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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一个足以与饶氏抗衡的后台,那个后台非老夫人莫属。
之前她虽有倚靠老夫人的想法,也为此特意想法子告知薛世平请彦太医前来医治,但那时她的决心并不太坚定。
她昨晚一夜未眠,便是一直在前世记忆与今世所经历中徜徉,思来想去,她决定将赌注全下在老夫人身上了。
就算彦太医只能为老夫人多续半年命,她也认了,她会好好利用老夫人活着的时日,将该做的都做了。
她坐了一会,二婶蒋氏便前来,倒是她的三姐,薛婧雅并未跟随。
薛婧萱忙起身相迎,微微福身。
“二婶。”她轻声唤道。
蒋氏为人是较随和的,忙上前拉了薛婧萱的手,示意她起身,“萱姐儿可莫如此客气。”
话音刚落,饶氏便携着薛婧瑶施施然进门。
一见蒋氏拉着薛婧萱的手,便笑道,“咱们萱姐儿可真是惹人疼,竟令得弟妹都如此喜爱。”
她脸上挂着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她一面走近一面又道,“瞧瞧,都亲热的拉着咱们萱姐儿的手了。”
说着,她偏头看向跟在身后的薛婧瑶,开口道,“瑶儿,你二婶怕是未曾这般待过你吧?”
饶氏说第一句话时,蒋氏便已面露尴尬之色,现下,饶氏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蒋氏未曾如此待过薛婧瑶,蒋氏原本握着薛婧萱的手便一松,呐呐地不发言语。
蒋氏原是想亲近亲近薛婧萱的,别看她柔弱,但她的心可跟明镜似的,她清楚薛婧萱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自薛婧萱回府,她便想与薛婧萱多亲近亲近,不说有无益处,宁与人为友,也不与人为敌的道理,她非常清楚,亲近薛婧萱总没有坏处。
可是饶氏在薛府中眼线一向很广,说不得她的一举一动早在人监视范围内。
故她一直未曾在明面上亲近过薛婧萱。
今日她又这番行为,不过是因为她知晓薛世平下令将老夫人院中丫鬟全部换回,那些丫鬟可大都是家生子,就算不是家生子,那也是经过老夫人千挑万选的,完全不用担心眼线的问题。
况且,今日难得景泰院中只她与薛婧萱两位主子,她才起了亲近之心。
但坏就坏在,她亲近薛婧萱的一幕被饶氏看到了,饶氏如此多疑,免不了有一番说辞。
果不其然,饶氏竟说出了这番话。
蒋氏依旧埋头不发言语。
进府多年,蒋氏也有了应对饶氏的策略。
这蒋氏,倒也是聪明人。
饶氏也仅顿了顿,见蒋氏无甚反应,便昂着头不再理会,直直往里屋床榻走去。
042 为难
虽然心中憎恨老夫人,但饶氏还是维持着明面上的婆媳和睦。
一走到老夫人跟前,她便叫来侍候的丫鬟,一阵嘘寒问暖。
这些丫鬟都是府里的老人了,饶氏的心思,她们多少知晓一些。饶氏这样做,不过是想在薛世平面前表现,这样,既博得了好儿媳好妻子的美名,又不会给老夫人挑到错处。
她也不过是关心了几句,便作罢。倒是薛婧瑶反而做起了之前冰岚做的事,替老夫人按摩起身子来。
看到这一幕,薛婧萱还是有些诧异的。
要知道,在前世薛婧瑶可是不大爱与老夫人亲近的。
薛婧萱这才意识到薛婧瑶与前世无论是性格还作风都大不相同。
前世薛婧瑶与薛婧雅有点相像,性子傲娇,高贵冷艳。无论何时,总是一副嫡女的派头,十分看不起庶女。
正因如此,老夫人也不太喜薛婧瑶,总觉是饶氏教导得不好。
好好的书香女子硬生生地给教成了世家跋扈女,毫无一点书香门第小姐的温婉气质。
薛婧萱不禁想起刚回府时所见到的薛婧瑶装扮及言行,那时薛婧瑶已经不似前世那般不易近人,也不似前世那般高傲。
反倒是变得温婉易处起来。
这一世,薛婧瑶竟如此不一样。
薛婧萱一时也想不通透,遂也不再多想。
没过一会儿,薛婧晗、薛致远夫妇及薛致恒也相继来到老夫人所在的景泰院。
景泰院逐渐热闹起来。
薛致远正在为今年的秋试做准备,每日除了在书院上学,便是在府中书房看书习字,若非这次老夫人患病,怕是见不得他面。
何氏自从娘家回来,便甚少出来走动,除偶尔在饶氏院里相遇打个招呼,薛婧萱一样很少见到她。
薛致恒更加特殊,因着年岁还小,加之书院有规定,未满十六岁者,需每夜留宿书院。
故,薛致恒平日里基本在书院,薛婧萱除了刚回府时见过这个五哥,今日也是才见第二次。
薛致恒也比薛婧萱大不了多少,但身量却高出薛婧萱两个头,虽长像稚嫩,但还是尽量做出一副稳重成熟的样子。
兄妹不是一齐长大,多少有些生疏,不过客气的见了礼,便再无其他。
大房的人倒是来齐了,可二房却只来了蒋氏。
饶氏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她开口道:“雅姐儿怎的未来啊?”
