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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带着一身伤痕出了崖底,趁着浓浓夜色狂奔在沙海中,向蛮荒沙漠的边缘跑去。沙漠夜间寒冷,风雷跑出了一身热汗。
他吸着鼻子嗅了嗅空气,快到了。
不一会儿,远处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他赶快跑过去。
“天狼少主。”他恭恭敬敬的叫着面前马背上披着斗篷带着帽兜看不清脸的人。
“幽女呢?”马背上的人声音极富磁性,听得出男性微微的沙哑,倒是比女人的声音更能滴出水来。
“幽女不慎被火蟒伤了半张脸,没有带回白鬼,霍孤处罚的很重。”
“辛苦你们了。那么,任务有没有完成?”
“少主,幸不辱命,元鲁被青之一族的太子砍了手臂,消息也都放出去了。”
“做得好。”
“只是,有一件事出乎意料。”
“哦?是什么?”好听的语调微妙的上扬,纵使风雷是男性,心里也被轻轻的挠了一下。
风雷不可见的咽了口口水。
“九黎族的夕照公主来了。”
“真的吗?”马背上的男子好像来了兴趣,极富魅力的声音轻轻娇笑:“真是出乎意料。”
“少主,属下亲眼所见,白鬼剑威力无穷。我们真的不抢吗?”
“风雷,一把好剑很重要,但用剑的人更重要。”
“少主是说钦罗太子吗?”
“夕照公主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漂亮?”
“啧啧,有九尾族的血统自然是差不了,但她可比不上咱们的天狼少主。”
“呵呵,先由着他们得意,看谁才笑到最后。夕照公主,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悔与恨
霍孤盘腿坐在闭关的洞中,四周很安静,潮湿阴冷的不羁崖底长了很多肥大的猪笼草,他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他心烦意乱的睁开双眼,看着墙角的一株猪笼草正开心的消化着一只黑寡妇蜘蛛,艳丽的大嘴激动的颤抖着。他看了一会儿,把站在洞口守着的妖族圣女流烛叫了进来。
流烛毕恭毕敬的低着头。
“流烛,没有白鬼,是不是真的不可以?”
流烛想了想,点点头。
“该死,我应该亲自去的。息媚的儿子到底在哪里?你就不能开口说说话吗!”
流烛眼神暗了暗,摇摇头。作为妖族圣女,在她被选中的那一刻,得到了无上法力的同时,为避免过多泄露天机,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提到那该死的孩子,他又想起了那个让他始终放不下的女人息媚。
那时他还不是妖皇,也没有现在这般强大的力量。妖皇是他的哥哥重光,而他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的嫂嫂息媚。息媚永远都像看待弟弟一样看待他,却在重光面前千娇百媚。他不甘心!
他要胜过自己的哥哥,他要做最强的妖皇,带领妖族冲出不羁崖,他的身上流淌着远古上神蚩尤的血液,他还要让息媚俯首帖耳。
终于,他懦弱的哥哥重光死在了神族的手上,他也按照计划顺利偷到了花神的仙药,他几乎达到了所有的愿望——力量大增,新任妖皇,强行要了息媚。可息媚竟然怀了孕!
