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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二看了他手中药锅一眼,道:“花三哥是给谁煎的药啊?”
脂粉花三郎似乎这才想起手里还端着锅药,微微一惊,道:“这……这……”
毛胡子浓眉一扬道:“老三,燕爷叫你一声花三哥可是抬举你。”
脂粉花三郎勉强一笑,还没说话。
庙里人影一闪,庙门口多了个桑凤,她冷冷说道:“三哥,你进去,谁爱不合适谁不合适,不关别人的事。”
脂粉花三郎很窘,笑了笑就要转身。
毛胡子陡然一声沉喝:“老三,你给我站住。”
脂粉花三郎还真怕毛胡子,硬没敢动。
桑凤冷笑一声道:“三哥,你的胆子真大啊?只管进去,看谁敢把你怎么样,记得在药王庙前人家已拔了香头,你是谁的老三,谁又是你的把兄?”
脂粉花三郎头—低,当真进去了。
毛胡子脸色一变,迈步就要过去。
燕十二伸手拦住了他,望着庙门口道:“桑姑娘,我们这些人里有谁得罪了你么?”
桑风道:“有没有你们自己明白,我们走到哪儿,你们跟到哪儿,什么意思,谁欠了你们什么吗?”
燕十二道:“桑姑娘误会了,我们这些人在找个安身地儿,刚才看见姑娘在庙外晒衣裳,本来是要走的。”
桑凤道:“那为什么又进来了?”
燕十二道:“是我看见花三哥出来倒药渣儿,不知道他给谁煎药,故而特地进来看看。”
桑凤道:“没给谁煎药,煎着玩儿的,不行么?”
燕十二笑笑说道:“桑姑娘,英雄只怕病来磨,铁打的金刚也禁不住一场病,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桑凤道:“我知道,那也用不着你担心,彼此非亲非故,我们谁病了关你什么事?”
燕十二道:“话不是这么说,桑前辈是我师门故交,他若是有什么不合适,我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桑凤冷冷的道:“谁说我桑某是你的师门故交……”
燕十二道:“是不是桑前辈明白,姑娘也明白,即便不是,大家都是江湖道上的,也该过来看看。”
桑凤道:“谢谢你了,我爹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病。”
燕十二道:“是么?”
桑凤道:“谁骗你干什么?”
燕十二道:“风寒虽是小病,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转成大病,还是让我们看看吧。”
他迈步就要走过去。
“站住!”桑风一声娇喝扬起了玉手,她玉手里扣着一只银镖道;“这座土地庙是我们先占的,你们休想……”
燕十二脚下没停道:“姑娘别误会了,我只是进去看看桑前辈……”
“用不着!”桑凤道:“你敢再往前走,我可要发镖招呼你的重穴了……”
燕十二道:“今天我势必进去不可,姑娘尽管出手就是。”
桑凤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燕十二道:“不错!”
“好啊!”桑凤双眉一扬,抖手打出了那枝银镖,银铃响动,直奔燕十二的咽喉。
燕十二道:“彼此间一无深仇,二无大恨,姑娘出手未免太狠毒了些!”
只见他伸手一撮,那只银镖已然没了影儿,他道:“就凭这只银镖,桑前辈不该再说他不是慈心仁镖了!”
桑凤急了,退一步又要扬手。
脂粉花三郎出来道:“凤妹,老人家让他们进去。”
桑凤一跺脚,拧身跑了进去。
燕十二这时候已到了庙门口,跨步跟了进去。
脂粉花三郎站在庙门口,冲着毛胡子跟计老二递了嘻哈儿道:“大哥、二哥。”
计老二没理他,毛胡子冷冷说道:“不敢当,拔过香头了。”
脂粉花三郎不怕没趣,笑着摆手说道:“大哥、二哥请里边儿坐!”
解七妞到了他身边,道:“三哥的脸皮,跟北京城的城墙比哪一个厚?”
脂粉花三郎红了脸,燕十二进了土地庙,一眼便看见神殿里躺着个人,下头铺着一片干草,正是桑四宝,桑凤就站在他身边。”
进神殿看看,桑四宝脸色灰白且带黄,两眼没一点神,虚弱得不得了,看上去像病得不轻。
燕十二心头一震,道:“前辈哪儿不合适?”
