起我王有远了。”
静坐椅上暗泛怒火的江天涛,一听钩拐双绝力拔山顿时想起在九宫堡外被他单掌震伤的
乾瘦老人。心念末毕,蓦闻西南角的群豪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道:“老英雄何必提力拔
山,让俺大力罗汉将狮子举起来。”
大喝声中,飞身纵出一人,直向厅阶前的玉狮子如飞奔来。群豪一见,立即报以热烈掌
声和吆喝。江天涛循声一看,正是方才被野马压在身下的那个威猛壮汉,心想:绰号大力罗
汉,举起这座玉狮子,应该不难。
再说,假设对方没有这个把握,也不敢当众奔出来。但满面汗水,神色铁青的金面哪
托,却不屑地看了大力罗汉一眼。大力罗汉来至玉狮子前,首先向着布衣老人一抱拳谦和地
道:“老英雄,让俺迟新南举举看。”
布衣老人抱拳不迭,含笑连声道:“迟大侠请展神力。”说话之间,立即退下巨大平
台。大力罗汉抱拳还礼,急步登上巨木平台,低头一看,面色立变。
只见高大玉狮子的尾座,横方均为三尺,露在平台上面的仅有六寸,而嵌在巨木平台内
的部分,尚不知有几许。迟新南虽然是个威猛人物,但有细心之处,他急步走至巨木平台的
边沿,低头一看,至少三尺。
于是,他再回到玉狮子身前,双手扶着狮胸,不停地摇晃推动。布衣老人看了这情形,
心知有异,纵身登上巨木平台,同时急声问:“迟大侠,有什么不对吗?”大力罗汉忿忿地
一指玉狮座,沉声说:“老英雄请看。”
布衣老人低头一看,心中恍然大悟,举手一指金面哪托,厉声问:“沈奇峰,你将玉狮
尾座,嵌入巨木内,你的贼心已见。”金面哪托凶睛一瞪,也厉声分辩说:“在下深怕玉狮
在飞驰的四轮大车上倾倒,是以才将尾座嵌入木内……”
布衣老人一听,不由仰面发出一阵厉声大笑,接着笑着道:“玉狮子重逾千斤,尾座较
狮身尤重,焉能轻易倾倒,你分明别具用心,让别人无法将玉狮推倒,势必将玉狮举起,方
能看清座底上的活塞,你的阴谋,你道老夫不知?”
如此一说,群豪同时大惊,立即掀起一阵激动怒吼。金面哪托看了这情形,不由暗暗心
惊,因而没有吭声。蓦见巨木平台上的大力罗汉突然一声沉喝:“老英雄闪开,让俺试试
看”
说话之间,举步走至玉狮近前,蹲身作势,暗凝功力,手臂筋脉,顿时暴现肉外,浑身
上下,沥沥作响,不少处的栗肉,上下跳。江天涛看得剑眉微微一蹙,知道大力罗汉练的是
蛮力,而不是正宗上乘内功,因而担心他举狮不起。
金面哪托心中虽然有数,但看了大力罗汉这种驯狮搏虎之势,心中也不禁暗自忧急。周
围的群豪,个个摒息静立,俱都希望大力罗汉能够一举而起,让大家看看尾座底下的秘密。
广台上的数十英豪,除三排大椅上的人静坐没动,其馀均都立起,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玉狮
子。
全场虽有数千之众,但却静得能听到大力罗汉骨骼暴响的博博声音。就在这时,蓦见大
力罗汉,条然一蹲上身,同时大喝一声:“起!。”大喝声中,挺腰鼓胸,仰头伸颈,双臂
猛力上举。
结果是出牙例嘴脸通红,挣了半晌,玉狮于仅动了一动。群豪一见,纷纷摇头,立即掀
起一片叹息。大力罗汉,松开玉狮子,立即怒声道:“这座玉狮子绝不止千斤,否则,便是
尾座下搞了鬼。”
群豪一听,有不少人笑了,却受到大多数人的重视。金面哪托趁机冷冷一笑道:“你自
己无此功力,何必编些理由……”大力罗汉,恨透了金面哪托,因而未待话完,立即怒声
道:“沈奇峰你死在临头尚且不知,只要尾座底下有秘密,俺迟新南,便第一个不放过
你。”
金面哪托见大力罗汉这等威猛的人物,仅将玉狮子搬得动了一动,因而胆气大壮,于是
朗声哈哈一笑道:“只要你胜得了在下,任凭你迟新南处置。”大力罗汉哼了一声,忿忿地
道:“俺来大洪山的目的就是要斗斗你的玉狮子绝学,俺就不信那些邪气。”
金面哪托恨恨地一点头,沉声道:“很好。”好字出口,广台上的大椅上突然暴起一声
大喝:“让俺张石头来试试。”江大涛闻声转首,张石头已由椅上立起来,正向阶下走去。
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阵震天欢呼。金面哪托的脸色,立即沉下来,因为,张石头亲眼
