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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从进门开始,便带着笑意。
不仅如此,她还盛装打扮了自己,发髻上别的朱钗是薛婧萱都还未见过的款式。胸前佩戴着珠玉璎珞,腰间戴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的牡丹栩栩如生。
行走间,便发出一阵脆响,这也便是之前为何薛婧瑶人未至。声先至。
平日里,薛婧瑶顶多是佩戴朱钗发簪,璎珞与玉佩都甚少佩戴,但今日,这些她确实佩戴齐了。
薛婧萱转转眼珠,看来她的四姐姐这次是做足了功夫。
“四姐姐,恭喜你了,听说武安侯府上门送彩礼来了。”
薛婧瑶以为薛婧萱这番话另有所指,只淡淡一笑,既不害羞又不欣喜。
但她这次可是理解错了,薛婧萱还真是抱着祝福的心思。
不论她这个姐姐有多坏,但她至始至终对叶澈都是一片痴心。
既然痴心相付,薛婧萱还是希望她能幸福的。
薛婧瑶嗔道,“妹妹可莫要笑话我,听说你与那穆国公府嫡次子也在议亲呢,不知结果如何呢?”
她这一问,薛婧萱倒是不急,反倒是冰菊有些急了。
听说昨儿个穆二夫人走时是极开心的,论理,姑娘的婚事怕是**不离十了。
但为何今日却是毫无动静?
“我年岁还小,倒也不急,祖母答应会替我谋得好亲事的。”薛婧萱不冷不热地回道。
碰了个软钉子,薛婧瑶也不气馁,接着道,“祖母年纪也大了,还得为你操这心,妹妹可比我有福气。”
这话说得有些带酸,怕是薛婧瑶自己都未听出来。
“便是之前受罚,我也觉得值了,终还是嫁给我心心念念的人了。”薛婧瑶不急不缓地说道,“叶二公子性子虽然有些活跃,但我一看便知是极为有情有义的,我嫁过去,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便这样极为平淡的过日子,我也是极为开心的。”
说到这里,薛婧瑶抬头看向薛婧萱,“妹妹似乎总爱与男子说话,在姐姐看来,这是极为不妥的,我希望等我嫁过去之后,妹妹能尊重你的姐夫。”
不用想,薛婧萱便知道薛婧瑶怕是还记着当日在广安寺中,叶澈找薛婧萱说话,薛婧萱虽然极为不愿,但还是有答话的,后来,薛婧瑶试着与叶澈搭话,却是受到了冷遇。
这个事情过去那般久了,薛婧瑶都还记着,可见对薛婧萱怨念有多深。
但薛婧瑶话却说得有些过了,那日薛婧瑶统共可都只与叶澈说了一句话。
并且她如今也只与叶澈和穆子轩有过谈话,那个总爱与男子说话,用在薛婧萱身上,就有些过了。
不待薛婧萱答话,薛婧瑶又用手有意无意地触碰腰间玉佩,一旁的绿萼忙惊呼,“姑娘,小心玉佩。”
薛婧瑶忙低声喝道,“你这大惊小怪的,我都小心着呢,这可是侯府的传家宝玉,只传嫡亲媳妇。”
一面说着薛婧瑶打量着薛婧萱的神情,见其微微皱眉,心情顿时大好。
这次可算是让你不畅快了。
093 提亲
薛婧瑶以为薛婧萱皱眉是因眼红侯府传给她的玉佩。
但事实却并非因此。
实际上,薛婧萱皱眉不过是因内心觉着薛婧瑶主仆二人这样的行为完全没有必要。
薛婧瑶此番来的目的,薛婧萱本就是知晓的。
尽管心中知晓,但真正听到薛婧瑶的言语,看到她的举止,薛婧萱却不由得厌恶起来。
正因如此,薛婧萱才皱起了眉头。
但见薛婧瑶笑意盈盈,且目光中还带着丝丝得意,薛婧萱干脆将错就错,将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
薛婧瑶见目的已达到,也见好就收,胡乱安慰了薛婧萱几句,便起身告辞。
等薛婧瑶走后,薛婧萱眉头舒展开来。
她轻声一笑,“我估摸着短时间内她怕是不会来找我麻烦了吧。得到了想要的,若是还不满足,那就太过贪心了。”
冰菊与彩霞相视一笑,眼中写满了赞同。
那块玉佩,薛婧萱其实十分熟悉。
前世她作为叶澈的未婚妻,那玉佩也曾传于她。
曾经,她总在心情苦闷时,拿出玉佩轻轻摩挲,期盼着从未谋面的未婚夫会是她的良人,能做她下半辈子的依靠。
而今,再见玉佩,她早已释然。
以她现在的心境,叶澈并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良人?
