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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微姐,你俩看我这个……”她犹豫着开口,心里拿不定主意。
宁微是严知秋的女朋友,她管她叫微姐。宁微走过来打量了严知禾一番,点点头,“裙子很好看,配上我们知禾更好看。”
“我看挺好的,”严知秋也发话了,“很清纯。”
“其实我就是不喜欢这裙子上的蕾丝边。”严知禾实话实说。
“只有窄窄的一道,看不出来,”宁微安慰她说,“白裙子上面有蓝色的蝴蝶,衬得你皮肤白又适合你的年龄。”
严知禾不喜欢裙子上的蕾丝边,是她一直觉得蕾丝边总和某种不入流的职业相挂钩,容易让她产生不好的联想。她其实一直对穿着打扮不怎么上心,但奈何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明天就要照毕业照了。老师走之前专门交待了大家明天打扮得漂亮一些再来。他们高中一向都不用穿校服,而大家也就风格各异。但高三的时间,谁不是挑灯夜读到天明,灰头土脸到学校去的大有人在,校道上衣服上还有牙膏印子就狂奔赶铃声的人比比皆是。终于熬到头了,虽然还没考,但也能让大家高兴高兴。
她很珍重高中的这些同学朋友和老师,珍惜高中珍贵的岁月,所以一切都不敢马虎。尤其是要照相的情况下——她不怎么喜欢照相,但一旦照相就要力求把自己拍成个大美人儿,这大概就是强迫症和完美主义者的通病。
她试完裙子之后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滚了几圈,不太想看书,就拿起手机给裴铮言打了个电话。
“喂,铮言,”她听见裴铮言那一声“嗯”之后就开始说话,“你想好明天穿什么了吗?我现在有一条裙子,但拿不定主意。”
她觉得自己决定不来的时候还是找第三方来鉴定一下比较好。毕竟裴铮言的审美水平一直都不错。
裴铮言的嗓音有点哑,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就穿白衬衣好了,你说过我穿那个好看。你说的哪条裙子?我猜不管哪条应该都还不错。”
“铮言你感冒了?”她吃惊的问,然后又加了一句,“不会是秉烛夜读得了热感冒吧,你悠着点儿。”
“没有,”裴铮言懒懒的笑了笑,“可能是这会儿有点犯困。”
“哦,这样,”她放心下来了,“我哥和微姐都说让我穿那条白色的裙子。就是你见过的那个,白色上面有蓝色蝴蝶的连衣裙。但我觉得显得有点幼稚,毕业照我想成熟点才好看吧。”
裴铮言“嗯”了一声,“我有印象,你那条裙子。挺好看的,就那条呗。你才十七,穿那么老气干什么?以后有几十年的时间让你显得成熟。”
“可我还是拿不定主意啊。”她咕哝着说,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细细的小花,无聊的踢着腿。
“你穿那条白的,我穿白衬衣,我俩刚好配在一起。”裴铮言知道她有点选择艰难症,直接给她出好了主意。严知禾有时候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她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喜欢考虑外物,所以他要是再把自己加上,严知禾肯定就不纠结了。
果然,严知禾很快说,“也对,那我就穿这条。”她担心裴铮言睡不好,就接着说,“那我挂了啊,你困了就早点睡,别看书看到太晚了。”
“晚安,知禾。”裴铮言道晚安道的很温柔。
她飞快的洗漱了,之后上床睡觉,想要明天保持一个好的气色。月朗风清,夏风和煦,窗外晚风飘进卧室,抚起窗帘一角,映照出安睡的人影。她睡梦中也是笑着的,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事。
第二天拍毕业照,他们班老师要求男女分开站。她乖乖的走上那种大合影专用的台阶,手背后,低头看着前面一群西装革履的校领导们,心想这些人又不是老师,为什么他们也要和我们一起照相呢,真是霸道。
林晚就在她旁边,絮絮叨叨的给她讲自己多么舍不得高中生活。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侧头一看,后排的男生也开始走上台阶了。
可能是台阶本身就不稳,再加上摄影的师傅人也比较急躁,引得她们这一排女生动了动。严知禾还在神游天外,就莫名其妙被左边的女孩子忽如其来往后退的两步挤到了。她没什么防备,一时没站稳,一下子就要往后倒过去。
林晚吓了一跳,赶快去拉她。这种木台阶阶梯非常高,倒在了后面,后面的男生还没站好,指不定就会被谁误伤了。