该死的重光,下了地狱也要留下孽种!息媚的肚子日复一日的大,她也越加提防自己。渐渐地,他心软了,如果息媚这么舍不得,那么他也许可以接受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当是自己的孩子养吧。
三年之后,她生了个男孩儿,他也仿佛初为人父般兴奋的跑去看她,谁知她偷偷逃了出去,把初生的婴孩扔进了忘川河。
忘川忘川,只见忘川,不见黄泉。
忘川河直通黄泉,是人世通往冥界的地方,亡灵经过忘川河时会被洗去一世的记忆,再下黄泉到达冥界。即使他是法力无边的妖皇也没办法在忘川河里兴风作浪。
好,很好,好得很啊!息媚被抓回去后,承受了妖皇的盛怒。他看着她一丝不挂软软的躺在床上,一身的紫青伤痕美得妖娆,红红的小嘴一咳一咳往外流着白浊的液体,修长的大腿间鲜血和白色已经冷却凝结。
五百年来,息媚不再理他,他赌气的娶了妖妾蓝妖姬,这个毫不掩饰自己风骚的女妖精倒是很听他的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每当蓝妖姬水蛇般扭着腰趴在他的下身,用舌头和喉咙弄得他不断颤栗时,他的心里就不断涌出痛苦和愤恨。他忍不住揪着蓝妖姬的头发把她丢开,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去找息媚,掐着脖子死死的按她在自己身下,重重的在她的小腹中发泄自己的情绪。息媚,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多好。
二十年前她却突然又逃跑了,这次却再也没有抓回她,她自愿献身去跳了鬼谷的剑炉。
而他却被她逃跑之前突然转变的态度哄骗了,愚蠢的以为她终于开窍,居然没有意识到她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逃跑之前的最后一晚,息媚用红纱裹着赤裸的身子来找他,脸上是他久违的纯洁笑容,蓝妖姬愤恨的盯着她出去了。
她温婉的欺身上来,柔柔的叫着霍孤,求他不要再让那么多人看着她,她知道错了。霍孤永远忘不了那晚她的小嘴和小手有多么销魂,她亲遍了他身上的每一处,拿捏着他敏感的地方吞进口中,卖力的舌头舒服的他睁不开眼,软软的身体骑在他身上柳条一样的快速摇曳,一次又一次的替他舔弄干净,这是他梦寐以求许久的场景啊。一场合欢,他第一次沉沉的睡了很久,满足的醒来之后,发现所有的温存都是欺骗!虚伪!逃离!
他终生记住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在床上答应女人。
多方调查得知,息媚自愿跑去跳剑炉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少有人知道,白鬼接受了血的献祭,将来便会对自愿奉献的血缘拥有更高的忠诚。
一把剑,任何人都是可以使用的,可只有在和它自己血缘相同的人手中才会爆发出天下霸剑真正的惊人力量。息媚在为她的儿子打算,那个孩子一定没有死,她的母亲给他了巨大的力量来反抗自己,那个孩子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而当年自愿献祭的有两个人,妖后息媚和北宫族的小姐心禾,钦罗能拿到白鬼不是偶然,他的母亲心禾无法嫁给靖皇陛轩,倒是给儿子搏了个好前程。
霍孤脑海里又一次浮现着骑在自己身上前后摇曳的娇媚脸庞,几乎跨越时空将呼吸吞吐在他的脸上,湿热的无比真实。
“流烛,去把蓝妖姬叫来。”
流烛看着自己痛苦的主人,怜惜的转身走出去。
“慢着,告诉风雷,准备人马,抽调能冲出去的所有人马。”
作者有话要说:
☆、白鬼的轮回
十天后,子归城的桃源客栈被威武的军人守的密不透风。
钦罗太子站在自己房中擦拭着白鬼剑,其实白鬼剑自动屏蔽污秽,不需擦拭,他只是想找些事做,擦得心不在焉,眼睛直直通过窗子看向后院马厩旁抚摸马头的孤独身影。
在他下面的厢房中,摘下面纱的夕照如出尘的睡莲,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后院的人影,清冷的遗世独立。
从鬼谷回来应经四天了,陛轩皇帝陆陆续续送来一件件首饰打磨的巧夺天工,精心赶制的大红嫁衣倾泻如瀑,金线绣成的对双凤凰展翅欲飞。明天,就是出发去帝都的日子,影抚摸悠闲吃着草料的黑马,脑海中一遍遍过着自己想出的计划,顺便唾弃自己的卑鄙。
他背负的使命太多,铎国要复兴,九黎和青之一族的联姻想都不要想。挡路的人,都要除去!一旦抓到机会,一旦被他抓住机会……
“少主。”
“进。”
吕四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个有板有眼、身着军装的男人——大内十万御林军侍卫长李炎,少尉军衔。他是陛轩皇帝派来暂时统领牧野军团援军的指挥官。
钦罗收回了已经看着窗外半个时辰的眼神,假装一心一意的擦拭白鬼。
“李炎,陛下好吗?”
“少主,陛下十分想见夕照公主,急不可耐。但陛下的身体,末将深感担忧。”
“见过公主了?”钦罗终于无聊了,把剑放了回去。
“少主,末将不敢僭越。”李炎慌乱的解释。公主虽然美貌,难道太子已经喜欢到连别人看公主一眼都不行吗?
钦罗不理他的解释:“什么感觉?”
李炎飞快的斟酌了一下词汇:“公主很美,配的上少主。”
“还有呢?”