桑四宝勉强笑笑,话说得有气无力:“没什么,只是受了点风寒,早些日子硬挺没吃药,转剧了。”
燕十二伸手搭上了桑四宝的腕脉,只一把脉,立即神情震动,凝目说道:“到了这时候,前辈还要瞒人。”
桑四宝沉默了一下,道:“说来也没什么好瞒人的,只是跟个仇家朝面了……”
燕十二道:“据我所知,放眼当今能让前辈伤成这个样儿的人还不多。”
桑四宝道:“那是个厉害的对头……”
燕十二道:“谁?”
桑四宝道:“我忘记他姓什么,叫什么了。”
燕十二道:“前辈虽然不肯说,我身为晚辈不敢勉强,让我先治好前辈的伤再说吧!前辈请快侧过身去。”
桑四宝道:“别麻烦了,我已经吃了药了。”
燕十二道:“前辈这伤单靠吃药是没有用的,想来前辈也知道,要治好前辈的伤,先得逼出体内的淤血来,然后再服药才能奏效,无如逼血这一途,桑姑娘跟花三哥功力都不够,所以前辈只好拖着,暂且服药不让它恶化,现在我来了,前辈还等什么?”
桑四宝浅浅一笑道:“好吧!说不得只好麻烦你了。”
他支撑着侧过身去。
燕十二道:“前辈请闭一下气,我要出手了。”
话落,一指点在桑四宝背后,反手一掌拍在桑四宝后心上,桑四宝一张嘴,“哇”的一声,声落,一口淤血喷出老远,带黑紫的一块,腥臭,令人触目惊心。
只听桑四宝道:“憋死我了。”
燕十二道:“前辈可以躺好了。”
桑四宝很听他的话,立即转过身来躺好,燕十二又在他胸前连点了三指,才站起身来望花三郎道:“花三哥可以去煎药了,药喝三回准好,不过得多静养静养。”
花三郎道:“我这就煎药去。”转身走开了。
桑凤走了过去,低低说道:“燕大哥!谢谢你了。”
燕十二笑笑说道:“别客气,只要姑娘以后别再用桑前辈的成名暗器,招呼我的要害重穴我就够知足了。”
桑凤羞红了脸,一颗乌云螓首垂得更低。
燕十二道:“姑娘请照顾桑前辈多静养静养吧,我要告辞了。”
他对桑四宝微一欠身,就要走。
只听桑四宝道:“贤侄请留一步!”
燕十二停步说道:“前辈还有什么教言?”
桑四宝道:“贤侄可愿坐下跟我聊聊?”
燕十二道:“理当从命。”
当即席地坐了下去。
他坐定,桑四宝又向赵化龙等抬了抬手,道:“几位都随便坐坐好了!”
大伙儿都欠身称谢,都坐了下去。
桑四宝道:“几次对几位不友善,得罪之处我谨此致歉。”
燕十二道:“前辈别客气,这儿没—个当得起。”
桑四宝笑了笑,收回目光凝望在燕十二脸上:“贤侄,我那南宫兄可好?”
燕十二道:“谢谢前辈,老人家安好。”
桑四宝道:“多少年不见了,我那南宫兄他一直在和阗么?”
燕十二道:“是的,前辈。”
桑四宝转叹一声,道:“都这么大年纪了,想不到我们两个都为情所苦,唉,这是为了什么……”
顿了顿又道:“贤侄可知道,我所以一直不承认自己是慈心仁镖所以一直不认贤侄,是为了怕贤侄管我的闲事?”
燕十二道:“我明知道前辈有不得已的苦衷!”
桑四宝道:“贤侄可听我那南宫兄说过,慈心仁镖桑布衣有个美而贤慧,非武林中人的娇妻么?”
燕十二道:“老人家提过,老人家一直说那是当世最美满的一对!”
桑四宝点头说道:“不错,我那南宫兄没说错,我夫妻确可为当世最美满的一对而无愧,可是这最美满的一对曾几何时,只于天妒,我那娇妻被人抢了去……”
燕十二一怔道:“前辈怎么说,我那桑婶儿……”
桑四宝淡然一笑道:“让人抢去了。”
燕十二道:“这……这……老人家并没有……”
桑四宝摇头说道:“这是我跟南宫兄握别以后的事,他并不知道。”
燕十二道:“前辈,是谁……”
桑四宝道:“朋友,当年的好朋友,如今的禁军统领……”
解七妞尖声叫道:“司徒英?——”
桑四宝点头说道:“不错,解姑娘,正是司徒英。”
解七妞道:“这该杀的!”
