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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想起自己独自回来时霍孤发狂的表情,就在心里暗暗的佩服自己,真是太智慧了。表面带人袭击要抢白鬼,实则安排了人留在后面找机会做掉钦罗。霍孤一点也不知道他其实是在山崖下面跟钦罗交的手。
妖皇,你的命令是什么我很清楚,但是天狼少主要的是钦罗的命,所以,我的任务就是钦罗的命。
幽女带着一瓶蜂蜜来找他,解开外衣轻轻的给他涂在狰狞的伤口上,附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话。
“天狼少主最近好吗?”上一次她被妖皇的鞭子惩罚的下不了地,没有随风雷一起去见少主。而且她的脸意外烧伤,她也不愿意让少主看到这样的她。
风雷疼的直龇牙:“少主老穿那件大斗篷,捂得严严实实我哪看得见。”
“从他说话的语气看呢?”
“语气?如常。少主还问起你。”
“问我什么?”幽女好着的那一半脸偷偷爬上红晕,风雷背对着她没有看到。
“就问你怎么没有和我一起去啊,还能问什么?问幽女怎么还不嫁人吗?哈哈哈。”风雷自己被自己逗乐了。
幽女的脸更红了,狠狠的在他的一条鞭痕里戳了一下。
“哎呦!轻点。”风雷痛的大叫:“你老这么狠心,最后嫁不出去我可不要你。”
“天狼少主复仇大业未成,我绝不谈儿女私情。”
夕照、翦瞳和雀儿一起坐在马车中,看着外面的人和南楚夫人周旋。
夕照虽然觉得坐马车无聊,更喜欢骑马,但是一路有雀儿叽叽喳喳的倒也不再觉得闷了。况且她的伤也不允许她骑马颠簸。那一箭其实很重,直接刺破了她的胃,毒素被钦罗清的干净,伤口却要很久才能长好。
翦瞳变回自己之后开心多了,但她从小被当成公主养大的,行为举止端庄大方,说话语调温柔不骄不躁,夕照觉得自己反而比不上她。
“咦,你们听他们说话。”不知外面说了什么让雀儿来了兴致:“那个小姐姐是那个南楚夫人的女儿,但青阳哥哥只称她做岚澈小姐。她不应该是东夷王的女儿吗?为什么夕照姐姐被大家称作是公主,她却不能?”
夕照和翦瞳隔着薄薄的窗纱看出去,果然看见南楚夫人推着一个年轻女孩儿上前,笑着不知在和青阳说什么。
岚澈?真好听的名字。夕照想。
那女孩儿人如其名,未夜青岚入,先秋白露团。初夏的第一阵微风才刚刚铺面而来,秋水的静美澄澈就已接踵而至。她静静的立着,没有娇俏,没有妖娆,洗尽铅华,纯洁的如婴儿初生,沉静着岁月,叹息了时光。
以为雀儿吃醋,翦瞳笑着向她解释:“因为公主的称号是皇帝特地敕封的。靖皇一统天下后,取缔了其它圣族的很多专属权利,封他们做靖国的贵族,有封地的九黎、东夷,还有魁魃的农神、□□、魁魃三部,族长才能被称为王,但他们的子女只做贵族般待遇,称为小姐、公子。公主是钦点的未来太子妃,所以靖皇独独的保留着她的称号。”
雀儿歪着头贴在窗棱上,一脸郁闷:“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咦?那不是——那不是阿汝哥哥吗?”
雀儿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着,翦瞳一个没拦住,她就鱼儿一般的游下马车跑了过去。
“阿汝!”