薛婧萱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紫色身影。
那抹身影不甚清晰,但却让薛婧萱心中微微悸动。
那不是别人,却是穆子轩。
薛婧萱不禁问自己,是真的决定要嫁给他吗?
她不是不明白,穆国公府比起薛府还要复杂。
穆子轩作为穆国公府嫡次子却还要受限于穆二夫人杜氏,这其中的缘由她即便不能知晓全部,也能猜出个大概。
说白了。穆二夫人杜氏就是贪恋穆国公府的权势。
一个如此贪恋权势之人,且表面装作疼爱亲侄为他说亲,暗地却专为亲侄找一些相貌丑陋及才学平庸的姑娘。若她真嫁过去,说不得过的日子还不如在薛府。
但不知为何。哪怕这些她心中都知晓,却也丝毫不排斥嫁去穆国公府。
想到这里,薛婧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正在她愣神之际,碧竹苑的大门再一次被敲响。
“六姑娘,奴婢来给您报喜啦。”
冰岚一双眼弯似月牙,言语间满是喜悦,“穆国公府上门来提亲啦。”
薛婧萱闻声抬头。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冰岚,面上有些无措,但内心却划过一丝悸动。
尽管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真正听到时。心情却远比想象中复杂。
冰菊和彩霞就没有薛婧萱这般复杂心情,一听到冰岚说穆国公府来提亲,便隐隐有种松口气之感。
姑娘的亲事总算定了,好日子就要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齐齐看向薛婧萱。想要看看她作何反应。
一触及冰菊和彩霞的目光,薛婧萱便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
过了片刻,薛婧萱才回过头,淡淡道,“谢过冰岚姐姐。”
只有薛婧萱自己知道。她是费了多大劲才使自己如此平淡的说出这句谢谢。
刚刚冰菊和彩霞看向她的那刻,她有种做了坏事,被人看见的感觉。
不为其他,只因那刻她心中萌生的丝丝喜意。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反应,遂又道,“祖母可知道此事?”
冰岚忙点头应是,回道,“老夫人早早的就让奴婢派小丫鬟去门口守着,一有消息马上禀报,这不,小丫鬟到锦泰院一禀报,奴婢便立马过来通知姑娘了。”
不待薛婧萱说话,冰岚又道,“老夫人可欢喜了,一听到这事儿便往正厅赶去,奴婢估摸着这会儿老夫人正与穆二夫人说着和话呢。”
闻言,冰菊与彩霞越发开心了,看来姑娘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薛婧萱却冷静下来,心中闪过一丝对穆二夫人的不满。
她觉得穆二夫人太过心急,似乎巴不得穆子轩赶紧娶一个又丑又无才的女子回府。
但她却忘了,那个又丑又无才的女子就是她。
她合上眼,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男子在穆国公府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等她再睁眼时,已恢复如常,她说道,“祖母那离不得冰岚姐姐,姐姐还是快些过去吧。”
冰岚只道薛婧萱此刻是小儿女情怀,不大好意思谈论亲事,便笑着点头道,“那奴婢就先过去了,老夫人今日可是一直都念叨着姑娘呢。”
冰岚说的虽然隐晦,但薛婧萱却听出了她的意思,笑着道,“晚些时候我会去看望祖母,祖母的日常起居还望姐姐多费心。”
冰岚谦虚地回了好几个姑娘言重了,伺候老夫人是她的分内事,随后告辞离去。
待冰岚走后,冰菊与彩霞再也抑制不住欣喜,齐齐道,“姑娘的好日子可算是来了。”
彩霞跟着薛婧萱的时日没有冰菊那么长,但却也知晓薛婧萱的苦楚。
