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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罗才走到紫宸殿外等着向皇上禀告今日早朝的事宜,迎面就被匆匆跑出来的夕照撞了满怀,她似乎伤心,撞了他也不看他,就那么跑走了。
他一皱眉:“青阳,你进去。”
言罢转身跟上夕照,心里很不放心,果然走了一段,看见她扶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舒服?”
夕照闻言转身,眼眶微红,突然一语不发的扑上来抱住他。
“我母亲是个好人,她是个好人。”
钦罗一愣,正要抬手回抱她,她却又放手将他推开。
“你怎么在这里?”
“撞了人不认账吗?”
“对不起。”
“想和我说什么吗?”
“不想,你走开。”
“我幼年时有幸得见海璎皇后,她是个极其温柔善良的女子。当年若不是因为她,铎国会早三年被攻陷。”
夕照身子一颤。
钦罗看着背对着他的她,转身离开。
一朵海棠落到夕照眼前,她伸手抓住,捏起来看着,良久,淡淡笑了笑,将海棠花凑在唇边轻吻一下,随手抛开,转身往回走。
海棠花朵微小,倒很是沁人心脾。
才走两步,前面的人声微微传进她耳朵里,言语里似乎提及了“海璎皇后”。
夕照赶快闪身躲进假山之中,远处是两个端着皇上撤掉的午膳的小宫女走过来。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皇上看上自己亲手点的太子妃了呢。”
“不知道内情的都这么看,我也是听老宫人说过一回,海璎皇后本来是跟咱们皇上好的,后来变心嫁给九黎王。”
“啧啧,皇上好痴情,这么多年还对她念念不忘。”
“可不是,你以为皇上从不娶妻为的是谁?”
“那咱们皇太子,难道不是亲生?”
“皇太子自然是亲生的,殿下的生母是北宫家的小姐,想是当年耍了些手段上的皇上的床,一夜之情就有了皇嗣。但皇上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后来她抑郁而终,到死皇上也不曾追封给她什么名号,可见是对海璎皇后用情至深。”
“海璎皇后倒是命苦,生的如此标志的公主,她当年不知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呸,你当她是什么好鸟,把两个男人耍的团团转,既然跟了九黎王,就不要再多纠缠咱们皇上,当年大兵压境,她跑出来求了咱们皇上,皇上便三年不攻城,谁知道她怎么求的,用了什么手段。后来死也死在皇上怀里,要咱们皇上一辈子忘不了她。我还听说……”
两人慢慢走远,还有什么夕照也不想听下去了,她躲在假山后面手脚冰凉。
从小父亲就把她抱在膝上细细的讲述她母亲当年的事,她便记得她的母亲是那么善良温柔的一个人。可事实怎么会是这样?她的母亲用情不专吗?她的母亲人尽可夫吗?为什么除了父亲,所有人都是如此评价母亲?父亲,您是不是从来不知道母亲也许并不爱你,一直都骗了您?
“公主。”
“公主殿下,可算找着您了。”
邢姑姑领着翦瞳和无双殿的一干宫人过来,她敛了敛心神走过去拉翦瞳的手。
“回去吧。”
在后面宫人看不到的角度,她轻轻捏了一下翦瞳,无声的说:“想不想出去玩?”
翦瞳不可置信的看她。
她心一横,却是什么都不想顾虑了。
“青阳去紫宸殿了,你去把雀儿叫过来,就说我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东夷王宫中。
南楚夫人的书房里满室靡乱,汝魅单手撑着身子半卧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羊皮信笺,妖媚的笑出声来。
“呵呵,农神部真是不自量力,凭他们也想造反。”
南楚夫人枕在他的大腿上,抚摸着他结实的肚腹。
“西蛮子就不怕我把信笺交到陛轩那里,狠狠参他一本?”
汝魅随手丢掉信笺,躺倒在床上寐着双眼,羊皮信笺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慢慢飘落。
“连印鉴都没有,他到时候不承认,反而能反参你诬蔑圣族。而且你本来也没打算交出去吧。”
南楚恨恨的捏他一把:“小蹄子,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帝都发了请柬,今年皇帝寿辰,邀请了所有圣族一起去。”
“是吗?我还以为会先收到太子大婚的请柬呢。”
“你不想去就别去了,我知道你不爱凑这些热闹,我带岚澈去帝都,争取尽快回来。”
“谁说我不想去,我也随行吧,还是你南楚夫人害怕众人对你的闲言碎语?”汝魅自嘲一笑。
“胡说,我自是愿意你一起去的,咱俩一刻也不分开。”
“真心的便好。”
“你知道我真不真心。”
二人又厮磨了一会儿,南楚夫人奇怪的言道:“只是西蛮子向来是帝都的傀儡,如今元鲁怎么突然想反了?”