作者有话要说:
☆、汝魅
七年前,青丘历大业十二年。
老乞丐和雀儿、阿汝已经一起流浪了一年有余,玩遍了大半个青丘。这年,他们走到了很久以前曾经来过的淼州,东夷王过世的早,这里掌权的是南楚夫人。
靠着师父算命算得灵,三人在街头摆起了小摊儿,打算多赚一些路费再走。
东夷族人自古就善毒善蛊,对星象占卜什么的都很迷信,他们的小摊儿前很快就挤满了人。
雀儿咧着嘴笑呵呵的收钱,忙不过来时推一把阿汝想叫他也来帮忙。
阿汝不理她,眼睛直勾勾的越过人群看着远处轿撵里的女人,那人也一直盯着他。
只这一眼,南楚夫人就确定这个妖邪的男子自己再也离不开。也只用一眼,阿汝就确定这个女人位高权重,是自己复仇的□□。
果然,那轿撵中的女人笑着放下窗纱被抬走了,不一会儿就有身着军装的人拉开百姓来到老乞丐面前说:“南楚夫人有请。”
老乞丐变了脸,高深莫测的回头看着阿汝,阿汝不知所谓的耸耸肩。真的不关他的事,他的确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啊,只是摆了个妖媚的姿势站了一会儿。
南楚夫人的宴席很丰盛,但她全程没有听进去老乞丐说的一个字。她在看阿汝,一直在看,被他吸引的离不开眼。
阿汝根本没有动筷子,他知道自己只要这样坐着就好。
“老先生,你的男弟子叫什么名字?”南楚看着阿汝询问道。
“我从黄泉里把他捡回来的,脏兮兮的不知是谁家丢的,取个贱名好养活,就随口捡了个阿汝叫着,上不得台面。”
“阿汝,阿汝……”南楚压根一个字没听进去,喃喃的琢磨着这两个字。
“这是小名,男孩儿大了哪能再用。我送你一个名字,叫汝魅如何?”
“夫人抬举他了。”老乞丐急忙出来阻拦。
“我就叫汝魅。”阿汝终于说了进东夷王宫后的第一句话。
南楚立刻开心的合不拢嘴。
眼看事态就要失控,老乞丐一把揪起捧着比自己脸长的还大的猪蹄啃得不亦乐乎的雀儿,提出告辞。
“多谢夫人款待,刚才老乞丐给夫人说的话您参考着,我们这就告辞了。”
“不急。”南楚夫人终于第一次将目光看向了老乞丐:“我夫君东夷王走的很早,留下这么大的淼州给我一介女流,我伤透了脑筋,净叫旁人欺负。时常听说哪个有才能的人经过我淼州,必得派人下重金请回我东夷王宫坐坐,要是能指点一二或是留下来那就更好了。我看老先生把你的徒弟就教的极好,不如留下来帮帮我吧,南楚一定重谢。来人,取一千两金子。”
立刻就有人端着金子送上来。
老乞丐横眉冷笑:“我徒弟愚笨,还不曾学过怎么‘辅佐’夫人。夫人要是想来硬的,老乞丐倒是可以奉陪。”说着,他握紧了腰间的长萧。
“师父,我想留下。”阿汝走上来定定的看着老乞丐。
“不行。”老乞丐否决的斩钉截铁。
“师父,我想留下。”阿汝又说了一遍。
老乞丐看着妖媚倔强的少年,忽然就后悔把他从黄泉里捡回来了。这条毒蛇,是自己亲手捂热养活的。
他不再多说一句,一把拍掉雀儿拿在手中把玩的黄金,抄起她转身离开。
雀儿被师父的怒气吓得哇哇大哭,从老乞丐胳膊肘地下伸出手要着总会帮自己的阿汝哥哥。
阿汝不理她,跪在地上向着老乞丐的背影一个又一个的磕着响头,额头上很快殷红一片。
师父,雀儿,你们保重。这一年是阿汝最快乐的日子,可阿汝背负着太多仇恨,阿汝有太多的艰难使命要完成,这些东西真的无法轻易放下。我等了太久太久才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师父,师父,我刚一出生就注定要走这条万劫不复的路,就让我坚持下去吧。
看着朝自己奔跑而来的少女,熟悉又亲切。是雀儿,可师父怎么不在?
“阿汝!”雀儿激动的抱着汝魅又笑又跳:“我就知道是你,我想死你了。”
“要叫哥哥。”
汝魅笑着与她玩闹,感觉又回到了自己最快乐的那一年。
“师父也来了吗?”汝魅左右查看着。他多么想再看一眼师父,在自己更加的肮脏之前,在师父彻底不能原谅自己之前。
“阿汝哥哥,师父不要我了。”雀儿眼睛一酸就要掉下泪来。见到汝魅就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他们这两个孤儿与老乞丐之间的感情是夕照、翦瞳、青阳他们都无法理解的。
“什么?师父离开了?”
“嗯。”
“去了哪里?”
“不知道,师父一张纸条都懒得留给我就走了。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高高兴兴的啃鸡腿,讨论接下来去哪儿,我要和青阳哥哥一起去帝都,师父却说想去爬三危雪山,师父还偷吃我的鸡腿……”
“雀儿,先不讨论你的鸡腿,你现在是要和太子一行一起去帝都吗?”
