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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发丝盖住的耳朵根子红了,红的比太阳烤热的脸还要滚烫,还要刻意摆出平常的模样,她几乎不敢再去瞧聂双的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看不出一丁点异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后,才斜着眼睛小心的看聂双,反问:“那你都不担心吗,他是这府中的主人,几天不见问问又没关系吧?”
聂双本也只是开个玩笑,听她这么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良心,真一点也不像担心师父的样子,于是聂双换了一副难有的严肃表情:“师父出去除妖了,他一个人去的,红蜓还在养伤,不能出去,我本想跟他去,他要我留下来照顾红蜓。”
“除妖,一个人?”青青找出这些让他担心的字眼来,若不是知道那人会法术,光是看着只觉得是个出尘的公子,谦和温润有礼,如何也联系不上打斗的场景,何况他还是一个人出去几天的,青青努力去幻想,也想象不出他站在一堆妖物中间,是怎么样来应付的。
聂双点了点头:“放心吧,师父能应付的,如果他都不能应付,那我们红蜓在的话也是拖累他,你就不要担心了。”
悬起来的心怎能轻易的就放下来,青青一边去相信聂双的话,一边祈祷那人的平安,她深深的呼吸几下,然后焦急的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今晚吧。”
这算的上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吧,青青这么想,又看着远处:“那他在哪里除妖啊?”
聂双却苦叹,一只脚放在了连廊的栏杆上,高高的翘着,然后胳膊搭在膝盖上,也看着远处,一声长叹:“我也不知道,帝都虽繁华,百姓安居,但陛下宠幸奸臣,对其它地方的天灾视而不见,导致饿殍遍地,妖怪肆略,以人为食,多地百姓苦不堪言,虽然师父经常带着我们去除妖,还开仓救济有需要的人,但凭御史府之力,能做的真的太少了。”
青青看了四周,压低了声音:“你说这些话可是谋反的呀?”
聂双苦叹的变成了讥笑:“修道之人难道还要学着朝中的人谄媚侍主不成,我既不需要他给我官位和财富,那就更不需要去奉承了。”
青青即便生在村庄,也听过圣上的暴政,虽不能明说什么,但每个人就算是村庄中寻常百姓,心中也有一把尺子,用来衡量世间的对错,青青叹息:“说的是啊,我倒听说西边云国地处荒地,但国君爱民如子,对百姓善待有加,因此国中百姓无不爱戴他,要是我们的陛下也能那样就好了。”
聂双拉长了声音:“要真是那样,师父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青青又想起顾将军来,便试探性的问:“刚才你说的奸臣是不是包括顾将军?”
聂双果不其然的点头。
青青压低了声音道:“难怪那日他来了之后,我看见大人皱眉了,我还是以为是我的幻觉,原来大人是真的有心事,也不知道那人来了是为什么事?”
聂双一语道破:“是师父的生辰,再过半月就是师父的生辰了,陛下说要好好的替师父庆祝,届时御史府将大摆宴席,陛下也会亲自来恭贺。”
青青疑问:“就这么简单?”
聂双好笑的看青青一眼,如她一般纯净的人自然不懂得世间的黑暗和残酷:“当然不是,现在师父是担心这么大张旗鼓的,其中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陛下虽然相信师父,但是顾将军百般蛊惑,难保他不会使什么手段,而且生辰庆贺之事就是他请奏陛下的,恐怕那日会有什么事端,所以师父这才忧心的。”
青青听的忧心,皱眉头,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感觉,聂双见状,摆头无奈的笑了一下,又是无拘的姿态:“你一个小姑娘家担心什么,再说了你只是个小侍女,这些事情你根本管不着,与其操心这些,你还不如想想师父的生辰你要送他什么?”
这一提醒,青青眉间的担忧总算了少了些,就是嘟囔着嘴,忧郁的看着天:“你也说我是个小侍女,我哪什么上档次的东西送给大人啊,他什么都不缺啊?”