不待蒋氏说话,她又道,“我房里的莺歌今儿不想来服侍便告了病假,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莫不是雅姐儿也与这莺歌一般?”
饶氏这样一说,蒋氏脸一下便涨得通红,随后由红转白,最后还是壮着勇气答道,“雅儿昨晚便伤风了,今日一个劲的咳嗽,妾身便让她在自个儿院里好生歇息。”
“哟,真生病了呀。”饶氏轻轻一哼,“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蒋氏连忙摇头,“雅儿这次是真的生病了,可不是与大嫂房里的丫头一个样。”
蒋氏尽量平复焦急的心情,解释道,“这次雅儿的伤感来势汹汹,妾身也是担心过来将病气过给了母亲,若这样,雅儿可就罪过了。”
说着蒋氏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瞧饶氏的神色,又道,“大嫂,您又不是不知妾身在府中的处境。。。”
蒋氏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她弱势惯了,也不在乎多软弱一次,直接当着晚辈的面便如此作为,也算是大大地给饶氏面子。
蒋氏的示弱,饶氏很是受用。
便面露满意之色,言道,“也是,二弟确实有些荒唐,雅姐儿这病需不需叫大夫过来瞧瞧?”
蒋氏先是一番道谢,后还是推辞道,“已经不碍了,妾身昨晚便让人熬了姜汤,已经发了汗,好多了。”
饶氏总是这样待蒋氏,先是一番为难或冷嘲热讽,然后又给上一颗蜜枣。
独自享受将人玩弄于鼓掌间的过程。
她们二人对话,一旁的几兄妹只当未听见,也不敢插言。毕竟是长辈,插言也是极为不妥的。
薛婧萱一直细细看着蒋氏神情,她发现蒋氏并不很软弱。
表面上,她是一直展现着软弱的一面,但实质她的言辞却透着一股睿智。
薛婧萱记得前世她自杀身亡时,虽然饶氏一逮着机会便出言相讽,也暗地里对蒋氏使过不少绊子,但蒋氏依然活得好好的,薛婧雅也有一个不错的婚事。
能在饶氏眼皮底下,活得这般好,定有她的不凡之处,说不得便是这时常示弱之法,以令得饶氏心安。
饶氏一心安,便会降低设防,到时再有所作为便会方便许多。
想通了这点,薛婧萱只觉茅塞顿开,这可真是一个好法子。
在祖母未完全清醒时,用这个法子应对饶氏与薛婧瑶倒是可行。
大家也就坐了小会儿。便带着丫鬟小厮离去。
景泰院又仅剩下薛婧萱主仆二人。
人已走远,薛婧萱便开口问冰岚,“冰岚姐姐,当初母亲缘何将你们都调走啦?”
冰岚此时正绞着洗脸的锦帕,听到薛婧萱这问题,她手中动作一停,“当时老夫人身子微恙,全身乏力,夫人便道是奴婢们服侍不周,第二日便将这景泰院的所有丫鬟婆子调走了。连陪伴老夫人多年的玉嬷嬷,夫人也将她遣走了,说是玉嬷嬷年纪大了,特恩典她回乡养老。”
冰岚不说,薛婧萱倒还未注意到,原本侍候老夫人的玉嬷嬷确实不在这府中了。
饶氏这般行径与遣人理由倒与前世一模一样。
薛婧萱点点头,“冰岚姐姐这些日子可有受苦受累?”
