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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悲剧,一场空,雪舞宜国痴心灭,风萧大地情心冷,牵挂无依,漠然路。
血迹累累的右手动了下,少年握紧躺在一边的血剑,奋力插进雪地,晃悠悠的支撑起虚弱的身体,泪痕交错的淡青紫淤的脸上,不复俊朗,湿漉的眼眸,呈现寒冰冷寂,木然的转向石门处,少年一步一步走去,在经过蓝颜,停驻下脚步,狠心的飘下一句誓言:
“蓝颜,今日恩仇,不共戴天,十五年后,单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淡色的唇线缓动,鹰眸冷冽:“十五年后,别让我失望。”
单罗不再看他,走离现场。
胡金平与剩下的两名快意堂男子,见单罗离开,赶紧踮着脚跟上单罗的脚步。
“卷卷”
场下,鲜于淳推开禁锢着他的南棋,跑到卷卷旁边,痛哭的抱着卷卷还有些温热的身体,抹去卷卷嘴边的血污,唤着没有知觉的人。他与卷卷年岁相差不大,性格犹如天壤之别,虽然他抱怨过自己就是卷卷的‘娘’。可是,当你突然停止了这种‘娘’的习惯,才会发现,他并非讨厌这种模式,也许,他起初就意识到,自己今生不会再有子嗣,而卷卷,就像是他的儿子一般。
蓝颜旋身看着鲜于淳怀里,面色红润的纯美少年,他冷冷的对走过来的南棋说,“带他们回去,卷卷还有一线生机。”
墨府,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
当鲜于淳听到南棋对他保证,卷卷一定不会有事,才将信将疑的抱着卷卷回到南府,交给蓝颜。他不安的站在卷卷房门外,想要推门冲进去,又怕影响到蓝颜帮卷卷的救治,心里焦躁难遏。
南棋握住鲜于淳冰冷的手,雄着他:“卷卷会好的。”虽然他之前还会受到大汉那一幕的影响,对卷卷有所介怀,刚才,卷卷拼死救单罗的场景,叫他由衷的钦佩。
‘吱嘎’门被打开,蓝颜疲倦的走出来。
“怎么样了?”鲜于淳惊慌失色的抓住蓝颜,他是唯一可以救活卷卷的人。
“卷卷是有底子的,单雄最后的一掌对他造不成致命的伤害。不过,他现在无法醒来。”
鲜于淳摇摇头,蓝颜前半句话,他听了非常高兴,可是后面那句,叫人寒心,他不懂:“什么叫无法醒来,不是没事了吗。”
“也许,卷卷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他自我了一种催眠的状态,封闭了所有的感觉。”
“催眠?那是什么病?没有办法吗?”他怎么没有听说过世上还有什么催眠的病。
蓝颜锁紧眉峰,似乎有些为难:“催眠不是病,蓝氏古书上提到过,它是属于人体潜能最深处的一种自我控制术,若非你禀赋异能,参透自我,是无法领会控制术的。”就连他们蓝氏,也只能以念通过笛声对别人达到这种催眠的境界,就像他对苏然使用的迷魂一样。“卷卷生下来就非常人,他正好具备控制的能力。“
“控制?”南棋深有体会的想到卷卷杀大汉的那一滴眼泪,他当时就觉得,那些冰剑非常得玄,“不是笛子控制的吗?就像用笛曲杀人一样。”关于笛曲能杀人的疑惑,他还是有些模糊,而且,卷卷上次就是笛曲加上眼泪杀人的。
蓝颜很认真的纠正:“曲子是杀不了人的,真正杀人的是‘念’,念的悟性越高,你所要到达的杀人境界就越强,可是,念是无形的,要如何把无形的杀伤力爆发出去,就必须靠外体的引导,就比如音乐,音乐千变万化,每个节奏都可以带动一个念,但是,这所谓的带动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它还需要靠自身的内力,没有浑厚的内力,你即使念再强也无法发挥出来。我说的这些,只是针对像我们这些,以内力带动念,凭借曲子去执行一件事,可是卷卷不一样,他即使没有音乐作为引导,只需内力,就可以控制身边的物体,只不过,念他年纪小,很多东西驾驭不了,我让他通过笛曲加深控制术。这次,因缘巧合,他却运用了控制术,使自己了睡眠,所以旁人是无法解开的。当然,他若要醒,随时都会醒,他若不想,一年,二年,甚至一辈子,都会躺在床上。”
鲜于淳听到‘一辈子’悬挂的心跌落了下去,他揪紧南棋的衣服,咬破了唇肤,一辈子都躺在床上,这跟没救活的卷卷,有何分别,“难道我再也看不到活蹦乱跳的卷卷了吗?”
