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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动,右臂酸麻,身形一连几个摇晃,险些栽落马下!
魏季高面色苍白,汗下如雨,虽然知道江天涛已纵马飞驰过来,但他的两眼中,仍旋转
着金星和彩华。他左手控制着惊急乱转的坐马,右臂半弯,亮银鞭无力的横搭在鞍头上,神
色惶急的去找江天涛。当他发现江天涛,横剑勒马,就停在三丈以外时候,不由飞眉瞪眼,
厉声道:“仗着马快,胜之不武,在下心中着实不服!”
江天涛朗声一笑道:“魏掌门即然如此说,在下极愿在马下再陪阁下走几招!”魏季高业
已心惊胆裂,那还有心再下马交手,因而,故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本派选的是马战,
岂肯出尔反尔,自招天下闲言,不过,下届大会,在下仍要向阁下挑战!”
江天涛再度朗声一笑道:“魏掌门,错过今天,恐怕再没有挑战的机会了!”魏季高怎能
听不出江天涛的话意,等到下届大会,他必须由第三等第三级开始挑战,连败三等的雪山、
邛峡、和二等的崆峒、峨嵋、以及昆仑、长白等派,才有资格向九宫堡挑战。
试问,半日时间,要想连败六派掌门宗师,谈何容易,即使每届通过一关,还要苦等三
十五年才能再向江天涛挑战。心念至此,满面通红,不由恨恨的沉声道:“你道在下不敢去
九宫堡?”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一连傲然哈哈大笑,道:“魏掌门请放心,在下随时候教!”魏
季高再度一声怒哼,拨转马头,悻悻走去!就在他催马的同时,北面彩棚间,突然暴起一声
震耳浑浊的大喝道:“姓魏的掌门人你慢走,还有俺大洪山主张石头!”
江天涛听得剑眉一蹙,循声一看,只见挺着如鼓大肚皮的张石头,正一面向着魏季高招
手,一面向着正中的通道走。“白亮鞭”魏季高一听,只得停下马来,根据大会的规定,大
洪山主虽然相差三等十数级,但因为他是新龙首,有权向大会要求晋级。
白亮鞭虽然败给了江天涛,却没把大洪山主张石头看在眼内,而且,还正要以击败张石
头,争回一些失去的面子。只见张石头,立在通道中央,仰面向着数十级以上的“元台大
师”一抱拳,大声嚷着道:“少林派的老和尚大师听着,俺张石头本来不愿争名夺利,也没
想到要求挑战晋级,可是俺师妹却说俺没出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向你要求准许俺晋
级!”
如此一来,不少人哈哈笑了,虽然很多人想知道他的师妹究竟是谁,居然如此厉害,但
苦于距离远,无法发问。元台大师早已由椅上立起来,知道张石头是个浑人,对他的组言粗
语,毫不在意,首先合什还礼,接着朗声问:“张山主可是要向点苍派挑战?”
张石头点点头,同时一指邛峡派的彩棚继续说:“还有那个姓单于的!”话一出口,群豪
中不少人楞了,没想到这个大洪山主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和豪气元台大师听了寿眉一蹙,担
忧的说:“张山主连战两派掌门宗师,可有这份把握?”
张石头毫不迟疑的大声道:“俺张石头当然有这份能力,不然岂不丢俺师父的人。”
元台大师听了张石头的傻言傻语,懒得问谁是张石头的师父,为了尊俺张石头是龙首,
加之他又合乎大会的规定,只得微微颔首道:“张山主是选拳掌抑或是兵器?”
张石头毫不在意的沉声道:“随他们两人的便,车战、马战、陆战,俺张石头都能干!”
群豪一听,笑声更响亮了,因为大家已开始怀疑张石头可能是个疯子,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张
石头没有这份把握,也不敢挺身挑战。
元台大师虽然心中不悦,但表面上依然一派慈祥,他特地举目看了一眼将要西下的大
阳,迟疑的道:“现在时间无多,恐怕无暇再连战六场了?”张石头一挥手,索性道:“这
没关系,挑战晋级,反正决定在掌门人一战,俺先战姓魏的,接着再战那个单于田……”
群豪一听,更是哈哈大笑,听他口气之大,击败点苍掌门“白亮鞭”,似乎是毫无问题
的事。邛峡派的“逞英剑客”和点苍派的“白亮鞭”,早已气得面色铁青,浑身打颤!元台
大师寿眉一蹙,不由关切的道:“如此张山主岂不太辛苦了?”
