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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女一咬银牙,道:“不,我跟你不同,我从小生长在海中,精通水性,只要有黄鱼皮紧身衣之助,大约不会有问题。”
夏江心知无法挽回海女心意,奔向苍林之中,把紧身的黄鱼皮衣,脱下来,走回来交给海女。海女也在树林中,穿好了黄鱼之皮衣,走到潭边,回首望着夏江……。
这一望的眼光,包括了她全部情意,因为他明白,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她为了恩与爱,宁愿走上死亡之路,除了这样,她无法酬谢天灵剑客救命之恩,也无法把爱献给夏江。红颜一死酬知已,只留残梦魂归天!她一转脸,跃身向潭中跳了下去,水花溅处,她的姣体巳没入水中!
夏江猛觉心头一跳!
再说海女跃入水中之后,向水中潜去,潭水的阴冷,阵阵攻心,她心知夏江所言不虚,这潭水委实奇冷无比。
二十丈之后,她的四肢全部失去知觉,然而,她为了一股爱一一她要把那东西取到,交给夏江,她还是咬着银牙,向潭中游去。三丈不到,她脑海一阵晕眩,一口鲜血,…潜了出来,染红了潭水………她的理智,陷于昏迷,身子在水中滚了两滚,渐渐被水的浮力,涌了上来………
忽地——一道灵光,闪过了她的脑海,她告诉自己:“我巳存心一死,应该把东西取!到交给他………”凭着这般意念,她用力又向潭中潜去………三丈过后,她又溢出了一口鲜血………那红色的血花,把潭水染红了一大片……站在潭边的人见状,无不骇然而栗,夏江见状,大叫道:“她简直在自杀呀………”
五湖烟客接道:“是的,她在自杀,否则,她如何从恩与爱两者之中,选择其一?”
夏江的脸色骤呈死灰,双目骤然滚泪,道:“她不能死呀………我不能让她死……我爱她………”
他一个幌身,疯狂地向潭中跃了进去!
第十二章
夏江刚晃身跃进潭去,突然,潭边起了一缕黑色的浓烟,那缕黑烟,越来越浓,迅速笼罩了冷潭!使站在潭边的人,立刻伸手不见五指。蓦在此刻,一条黑色人影,快逾电光石火,射入冷潭,抓起了夏江,飞泻而去!
这条黑色人影,放黑烟弹,挟走夏江,如象一个动作,其奇快之身法,有如迅雷奔电!站在潭边的五湖烟客因为黑烟障眼,竟也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了等黑烟消失,站在潭边的人,放目向潭里一看,不禁一愕!潭里的水,均巳枯干,一眼望去,深不见底,海女和夏江,均不知去向。
忽然,潭里响起一阵轧轧之声。随着轧轧之声,潭边四周突然地震起来!
五湖烟客面色大变,他忙喊道:“各位赶快走呀,此地立刻便要陷落下去了!”
此时,站在潭边的人均急施展轻功,骤弹身形,便向潭外飞跃数十丈之远。当他们刚刚离开冷潭,便听到几声“轰隆”巨声,冷潭便陷落下去,四周崩裂的石土,顷刻之间,便把冷潭掩埋起来!
玉飞燕及女血神见状,同时惊叫道:“夏哥哥和海女都活埋在潭里了,怎么办?”
五湖烟客笑道:“夏江早巳被人抓走了,急什么?”
女血神急问道:“是谁?”
五湖烟客淡淡一笑道:“我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呀!”
玉飞燕突然想起一件事,睁大眼睛问道:“夏哥哥被救走了,海女呢?”
海女恐怕丧身在冷潭里了!玉飞燕轻轻一叹道:“可惜她身上那件奇宝——万年黄鱼皮衣!”
(请读者注意:“海女会不会葬身冷潭,笔者以后自有详细交待,此处且按下不提)
她们正谈间,突然,东北角上,响起一阵啸声!同时冒起一缕“红烟”!那缕红烟,越来越浓,顷刻间,便笼罩整个东北角上。五湖烟客略皱眉头,口中发出几声干咳!玉飞燕黛眉紧锁,道:“夏哥哥可能在放红烟的方向?”
五湖烟客摇头道:“谷清年虽然有‘红砂硝’,可是他没有那俊的轻功,能从冷潭中抓去夏江,说不定是………”
女血神心悬夏江安危,忙道:“管他是不是,我们过去瞧一瞧!”
