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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程澈的理智终于恢复了几分,退后了几步。自从听到焦扬在医院,便完全乱了手脚。“好好的怎么会病了?”
“酒精过敏。”他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回答言简意赅。
程澈突然用法语骂了一句,看到易明晞挑眉看他之后才换了中文,“她怎么还敢喝酒?为什么要喝酒?”
“为工作。”他没心思也没义务为程澈解释焦扬喝酒的缘由,却冷冷的开辟了另一个话题,“她在法国经常喝酒吗?”
“没有。”程澈回答着他的问题,眼睛却依然驻留在焦扬身上,“初到法国,她买了一大箱啤酒,喝了几次也是酒精过敏,憋得厉害。可是她却还是一直喝一直喝,说练练就好了。”
“我说了几次她也不听,不过却真的好了很多,一般不会再严重过敏。”他反身看向易明晞,脸上浮出抱歉的笑容,“这次多亏了易先生了,要不,您先回去,我守着她就好。”
“好。”他点头,刚才已经在门外看到了蓝若琳的身影,她又有了男朋友照顾,他没有理由继续强呆。
出了医院的门,蓝若琳站在他的车旁边,一看见他便迎了上来,“焦扬怎么了?”
“酒精过敏。”他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车里依然弥漫着浓浓的酒气,让他不由自主的皱眉,“应该没什么事。”
蓝若琳却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白酒和啤酒混着喝,好人都难免出些差池,何况……”
“若琳,别说了。”他突然打断她的话,猛然发动起了车,车子发动的期间,耳边反反复复的响起刚才焦扬所说的话来。
她没有意识,八成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他却听到清清楚楚。
她说,“明晞,我疼。”
她说,“明晞,难受,我疼……”
犹如几年前她因阑尾炎发作他守在她身边的情境。可是,却终是一去不复返。
焦扬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程澈拖回了家里,不用说,醒来又是被程澈好一顿埋怨。她揉着剧痛的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日的情境来。易明晞莫名其妙的去听她的公开课,听完之后然后莫名其妙的带她去吃饭,然后就是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人拼命灌她酒,后来她体力不支,终于倒下阵来。
再后来是与易明晞在楼梯处的狭路相逢,那时,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支撑身体的时候听见他说,他恨她,他设下这场局,就是等着她的跳入。
他如渊的曈眸似乎是要将她看进心里,但是表情却是决绝与狠厉的,仿佛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他说,焦扬,我不放手,我们就会永远纠葛。
想到这里,焦扬掀开被子,急急的向门外走去。还没触及门把手,门已经被程澈推开,看到她下床有些大惊失色,“你怎么下来了,赶快回去躺着。”
“昨天是谁送我去医院的?”她问,眉宇里有一丝焦灼和不甘心,“是谁把我送回家的?”
“真是病糊涂了。”程澈放下水杯,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易先生将你送到医院,然后给我通了电话,我把你拖回家的。”
焦扬一怔,眼风扫了一下表,立即跳起身来,“哎呀,九点了!”她10点15还有课。
“别急。”程澈将她按回床上,“你们领导今天打电话来,我和他们说了,请一天的假,让他们调课。”
“哦。”她应了一句,心里却突然落寞起来。她一直以为这份工作是自己公平所得,即使是有好运的成分,但也不至于大出意料。可没想到竟是易明晞一手安排,从没料到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他设计的坑,如同高二时一样,陷落的如此彻底。
事到如今,想要不和他纠缠,只有躲避一条路,否则,四年来自己经历的所有辛苦,唯有前功尽弃。
“焦扬,你干嘛?”程澈看焦扬突然起身去衣柜翻衣服,问道。
“去学校一趟。”她不希望程澈知道她与易明晞之间的渊源,只能随便的找了个理由搪塞,“下午有教学会议,我刚去X大,随便请假不好。”
禁锢(15)
出了家门,焦扬伸手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易明晞公司的地址,于是只能试探性的报了个名字,“师傅,毓泰集团您知道吗?”
“总部?”司机挑眉,“还是毓泰置业?毓泰酒店?毓泰传媒公司?”