在府中,若非老夫人庇佑,加之姑娘心思玲珑,依夫人与四姑娘的手段,怕早早便败下阵来,哪还会有这般好的婚事。
她们都以为出嫁时薛婧萱较好的路子,殊不知,这将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莫说是她们,便是薛婧萱起初都以为离开薛府便一切都好。
也就这两天,她才恍然,到哪里其实都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那个她将要嫁的男子她并不排斥。
反之,她竟隐隐有些期待将来在穆国公府的生活。
那日晚上,薛婧萱去锦泰院看望了老夫人。
许是因着薛婧萱的亲事定下来了,老夫人精神头格外的好,脸上一直挂着笑,见到薛婧萱越发的开心,除用了一碗米饭外。还另用了一碗稀粥。
后来老夫人又拉着薛婧萱说了会儿话,说到穆国公府给的彩礼之多,比起武安侯府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提到她会为薛婧萱准备丰厚的嫁妆,让其不必担心忧虑。
说完这些后。又对着薛婧萱叹气,直叹当初呱呱坠地的小婴儿,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再过两年就要出嫁。
不舍之情与定亲之喜溢于言表。
后又开始担忧薛婧萱嫁做人妇后的生活,如何相夫教子,如何持家有道。
薛婧萱都被老夫人带出了失落之感,她抬眼看着眼前的迟暮老人。双鬓白丝,眼睛已经有些浑浊,情绪变换时额间眼角的细纹加深。
她的祖母如今真的已经老了,拖着病弱的身子为她忧心思虑。如今婚事几乎尘埃落定,却又开始担忧她的婚后生活。
薛婧萱忙出言宽慰,“祖母可放心,萱儿以后会幸福的。定会与夫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好。好!”老夫人连叹两个好字,又细细地嘱咐了薛婧萱一番,这才作罢。
陪着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老夫人面露疲态,捂嘴打了一个呵欠。薛婧萱才起身准备离去。
回到碧竹苑,薛婧萱也有些疲惫,打算洗漱一番便歇息。
但冰菊却是面露忧色,“姑娘,穆国公府缘何未给姑娘定亲信物?”
在大丰定情有定情信物,那是男女双方互送,而定亲却也有定亲信物的,大多都是家长赠送,且为家传宝物。
可今日穆国公府送上了彩礼,却未送定亲信物。
她这一说,彩霞也惊呼出声,“莫不是落下了?”
但旋即自我否定,“也不会啊,穆国公府可是贵族,不可能不知晓这规矩的。”
若是冰菊不提,薛婧萱倒还没想到这点。
为何穆二夫人上门提亲却没有给她定亲信物,薛婧萱百思不得其解。
以穆二夫人对这亲事的看重,定不会在婚前做这般让她失脸面的事。
若真是要打她的脸,也会选择等她嫁入穆国公府之后,绝不是这个时候。
秉承着想不透就不想的原则,薛婧萱干脆放下心思,言道,“不给就不给吧。”
薛婧萱这样的态度让得冰菊与彩霞面面相觑,“这……”
“好了,收拾收拾便睡了吧。既然他们不给,咱也没有办法,倒不如不想那么明白。”薛婧萱又道。
穆国公府内,穆笙表情严肃地向穆子轩禀告着今日杜氏到薛府提亲一事。
禀告完后,见穆子轩由面无表情转为面带笑意,不禁为他担忧。
“主子,您这是怎的了,二夫人让您娶一个既丑又无才的女子,您还笑得出来。”至今穆笙都还清晰记得在花园中看到的薛婧萱浓眉大唇模样。
穆子轩却是摇摇头,温润言道,“她并非既丑又无才,正相反,她的才学远非我们想象,相貌也并不差。”
跟着穆子轩那么些年,穆笙知晓穆子轩所言非虚,遂不再多言。
提起另外一事,“听说二夫人准备的彩礼还是十分丰厚的,看来二夫人很是看重这门亲事,但奴才还是觉得薛家姑娘身份有些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