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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Boys同人)凉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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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来一看,登时便愣住了。照片上赫然是易烊千玺和一个女生面对面说话的景象,女生兴奋得手舞足蹈,而易烊千玺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淡淡笑意。我定睛一看,这个女生不就是我吗!
  一旁的大波浪看着我的表情惴惴不安地问是不是我,我没搭话,一张张往下翻。一共十几张照片,背景有教室、走廊、舞蹈教室甚至重庆的机场,而唯一不变的是主人公永远都是我和易烊千玺。
  我倒吸一口凉气,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匆忙把手机还给她,压根没时间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站起来撒腿就跑。
  那一刻是怎样的心情?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耐不住严寒而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却光风霁月春光明媚,被风雪欺压的茉莉花开得灿烂繁盛沁人心脾。                    
作者有话要说:  

  ☆、【五】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教室门口喊报告时,课已经上了一半。老师有些不满地瞥我一眼,示意我回去。
  我迎着众人狐疑的目光低着头回到座位上,不管不顾地扯下一张草稿纸一笔一划地写。易烊千玺蓝色的校服罩着清爽的白衬衫,背影依然直得像棵白杨树。
  我习惯性地拿起笔想戳他,想了想又放下,伸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背。
  迟疑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回过头来,神色礼貌而生疏。我佯装随意地把纸揉成一团递给他,眼睛却躲躲闪闪偏不敢移到他脸上。
  他微愣,转而面容沉静地接过去。
  那段长长的话里,我在末尾说,如果你做的这些不是你真正想做的,那么放学后来小树林,那儿偏僻,没有人跟踪。我等你。
  做完这一切我愣愣地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白块,在那一瞬间鼻子酸得发涩。恍惚觉得那些精致又整齐的粉笔字像极了易烊千玺,而我是攀附在笔迹上生存的白灰,吹一口气就会簌簌地落下,散落四方,终无所依。
  他是注定要光彩夺目的人,而我只有从骨子里透出的平庸。
  可这一次我还是咬紧了牙,拿仅剩的不甘做了最后的筹码。我不知道最终谁会是赢家,但此刻起我再也赌不起任何。
  火急火燎地盼到放学,我不顾身后人们的眼光第一个跳起来跑出教师。我忘记了我是怎么一路跑到小树林的,只记得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得喘不上气,好像到了那就到了他心里似的。
  我设想过无数种情况,想过他冲过来抱住我与我相拥而泣,也想过他用最寒冷的口气拒绝。然而我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则墨非定律,所以即便我做了千万种猜测,却还是没能预料到最真实的结局。
  我一个人在凉风彻骨的树林里从日光斜放等到暮色沉沉,却终是没等来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没来。
  他、没、来。
  我义正言辞地骗了自己一万次,又残忍地拆穿了自己一万次。
  第一万零一次的时候,我一不小心,还是哭了出来。
  我就说吧,季凉就是这么一个窝囊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低到尘埃里,为了他偷偷地把眼泪流成河,自知平凡却又甘于平凡。
  怪我年少幼稚气焰嚣张,只知鲜衣怒马,妄想轰轰烈烈不顾一切地爱一场,却不知生活用坎坷磨难唤醒了不该沉溺于矫情做作的儿女情长的人,却把无关紧要的人遗忘在深不见底的鸿沟里任他步步沉沦。
  你是不是想问,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小树林里真的太冷,我很蠢地抹着眼泪回家了。那个样子一定又丑又幼稚,像一个被揍的小学生一样。
  易烊千玺啊,季凉为了你,还真是把世上所有丑态都做了个遍呢。她为你收敛了一身的锋芒和戾气,也把自己折腾得体无完肤。这些她都能假装不在意,可你怎么就不能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再多纠缠。愿你我在各自的世界里,泰然安之。                    
作者有话要说:  

  ☆、【六】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阳光正好,一切如昨。温暖潮湿的风扫过我的脸,在玻璃窗上氤氲出水样雾气。易烊千玺穿了红色的格子衬衣,安静地埋头看书。
  呼吸微微一滞,我佯装镇定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在座位上坐下。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的世界小到似乎只容得下他。如今就算想躲又能绕到哪里,最终还不是乖乖坐在他身后。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说:“那人好像一条狗耶。”