“少主……”李炎困惑了,太子到底想听什么。
吕四看和自己亲如兄弟的李炎张口结舌一脸茫然,好笑开口,想替他解围。
“少主,李少尉笨嘴拙舌,夕照公主看他一眼他都能尿一裤裆。”
李炎果然立刻红了脸:“少主,末将……末将不是……”
“少主,您是否担心影?要不要属下把他除掉?”吕四想起了那个带着面具却接的住她左手暗器的干瘦男子。他与夕照公主亲密的过分,那天,他们分明一起拉着手。难不成太子吃了醋?真不容易啊,冷若冰山的太子也会吃醋?
吕四记得太子十六岁在帝都摆宴席做生日时呼延草原的□□部进献过一名美女,丰乳肥臀娇艳的不行。她成了这么多年第一个爬到太子床上的人,第二天出来后十分得意,陪着太子狩猎时也目中无人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揽着太子的胳膊撒着娇靠上去。
结果呢,太子一脚把她踢了下去,后面策马而来的□□部人勒马不及,那美女便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被马蹄踩成了肉泥。□□部人当天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下去吧,看着点他们。”
跟着太子这么多年,李炎很清楚他的意思,“看着点”的意思就是又多加了两倍人手看着九黎族的人。
雀儿正在给老乞丐铺床,耳边响起了谨慎的敲门声。
“谁啊?”
“是我,青阳。”
雀儿蹦蹦跳跳的跑去开门,看见青阳只知道傻笑。
“青阳哥哥。”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雀儿,青阳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她的活泼好像是会传染的。
“前辈,我能找雀儿出去说句话吗?”青阳恭恭敬敬的询问老乞丐。
老乞丐正舔着一双油爪子啃鸡腿,笑眯眯的同意了。
“呀,师父,你给我留两个嘛。”桃源客栈的一切开销都记在太子头上,雀儿奸笑着向厨房要了八只鸡腿,仔仔细细比着大小分给师父四个,怎么铺个床的功夫老乞丐就把自己那份也偷走了!
雀儿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抹了蜜汁的鸡腿,舔着嘴角一步三回头的和青阳一起出去了。
临出门时青阳又毕恭毕敬的向老乞丐告了别。
离开鬼谷时老乞丐和剑魔凑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都面色凝重。但既然与剑魔如此熟悉,当真是来头不小。
老乞丐用结实的牙齿撕下一大块鸡肉咀嚼着,雀儿,师父得离开一段时间,这个男人应该能照顾好你吧。
离开鬼谷之时,剑魔送了沙漠中的一种小虫子给众人,含在嘴里就能抵御瘴气的侵袭。
“呕,真恶心,可以不吃吗?”雀儿捏着小虫子提的远远地,一脸嫌恶。
“不吃这个经过瘴气会中毒。”青阳正想着用什么理由哄骗雀儿吃下去时——
“会长满胸毛,还有胡须。”钦罗冷冷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雀儿赶紧把恶心的小虫子整个吞了下去。
剑魔和老乞丐躲着众人远远的在一旁。
“这样就把白鬼剑送出去了吗?你多年的心血啊。”
“呵呵,君老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白鬼剑既是以七星剑的碎片重新锻造,也就继承了七星剑的特质。青丘志记载,当年七星剑的主人战神辟天战死,七星剑随后自断于舔火台。这等铁器,也比人更有感情。”
“这么灵?”老乞丐似乎不信:“你帮这铁疙瘩重塑金身,它可曾感念恩情不肯离去?”
“你莫要说笑,我当年曾找圣族献祭,有两个女子自愿前来。他们的鲜血哺育了白鬼,那么,从他们的第一滴血滴在白鬼上开始,白鬼就只认这两种血脉为主人,永生永世,一心一意只会为这两个女人残留的最后血脉效忠,这就是剑的报恩。”
剑魔言之凿凿,语气神圣,倒教老乞丐后脊背发凉,愣愣的半晌像是被拿了魂儿,接不上话去。
“那么——剑魔,你使命也完成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君老头,只要白鬼剑还存在,我的使命就永远不会结束。接下来,我不知道。我大半辈子都在研究铸造白鬼剑,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君老头,以前我十年如一日,每天都精力充沛,丝毫不觉得华发已生。现在突然没有了事情做,心里空落落的,方才感觉自己也老了,好像被人偷走了大把的时光,突然之间就老了。”剑魔回忆着自己疯狂的人生,向老友感叹。
“剑魔,你还记不记得初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