聂双眼睛一转,挤眉弄眼的笑道:“你不是连千年芍药那种好东西都有吗,你肯定还有不少藏着的宝贝,随便拿再拿出个千年灵芝,万年人参的,那都是上档次的啊。”
青青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然后背着扫把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聂双一个人在原地大喊大叫,几个不明原因的侍卫立刻赶了过来,就差惊动整个御史府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夏日的夜里总是灼热的,虽然是开了窗户,但一直到了午夜才算是有些凉风进来,吹的刚刚睡着的人更深深的进入了梦乡。旁边小言一直热的喘息的声音也没了,这风就像是吹走了夜里所有的声音,一切安宁也静好。
青青一直不能睡着,脑海一直盘旋着白日里聂双说的话,每每强迫自己睡下,就会去想那人站在满是妖物的地方是否平安呢?辗转反侧,实在难以入睡,她悄悄的起身,穿好布鞋,就朝着内庭走去。
满园的花儿在夜色里都是朦胧的影子,分不清五颜六色的斑斓,但香味却在此刻异常的浓烈起来,大约是参杂了夜晚的凉风,更加的沁人心脾了吧,隔着夜模糊的光影,花朵的形状和叶儿的形状还算是清晰,融合成了一体,倒比白日里多出几分妖娆,几分魅惑。
隔着小段距离去看,连旭的房间还是暗的无光,漆黑的窗户透出来的都是无人的寂静,那人还是没有回来。她不由得叹气,然后坐在连廊的栏杆之上,斜倚着木柱,一动不动的盯着连旭的门口看,期待那个青白衣衫的人能够出现。
时间寂静,岁月仿佛无限漫长,不过等了半个夜晚,似乎就已经在这里守着许多年了,连自己都要快将自己遗忘,花园安静如初,没有半点的活物,细细的去听,才能听见园内花丛中的小虫子发出悦耳的鸣叫,时而静止,时而高昂,任凭如何的好听,终究还是无法扰乱此地的寂寥。
一等就是一夜,天色渐渐的要明朗的,院内深处却走出来一人,青青立刻打起精神去看,见到聂双穿戴整齐的站在连旭门口的空地前,朝着天空发呆的看,没过一会儿,白光一现,青白衣衫的男子瞬间出现在聂双身边,聂双立刻笑的开怀,活像个大孩子一样。
连旭一身淡色衣衫干净如旧,脸色明朗如旧,看不出一丝的伤痕或是疲惫,那干净的脸容在黎明的光里更加的透彻俊秀,和聂双说话时表情温和如初,说话时偶尔露出其他神情,稍稍牵动了眉间的变化,眉头微动,唇角上扬,眼中怜悯,仅仅只是这些就让人觉得胜过了满园的花意。
多日不见脸容重现在眼前,当真比什么都更加的让人开心,也直到此刻青青才觉得有些倦意了,连旭平安回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觉得轻松很多,似乎能够安心的睡一会儿了。
青青懒散的打个哈欠,然后起身往回走,连旭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她眼前,青衣白衫衣的身形赫然印入眼帘,青青吓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几乎要站不稳,那只温暖的手不失时机的抓住她的手腕,一如多日前在莲湖一样,她借力站稳了身子,立刻惶恐行礼:“大人。”
仍是温和的声音,在黎明之中,听着如遥远的天籁一样:“这么晚了还没睡,是来找我有事吗?”
“不,不是,我只是睡不着,所以才起来的,大人不要误会。”
“时间尚早,就睡不着了,是否在这里不习惯?”
青青猛的摇头,抬起头来,望着那张如玉的脸,每一次这么去看他,她会都想说:大人,您真好看。不过这样的话怎么说的出了,她只是笑道:“这里非常的好。”
风缓缓吹来,挑动了花香,还有些其它的味道,如不细心的去留意,便不会发现,那是极淡的血腥味。
青青一愣,连忙问道:“大人受伤了?”