“多谢六姑娘关心,奴婢倒也还好,不过是帮衬洗衣房的婢女浣洗衣物。”冰岚摇头道。
“如此便好,祖母便劳烦冰岚姐姐悉心照料了。”薛婧萱说话很是客气。
薛婧萱在景泰院呆到中午方才离去。
回到碧竹苑时,冰菊已侯在了主屋门口。
经过调养她现在已能下地行走,背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
一见薛婧萱回来,冰菊脸上便漾起如花笑容,“姑娘,老夫人可有好些?”
043 主仆
冰菊身子始终还未好完全,薛婧萱也就未将她带去景泰院。
但冰菊在碧竹苑始终还是坐不住的,早早便在门口观望,等着薛婧萱回来。
这不,薛婧萱一回,冰菊便开始询问老夫人近况。
听到冰菊问话,薛婧萱忙轻轻一笑,将老夫人情况一一说明,并告知她景泰院的丫鬟些现下都是打起精神,时刻小心谨慎地伺候着老夫人,让她宽心。
彩蝶上前扶着冰菊,言道,“冰菊姐姐,可莫要着急,姑娘这不是说老夫人好着呢。”
“这便好,这便好。”冰菊脸色一缓,“等奴婢身子好些,定要亲自去瞧瞧老夫人。”
薛婧萱点点头,彩霞也连连称是,搀着薛婧萱进屋。
主仆四人进屋后,彩蝶便道,“奴婢这便去大厨房领中午的吃食去。”
薛府只有大厨房,是没有小厨房的,各院主子的吃食都是丫鬟去大厨房里领。饶氏与老夫人也不例外。
大约过了一刻钟,彩蝶提着竹篮回来了。
今日的菜色还算不错,水晶白菜鲜肉包,清蒸鲈鱼,酱肘子,还配有一个素炒什锦和蟹黄豆腐羹。
三荤一素一汤,这是薛府每个院主子的例饭。
自回府后,每次彩蝶或彩霞领了饭回来,薛婧萱用过后便会将菜赐予她们。
薛婧萱本就在别院长大,是不愿太过在意主仆之别的,原是想让三个丫鬟一起上桌用饭,但又考虑到若是用饭时恰逢她人过来,被瞧见了,饶氏又该有说法了。
不说饶氏会借此为难一番,就是薛世平知晓了定也会处罚于她的。
薛府是书香门第,最是注重繁文缛节,为人礼数,丫鬟与主人同桌,这可是对于主子大大的不敬,换个方式说,若丫鬟与主人同桌,只能说明主人对丫鬟的教养不佳,府邸不知尊卑。
若是传出去,整个薛府便会大大地失了面子。
便是因此,薛婧萱也不敢叫冰菊她们一同用饭,只得自己用过后将菜赐予她们。
即便只是如此,冰菊就不用说了,彩霞彩蝶却也是极为感激的。能得姑娘赐菜,也算是莫大的恩赐了。
饭后,薛婧萱便嘱咐冰菊多休息,这天儿一天天热起来,好生休息倒也有利于伤口结痂。
冰菊最是不愿引得薛婧萱烦心,便也笑着应是,随后回到所住厢房开始休憩。
冰菊一走,薛婧萱便微松一口气。
忙唤来彩霞,“彩霞,快来帮我看看伤。”
闻言,彩霞忙停下正收拾饭桌的动作,快步走向薛婧萱,言道,“姑娘,伤口可是又裂开了?”
薛婧萱撩开衣袖,露出被白色棉布包裹的手腕,只见原本白色的棉布上已能窥见几丝红痕。
伤口又裂了。
彩霞小心翼翼地将白布一圈一圈绕开,露出了流着血丝的伤口。
这个伤口便是那日薛婧萱为救冰菊而自己动手用剪刀划破的。
原本虽伤口较长,但也未达多深,大夫也诊治过,开过外敷和内服的药方。
但后来从广安寺回来时,马儿受惊,薛婧萱又不顾这伤,用力拽住缰绳,便是这样一番大的动作,令得开始慢慢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来。
回府好几日,这伤口也是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