  指甲把指腹掐得煞白,我疼得咬死了嘴唇。易烊千玺,你够狠。
  季凉以后,再也不做你的狗了。
  易烊千玺忽然回过头来,吓得我瞬间收神。他狐疑地瞅我一眼,眼里似有担忧。我妄图凛冽地与他四目相对,然而还是生硬地避开他的目光,假装趴在桌子上睡觉。
  时间匆忙,随着我一日日怯懦又倔强的逃避翩然而逝。
  所幸,季凉虽然蠢,但还是有几分毅力的,至少我已经坚持了一个月没有与他进行过任何交流。即使,这种毅力也可以称之为,孤僻。
  某种研究表明,一件事坚持过21天就会成为难以改变的习惯。我始终无比坚信这个理论,因为这一个月过后我再也没了当初那种一见他就锥心蚀骨的矫情感受,也日渐习惯了没有他参与的生活。尽管那个背影依然挥之不去地准时出现在我面前,也只是在心脏一隅留下的一块疤,触目惊心却也不痛不痒。
  我想着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也行,奈何世事往往与臆测背道而驰。然而多年后再想起,也不禁感谢生活给予的坎坷磨难,给平淡无奇的青春添上浓墨重彩的印记。毕竟若是没有那场风浪,我和易烊千玺或许就真的就此诀别。
  那日本是风平浪静,课间易烊千玺独自去厕所,然而直到课上了许久都没有回来。
  陆枝假装紧张兮兮地凑过来问我:“易大明星掉坑里了?”
  我没搭理,却越发紧张起来。上了一整节课都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下课的时候老师走过来问他同桌,他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按捺不住地站起来跑出教室,不知为何一阵心悸,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课铃响了,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因为某人逃了课。我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像条冤魂似的长吁短叹。
  然而路过那座令我不堪回首的小凉亭时,我愕然停住。
  是熟悉的背影,红格子衬衣被微风掀起一角。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直到完全不受控制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坐下来时,才想起骂自己没救。然而当我看到他脸上触目惊心的淤青和掌印,漂亮的眸子微微红肿,眼里似有泪光时,又什么都忘了。
  他没看我,却自顾自说起话来,嗓音如水般柔软而又带了些嘶哑。
  “季凉,对不起。”
  我没接话,由着他说下去。
  “你猜这外面有多少眼睛成日成夜地盯着我们看,又有多少人天天咬牙切齿地想着怎么除掉我?”
  “季凉,娱乐圈真的好乱,我好累,更不想拖你下水。”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眼神空洞无力得可怕。我一言不发,不由分说地紧紧抱住他。
  他苍白无力地推了推我试图挣脱,我却死死地抱着不肯撒手。他有些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疯了吗。”
  我眨眨眼轻声应他:“我很清醒。”
  是的,我很清醒。不论是公转还是自转,涨潮还是退潮,不论是暖流改变气温带来鱼群或者是海水淹没岛屿失去踪迹,不论我的世界是车水马龙繁华盛世还是他们都瞬间消失化为须臾,我都会坚定地走向你,不迷惑,不慌张,不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七】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不论已经发生得多么斩钉截铁的事都有可能瞬间逆转。
  没过多久易烊千玺突然垂下头来看我,神色晦明不定:“季凉,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不一样。谈一场恋爱听起来浪浪漫漫,可万一被揭露了怎么办?你不过是受一场责罚,却会殃及我整个人生。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赌得起。”
  我微微地沮丧,却也能理解他的纠结和迷惘。沉默了一会,我刚想安慰他,他却抢先一步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实话,你是第一个总是让我不知所措的女孩子。我……很想为你赌一次。”
  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他。他扬起嘴角柔软地笑,把我拉起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朝我伸出手:“走吧。”
  我欣喜若狂地想伸手,又转念一想担心这样会显得很不矜持,慌忙把呼之欲出的手收回来,涨红了脸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他忍俊不禁地看我,忽然直接拉住我的手。
  我呼吸顿时凝滞,心跳漏了一拍,傻愣愣地任他牵着走。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不是很宽厚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我手上渗出细密的汗,湿润而温热的触感令我有些莫名的羞耻。
  “季凉。”易烊千玺把我从不着边际的意淫里拯救出来。他声音像一只低音炮,低沉却好听,像山涧里汩汩的泉水:“以后我们在学校还是别说话,会有人偷拍。”
  “好。”我被没边没际的幸福感冲得头昏脑涨没时间多想,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而又忽然想起照片的事,我一下子皱起眉,忧心忡忡地问他:“上次照片的事怎么样了?没影响到你吧?”