焦扬没想到毓泰会有这么大的产业,一时之间只能怔愣。上次便听贺琰说易明晞已经是毓泰的总裁,统筹毓泰的一切事务,所以办公地点应该在总部里,便应道,“总部吧。”
毓泰的办公大楼位于市中心,整个楼体呈塔形设计,尖尖的楼顶更是高耸入云。焦扬看着气势逼人的大楼,深吸一口气走进毓泰大厅,还没反应过来方向,便有小姐迎了上来,“小姐,您要做些什么?”
“我找人。”
“找谁?”
“易总裁。”
那小姐打量了一下她,大概是看她牛仔裤白T恤,并不像是平时能直接与他们总裁对话的人物,便再次笑颜如花,“请问您预约了吗?或是,向我说一下您的工作单位?”
“焦扬,X大讲师。”焦扬苦笑一下,“易明晞在不在这里?”
情急之下,还是将他的名讳直接说了出来。那小姐看她直呼总裁名字,惊讶之余反身过去拨通电话,说了些什么焦扬无从得知,只是在她略带美丽的曈眸里捕捉了一些羡慕,“易总说,让我带您上去。”
焦扬面无表情,“谢谢。”
焦扬头也不抬,一路上都在想着呆会该与易明晞如何措辞,任由小姐将自己带到了一个硕大的大厅,“焦小姐,易总就在里面。”
她猛地抬头,这才看到面前一扇晶亮的玻璃房间,窗明几净。透过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易明晞的身影,沐在一片阳光之中,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却不放于唇上,只是怔怔的看着它烟雾缭绕,慢慢的,在他身边蔓延出一片朦胧。
“易总,焦小姐来了。”那小姐带着她进入,然后关上门。
易明晞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转过头去,像是思考什么事情一样,紧锁眉头。焦扬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似乎有意唤起他的注意,吐出的语句清晰有力,“易明晞。”
“病好了?”他转头,桃花般的眸子竟流转出一抹笑意,“病好了才有力气找我算账,是不是?”
“你都知道?”焦扬的唇角凝出一弯苦笑,“我承认,你技高一筹,你谋略高超,你的孙子兵法玩的出神入化他人难以逾越,我承认一切都不如你,你饶了我行不行?”
到了昨天,她才发现她仍不是他的对手。再继续下去必会重蹈以前覆辙,所以,她选择牺牲自己的自尊,来祈求他的放手。
“你刚刚病好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易明晞稍稍正过身子,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晕出一种透明的病色。语气虽说是哀求的,可眼神依旧透露出倔傲。他看着她只觉得好笑,“焦扬,原来你是如此希望和我划清界限,渴求的,甚至愿意服输。”
“恩。”她尽力作出诚恳的样子,“易明晞,你放了我。”
“可是我不愿意。”他轻笑,眼神清冽,如同一汪碧水。可说出来的话却冷酷如冰,“游戏刚刚开始,你的大好前程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舍得放手?”
事情到这一步,终究没能掩下怒气。焦扬腾地站起身来,“易明晞,你自己一个人想玩成什么样就什么样,我不伺候了行不行?”
“不行。”他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怒气,薄唇一划淡淡笑道,“若是只想看一场独角戏,那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在国内让你厌恶,那我回去。”焦扬紧紧咬着嘴唇,“易明晞,我们说过了,四年前就再也没有关系,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找我难堪有什么意思?何况,我这次来也是基于以前的情意,我想走便走,不用向你汇报。来这里也只是知会一声。”
“做得好。”易明晞突然打开抽屉,抽出一沓资料册来,啪的扔到她的面前,“焦扬,看完这个,你大可以走,我保证不拦你。”
焦扬低下头,粗略的翻了一下资料册神色便黯然下来,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不可置信。她抬起头来看着易明晞,却见他仍是一脸玩味,而且还扔给她一个计算器,“毁约的代价,你粗略的算算。”
“我算了,是四千四百二十万。”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踱到她的身边,“你在X大可是签了7年的教学合同,以毁约每年15万计,其实也不多。但是或许你不知道,X大与毓泰可是签了二十年的合作协议,协议里规定,我有权指定相关人员做合作办企的专业带头人,X大不能有任何异议。”
“所以,焦扬,我指定的就是你。”他突然俯下身来,看着她轻轻微笑。“二十年内,除非你能付得起这四千多万,否则没有逃脱的机会。”
“易明晞,你卑鄙!”焦扬站起身来,因为愤怒指向他的手指颤抖,苍白的脸色浮上了因怒气而滋生的绯红,“你竟然这样不择手段!难道就是为了报复?”
