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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婿-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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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做的才做,不该做的绝对不做。

    便是因此,锦绣也仅是将薛世平当作夫君,当作主子,却不是挚爱之人。

    那么,香囊中是何物呢?

    薛婧萱正在猜想香囊中的物品时。画面中姨娘小心翼翼地将香囊上的细绳解开,那般谨小慎微地动作,似乎生怕香囊有所损毁。

    正当她要看清那香囊中是何物时,那个画面却越来越模糊,渐渐地破成碎片,眼睛似乎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改变,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薛婧萱再次睁眼时,入目却是粉色的纱帐。

    全身酸软至极,就好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便是动动脑袋都十分困难。

    那些画面似乎只是一个梦境,但薛婧萱却觉得无比真实。

    冰菊与彩霞一直在床边守着,一见薛婧萱醒来,冰菊与彩霞顾不得擦拭眼角地泪水,便惊呼道,“姑娘,您可算是醒了。”

    薛婧萱这会子嗓子异常干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得眨巴了两下眼睛。

    彩霞忙转身倒了茶水过来帮薛婧萱润嗓子。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冰菊才关切地问道,“姑娘可还有哪里不适?”

    薛婧萱还在想着她看到的那个画面,对于冰菊的问话并未听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薛婧萱才动了动眼珠,声音有些沙哑。

    “你刚刚说什么?”

    “姑娘可还有哪里不适?”冰菊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

    “无事。”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奈何身子太过虚软,只动了一下便累得喘了一口粗气。

    冰菊上前扶着她才堪堪坐起。

    她偏头见冰菊和彩霞现下脸上有着隐隐松口气的神情,但那眼角的泪痕却还在。

    “不哭。我又让你们担心了。”简洁而朴实的语言,却含着深深的谢意和真挚的感情。

    冰菊和彩霞忙摇头,“姑娘醒了便好。”

    “今日是初几?”薛婧萱眨了眨双眸,“姨娘可下葬了?”

    薛婧萱一问,冰菊和彩霞均面色一变,但旋即看到薛婧萱现下好好的,便又放下心来,回道,“姑娘,今日初六了。”

    “主院那位出了事,府里正乱得很,也没人能顾上锦姨娘,只老夫人吩咐将锦姨娘的尸首暂且停放在府中一偏僻小院,待把这些事处理了再行下葬。”

    闻言,薛婧萱抬眸看了冰菊与彩霞一眼,喃喃道,“我这是又躺了三日?”

    冰菊忙出声宽慰,“姑娘可放心,大夫说您这是悲伤过度,伤了心神,这般睡过几日,倒也好。”

    便是这个时候,冰菊也是故作笑脸,她倒是忘了之前担忧得踱来踱去,吃不下也睡不着的是谁了。

    大夫当时可不是这么说,虽然说得很是委婉,但大体意思很是明确,那便是你家姑娘已然伤了心神,身体力竭,醒不醒得来也只能看造化了。

    但她和彩霞、彩蝶都是不信的,她家姑娘这般善良,不可能会这般就没了。

    好在上天保佑,薛婧萱终是醒过来了。

    薛婧萱也知冰菊这话是诓她的,她的身体,她十分清楚,但也不点破,只柔柔笑道,“扶我去瞧瞧姨娘吧。”

    冰菊与彩霞想也没想,便异口同声出口拒绝,“姑娘,不可,您现下身子这般虚弱,万不能再去瞧锦姨娘了。”

    冰菊又道,“锦姨娘已经去了,那日您也已经看到了,何苦再去看第二遍,终归是徒增伤悲,若再因此而累垮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薛婧萱不禁垂下了双眸。

    是啊,她这身子已经这般亏损,冰菊她们现下最担心的是她去看姨娘之后会更加难过悲伤。

    薛婧萱抬起手双手,这双之前好不容易养得有些血色的手,现下又变得十分苍白,脉络清晰可见,还能看到青灰色的血管。

    她记得十分清楚,她并非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昏厥的。

    在饶氏初时喊痛时,她的身子便已经开始有些发软,随着饶氏流血昏倒,她也觉得身子越发的发软虚弱直至昏厥。

    似乎她的昏厥与饶氏也息息相关。

    难道是因为是她害得饶氏如此,所以也遭了报应?