“是呀。”雀儿开心的说。
“不要去,师父不在,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吧。”
“为什么,他们是我新交的朋友。”
“他们不是朋友。”汝魅严肃起来。
“是,青阳哥哥,公主姐姐,翦瞳姐姐,还有木头太子,他们都对我很好,我想和他们一起去帝都。”
“雀儿,听话,莫要和他们接近。”
雀儿忽然就想起师父的话来,在到达鬼谷之前,师父也用同样的口气对她说“丫头,以后要是碰见阿汝了,你莫要跟他亲近”。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汝魅真的不知道怎样向雀儿解释不能和太子一行亲近的原因。要告诉她这些都是他要消灭的敌人吗?要告诉她终有一天她的阿汝哥哥要去毁灭她的朋友吗?
雀儿看着汝魅,小心翼翼的开口。
“阿汝哥哥,师父跟你说过同样的话,他让我再见着你时,不要跟你亲近。”
汝魅愣住了。师父,师父……
“那你就听师父的话吧。”不再看女子的脸,汝魅冷冷的转身离开。从此,他没有了亲人。从此,他真正的孤独一人。
雀儿怏怏的回到车上,翦瞳笑着来逗她:“你的青阳哥哥好招桃花啊。”
夕照窝在榻上也来逗她:“阿瞳说的不对,不是招桃花,是招桃花她妈。”
雀儿没有说话。
青阳对着南楚夫人王婆卖瓜似得推销女儿,叫苦不矢。无奈稍早时候得罪了钦罗,现下他正悠闲的坐在马上看笑话,故意把自己推出来挡麻烦,向他使了好几个赶紧出发的眼神都不接着。当他提出时间不早早日出发的时候,钦罗冷冷的声音从马上传来:“见一面难,夫人仔细叮嘱。”
相比母亲的世故,岚澈小姐就很不一样。她感觉到青阳的尴尬,对他抱歉的笑了笑。
“……岚澈的蛇舞跳的极好,罢父郡郡守看过后赞不绝口,说可称作‘天下第一舞’也不过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表演给您看。”
终于听完母亲的唠叨,看着太子他们离开,岚澈松了一口气。
母亲的意图她怎么会不明白?青阳少将是当朝左丞辜冲大人的独子,钦罗皇太子最好的朋友,若能与他攀亲,母亲的官路,财路……
很不满意女儿木头一样的表现,南楚夫人在送走客人后立刻板起了脸:“岚澈,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太子妃我们指望不上了,将军夫人总能努努力吧?你好歹开个窍来帮帮我,不然你们兄妹两个靠你母亲这张老脸要靠到几时?你看看这几年北宫族跟□□越走越近,满朝文武都要姓了北宫了,草原上那些西蛮子哪一个又是好惹的,如今九黎王眼瞅着嫁个女儿都成了国舅了,就剩咱们孤儿寡母。我哪天要是断了气,你们是不是还得把淼州这块儿芝麻大的地方送人了?”
看着静静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女儿,南楚更是窝火。
“夫人好大火气。”
汝魅笑着来拉她:“苍耳公子没有您在身边哪看得懂那些文书?”说着还暗暗在她的肥臀上暗暗掐了一把。
果然,这个欲求不满的老女人立刻就熄火了。努着嘴像他嗔怪道:“你倒是看看我的两个孩子哪一个能省心?整日累得我脖子都要断掉。”
汝魅邪邪的笑着俯身到她耳边:“那我回去给你治治?”
南楚也不管女儿和下人都在一旁,就咯咯的笑着去推他:“讨厌,等我回去看完那些文书再找你吧。”
南楚夫人心满意足的被轿撵抬着回去了,汝魅陪岚澈慢慢的走在后面。
山间刮起南风,撩拨着女子散落在肩膀的碎发。汝魅不动声色的与她互换了位置,站在她的南边替她挡着。
初次见到岚澈,好像也是这么一个刮着南风的天气。而她,在跳舞。
跳舞,是岚澈的母亲要求她学的,她并不喜欢,但学的很认真。南楚夫人不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人,但她想把女儿训练的婀娜多姿,然后飞到更高的枝头。岚澈喜欢的,其实是临摹字帖。汝魅后来知道,她可以用自己柳叶般细弱的手,临摹出上百个人的字迹,没有人能分辨出真伪。
静静的走了一会儿,岚澈淡淡的开口:“你喜欢母亲吗?”
等了一会儿,看汝魅不说话,她兀自说了下去。
“下次不必为我解围,母亲对我发发脾气而已,哪会真的罚我?”
汝魅冷哼一声:“把亲生骨肉当成利益工具也叫发脾气而已吗?”
“你不也把母亲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