他话音未落,人已象一缕轻烟似的晃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五湖烟客等人随女血神之后,一弹身形,便向东北角冒红烟的地方奔去。
当他们飞落到冒红烟的地方,现场又使他们茫然了。就是见多识广的五湖烟客,也摸不清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现场红烟笼罩,血痕斑斑,似经过一场打斗……
五湖烟客正在沉吟之际,突然,李小牛傻头傻脑走近五湖烟客,伸出手,道:“把三绝图给我!”
五湖烟客摇头道:“不能给!”
“为什么?”
“因为三绝图有三分之二是夏江和海女的。”
“他二人已经死了。”
女血神怒道:“谁说二人死了?”
李小牛睁大眼睛,望了女血神一眼,冷冷道:“管你屁事!”
“我偏要管!”
五湖烟客冷喝一声,道:“你们不要吵了,现在大家去迅速寻找夏江的下落才对!”
他们一弹身,便消失不见!
女血神对小牛冷哼一声道:“傻头傻脑,心眼怪坏的,下次见了面,小心你的傻脑袋!”
她话没有说完,人已飞泻了十几丈开外。其余众人,均疾如流星,顷时消失!
且说夏江在冷潭被一条黑彰以奇快的身手抓起后,便向东北角飞奔而去。这时,夏江被冷潭的水,己凉得全身麻木,失去了知觉!任那条黑影挟住飞奔,而毫无知觉。那条黑色人影飞奔几个山峰以后,便缓下了身形。当他在一个山峰下停下来放下夏江一看时,不禁面色陡变,惊噫了一声!他喃喃自语道:“他不是敏儿,他不是敏儿!”可怜我的儿呀,你竟葬身在冷潭里了!爸爸有十九年没有看见你了,唉!想不到你爸爸在匆忙间救错了人!敏儿!敏儿!敏儿!”
那条黑影竟是海女的父亲一—余文天。
余文天放下夏江,便如同疯子似的,喊叫着海女的名声!他真有点象疯汉似的满山乱跑,口中喊“敏儿!”声音非常凄凉悲切!凄切的喊叫声,渐渐远去!
夏江仍然昏迷不省,躺在地上。突然,一条人影,似电般闪到夏江身旁!那人身着蓝袍,嘴上留着八字胡,是一个瘦削老者。
这个身着蓝袍老者,正是地灵堡堡主谷清年!谷清年双目如电,向躺在地上的夏江扫了一眼!他用手捋了一下八字胡,口中嘿嘿冷笑了几声。谷清年迅速探手向夏江的胸怀里摸去,便把夏江怀里的“天外剑仙”奇书、及“六大门派”的令旗取出,托在手心中。
他仔细一瞧以后,顿时,口中发出几声得意的狂笑!谷清年忙把“奇书”及“六大门派旗令”纳入怀中。向躺在地上昏死的夏江,冷笑一声,转身便飞身而去!
谷清年没有走好远,突然一个意念掠过他的脑际,夏江死了没有?
“五霸”巳死了四人,留下谷清年一人,如果夏江没有死,终有一天,会找他报仇的!当这个念头掠过他的脑际,使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向躺着的夏江走近……。谷清年面呈杀机,一步一步地接近夏江!
当他运起掌力向夏江的“天灵穴”拍去时,突然,一个黑衣少女,从正前面一棵大树上,闪电似的掠至!一股劲风,择起谷清年拍向夏江的掌凤。
谷清年怔了一下!原来谷清年的掌风与那股劲风碰在一起,便知道来人有着雄厚无比的内力。谷清年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两大步,仔细一瞧来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黑衣少女。那少女年约十八九岁,长得美妙绝伦。那个少女看清楚地上躺着的夏江以后,不禁大吃一惊!她暗忖道:“夏江明明已到血谷去了,怎么又活着出来了呢?”现在为什么又昏迷的躺在这里?这个老头为什么对一个已昏迷的人下此杀手?
这一连串的问题,使黑衣少女百思不解!她因此怔怔地站着发呆。
谷清年见那黑衣少女站着发呆。心中顿存杀机!他忙运起真力,欺身而上,向黑衣少女的胸前劈去!谷清年这一掌用了十成真力,他存心用掌力想把黑衣少女毁了事凌厉掌凤将近扫到黑衣少女时,黑衣少女恍如未觉!
正在千钓一发时,忽然,黑衣少女竟巳警觉,忙往地上一滚,便避开谷清年拍来的一掌。谷清年一掌落空,那肯放手,连续向那黑衣少女拍了十掌,踢了三腿。但见,黑衣少女在谷清年掌风中,旋转闪避,异常灵活!
突然,娇叱一声,道:“给我住手!”她这一声叱喝,震得谷清年两耳嗡嗡作响。
谷清年被她威势所慑,竟停止发招,站住望着那黑衣少女。黑衣少女冷冷地问道,他和你有什么仇,人巳昏迷了还要再下毒手?”