结果前面的女生在晃,她又在晃,实在是站不稳,直接就往后面仰倒过去。
她心里哀呼了一声,赶快伸出手去准备垫在背后,就感觉有一双手稳稳的把自己的肩膀扶住了。
“知禾,小心。”她站稳了之后侧头看去,裴铮言低下身子在她耳边笑着。
他是俯下身子的,她扭头过去看他,而裴铮言的两只手又还在她肩膀上,看起来就有点像裴铮言把她虚虚搂在怀里一样。
严知禾没觉得任何不妥,撇着嘴说,“前面撞过来了我也没办法啊。”
她左边的女生赶紧道歉,说是前面的队伍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扭啊扭,就成了这么个结果。这本来也不是那个女孩子的错,她摆了摆手说没关系。
男生的队伍这时候也差不多站好了,原来裴铮言正好就在她身后的位置,所以走过来的时候才能把她接住。
真是巧。
“你俩啊,注意影响注意影响,怎么每一刻都不离不分的,”宁晨在裴铮言边上,鄙视的看了他俩的姿势一眼,又抬起头看天上的太阳,伸出手去打了个特别长的哈欠,“怎么还不拍,这都大中午了我都要困死了。”
宁晨这么一说严知禾想起来了,赶快回头仔细看了一下裴铮言的脸色,发现他有点黑眼圈。
“让你早睡你怎么还有黑眼圈?你都学得够好了还要拼命看书那你让我们怎么办?”严知禾直接发难。
裴铮言拍拍她的肩膀,有点委屈,“我真的睡得很早,昨天和你说完话就睡了。”
严知禾还想开口说话,可前面的摄影师大喊,“后面那两个同学!那个男生和女生,有什么话你俩回头再说!”
裴铮言“刷”的一下就站直了。与此同时严知禾瞬间露出了一个温柔美好的微笑,恳切的看着镜头。
“一,二,三——”摄影师大喊道。
“茄子!”全班同学一起喊。严知禾感到林晚喊得特别激动又大声。
镜头闪了好几下,终于拍好了。
接下来他们就要自己找自己喜欢的地方和同学单独合影留念了。严知禾眼疾手快拿着照相机就跑去几个老师那里,抢占了有利位置,一下子就搞定了自己和老师的合影。
照完之后她就被林晚拉走了,“快来快来,就差你了。”
林晚口中所说的“就差你了”,以严知禾多年经验,应该就是三缺一的意思。
事实证明她对林晚十分了解,她过去就看见裴铮言和宁晨已经在草地上坐好了。裴铮言一看她过来笑着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宁晨直接是四肢摊开躺倒在地上的。
学校这一片草坪是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一些树,非常有小资风格,所以几个人在一起拍个毕业照实在是很合适。
她提着裙子走到山坡上,在裴铮言旁边坐下,伸手过去用指头戳了戳宁晨的脸,“谁家的猪怎么日上三竿了还睡觉?”
宁晨赖在那里完全不为所动。
裴铮言完全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向了林晚。
林晚同学不负众望的冲到宁晨身边,直接把他肩膀一抬,哄了起来,“宁晨大杀猪快起来了要照相了你昨晚是干什么了这么困纵欲过度吗你个杀猪!”
她语速快且连贯,对着宁晨耳朵一顿吼,后者立马就起来了。
“昨晚睡太晚,都怪我学习太认真,看见了喜欢的题目就像看见亲人一样。”宁晨说的煞有介事。
严知禾懒得理他俩,问裴铮言,“铮言,要不然咱俩拍吧不理他俩了。”
“可以可以。”裴铮言表示同意。
“不行,”林晚第一个反对,“我都想好我们要摆的姿势了。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来,宁晨,你原躺下,躺在这儿,唉对,把胳膊伸展,两条胳膊呈一百二十度。”
宁晨一听还能躺下,特别听话的就按林晚说的做了。
林晚又指挥着他俩也按照同样的动作躺下了。四个人构成了一个正方形,八条手臂拉在一起,正是花一样的青春年华。宁晨早都找来了专业的摄影师,帮他们照相,所以很快就调好了光线,定格了那一瞬间。
严知禾鉴定,“林晚你这个想法还挺有意思的。”
“还有更多的创意呢,我是多么有才的人,”林晚得意洋洋,“来来来,我们四个要拍好多张才行。”
结果林晚还真的把她想了一夜的姿势全都让他们摆了一遍。有些姿势还是小清新的,但有些真是完全继承毕加索风格,严知禾都能看见摄影师脸上表情有点抽搐。
之后林晚和她闺蜜二人组又在一起拍了很多张。她心里还是很感谢林晚看在情谊的份儿上对她手下留情,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姿势非常正常。
之后严知禾还没来得及说话,林晚就拉着宁晨去拍二人甜蜜照了。严知禾特别有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退出了他俩的取景范围,转身挽着裴铮言的手,“铮言,我俩去照。”
裴铮言低下头帮她拉了拉裙摆,“好啊,去哪里?”