汝魅朱唇微弯。
一起乔装走在帝都的街道上,翦瞳还是心有余悸。
“阿瞳,高兴点儿,听说帝都夜不闭户,繁华热闹更甚南海仙山,咱们今天就好好逛一逛。雀儿,这帝都哪里最繁华?”
出了皇城,夕照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些天心力交瘁,皮肉上有妖族的箭伤折磨,心里面,钦罗对自己时好时坏,暧昧不清,他在姜家村里那样疯狂的吻过她,可现在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处又有中伤皇帝与母亲谣言。她一直觉得堵得慌,这下出了牢笼,才放松不少,心情愉悦。
两个时辰前,她假装劳累要歇息,留了翦瞳和另外两个小宫女在殿内伺候,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打晕两个小宫女,自己与翦瞳换上她们的衣服,自己一边换一边破口大骂:“滚,笨手笨脚,倒个水也能洒本公主一身,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翦瞳看了她一眼,扬起右手在左臂上打了两下,听上去还真像扇耳光,又语重心长的说:“公主息怒,你们还不赶紧出去。”
夕照心里佩服,好一个翦瞳,平日里最是文静,没想到还有这样玲珑的心思。朝她竖起大拇指,两人捂着脸抱头一起冲了出去。殿外的人只当她们挨了打,也不去管她们,由着她们跑远了。
跑到与雀儿约定的地方,换上雀儿递过来的男装,假装是她的家仆,到宫门口,她拿出青阳的令牌,借口替骁骑少将回府取东西,三人顺利出了皇城,都作男子打扮。
雀儿倒是一片泰然,天不怕地不怕,看着繁华的街市兴致勃勃,尚不知自己已经闯下大祸:“姐姐们别怪我,青阳哥哥每天都让我穿成这样带在身边,在他家也是,雀儿根本找不到时间溜出来玩儿,我整天跑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城、他家、还有尚武堂。”
“你去尚武堂做什么?”
“因为青阳哥哥是尚武堂总教官,平日里不是进宫就是去尚武堂办公,我自然在尚武堂混的熟咯。”
雀儿看到街边有卖糖人的,咋着嘴巴跑去买了三个大大的糖人儿回来,递给夕照和翦瞳一人一个,翦瞳素来不喜欢吃这些街边小吃,拿在手上没有动,夕照倒是喜欢的很,接过糖人一口一口舔的开心极了。
“公主,咱们真的不能多呆,稍微逛一会儿就赶紧回去吧。”翦瞳紧张的提醒。
雀儿却不管那些:“要不咱们去悦豪酒楼吧,我小时候跟师父吃过那里的三套鸭,那滋味儿,雀儿这辈子都忘不了。”
夕照看向雀儿,止不住又笑了,这小丫头仰头看着天空,脸庞好似被世界上最纯洁的光芒照耀。
“你青阳哥哥没有买给你?”