连旭稍愣,指尖下意识的从肩头拂过:“不过是些外伤,不碍事,且府里的良药甚多,大可不必担心。”
青青莫名的竟有些冷意,本以为会是完好无缺的回来,岂会想到素净的衣服下,有着看不见的伤口,不能为他分忧,也不能说些过分关怀的话,可是她多么希望那个人好好的啊,她点点头,双手紧握在身前,目光有些凄凉,然而藏在夜色里,只是一份透骨的安静,她收回看他的目光,语气忽而有些压抑:“大人辛苦了。”
连旭转过身去,正面朝着满园的花,朦胧的背影,衣带翩翩,双手微垂,一身的整洁带着不可靠近的气息,那个背影看着只觉得无比的强大可靠,心怀天下,心忧天下,他开口道:“聂双和你说过半月后陛下为我庆生一事吧,只怕那天会有事端,姑娘你本不是我府中的人,我也不想牵连姑娘,是去是留,望姑娘慎重考虑。”
他是想让自己走,不想牵连自己,却说的十分的含蓄,青青怎么又听不出来,只能回道:“我知道了,大人。”
回去的时候婢女们都还睡的正好,她轻手轻脚的爬上自己的床,刚刚想要躺下,就惊动了旁边的小言,小言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青青,你去哪里了?”
青青轻声回答:“哦,我是渴了,下去喝了点水。”
小言也哦了一声,又迷糊的睡去了。
青青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屋顶,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连旭的话,接着自问,回去么?
答案是肯定的。
肯定是会回去的,只是不甘心。如果府中真出了什么大事,自己走了也不会安心的,长时间的纠结中就给自己找了最好的退路,等到御史的生辰过去,确信他平安后就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想到这里她叹了叹气,了却了这个问题后就闭上眼睛去了。
庆贺生辰之事很快就传遍府中。
后来半月的日子格外的忙碌,打扫庭院,准备请帖,定好菜式,为陛下和百官过来做准备,包括老管家在内似乎都没有闲下来过,连旭看到此景,都是一张平静的脸,场地布置成型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加的寂静,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为他准备的一样,无法牵动他表情的一缕变化。
闲来的时光,青青用五色的彩纸折叠了许多的船只,每一只都比手掌要大一些,放在包袱里,满满的整个包袱。
时间慢慢的过着,过了眼下的一日就是大人的生辰了。
白天本是下过了一场雨,但是到了晚上天色又晴朗了,夜里的星空逐渐清晰,晚风正好,不凉不热,甚是惬意。
婢女们都已安心睡下了,房中寂静,只有轻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青青此刻睁眼,从被子里慢慢的爬了出来,背着包袱悄悄的出了御史府的大门,听小言说,城西有一条宽大的河,夏日里总是会有各样的人聚集在那里,有卖艺的,有卖东西的,还有各样的小吃,富贵人家的小姐公子会来这里游玩,平凡人家的姑娘和男子也会来这里欣赏河边的美景,更有人驾着小船遨游在热闹的河面之上。
她去河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河边的人早就散去,只在湖边的小道之上瞧见一些出来纳凉的人。传言中京城最宽的河道也尤显静谧,河面宽广,杨柳满岸,软枝嫩叶落在河面之上,月夜里,随风飘晃,宛如舞女身上的彩带,盈盈起舞。漫天的夜色,妖媚的柳影,夜风微冷,万物都是凉凉的。
湖面静谧,岸边水草正茂盛,还有虫子在里面欢快的叫着。
青青在河边蹲下来,然后打开包袱,将包袱中五彩的船只一个个打开,然后放入河中,不到一会儿,放入河中的纸船就被风吹着远处了。
船只一共有一百只,每一只上面都写了字,记得那日聂双问自己要送什么给大人,她回答的也并非假话,她能有的大人不会没有,珍惜的东西自己确实没有了,什么都不能送给他,可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她蹲在河边,希冀的望着小小的影子密集的飘向湖面的中心,而后缓缓一笑,双手合十的祷告。
过了一会儿,湖面上出现了光,起初微弱,渐渐的越来越显眼了,青青眯眼去瞧,依稀可见模糊的船只影子,是有人架着船只过来了,青青赶忙起身,快速的回去。
船只缓缓的停了下来,浮在水面上,不靠岸,也不离开,聂双一身青衣从船内走出来,然后坐在了船舷之上,正发呆中,瞥见船边停的许多巴掌大的小船,便一时兴起的拿起其中一只放在眼前去瞧,纸船里面笨拙的墨字歪歪斜斜的扭着,‘大人平安’这四个字赫然印入瞳孔里。
他嘿嘿的笑了声:“谁这么无聊,求人平安,起码也写人的全名啊,这船要真是飘到河神那里,他也不知道该保佑谁吧。”
因为他的自语,船内又出来一人,气度翩翩,温润如玉,青白衣衫干净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