“在我看来就是这样。”易明晞转身,阴冷的口气不存一点温度,“你绝情,我记仇,这很公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母亲虽然拿着工资,但是残疾人,家庭顶多算是吃穿无忧,但也不是富足。”
她恨恨的盯着他,犹如面对着心里的一根刺,嘴唇咬的死死的,瞬间血便冲往一处,娇艳似火。
“焦扬,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想。”他的语气突然间变得轻忽起来,“四千多万人民币,你是觉得靠你谋生能赚得这些钱,还是靠你那残疾妈妈省吃俭用能存下这些费用?”
话刚落下,一声清脆的响声便彻底打碎了此时的宁静。易明晞不由得捂上脸颊,像是被打蒙了一般,愣愣的看着眼前愤怒的女人。
她竟然打了他!四年未见,这样一场爱情角逐里,她这个感情的不负责任的逃跑者,竟然打了他!
他还未将四年的感情债务一并清算,她竟然还出手打了他!
“焦扬,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易明晞放下手,冷冷的看着她,眼瞳里似乎聚成了寒冰,带着冻僵她的寒意。
“易明晞,我清醒的很!”焦扬骄傲的仰头,冷笑两声退后,“我最傻的,就是试图和你这个变态来谈条件,还期待着你的人品爆发。好,不是想让我俯首称臣吗?我称了你的心意,如你的愿这总该行了吧?”
她眼里分明簇起的是一团一团燃烧的恨意,愤懑的,似乎又带着一些委屈,易明晞被看得甚至忘记了回击和怒视,直到砰的一声门响,焦扬怒气腾腾的身影终于弥散在了他的视线里。她身上着的是一件粉红色小褂,却不知道为何竟在他眼里幻化成一团团烈火,红的似血,几乎要灼透他的眼睛。他低下头,一阵阵麻痛自手掌处传来。易明晞不由得强扯起嘴角苦笑,明明是她出手打了他,他怎么还能感觉到这样狠烈的掌力?
仿佛是自己掌锢的自己,那样的痛楚,慢慢自心底涌了上来,犹如走上了绝路。
困路(1)
“明曦,焦扬今天会来么?”蓝若琳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办公桌上认真看文件的男人。
“会。”他想也不想,笃定的回答。右颊又感到一丝疼痛,所以忍不住覆了上去。那样深刻的感觉,丝丝点点的,自脸颊蔓延到了心里。
“可是已经九点半了啊,昨晚打电话约定的是十点。”蓝若琳有些心急的绕办公桌转了个圈儿,“前天焦扬过敏的那么厉害,咱们也没帮上忙什么的,该不会是赌气不来了吧?”
“不会。”易明曦的回答仍然简单的只有两个字,虽然与焦扬分别已久,但他还是最了解这个女人,情感与理智,她向来划分的最为清楚。
“明曦,我想问一个问题。”蓝若琳看他合上了文件夹,终于将憋了几日的问题问出口,“为什么让焦扬来做x大的代理?是不是……”
“那让谁做?”易明曦侧头,“让你做吗?你是毓泰与X大合作时毓泰的代理,那边自然得有个人填空缺。焦扬自法国归来,经验丰富学历也高,是最好的人选。”
“C市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这次又是与你爸爸的合作,就算是为了避嫌也要找个外人做那边代理,这么大个项目,”易明曦站起身来,“搞不好会把毓泰的三分之一资产都堵进去,我必须找个……。”
话未说完,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都看向门外,却见焦扬似是沐了一层雾气,在阳光绚烂的照耀下犹显得模糊,“易总,蓝总。”她微笑着扯起嘴角,眼睛却盈满了刻意做出的生疏,“不好意思,赶着给学生代半节课,我来晚了。”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来到他的面前依然恭谨有礼。易明曦装作无意的看着她的眼睛,虽然乌色眼影遮挡了焦扬原本白皙的肤色,但是仔细看去,仍有微红的印记。她仔细的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眉毛微蹙,认真的神态竟犹如他们共度时的大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