    之前她也曾用过那个特殊的本事,但都未有任何副作用,但这次却如此。

    薛婧萱怎么也想不通透。

    正待此时,彩蝶提着竹篮进门了。

    一面走着,她一面道,“听说大夫人最终还是落了胎,这会子都还未醒过来。”

    她将竹篮放下,打开从中拿出药壶,往瓷碗里倒着黑黑的汤药。

    直到瓷碗装了大半,她才端着瓷碗走到床跟前,“奴婢守着炉子煎的,一直看着火候的。”

    彩蝶这话是说与冰菊和彩霞听的,说完后她才看向床上的薛婧萱,一惊,“姑娘醒了。”

    彩蝶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薛婧萱只将一句听进了心里,那便是“大夫人最终还是落了胎”。

    落了胎,是了,她当时不是很清楚吗,她记得在看到饶氏下身流血时心中一闪而过的快感。

    但此刻真正被证实饶氏确实落了胎,薛婧萱却被惊得身子一颤。

    她木讷地看向饶氏院落的方向,原来就在那一瞬,有个无辜的小生命毁在了她的手上。

    其实她当时不过是想要饶氏不好过,她并不知道饶氏已经身怀有孕,便是饶氏自己也是不清楚的。

    但当饶氏下身流血时,她其实隐隐有些猜到是滑胎的征兆,但她却未放在心上,反倒觉得心里很是畅快。

    薛婧萱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样子的自己,她伤了人性命了。

    与那心思歹毒的饶氏又有何区别?

    她不相信,不禁又问道,“她真的落了胎?”

    问完话后,她却有些苦笑,何苦再问呢,当时的情形也足以证明这些了。

    薛婧萱有些明白为何她会昏厥至今了。

    之前她曾用过那个能力,但都是未曾伤人性命的,就好比恶作剧一般。

    但这次她却伤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昏厥也是正常。

    有得必有失,她得到了片刻的快感,那种为姨娘报仇的快感,但失去的也差点是这条曾被救回多次的性命。

    所幸,她还是活了下来。
073 思绪
    薛婧萱喝完药后便斜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历经了这些事后,薛婧萱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虽然她很遗憾很心痛姨娘离她而去,但她还是安慰自己姨娘那般良善的人,死后定是上了天堂的。

    天堂总不会再有这些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计,只望姨娘在天堂安好。

    对于那个诡异的能力,薛婧萱如今也总算有些了解了门道。

    从在别院时萧婆子摔倒再到回府后行刑的丫鬟婆子状似发羊癫疯,再到马车失事时那壮汉突然倒地,再到三日前饶氏腹痛流产,这些均是那诡异的能力在作祟。

    薛婧萱仔细回忆,她不禁发现这些事在发生之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都发生在她情绪异常激动之时。

    在别院时萧婆子那番话,令得她处于又急又怒的情绪,也就那个时候她心中想过让萧婆子摔倒,而后萧婆子便真的摔倒了。

    当时她也曾惶恐不安过,但后来安慰自己那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也便过去了。

    之后,回到薛府,饶氏要杖责冰菊,她当时费尽心机与饶氏周旋,也未救下冰菊,直到行刑之时岳嬷嬷地毒辣无情地往冰菊身上泼冷水,她一时愤恨与无力感交加,便想着让那些丫鬟婆子倒地,没曾想,又应验了。

    接着便是在马车失事时她以为已经无路可走,但气力又小,总也推不下那个驾马车的大汉,一时满腔绝望与愤怒,让那壮汉栽倒在地时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那大汉果然栽倒在地。

    那个时候她便意识到一切均不是巧合,似乎这些事的发生真的与她脑中那一瞬间的念想有关。这个诡异的本事不仅只能在她情绪异常激动之时才能有作用,还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其实尝试过,在情绪激动之时脑中闪过一些好的念头,但都未曾实现,也就是说这个能力是只针对一些坏事。

