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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门前,拿起门环,敲了三下。不久脚步细碎,黑门呀的一声开了,鼻中先闻到一阵浓香,应门的是个身穿粉红皮袄的小鬟,抿嘴一笑,说道:“公子爷这久不来啦,姐姐想得你好苦,快进来喝茶。”说着又是一笑,向我抛了个媚眼。
我略微一愣,“我以前哪里来过?”转念一想“是了,这是妓家的常语,显得熟络。”我便随着那小鬟,经过一条鹅卵石铺的小径,穿过一处院落,来到一间厢房之中。只听得檐间一只鹦哥尖起嗓子叫道:“情哥哥来啦,姊姊,情哥哥来啦。”
“这家伙也训得如此模样,真是相当有心啊!”
只见房中椅上都铺着锦垫,炭火熊熊,烘得一室皆春,几上点着一炉香。那小鬟转身出去,不久托着一只盘子进来,盘中六色果子细点,一壶清茶。那小鬟款款的斟了茶,递在我手中,在我手腕上轻轻捏了把。
“好哇,来逗我!”我手腕翻转,一把握住她的手,揉了几下,道:“你姐姐呢?”
那小鬟笑道:“我姐姐马上就来,瞧你这急色的模样!”
“我急色?”我笑道:“刚刚是谁先摸我的?”
那小鬟脸上一红,嗔道:“不跟你说啦!”接着抿嘴一笑,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只听得环珮丁冬,帷子掀开,那小鬟扶了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子进来。只见她肤色白腻,眉毛弯弯,颇具姿色,右嘴角上点着一粒风流痣,眼波盈盈,欲语先笑,体态婀娜,袅袅婷婷的迎了上来,“相公贵姓?今儿有闲来坐坐,小女子真是好大的面子。”一面说,左手便搭到了我肩头。
我可没像哥哥那么惊慌失措,伸手握住她的纤手,用力一带,那女子夸张地惊呼一声,顺势坐进了我的怀中。与此同时,我心中泛起了一股小小的失落感,“这般容易,一点征服感都没有!她长相虽然过得去,可较之月儿她们,委实相差太远。让看惯了美女的我,视觉上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那女子在我怀中不依地扭动着身体,“相公好坏,人家只是问你的姓氏,你却对人家动手动脚。”
我道:“相公喜欢在床上回答问题,我们现在到床上去好不好?”
“可是,天还没有黑呢!”
“谁规定了一定要天黑才行?”我抱着她站了起来,向在一边窃笑的小鬟道:“还不前边领路,一会儿相公喂饱了你姐姐后,也许会满足你哦!”
小鬟俏脸一红,掀开帏子,向室内走去,我抱着那女子,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
我含着微笑离开了这家叫做梨香院的妓院,那女子连同小鬟被我弄得连连求饶,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身。我从她们口中套出了另一家名叫碧桃居的妓院的地址,打算去看一看书中说的那个周纤纤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碧桃居。
“你就是周纤纤?”我注视着面前的这个清秀、娇小、让人不由自主生出怜爱之心的女孩子。
“小女子正是周纤纤。”女孩眨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轻声道。
“刚刚那个鸨母为什么不让我见你?”我问她。提起刚刚那个鸨母我便有气,一开始推推搡搡地不让我见周纤纤,直到我出到五百两银子她才让我去见。不过我见到周纤纤后觉得五百两花得不亏,她比之先前那个胜上许多了。
“有一位欧阳相公花了一千两为奴家赎身,明天一早便来接奴家。自十天前开始到现在,公子是第一位被请入纤纤闺房中的客人。”
“是因为我出的钱多?”我道:“五百两不是很多啊!”
“公子想是生长在大富之家,不在乎这五百两。在我们这里,五百两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舒舒服服地过上一年富裕的日子,而且还颇有盈余。只一晚便可让妈妈再赚五百两,她自然不会放过了。而且明天公子一走,欧阳相公来接奴家时,她自然不会说出公子在此留宿之事。而奴家碍于面子,自然也不会多说。”我听她口中之语,对那个有意帮她赎身的欧阳相公并不感激,也无一丝一毫的热情,否则她不会同意我进入她的闺房。大惑之下,我忍不住问她,“听姑娘言下之意,对那个欧阳相公似乎并不……”周纤纤凄然一笑,“他?只不过是为了我的身子而已,根本就不带一丝真正的感情。我愿意跟他去,只不过是为了我姐妹能有一个好一点的环境而已……”“姑娘还有妹妹?”周纤纤叹了口气,道:“家父本是一个知府,由于为人清正刚直,得罪了当朝权贵,被诬陷下狱,屈死于狱中。家母遭受打击,一病不起,不久郁郁而终。由于为母医病,家中负债累累。无奈之下,我姐妹沦落风尘,倚门卖笑,以此还债。每日强颜欢笑,其实都把苦往肚子里咽啊……”说着,她不禁泪流满面。
我心中爱怜之心大起,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周纤纤更见激动,紧偎在我怀中,放声大哭!