张石头嘿嘿一笑,一晃大脑袋,傲然沉声道:“不瞒你老和尚说,九宫堡的江天涛是俺
师妹的爱婿,俺张石头是他的师兄大舅子,俺把他打败了,怕俺师妹生气,否则,俺张石头
还真不放过他哩!”群豪一听,哄然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被笑声淹没了。
“三钗帮”的彩棚下,更是莺莺燕语,挟杂着豪放大笑,无数道闪辉目光,一齐射向场
中马上的江天涛。江天涛见张石头,口没遮拦,不懂规矩,看样子连少林派的元台大师也没
放在眼里,不由感慨的摇摇头。群豪欢笑声中,议论纷纷,尤其看到场中江天涛无可奈何的
神情,更是纷纷揣测谁是九宫堡的“少夫人”。
由于外间传说,三钗帮的萧湘珍,早已大腹便便,珠胎暗结,因而,大家一致认定张石
头的师妹是彩虹龙女。就在这时,九宫堡的彩棚下,红影一闪,朱彩鷩已向邓丽珠夺过朱漆
弹弓和一粒银弹,一声娇叱,举弓扣弹,嗡然一声弦响,一道寒光银线,直奔张石头的大脑
袋!
群豪一见,一阵哗然,不少人脱口呐喊,顿时大乱!元台大师和各派彩棚下的掌门和高
手,也都不由一楞。朱彩鸾这一弹射得还真准,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扁形银弹,不偏不差,
恰好打在张石头的头顶上,嗡的一声,银弹直跳半空!
群豪一见,一片啊声,俱都楞了!张石头摸摸脑袋,裂着大嘴,一指朱彩鸑,望着元台
大师,委屈的正色道:“老和尚你看,俺只是说说她的爱婿江天涛,还没有敢说挑战“九宫
堡”,俺师妹她就不依了!”群豪一听,不少人面色立变,任何人没想到张石头的授业恩
师,竟是梵净山的“金狒盲尼”,师妹竟是朱彩鷿。
根据刚才那一扁银弹,这家伙显然练有一身横练功夫,否则,也是一颗铁脑袋!继而想
到“九宫堡”的少夫人竟是剑术精绝,轻功骇人的朱彩鹫,再加上外间传说的彩虹龙女,九
宫堡今后在武林中的声望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等候在场中,早已有些不耐的“白亮鞭”魏季高,和只气得浑身发抖的“逞英剑客”单
于田,这时也都愣了。元台大师看了一眼,宝里宝气的张石头,又看了一眼刁蛮难惹的朱彩
鸾,即向立身棚外的胖大和尚挥了挥手。胖大和尚面向群豪,立即朗声宣布道:“诸位,大
洪山新任山主张石头,要求一人独战点苍,邛峡两派掌门人,张山主的尊师,也是梵净山的
“无忧洞主”金狒盲尼老前辈!”
宣布完毕,群豪没有欢呼,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喧哗之声,嗡嗡震耳,似是都在谈论白
亮鞭和逞英剑客两人,能否获胜!当然,根据朱彩鸾方才的卓越表现,大都看好张石头。
这时,张石头已到了谷底,先向江天涛挥了挥手,点了点头,迳自走向场中。江天涛不
便冉在场中停留,将小青交给堡丁,也迳自走回彩棚。“白亮鞭”魏季高,见张石头徒手末
带兵刃,早已翻腕收鞭,飞身纵下马来。
张石头来至“白亮鞭”魏季高身前七步处,停身立好,挺着如鼓肚皮,翻眼裂嘴的沉声
道:“魏掌门,时间已经不多了,俺还有一场要斗逞英剑客呢!”白亮鞭见张石头立身如此
近,心中已经不悦,这时听他的口气,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顿时大怒,暴喝一声:“张山
主欺人大甚了!”
了字出口,飞身前扑,左掌迎空一挥,右拳“五雷贯顶”,挟着虎虎劲风,猛向张石头
的大头擂去。张石头嘿嘿一笑,翻白着大眼,动也不动,一俟魏季高的当头拳擂到,正待出
手去托,对方的招式突然变了。
“白亮鞭”魏季高的拳掌均是虚招,因为他断定张石头的头,必然坚逾钢铁,是以拳至
近前,突然一声大喝,招式立变当头擂下的拳突然一晃,迎空虚挥的左掌,立变“黑虎偷
心”,呼的一声,由掌变拳,猛捣张石头的大肚皮。
张石头腹大如鼓,腿短脚粗,这等快如雷奔的闪电一击,自是无法躲避!只听蓬的一声
闷响,铁拳如击败革,魏季高一声嗥叫,飞身暴退八尺,张石头闷哼一声,接着哈哈笑了。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片赞叹和惊啊!
张石头定睛一看,发现“白亮鞭”魏季高,面色苍白,蹙眉苦脸,右手紧紧握着左腕直
滴冷汗。于是,嘿嘿一笑,道:“姓魏的,你应该擂俺的头,不该捣俺的肚皮,如今,你阁
下只好委曲去坐俺的那张银灰椅了!”