谷清年冷哼一声道:“你管得着吗?”
“我偏要管!”
“你不妨试试!”
黑衣少女粉腮一变,欺身而上,连续向谷清年拍了三掌!掌风如涛,卷向谷清年!谷清年不敢硬接,忙向一侧闪避。可是,黑衣少女的掌风快如闪电,根本没有谷清年逃脱,还手的机会。
谷清年心中大吃一惊!他暗忖道:“以自己的武功,绝不是黑衣少女的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是,黑衣少女掌风密如风雨,不容许谷清年有逃掉的机会!凌厉的掌风,*得谷清年险象环生。
谷清年忙从怀中,取出一包“红砂硝”,右手一扬,便抛了出去。那“红砂硝”真有无穷的妙用,立刻冒起一缕红烟,使黑衣少女立即便看不见面前五尺以外的景物!
谷清年运用红砂硝的掩护,疾如流星似的飞逸而去!那黑衣少女见“红砂硝”所发出的红烟,越来越浓,面前的谷清年巳不知去向,于是她挟起昏迷的夏江,向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黑衣少女挟起夏江,飞越了几个山峰,俯首向夏江一着,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夏江面色苍白,身冷似冰,口角溢血,气若游丝,已是奄奄一息了!
黑衣少女眼泪纷纷落下,她心中喃喃道:“夏哥哥,你的遭遇好惨呀!刚才如果不是碰着师妹从这里经过,恐怕……唉!夏哥哥呀,师妹想得你好苦啊!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们二人莫非是梦中相见么……”
黑衣少女挟起夏江,巳走近两座山峰间的谷地中。那山谷绿草如茵,中间有些名花异果……。谷地两侧高峰矗立,从外面无法看见那块谷地,地形极为隐蔽。黑衣少女将夏江平放在草地上。她从怀中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放进夏江的口中。同时坐在夏江的身旁,替他推动身上各大要穴。
没有多久,夏江苍白的面色,渐渐变成红润。夏江缓缓地睁开双目!见黑衣少女跌坐在他身旁,双手按住他的“灵台穴”,满面流汗。
夏江微微怔了一怔!仔细向那黑衣少女一打量,不禁失惊地叫道:“师姊!”那黑衣少女正是夏江在“天星派”学艺时的“师姊”彭燕华!
彭燕华本来在闭目运气,替夏江疗伤,突然听到夏江一叫,便睁开双目。见夏江已经醒过来,心中非喜交集,两颗泪珠几乎掉了下来。
她幽幽低呼:“江弟……”夏江一高兴,便挺起了身子,抱住彭燕华,道:“师姊,我们莫非梦中相见么?”
“江弟,我想得你好苦呀!”
“师姊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言难尽……”
夏江向四周一扫,再摸自己身上衣服都巳湿了,不禁一阵茫然!他顿了一顿,奇道:“他们?冷潭?难道是师姊救了我?”
彭燕华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夏江把彭燕华越抱越紧,道:“谢谢师姊救命之恩!”
彭燕华苦笑一下道:“如何谢法?”
“用我的心!”
“你会爱我么?”
“会的!”
“从前为什么不爱?”
“因为………因为………”
“因为有一个许素珍是不是?”
夏江微微一叹,道:“她已经嫁人了?”
“没有她所以你才爱我!”彭燕华嘻嘻两声,又道:“吃人家的残汤剩酒,我才不稀罕!”
夏江幽幽一叹道:“师弟从前也是爱你的,只是……”
“只是有个许素珍是不是?”
“不!不!”夏江忙道:“只是我不敢爱师姊呀!”
“为什么?”
这一男一女,共同做着这翻云覆雨,她与他虽然痛快一时,可是二人何尝知道,紧接快乐之后,便是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痛苦呢?他与她,竟向着这黑暗无底的深渊,沉了下去……
极尽的销魂,便是痛苦,慌怖的根源!夏江筋疲力竭地下身。彭燕华杏目微闭,似在沉思什么似的!夏江轻轻地叫道:“华妹!”彭燕华突然杏目中落下两颗泪珠,幽幽地道:“江哥,我什么也给你了,你要永远……”
“我会永远爱你!”
“如果你不永远爱我,我会……”
下面的语音,却被凄凉已极的泣声所掩没了。夏江道:“华妹,我不会辜负你的!”
彭燕华突然想起什么,象蛇咬了一口似的,挺身坐了起来!她双目忽然射出一道慑人心魄的闪芒,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