我知道她心中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委屈,正可借此时机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于是我没有劝阻,只是温柔地抱着她,轻柔地抚慰着她。
随着哭泣,多年的痛苦与委屈得到了宣泄,化作我胸前的斑斑泪痕。心头重负一旦抛开,周纤纤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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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纤纤婷婷(下)
用纤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周纤纤歉然道:“对不起,公子,小女子失态了。”
我笑笑,柔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把一切都哭出来就会好上很多了,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
周纤纤点点头,起身给我斟了杯茶,道:“公子请用茶,纤纤给您抚上一曲,请公子品评。”
我点点头,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只觉满口生香,清新渗脾。“好茶!”我忍不住赞道。那边周纤纤向我一笑,手指拨动琴弦,弹唱了起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这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一首《春江花月夜》,我相当喜欢这首诗。周纤纤的乐声不凡,歌声更妙,将一曲《春江花月夜》发挥得相当美妙,尤其是唱到“江天一色无纤晨,皎皎空中孤月轮”一句的时候,琴声铮铮然,歌声清亮动人。令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都到她背后,闭上双眼,静静的欣赏着,聆听着……
随着一句“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一首《春江花月夜》到此结束。周纤纤回眸向我笑了笑,又弹了起来,这次却是李商隐的《无题》。“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我不由一愣,“她这是……在向我表白么?”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
一曲完毕,她缓缓站了起来,双目直视着我,勇敢地道:“今日虽同公子初次相间,但交浅言深。纤纤从未在他人面前吐露过心事,却对公子……纤纤今日情难自禁,愿对公子终身相托,还望公子垂怜……”
“这个……我……”我有些慌乱。
“纤纤自知身份卑微,亦复柳之姿,难入公子法眼。非是纤纤不知羞耻,然天下间能如公子一般知心者能有几人?纤纤不敢奢望什么名份,只愿能时时伴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心亦甘愿!”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心中怜爱之意大生,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纤纤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将脸紧贴在我手中,眼中泪光莹然,道:“纤纤所学虽然不多,但于琴棋书画弹唱歌舞都有一些造诣,公子喜欢夜间读书,纤纤秉烛相伴;公子喜欢听琴,纤纤为公子弹奏;公子喜欢下棋,纤纤与公子对弈;纤纤与此风尘之中也学到一些技巧,于床第之间必会尽心竭力,以博公子欢心。”
纤纤说到的读书令我有些心动,红袖添香夜读书是我梦中一幅相当美好的画卷,可是目前身边诸女都是偏于武的方面,说到谁能真正陪我读书,还真的找不出来。纤纤出身书香门第,这等事自然是她最合适,况且她又这么可怜……我望着她略带乞求的目光,终于心软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纤纤欢喜得哭了,感激的泪水夺框而出,她盈影拜了下去,“多谢公子。”
我将她扶了起来,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纤纤,你妹妹是不是和我们一起走?”
纤纤点点头,“妹妹是纤纤唯一的亲人,还望公子应允。”
“这是当然的。”我点点头,接着把嘴轻凑到纤纤耳边,“纤纤,你妹妹是不是也同你一样,可以和我……”
纤纤的脸红了红,点头道:“妹妹和纤纤一样,都是公子的女人,只要公子喜欢,公子随时可以……”
我搂过纤纤,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她道:“你去把它交给你那个所谓的‘妈妈’,你跟她说,我是京里来的,这三千两给你们姐妹赎身。至于那个姓欧阳的家伙,我会处理好的。”
纤纤点点头,“公子稍侯。”说着她拿着银票出去了。我闲得无聊,开始在房中四下打量着,纤纤的房间很是素雅,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梳妆台,再就是墙上的一张仕女图,窗前的一盆水仙花,这房间中唯一显得出众的就是桌上那张瑶琴了。我心中轻叹一声,走了过去,在琴上轻拨了几下,琴声铮铮然,很是动听。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响起了纤纤的声音,“公子。”
我转过身来,不由得一愣,面前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衣着,打扮,神情,都是一模一样。我愣愣看了半天,呐呐道:“你们两个,谁是纤纤?”
左边的女孩笑了,“公子,我是纤纤,她是我妹妹,婷婷。”
“婷婷见过公子。”右边的女孩向我施了一礼。
“你们姐妹真是一模一样啊!我根本分不出来。”
“其实我和妹妹还是有些不同的。”纤纤道:“公子再仔细看看。”
我凑近两步,仔细打量起来。纤纤含笑望着我,美目中闪动着期待的光芒。婷婷小脸上有些羞涩,微垂着头,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我。
观察了一阵,我笑了,“我已经找到了。”“哦?”纤纤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公子快说。”婷婷也扬起脸,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
“首先是眼睛,纤纤你是单眼皮,婷婷却是双眼皮;还有就是脸上,婷婷有酒涡,而纤纤你没有。其他的嘛,我就看不出来了。”
纤纤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公子相当厉害,别人根本分不出来我们两个呢!”
婷婷也点着头,“是啊,其实还有一处,因为公子看不到,所以找不出来,如果公子看到的话,相信也会看出来的。”
“哦?”我顿时来了兴趣,“是哪里?”
婷婷瞅着纤纤狡狎地一笑,对我道:“姐姐的小腹上有一颗可爱的红痣,特别诱人,婷婷的小腹上就没有这颗痣。”
“是么?”我盯着纤纤问。
纤纤望着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有空可要好好看看。”我道:“对了,纤纤,你那个‘妈妈’怎么说?有没有为难你?让不让你们姐妹跟我走?”
“她听纤纤一说公子是京里来的,就没说什么。只不过她让公子等明天那位欧阳相公来了之后,双方说清楚了再走。”
我点点头,“这个自然,我原有这个打算,只是还不知道这个姓欧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纤纤道:“这个纤纤倒知道,他是湘南蘅阳县府人,叫做欧阳牧之,是江湖中人,听说很有名气。”
“江湖人?我也是个江湖人啊!”看着两人有些吃惊的眼神,我笑道:“怎么,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没有。”纤纤道:“只是总觉得公子是个世家子弟,怎么看也不像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
“是啊!”婷婷道:“听说哪些江湖人总是打打杀杀的,动不动就要杀人的。”
“哈哈……”我被她们的可爱模样逗笑了,“你们太不了解江湖了,它根本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而且比你们听来的那些精彩多了。江湖人不仅仅是打打杀杀啊,当然,有时候确实需要武力去解决一些问题的。江湖啊,它是个有些复杂,又有些可爱的地方。”
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