看到大力罗汉没有举起,而他仍要试试,足见他贝有惊人的臂力。
这时的布衣老人和大力罗汉,一见张石头走下阶来,立即退到台下去。同时,望着摇头
晃脑走至台前的张石头,抱拳当胸,谦恭地道:“祝张大侠一举成功。”张石头的脸上毫无
笑容,但他却神气而以说教的口吻,沉声道:“不要太争强好胜,举不起来没关系,把它扳
倒也可以。”
群豪一听,立即发出一阵愉快地哈哈大笑,笑声直上云霄。布衣老人竖起大拇指,朗声
喝了个好,同时,赞声道:“张大侠真是聪明人,扳倒了玉狮子,自然就揭穿了座底下的秘
密。”
四周群豪,赞声大起,俱都说张石头虽然呆头呆脑,但也有他的呆主意。这时,张石头
已走上巨木平台,首先用双手推了推玉狮子,一推之下,连连晃动,全场立即暴起一声欢
呼。张石头自信能够把玉狮子抱出来,因而得意地一笑,转身抱拳,连连摆动,以示答谢辟
豪的盛情。
群豪知道张石头已有了信心,欢呼之中愈加热烈。金面哪托看了这情形,心中突起杀
机,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腰间的暗器,但当看到张石头一身横练功夫时,心中愈加焦急。
张石头生得五短身材,肚皮如鼓,他蹲身站在正面,伸臂抱住狮体,凸出的肚皮,恰好
抵住玉狮的两腿。群豪一见,欢呼立止,俱都摒息静观张石头如何举狮。江天涛和朱彩鸾,
均极关心张石头能否将玉狮子举起,因而,情不自觉地由椅上立起来。
原来坐在最后几排的人,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移至厅阶前。这时,张石头展开姿势,抱紧
狮身,暗自凝功,运足平生气力,飞眉瞪眼例大嘴,厉嗅一声:“起”起字出口,直腰
柠身挺肚皮,呼的一声,玉狮子应声上升两尺。
群豪一见,欢声雷动,震撼群峰。金面哪托心头猛然一震,面色大变,额角上刚刚自乾
的冷汗,再度滚出来。但张石头虽然已将身挺直,可是留在木槽中的尾座,至少尚有半尺。
立在平台下的布衣老人和大力罗汉,不由兴奋地大声道:“张大侠,再起几寸!”张石
头用力一提玉狮子,便深信大力罗汉说的不虚,玉狮子非但特别沉重,而且沉沉下坠,因而
断定其中必已动了手脚搞了鬼。
这时一听布衣老人和大力罗汉说再起几寸,只得再鼓馀力,挺了挺屁股,果然又升高了
两寸。群豪一见,厉声呐喊,猛力挥拳,群情有如疯狂。大力罗汉和布衣老人一看尾座仍有
部分留在槽内,俱都万分焦急,不由再度厉声疾呼:“张大侠,再来一次。”
张石头傻人有个傻劲,他还真不服输,哼了一声,竭尽所有气力挺了挺肚皮,玉狮子又
升起一寸。这时,群情激奋,欢声震天,纷纷突破红绳线,直向场中玉狮前奔来,情势顿时
大乱。金面哪托面色如土,汗下如雨,紧紧握着双拳,冷芒闪闪的目光,一直盯着玉狮子,
对势如潮水奔来的群豪,他已无心去管。
群豪来至玉狮子近前,纷纷呐喊,俱都为张石头加劲。但已经气尽力竭的张石头,再地
无力抱紧玉狮子,双手一松,咚一声,玉狮子又坠进木槽内。群豪一见,纷纷踩脚,一齐发
出一声懊恼和惋惜的叹息。
只有一颗心已提到腔口的金面哪托沈奇峰,悄悄呼了一口长气。一向争强好胜的朱彩
鸾,一见张石头没有将玉狮子抱起,羞惭得红飞满面,哪里还顾到江天涛的地位,玉手一堆
江天涛,立即催促道:“涛哥哥,你去!”话一出口,群豪轰动,纷纷振臂欢呼,声震厅
瓦,大地颤动,久久不歇。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知道无法推辞,只得拱手朗声道:“诸位请安静,让在下也试
试。”试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一跃数丈,直向七八丈外的玉狮子前飞去。江天涛到达
玉狮子的上空,一个“云里翻身”,飘然而下,徐徐降落。
群豪一见江天涛的惊人轻功,欢呼之声,更烈了。金面哪托一看这情形,心知不妙,目
光一阵闪烁,杀机再起。江天涛在欢呼雷动中,飘然落在巨木平台上。
他从容地走至玉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