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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二道:“要骂你尽管骂,冲着雷老夫人那可敬可佩的爱心,我可以容忍,雷堡主,令堂说的对,一个人不修德,不必奢言其他,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生于当世,应独善其身,还应兼善天下,放着孝子,侠义你不做,却糊涂懵懂,一心想助纣为虐,造孽积罪,陷己身于毁灭,断雷家之香烟,你是个成名多年的江湖前辈,怎么这么傻这么愚……”
雷振南暴喝道:“住口!”
燕十二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冲着令堂那份让人敬佩的爱心,话我不能不说个明白,俗语说得好,人死留名,豹死留皮,雷堡主你为什么不以德威服天下,反而要做不义不孝,增羞先人,遗罪后世,让人痛恨,让人唾骂的千古罪人……”
雷振南道:“我叫你住口!”
燕十二道:“有件事也许你还不知道,我认为我应该让你知道一下,司徒英勾结缠回生心谋叛,东窗事发,不但去官罢职,反而成为官家缉拿的钦犯……”
雷振南道:“这,这是谁说的?”
燕十二道:“我说的,我亲眼看见的,我从京里赶来就是为了找他。”
雷振南道:“你代官家拿他……”
燕十二道:“不,我代天下武林伸正义,官家自有好手找他,跟我找他是两回事。”
雷振南道:“我不信。”
燕十二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在你,姑且撇开他是否失势一事不说,单看他事到危急独自逃走一事,你就该知道他是个能不能共事的朋友了。”
雷振南一怔抬眼,道:“怎么,司徒大人走了?”
燕十二自李广义手中要过那张信笺丢了过去,道:“这是司徒英留下的,你拿去看看。”
一张既轻又薄的信笺,像块铁板一般的飞了过去。
雷振南伸手抓住,放在眼前一看,脸色倏变,道:“他果然走了。”
燕十二道:“邪难胜正,司徒英是个正主儿,他这么畏死怕事,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雷振南冷笑一声道:“那可难说,你没见他这最后一句么,易地决雌雄,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伸能屈……”
燕十二道:“这位好汉大丈夫,却把你交在了我几个手里。”
雷振南沉默了一下,道:“暂且撇开他的事不谈,你毁了我几个得力臂助……”
燕十二道:“你<是个成名多年的江湖前辈,难道连好歹都分不出来么。”
雷振南道:“我分得出来,我怎么分不出来,我认为是我那好母亲要假你们这些外人之手毁我。”
“闭上你那张臭嘴!”老黑突然一声暴喝说道:“雷振南,你有良心没有,你还算人么!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你,一把尿一把屎的把你扶养长大,如今你翅膀硬了,把亲娘囚禁在地窖里,已经是个罪该万死,畜生不如的人,你娘心疼你,仍把你当成她的儿子,不惜以条件交换要燕爷拉你一把,你不但他娘的执迷不惜,还一口血喷在你娘身上,早知道这样,你娘就该一生下你来就摔死你,你他娘糟蹋了几十年上天赐下的粮食。”
雷振南脸上红一阵,最后一片铁青,神色怕人,只听他咬牙切齿的颤声说道:“骂得好,骂得好,蒲二弟,给我传令下去,我不惜一切,绝不让这几个小子生离雷家堡。”
两下里近在咫尺,蒲昆不会听不见,可是他没动。
雷振南人在激怒中,没留意那么多,当即又叫道:“蒲二弟……”
蒲昆忽然一抱拳,道:“堡主,蒲昆家有八旬老母,多少年未见慈颜,如今忽生儒幕之情,想回家看看,不能再随侍左右,堡主原谅!”