“说不定”南棋想到一件事,疼惜的搂着鲜于淳,安抚着他:“或许,十年后,卷卷就会醒。”
“十年”鲜于淳脑中闪过单罗的脸:“你说的是单罗的约定?”
“恩。”南棋只是猜测,就算十年后,卷卷没醒,起码,在这十年内,能给淳一个振作下去的理由。
鲜于淳想了想,觉得南棋说的很有可能,否则,卷卷没理由催眠自己。
现在 1
他睡了多久?
穿着白色亵衣的娇俏少年,披着一头卷曲的墨发,拿起枕头旁,泛着冷气的冰色寒笛,杏眼中满是困惑,“冰凌不是被淳淳拿去了吗。”
下床,拨开层层叠叠的粉色织锦帷幕,轻轻的打开雕花的房门,映入眼前的,没有预料中的白雪,没有预感中的寒冷。
青青枝叶,鸟雀欢腾,阳光和煦。
春天
少年愣了愣,冬天都结束了吗?
走出房间,穿过一个个大小院子,迎面几个有些年岁的丫鬟,一眼瞧出了少年,惊吓般的摔掉了手中的茶盘,口中边喊,“驸马,驸马”边跑走了。留下一群迷糊的小丫鬟,以及露出夸张表情的少年。
墨府的丫鬟,什么时候变得冒冒失失了。
少年摸摸头,朝小丫鬟们扯了个大大的绚丽笑容。
“好可爱”惹来一群小丫鬟的母爱天性。
少年继续往花园方向走去了。
墨府花园。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扎着小小的辫子,坐在石凳前,软软的小手,托着一张红扑扑的可爱脸蛋,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一个十五岁的英气少年。
少年仗着身高,趴在石桌上,放大的脸,凑近一脸天真的男孩,仅着一拳之距,就有可能碰到男孩红嘟嘟的唇,不过,少年此刻并不是为了邪念才凑近男孩,虽然他是喜欢男孩,那也不能趁人之危。
“苏苏。”少年唤着男孩的小名,无比严肃兼带神秘的说,“管哥哥帮你算了一卦,你命中即将带煞,必与残字相缠,祸事不断,殃及小命。”
男孩弯着头,为难的说:“义父的名字有个残,管哥哥,我连义父都不能靠近吗?”
少年理所当然,毫无虚假之词:“绝不能靠近他,你们两个若是在一起,就相当于天雷撞上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啊。”
男孩一听,信以为真,惊慌失措的拉着少年的手,央求着:“管哥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苏苏才不要离开义父。”义父对他那么好,他想要什么,义父都会满足他。
“这法子么”少年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法子是有啦,不过是要小小的牺牲你一下。”
“只要能和义父在一起,什么样的牺牲,苏苏都不怕。”男孩一脸赴死的样子。
“”残念,哼哼,苏苏是我的,不要仗着义父的身份,就能有机可逞。少年假装冷静的说:“苏苏啊,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你每天晚上,只要跟管哥哥一起睡,就能避免你义父带给你的霉运。”
男孩瞪着两个圆圈圈的眼睛,张着嘴。
少年怕男孩起疑,解释道:“管哥哥呢,天带福星,浑身笼罩幸运之光,只要靠近我的,再霉衰的人,也会变成幸运儿。”
“哦。”男孩转而一想,开心道:“那么,我可以让义父跟你睡啊,这样,义父变幸运了,苏苏靠着义父,就不会倒霉了。”
“”
“哈哈哈哈。”一声突兀的银铃笑声,不合时宜的加入两人之中。
“谁?”管成飞不爽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却见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少年?亦或是少女?卷曲的墨发包裹着一张红润精致的小脸,一双水亮的杏眼含笑微阖,秀气的鼻子下,红嫩的唇瓣晶莹的透着光泽,亵衣内包裹着娇小的身材,当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墨府。”居然还有他管成飞不认识的小美人,太稀奇了。
“我?”少年好奇的指着自己,转头看着全部望着他的少年跟男孩,“你们又是谁?难不成是哪个丫鬟家丁的孩子?”