魏季高一听,又惊又怒,顿时忘了手痛,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挥舞着双拳,势如猛
虎,劈头盖脸,迳向张石头打下,形如疯狂,猛不可当。张石头一声冷哼,道:“姓魏的,
俺真佩服你这份骨气……”
话末说完,魏季高已到了近前,张石头的胸前两肩,首先挨了几拳。张石头毫不在乎,
嘿嘿一笑,两臂一翻,立即扣住“白亮鞭”魏季高的左右手腕,大喝一声:“倒下吧!”大
喝声中,运足功力,双臂奋力一抖,立即将魏季高的修伟身体提起,右腿趁势一挠,顺势向
地上摔去
蓬的一响,闷哼一声,魏季高立即跌了一个大元宝。满谷英豪一看,立即掀起一片惊
呼、慨叹和哄笑!张石头看也不看地上的魏季高一眼,抬头一看,发现邛峡派的“逞英剑
客”单于田,正飞身奔下阶来!于是,哈哈一笑,急忙招手道:“你来得正好,现在该你
了!”
“逞英剑客”单于田,连番受挫,早已难抑怒火,这时再经张石头指名挑战,愈加怒不
可遏。因为,挑战九宫堡,晋级不但失败,而且,既有的宝座,如今也不保了。是以,一到
张石头身前,一言不发,飞身前扑,左掌一晃,右手倏伸中食二指,迳向张石头的两眼挖
去,快如闪电,一闪已至。
张石头一见,顿时大怒,身形一蹲,疾演“李玉托天”,闪电扣住单于田的右腕,紧接
着,厉喝一声:“去吧!”吧字出口,右掌已托住单于田的小腹,顺势对方飞扑之势,猛力
举起,迳向数丈以外掼去!
人人都以为张石头又笨又傻,没想到他这两手表演的竟是如此神速,乾净俐落,因而,
满谷英豪,脱口一声如雷烈彩,历久不绝。就在这时,人影一闪,一声暴喝,由地上爬起来
的魏季高,飞身前扑,奋力接住身形横飞的逞英剑客。
张石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迳向高阶前走去。“元台大师”感慨的摇了摇头,黯然看了
一眼已经沉入西山的红日,即向胖大和尚挥了个手势。这位领袖武林,德高望重的老和尚,
也不禁暗自忧急,少林派的这把首席金红大柯宝座,明天是否保得住。
胖大和尚朗声宣布了挑战结果,满谷群豪,再度掀起一阵如雷欢呼,各派掌门和高手,
也纷纷离棚退位。江天涛率领着朱彩鸾、马云山等人,在群豪热烈欢呼声中离开彩棚。由于
是散会,顾虑周到的陈振铎,早已将马匹拉至彩棚后的岭巅上。
江天涛礼貌的和元台大师、红尘道长,以及金、银、玉,三钗打过招呼,立即上马,沿
着盆谷岭巅,迳向正南绕去。这时,暮色渐浓,谷底的较技场上,已经苍茫昏暗。
点苍派的所有高手围着魏季高,邛峡派的所有门人老道团团围着单于田,他们似乎正在
伤感的检讨,今天不该向“九宫堡”挑战,尤不该在前面横岭下争先抢道。江天涛端坐在马
鞍上,不疾不徐的前进,虽然连战皆捷,大获全胜,但他仍想着张石头向他比手划脚的焦急
神态。
根据大会的规定,在大会场上,严禁各派与各派之间,对胜者道贺,对败者慰言,原因
是怕引起其他门派反感,和失败门派难堪。既然不能和张石头见面,索性急催座马,迳奔那
道断崖。
到达营地,山野已经完全黑暗,小绿谷中,灯火通明,留在营地的数十堡丁,纷纷举着
灯笼火把,高呼欢迎大胜回营的少堡主。进入议事大帐蓬,酒筵早已齐备,众人立即入座,
同时举杯,纷纷向江天涛敬酒祝贺。
江天涛谦让推辞,众人同乾一杯。邓正桐饮罢了杯中酒,首先愉快的道:“明天午时是
老龙苜挑战晋级,只有峨嵋派的六个老秃驴有资格了……”邓正桐一听,立即懊恼的道:
“果真如此,我秃头连活动老骨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赛扁鹊”谢感恩也风趣的望着邓正恫,道:“峨嵋大老果真被赫住了,我“赛扁鹊”
也无用武之地了。”邓正桐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赛扁鹊幽默的一耸肩道:“因为我药箱里还为你准备了一贴狗皮膏药呀!”话一出口,
全席暴起一阵愉快大笑。邓正桐一瞪眼,忍笑怒声道:“去你的蛋,我秃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