腾身飞射而去。
雷振南怔住了。
老黑叫道:“好啊,雷家堡里毕竟还有人有良心认爹娘。”
雷振南定过神来,厉喝一声转身往东便跑。
“哪里走。”李广义大喝一声,挥剑追了上去。
燕十二还没来得及说话,雷振南已从东边深沉的暗隅中奔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柄厚背砍山刀,铁环响动,抡起一片刀花直劈李广义。
李广义本不是雷振南的对手,如今雷振南含怒出手,一柄厚背砍山刀更见威力,李广义不敢轻攫锐锋抽身便退。
雷振南得理不让人,唰,唰,唰,一连三刀把李广义逼得连连后退。
雷振南第四刀挥出,李广义招架得稍微慢了些,“噗”的一声,血光崩现,左肩上连衣带肉被削去了一片。
赵化龙大惊失色,暴喝声中抽出背后一对短戟掠过去迎上。
两个人一接上手便是鬼哭神号,风云色变一场恶战。
雷振南不愧是威震武林的雷家堡堡主,一柄砍山刀甚见造诣,只见他刀光闪闪,威力排山倒海。
赵化龙得龙啸天真传,一身再传少林绝学,尤其一双短戟更有独到之处,左攻右守,互为呼应,短戟兼刀剑钩镢之长,无形中占了很大的便宜。
燕十二却一眨不眨全神凝注战场。
就在这时候,人影闪动,叱喝四起,雷玉龙带着几十个手使雁翎刀的黑衣壮汉扑进后堡。
紧跟在他们后头的又是一拨人,为数近百,全是专为雷振南祝嘏的五方贺客,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豪雄。
李广义忙道:“兄弟,他们人多……”
燕十二双眉一扬,闪身迎了上去,扬声叫道:“八方镖局总镖头龙啸天门下弟子,受雷老夫人之托为雷家堡铲奸除恶,雷振南忤逆不孝将生身之母囚禁地牢,难道各位要助纣为虐么?”
这几句话听愣了五路豪雄。
雷玉龙大叫说道:“胡说,我奶奶早就过世了……”
蓦然里一个沙哑话声传了过来:“玉龙,谁告诉你的,是你爹么?”
众人闻声大惊,只见那水榭方向缓步走来—个长发披散,骨瘦如柴,幽灵鬼魅般黑衣老妇人。
“奶奶!”雷玉龙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黑衣老妇人一把抓住了他,道:“让我先见见你孝顺的爹再说。”
一顿喝道:“畜生,你快给我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呆了众人,也惊破了雷振南的胆,一疏神之下被赵化龙一戟点中手臂,立即皮破内绽见了血。
雷振南抽身暴退,须发怒张,暴喝说道:“姓燕的,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腾身掠起飞射夜空。
雷老夫人望空大喝:“畜生,你敢走……”
她话还没说完,雷振南已没了影儿。
雷老夫人身躯剧颤,一晃要倒。
雷玉龙悲呼一声忙扶住了她。
雷老夫人乏力的挥挥手,道:“你蒲二叔临走之前把我救了出来,指望能唤他回头,谁知仍是白费,看来他是执迷不悟,玉龙,你可以跟你爹走……”
雷玉龙突然跪了下去,哭着说道:“不,孙儿愿意跟着奶奶!”
雷老夫人一阵颤抖流下两行老泪,道:“没想到我的儿子反不如我的孙子……”
众豪雄—见这情形谁还不明白,一个接一个的都悄悄退走了。
燕十二近前一抱拳道:“老人家,我有辱所托……”
雷老夫人忙道:“少侠别这么说,是我那逆子不孝,少侠为我擒下了蒙东扬跟韩克用,为雷家堡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永远感激。”
顿了顿道:“我倒不担心别的,我只担心那畜生他将来的下场……”
老黑大声说道:“老人家,我老黑一向口快心直,他都能不要您这个生身母亲,您干嘛还这么为他担心。”
雷老夫人转眼过去,悲笑道:“这位大哥,是好是歹,他总是我亲生的儿子,我也就这么一个……”
老黑道:“这种儿子倒不如没有好。”
雷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不做父母不知道父母心,他已经有了儿子,怎么还不知道……”
一顿忽然扬声接道:“玉龙,从现在起,你接雷家堡门户,奶奶帮你好好把咱们这座祖先遗留下来的石堡整顿整顿,该交的朋友咱们继续交,不该交的朋友咱们现在就断,洗净血腥,积德消孽,让咱们雷家堡的人从今无论到那儿都昂首阔步。”
雷玉龙倒也是条爽朗汉子,以往让雷振南从惯的种种,如今全被雷老夫人的慈晖驱净了。
他恭应一声,翻身站起,带着满脸的泪迹扬声说道:“把蒙东扬、韩克用带到前堡去听候发落,明天一早齐集前堡广场,我有话要对大伙儿说。”
轰雷一声答应,四名壮汉过来架走了蒙东扬跟韩克用,然后随大伙儿施礼退去。
燕十二道:“少堡主令人敬佩,燕某人等得见雷家堡重整,不虚此行,也至感荣宠。”
雷玉龙抱拳说道:“燕大哥不必客气,雷家堡能有今天,完全是各位所赐,雷王龙愿当着诸位立誓,从今后雷家堡人若有半点胡作胡为,雷玉龙愿一身当之,有如此剑。”
铮!的一声,他硬生生把—柄百炼精钢折成两截。
雷老夫人看得不住颤声叫道:“好孙子!好孙子!你那不孝的爹应该愧煞,看他有什么脸再踏进雷家堡一步。”
燕十二肃然抱拳道:“少堡主当世之英杰,燕某人心中敬佩之情非一言两语所能尽述……”
雷老夫人那里接口说道:“少侠不必再说什么了,玉龙刚才说的好,雷家堡能有今天都是诸位所赐,大恩不敢言谢,请盘桓几日容我祖孙聊表寸心。”
燕十二道:“谢谢老人家的好意,我们还要追找司徒英,这就告辞。”
雷老夫人道:“追找司徒英哪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燕十二道:“老人家该知道,司徒英存在一天,对天下武林便是—个莫大的威胁,这次要是让他走远了,再找他恐怕就不容易了,我身负公私两种使命,不敢有丝毫懈怠,老人家跟少堡主既然这么抬爱,容我事毕后再来探望!”