“什么丫鬟家丁。”管成飞拉着男孩,走到少年前面,挺胸介绍,“说出来,可会吓死你。”他指着男孩,“这位就是宜国大名鼎鼎,蓝颜蓝将军之子,蓝小苏。我呢,”高傲的语气,“我可是连蓝颜都要礼让三分,神机妙算,天下第一美男的管成飞。”
少年搔搔头,“我只听说过蓝颜,没听说过你啊。还有,蓝颜什么时候有儿子了?”奇怪,怎么就睡了一会,他醒来,身边的人和事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姐姐,管哥哥是爷爷的徒弟哦,很厉害的,就是比爹爹,思思,义父,爷爷差了点。”小苏很老实的对少年说。
喂喂,他很差吗。管成飞不服。
少年还是有些迷糊,不过,有一点他要纠正一下,“小弟弟,我不是姐姐哦。我叫卷卷。”
卷卷管成飞皱着眉,好像在凝过。
小苏高兴的说:“卷卷,我见过你哦。”他伸出小指头,对着卷卷手中的冰凌,“每次我问淳叔叔拿冰凌玩,都会看到你睡在床上。”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管成飞突然叫起来,“你、你、你,就是那个传闻中,沉睡的八公主,墨卷!!”
就在这时候,花园里匆忙的脚步声,不间断的传来,不一会,就听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卷卷?”
卷卷闻声回头,看到来人,其中一个玄衣男子,不是认识的,另外一个,是南棋,还有一个唤着他的人,有着倾国之容。卷卷开心的扑了上去。
“淳淳。”
“卷卷,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们等了多少年,”鲜于淳喜极而泣,又带了丝忧伤,“十年,你整整睡了十年的时间。”
“诶?我睡了十年。”卷卷杏眼大睁,慢慢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情,他被人打了一掌,自己晕倒前,好像说过,要睡十年,然后小罗
杏眼上卷翘的睫毛,微微晃动,他抓住鲜于淳,激动的问:“淳淳,小罗呢,他说十年后要来娶我的,他来过没。”
鲜于淳咬着牙,目光闪烁,不敢直视等待着的小脸。
等不到鲜于淳的回答,卷卷转向另一个人,“南棋,你说。”
南棋温润的脸上,出现了纠结的复杂,不知该如何回答。
卷卷单纯的心灵,小小的寒了下,他埋怨着:“一定是我睡过头了,小罗来了,见我没醒,又走了,是不是?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会睡过头呢。”
“卷卷。”鲜于淳上去,雄的搂着卷卷,咬牙切齿的说,“你没有错,都是单罗那个混蛋,他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已经娶妻。”
小罗已经成亲了??
“这十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卷卷,不用急,我慢慢的告诉你。”
几个人,坐在花园亭中,开始一点一点的为卷卷,讲述十年内,身边发生的事情。
蓝颜与朝国的王爷,无尘,已经成亲,蓝小苏的来历,暂且省略。
管成飞是蓝颜的父亲带回来的一名孤儿,生平有点顽劣。
玄衣的男子,名叫残念,是他们以前的故友。
关于单罗,自发生那场残剧后,第二天,就把关于卷卷的事情,全部忘记了。他带着快意堂剩下的一些人,经过几年的拼搏努力,终于在江湖以及朝廷,建立了最大的情报局。专门贩卖各种秘密,打探各种消息。这远比快意堂杀人的买卖少了很多杀戮,却多了不必要的风险,不过也符合单罗的性格。
三年前,单罗在临城附近的濮河城,稳定了情报局的局面,就迎娶了一名娇媚的妻子,名叫胡灵。胡灵原是邪教的一名堂主,邪教解散后,就一直跟在单罗身边,忙里忙外,夫唱妇随。夫妻两人相亲相爱,是濮河城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只是一年后,不知何故,单罗相继又讨了几位小妾,却也没影响夫妻间的恩爱。
当夜。
卷卷坐在铜镜前,趴在梳妆台上,抬眸瞅着铜镜内的人,哀叹一声。
“十年时间,什么都变了,只有我,还停留在十年前。”那些与单罗在一起的场景,似乎就在昨天,没有经过时间的冲洗,完好的保存着。
“单,罗。”初时的相识
“卷卷,我要娶你!”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