她立刻笑的眉眼弯弯,手指向一边,“我们去那颗大树底下。”
她和裴铮言坐在大树下,一个一边,侧头看向镜头。她笑的温柔,看向裴铮言的眼睛里,幽深又清澈。
“过来,”裴铮言朝她招手,“坐我身边来。”
严知禾听话的过去了,两个人坐在一起。摄影师比划着手势,“你俩就这样,我来拍一张!”
她看见裴铮言一只腿屈着一只腿伸直,显出线条非常优美。就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脸。但她没注意到裴铮言也在低头看她,两个人的脸一瞬间擦过,距离就在一厘米左右。她睁大眼睛,能看到他低垂下去的睫毛。
严知禾心中动了一下,愣了一瞬间。裴铮言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她觉得心里有点痒。
结果摄影师就喜欢捕捉这种瞬间,“咔嚓”一下,照片把两个人的动作定格。
裴铮言露出牙齿笑了笑,额头在她脸上蹭了一下,“知禾,发什么呆。”
她反应过劲儿来了,心中默念了三遍“色令智昏”,抬手就直接把裴铮言推倒了,自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裴铮言,你故意的吧!”
谁知道裴铮言躺在那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好整以暇的把胳膊垫在头后面,居然还表示赞同,“嗯,就是故意的。”
她掐细了嗓子尖声怪叫道,“裴铮言你这个小贱人!你好狠的心啊居然敢算计本宫!”然后一下子扑到裴铮言身上,拿手指头点着他的左心房,“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裴铮言抬起手臂来捏了捏她的脸,然后镇定自若的坐起来,“手感真是越来越好了。”
严知禾哼哼唧唧的抗议,然后拉着他站起来,双臂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裴铮言摸了摸她的头发,转头示意摄影师快拍。
摄影师做着口型“我懂我懂”,立马咔嚓了好几张。
严知禾听见照相机的声音响了,也没抗议,但是手上掐了裴铮言的腰一把,然后又拉着他去别的地方。
严知禾这个人有时候的想法比较奇特,比如她想拍照的地方都和别人不一样。她和裴铮言走到天台上,后面跟着哼哧哼哧的摄影师。
严知禾从天台上往下看了一眼,这边的取景刚好能取到操场一片红绿相间的跑道和那边苍翠草地,今天天气又特别好,所以指挥着摄影师又帮他俩拍了好几张。
之后她笑着谢谢了摄影师,送走了对方,和裴铮言两个人坐在天台上,腿放空,有以下没一下的晃着腿。
天台上有凉风习习,吹过了她的头发。那时候她留着刘海,裴铮言就伸手把她的刘海整理了一下。
“铮言,”她拉着裴铮言手臂,靠在他身上,“我觉得X大就不错,你觉得呢?到时候你报哪儿我就报哪儿,咱俩就能在一块儿了呀。”
“好啊。”裴铮言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一直关系就好。严知禾从来都觉得裴铮言是自己生命里基本已经不能获缺的一个人。
接下来的一周里学校不上课,留给学生自己在家里复习。
严知禾那几天自己也是静下心来整理学习思路,温习了一些重点和以前的错误,没联系任何同学,包括裴铮言。她觉得裴铮言那边也不该打扰,毕竟高考是人生大事。
高考那几天A市天气非常炎热,考点门口有救护车随时待命。严知禾出了考场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出了密密一层汗。题目难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