    而在三日前,饶氏腹痛时。她会那般淡定,并且还隐隐带着笑意,是因为她觉得饶氏发生的一切都是报应。

    她记得十分清楚,当年姨娘会被送到白云庵,便是因为姨娘害得饶氏流产。

    那年,正值她生病初期。身上的疹子还不多,姨娘照例还是需要去主院伺候的。

    那个时候饶氏正有着两月有余的身孕,姨娘总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饶氏的肚子出什么事,因此姨娘也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

    那段时间。姨娘除了要哄她喝药,还要早早地去大厨房盯着厨娘和丫鬟做膳,每日起早贪黑,也未曾有任何怨言。

    只一心希望饶氏这次怀胎能顺利产下麟儿,有了麟儿饶氏说不得便不会再那般容不下她们母女。

    可是,终归是事与愿违,那天早上,饶氏突然腹痛不止,胎儿终是未能保住。

    也不知是谁向饶氏说今日的早饭似乎有问题。

    接着便在姨娘送来的早饭中查处了红花,红花可是下胎的药物。若是孕妇使用,极有可能引起滑胎,尤其是怀胎月份不足三月的人。

    姨娘一直守着大厨房做饭的,有没有红花,她一清二楚,但她无论怎么解释,苦苦哀求,饶氏都不听,认定了那是姨娘加的,是姨娘在害她。

    后来。不仅父亲薛世平不信姨娘,就连祖母都不信姨娘。

    就因为这样,她的姨娘才会被送到庵里,接着饶氏便说她是得了天花,硬吵着要将她送到别院。

    在她前世的记忆中,虽然姨娘也是因为这事而被送到庵里,但她却是未被送到别院的。

    当时她留在府里,每日都要去饶氏屋里问安,有一次无意间听到饶氏与那岳嬷嬷在里屋说话,原来饶氏当时怀的胎早便胎死腹中,似乎是因为饶氏当时体质不大好,当时饶氏虽然神色有些凄离,但她还是带着笑意的,她怕被饶氏发现遭训斥,只听了半句便悄悄离开,也未曾放在心上。

    若不是经历过这世,她怕还想不透饶氏与岳嬷嬷所说便是设计陷害姨娘那事。

    可惜的是,她虽然后来了解了事情的缘由,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帮姨娘洗清冤屈。

    薛婧萱原本是想着等姨娘回府后,再旁敲侧击了解一下当时的细节,看看有没有法子找到当年的一些参与者,为姨娘作证。

    只是姨娘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便离世。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知晓当年所发生之事与姨娘无关,而姨娘之死定与饶氏有关,薛婧萱才会觉得饶氏落胎乃是报应。

    在薛府,饶氏并非好人,她不仅害姨娘,便是彤姨娘、蓉姨娘怕也没少遭饶氏的毒手,不过是彤姨娘与蓉姨娘没姨娘那般好欺负,总是躲过了罢了。

    一个心思如此恶毒之人,害人性命之人,如今滑胎不是报应那是什么?

    薛婧萱这般想着,但她也还是觉得那个诡异的本事还是有些邪门,虽然那个本事也帮了她许多,但却也帮她害了一条性命,说起来,她也不再是良善之人了。

    这个能力以后还是少用为妙,薛婧萱如是想到。

    后来的几日,薛府安静了许多。

    饶氏忙着做小月子,养身体,顾不上其他。

    薛婧萱也足不出户,规矩地在碧竹苑养着身体。

    养了些时日,她身子也有了些许好转,偶尔还能在冰菊的搀扶下到院里走走。

    她醒来后第二日,老夫人便派人将锦姨娘葬了。

    那日清晨,老夫人先是亲自过来看望了薛婧萱,嘱咐她好好养身子,莫要想太多,不论是亲事还是其他,老夫人都会帮衬着她。

    然后告知今日会将锦姨娘下葬,不待薛婧萱说话,便直接出言拒绝薛婧萱前去。

    后来,薛婧萱还是听话的没去,她怕这次去,又会止不住泪水,而且现在她连起身都十分困难,便派了冰菊跟着去了。

    当日下午,冰菊回来时带回了一物。

    那是一个绣着“福”字的香囊,香囊材质虽然说不上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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