燕十二道:“这么说前辈这伤……”
桑四宝苦笑说道:“就是司徒英下的毒手,没想到多年不见,我这好朋友养尊处优之余,不但没丢下一身所学,一身艺业反而较当年精进许多,他这一掌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燕十二道:“前辈恐怕还不知道,他窃取了少林镇山二宝之一的易筋经……”
接着他把经过概述了一遍。
听毕桑四宝点了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此大逆不道的人,怎会是个可交的朋友,桑布衣该挖出自己这一双眼……”
脸色—转凝重,道:“怪不得他一身所学精进许多,照这么看来,要想制他恐怕难了……”
燕十二道:“那也不见得,前辈。有道是邪不胜正,又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司徒英绝不会有好下场的,迟早而已!”
桑四宝道:“话是不错,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然而,这种人要让他多活着一天,他势必要多作—天孽……”
燕十二道:“我就是要斗他,奈何他深缩内城,不出来,加之他那住处又布置威力强大的火器,让人徒望城兴叹,奈何他不得。”
桑四宝道:“贤侄是为八方镖局这件事?”
燕十二点头道:“我也受少林掌教重托,要夺回那册易筋经,同时我要救出董姑娘母女,还有苗姑娘……”
桑四宝两眼微睁道:“董淑嫒董姑娘?”
燕十二道:“是的,前辈应该认识!”
桑四宝道:“我何止认识,冲着我跟南宫兄的交情,她还得叫我一声桑大哥,可是董姑娘不是早就离开司徒英了么?”
燕十二道:“本是早就离开司徒英了,可是后来……”
他又把所知有关董淑嫒的事说了一遍。
桑四宝道:“这么说,那三拨人就是雷家堡、鲍家跟齐家!”
燕十二道:“是的。”
桑四宝道:“他们是司徒英主使的?”
燕十二道:“是的。”
桑四宝唇边掠过一阵抽搐,半晌始道:“司徒英他横刀夺人之爱,且手法下流卑鄙,他何只该死,简直该万死……”
目光一凝,望着燕十二道:“贤侄是说苦就苦在他深缩内城不出来?”
燕十二道:“是的。”
桑四宝道:“贤侄有把握对付他吗?”
燕十二道:“或许差一点儿,但相信差不了太多,前辈知道,有时候斗智胜于斗力。”
桑四宝点头说道:“说得是,再加上个桑布衣,也应该能跟他拉平了,贤侄,我有条路子,不知管用不管用。”
燕十二忙道:“前辈有什么路子?”
桑四宝道:“我刚才说过,你桑婶儿是让司徒英硬抢去的,你桑婶儿的我明白,她人虽然在司徒英身边,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我父女身上,她之所以苟且偷生至今,那是因为他身边也有你一个小妹妹,司徒英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当年我带你凤妹妹离家外出,他为防你桑婶儿全节自杀,所以连你那个小妹妹一起带了去……”
顿了顿道:“我这趟闯进内城去,本来找的司徒英不在的时候,谁知我刚进他家他就回来了,我虽没能见到你桑婶儿,可是你桑婶儿一定会知道我来了,只要她知道我来了,说什么也会派人跟我联络,司徒英那儿一动一静,我可以从联络上获悉,贤侄看这路子管用不管用?”
燕十二静静听毕,精神为之一震道:“管用,前辈,不但管用,而且大大的有用,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现在就苦于不知司徒英的虚实动静,没办法采取行动。”
桑四宝点头说道:“只要管用那就行了,且等你桑婶儿派人来联络吧。”
燕十二道:“记得前辈说前辈进一道内城,没能见着桑婶儿。”
桑四宝道:“不错,是没看见。”
燕十二道:“那么桑婶儿怎么会知道您住在这儿?”
桑四宝笑道:“我负伤逃离司徒英那禁军统领府的时候,沿途留下了表记,这表记在别人眼里根本不会把它当回事,可是只要是你桑婶儿派出的人,他一看就懂!”
燕十二沉吟了一下道:“自前辈负伤到今天共有几天了?”
桑四宝道:“有五六天了,怎么?”
燕十二道:“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桑四宝脸色忽然一变,道:“我明白了。贤侄是说你桑婶儿如果派出人找我父女,早应该找到这儿来了?”
燕十二不安的点了点头道:“我正是这意思,不过,也许那人还没找到您留的表记,再不就是那表记让人无意中毁了一处……”
“不会的,贤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