雀儿撅着嘴垂头丧气:“没有,青阳哥哥从不许我吃家里以外的东西,雀儿在帝都住了这些天,糖葫芦也不给吃一根。”
三人正说话嬉闹,前方人潮一阵涌动,细听之下,原来是帝都提刑府今日会审近日颇为轰动的一起刑事案件——珍珠案。
雀儿听罢十分兴奋:“咱们也去看看吧,这个案子我听青阳哥哥说起过。”
不由分说拉起夕照和翦瞳就跟着人流向提刑府过去,路上粗略的讲了这出珍珠案的来龙去脉。
摩诃郡守文颂庭府上有一房小妾名叫珍珠,本是帝都最大的青楼怡红楼的头牌姑娘,年前被文郡守纳入府中,甚是得宠。可一个月前,珍珠与下城区刀剑铺学徒铁生私奔,被文郡守抓了回来,第二日,铁生死在城外护城河中,帝都提刑府验尸之后判了溺死于水中,说是自杀。不管是不是自杀,一方是下城区的平头百姓,一方是权倾朝野的摩诃郡守文颂庭,事情本该到此结束。可半月之前,六月二十一日金乌祭,陛轩皇帝御驾出城,铁生的父母和一个女子拦下撵车要告御状。原来珍珠还在怡红楼的时候就与铁生相好,铁生死亡,珍珠悲恸不已,带着铁生的父母拦街告御状,状告当朝重臣文颂庭主使杀死铁生,抛尸城外河中。皇帝当时大怒,下令廷尉慕容须达重新调查审理,同时将这三人作为证人暂时保护在提刑府中。今日,正是一审的时候。
说话间已到了提刑府大门外。提刑府高门大院,此刻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百姓们都很关心这件轰动全国的案子。三人连提刑官的高帽子顶儿都看不到,正发愁怎么挤进去,一声震破耳膜的尖细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呀——”
夕照捂着耳朵回头看过去,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站在他们旁边,瓜子脸的气质清冷,鹅蛋脸的一脸的鬼主意,嘴唇上还黏着两撇小胡子,那声尖叫就是她扯着嗓子调出来的。
鹅蛋脸女子精明一笑,大手一挥,一大把散碎银子扔进前方人群中:“哎呀,我的钱,你们都不许动,让我把钱捡回来。”
前方人群果然大都低头去捡钱,那女子趁机拉着旁边的瓜子脸女子,推着他们三人一鼓作气挤到了最前面。
“嘿嘿。”她笑的甚是得意。
雀儿惊讶的问:“多谢姑娘,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捎上我们。”
“大家同为女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珍珠案
呵呵,夕照大囧,这理由——充分。
“我叫小锦,这是我姐姐小清,不知三位是?”鹅蛋脸女子亲昵的拉着自家姐姐介绍。
触及夕照目光,名叫小清的女子淡淡点头。
“我叫雀儿。”雀儿友好的微笑。
小锦直直的看着夕照:“你呢?你叫什么?长得好美。”
不待夕照想法回答,大堂之上惊堂木已响,全场肃静。
师爷做开场白之后,铁生的父母和珍珠都被带上堂跪在中央,文颂庭上堂时,主审的提刑官起身拜了一拜,又命人搬了凳子让他坐在堂上。
观审的人群立刻爆发出不满的讨论声。夕照背后只听一人冷哼:“平头百姓资产不多,原来脑子也没多少。”
雀儿转过去怒目而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光雀儿,翦瞳、小清、小锦都不满的看着身后的人,夕照也是不悦,这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
那人不屑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不是吗?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跑来招惹权贵,招惹也就招惹了,可也不看看招惹的是不是惹得起。酷吏慕容都不管,只派手下的提刑官李自用来审,可这李提刑虽是廷尉属的老人儿,到底当年是文颂庭的门生,用意还不明显吗?朝中都称慕容须达为黑面慕容,最是公允,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年岁大了,也是怕事儿的糊涂主。”
“你闭嘴!”小锦一下生气想上去抓那人,却被小清拦下了。
“你是何人?区区一个小女子也敢随意评论朝中重臣吗?”小清也是一脸气愤。
那人冷淡,不理他们,反而看向翦瞳旁边的一名女子:“文竹君,你来看你老爹怎么有罪不认耍威风吗?”
众人这才惊讶的注意到旁边的素服女子,她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听见对她的挑衅也不回头,仍旧蹙眉看着堂上。原来她是文颂庭的女儿,靖国民风并不开化,是以,夕照、雀儿、翦瞳、小锦小清姐妹以及咄咄逼人的那女子都是伴了男装出门以图方便,这文家小姐竟不避讳,穿着女装就跑来提刑府。
“怎么不说话?哑巴吗?”那女子只是不饶。
“年如霜,我爹不是凶手。”文竹君面貌普通,这时形色坚毅,到有几分味道。
“肃静!”李提刑伺候好文郡守,惊堂木又起。
“大人!”珍珠重重扣了一个响头,额头上立刻乌青一片:“民女与铁生商量逃跑,半路被抓回,文大人将我们一顿毒打,我向他求饶保证,以后一定会安安分分的呆在郡守府中,他才答应放过铁生,可第二天就传来铁生溺水身亡的消息,一定是他心存怨恨,命人私下将铁生杀死的,求大人明鉴。”
“传仵作。”李提刑废话不说,直接要求宣读铁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