雷老夫人迟疑了一下道:“少陕既然这么说,我不敢再行坚留,诸位既不愿在雷家堡多事耽误,容我赠几匹健骑给诸位代步,聊表寸心。”
燕十二一抱拳道:“谢谢老人家,这个我领受了!”
雷老夫人当即命雷玉龙传话,转眼工夫之后,两个黑衣壮汉牵来了六匹高头健马,鞍配停当,神骏异常。
燕十二等一再称谢接过六匹健骑。
雷老夫人祖孙俩亲自送到前堡,—声告辞,燕十二等翻身上马,一阵风般驰出了雷家堡!
人海茫茫,宇内辽阔,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一个人,势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加之司徒英狡猾多智,他知道怎么隐藏自己,要想找着他的踪迹,恐怕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得到的。
既然如此,且让燕十二他们慢慢找他去。
口口口
董淑媛等到了山东。
山东齐家那个寨子,就坐落在那—片高耸连绵的山脚下,但地方很大,寨前围着一条护寨河,河上架着一座巨木钉成,铁链绞住,可以起落的吊桥,要想从正面进入齐家寨,非经过这座木桥不可。
那座寨子,围圈是用一根根巨木钉成的木栅。
每一根巨木上端削得尖尖的,高丈余,比砖砌的墙还结实,站在外头看,除了从那排木栅顶上可以看到一片片的屋脊,—处处的飞檐狼牙外,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候正是晌午,齐家寨两扇巨大的寨门紧紧的关闭着,护寨河上那座吊桥也高高的吊起,里头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站在山头上,躲在一片浓荫中的董淑媛虽然很诧异,可是她仍耐心的观察着,没开口。
苗小蛮可忍不住了,她道:“怎么,怎么回事儿,齐家寨里怎么不见一个入影儿,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儿……”
毛胡子接口说道:“不像,您没见整座齐家寨里没一点打斗迹象,司徒英已经是穷途末路,在这时候他正需要臂助,绝不可能跟齐家的人闹翻,即或闹翻了,他一个人也没这么大能耐对付整个齐家寨。”
苗小蛮道:“我是怕司徒英勾来了雷振南他们……”
毛胡子道:“不可能,要是司徒英跑了一趟雷家堡再拐到山东来,他绝不可能比咱们早到,何况燕爷他们已经去了雷家堡,司徒英要是也去了雷家堡,他非倒霉不可。”
他不提燕十二还好,一提燕十二,解七妞就低下头,也不知道是—路劳累还是怎么的,她看来憔悴多了。
琼姑娘虽然没低头,可是她那一双美目里,有点让人看了会心酸的东西。
董淑嫒道:“毛大爷说得对,司徒英不可能早到,齐家寨也不像出了什么事,以我看到像齐家的人已经迁走了,呈现在咱们跟前的,只是一座空寨。”
“不会吧,夫人!”查老五道:“齐家的人要是已经迁走了,那座吊桥是准吊上去的呢?”
计老二笑殖:“老五,你真明白,他们不能留—个人吊起桥,然后再打后山翻出来么!”
查老五脸一红,道:“你早怎么不吭气儿。”
大伙儿都笑了,可都没笑出声。
董淑媛道:“咱们到山东齐家来,跟燕少侠他们到雷家堡去不同,咱们得先弄清楚,司徒英是不是现在齐家寨里,证实他确实在之后,咱们只能等在这儿监视着他,还不能动他,因为,咱们可都不是他的对手……”
计老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