  他一脸无奈地扭过头来,咬牙切齿地反问我:“你从来都不关注我动态的吗?”
  我一时语塞,眼见着他的脸越来越黑,赶紧一脸谄媚地抱住他的胳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平时学习比较努力很少上网嘛,你放错重点了。快点告诉我啦。”
  他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我的脑门:“公司已经声明过了,说你是我的表妹。都怪你老跟我讲话被人偷拍,粉丝都快把我骂死了。”说到粉丝时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似是发自肺腑。
  我暗暗酸了一把,斜着眼问他:“你很喜欢你的粉丝?”
  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如沐春风:“当然。”
  “那你更喜欢粉丝还是更喜欢我?”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着实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瞧着易烊千玺面露难色左右不安的样子,我赶紧摆摆手打圆场:“开个玩笑啦别在意,我知道都很重要。”
  他这才重新绽放出笑容。
  而我隐隐地有些不安,像是所有恋爱中的少女般满心甜蜜而又神经质。
作者有话要说:  

  ☆、【八】

  该怎么形容呢,那段日子就像被浇上蜂蜜的红豆双皮奶或是撒满糖粉的草莓慕斯,甜到人骨子里去。
  我们在学校交谈甚少,然而我每每上课无聊时便写一张满是各种乱七八糟内容的小纸条,从桌子底下塞给他,顺便碰一下他温热的指尖。即便他很少回我,偶尔给我递回来也只是叫我好好听课外加一个严肃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到背对着我的脸定然挂起了水样温润的笑容,还有两个明晃晃的小太阳在水里洗啊洗。
  如今再想起来也不过如此,或许那时令我心花怒放的不是小纸条和他的指尖,而只是这个“女朋友”的头衔吧。
  这样的时光持续了大概一个月。一个月要说短,毕竟我用完了几沓便利贴;要说长,我到底也只是用完了几沓便利贴而已。
  我在某个夜晚辗转反侧的时候突然开始算起这些事。交往一个月,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的事,连陆枝都没能察觉。他告诉我在校内不要接触,而到了校外我自然见不到他,所以我们所谓的谈恋爱,也只是几百张纸条和几次手指的碰撞。
  大概是看多了玛丽苏言情导致少女心泛滥的缘故,我忽然有些不快。我认为谈恋爱应该牵手、拥抱甚至接吻,我认为谈恋爱应该让所有人祝我们幸福而不是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
  我自然知道他作为公众人物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可作为一个平庸的怀春少女的我最渴求的也是这些。
  我纠结得手足无措,索性把自己的矛盾和烦恼都写在小纸条上一并塞给他。
  纸条递出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又特别后悔,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脑抽了。他接过去后垂着头很久,我盯着他的背影忐忑不安,混混沌沌地想着说辞讨好即将生气的他。
  然而他没把纸条还给我,也没像往常一样塞到抽屉里然后继续听课,而是偏过头来轻声跟我说了一个月以来第一句话。
  “放学小树林等我。”
  我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不安分地转来转去使劲变换视角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最终观察得出的实验现象是,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由此我推出了结论,他很生气。
  最后我通过分析结论得出了普遍规律——他要和我分手。
  得出普遍规律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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