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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算人道,没有让那些大头兵乱翻后宅,而是进来两个宫里的嬷嬷。她们乱翻一气,反正我这屋里也没有值钱东西,也不怕搜。
其实自从叛军到城外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准备。我身边最值钱的东西不过是那玉貔貅和金柳叶,我把它们穿在一根红绳上,系在脖子里用衣服盖住。
还有卖了司马那幅字挣得五百两,好在是银票,我在肚兜里缝了个小口袋,五张银票塞在里面,刚好挤在胸前的小沟沟里面,不显山不露水的。
士兵们帮着翻箱倒柜,把屋里弄得乱糟糟的一片。
我暗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把脑海中及笄那天梦魇般的记忆的赶走。
两位嬷嬷可不是白来的,她们翻检了一遍,把之前梅妃赏赐的东西挑了出来。一位稍胖的嬷嬷似乎很厉害,尖声道:“这些是宫里的东西,你哪来的?”
“梅妃娘娘赏赐的。”我尽量平静的答道。
“好啊,这位小姐好大的派头,见了咱们连礼都不行,做得是稳如泰山啊。”
奶奶的,我是稳如泰山么?我是腿儿软站不起来。
我扶着桌子起来,屈膝万福:“两位嬷嬷辛苦了。”
另一位身量稍高的瘦嬷嬷说道:“到了抄家的份上,不哭爹喊娘已经算不错了。”
“嬷嬷谬赞了。”我心绪烦乱,简单应付着。
胖嬷嬷走到我近前,拿起我那微微颤抖的手:“怎么连个金戒指都没有,你这小姐当得也太寒酸了吧,是不是故意糊弄咱们呢?”
翠叶小脸苍白,却还不至于吓瘫,抖索着说道:“这位是表小姐,并非梅家的姑娘。”
两位嬷嬷了然的点了点头,见搜不出什么东西,转身欲走。我正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胖嬷嬷突然回手一拽,把我颈上的红绳拽了下来。
后颈一阵刺痛,似乎是勒破了皮。我顾不上疼痛,上前捉住嬷嬷的胳膊:“那是我私人的东西,求嬷嬷还给我吧。”
“私人的?如今你人都是公家的了,那还有什么私人的。”她抬手举到眼前细看,突然脸色大变,眼睛大睁,嘴巴成了o型,结结巴巴的喊瘦嬷嬷:“蒋……嬷嬷,你……你看……”
瘦嬷嬷回头一看,也大吃一惊,二人同时捉住我:“这东西你从哪偷来的?”
“那上面有两样东西,你们说的是哪一样?”
相见欢
“当然是玉貔貅。”俩人异口同声。
这种时候总不能说是家传的吧,我硬着头皮说道:“别人送的。”
两位嬷嬷把嘴张得绝对能放进去三个鸡蛋,她们在宫里见过大场面的,我就不明白至于成这样么?至于么?
这样一想反倒不紧张了,不过她们很显然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胖嬷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嫣然。”
俩人跑到门口小声嘀咕:“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太后宫里……”
声音越来越小,我也听不清了。她们边说边回头看我,后来就一起飞快的跑开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在我胸前蹭了一年多的东西,占了人家无数的便宜,如今就不负责任的被抄走了。
若那东西真是九王的也就罢了,物归原主;就怕不是他的,我不就等于把那人给我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弄丢了么。
士兵们都退下了,心里烦乱,我带翠叶去姨母那里看看。
刚刚走到荷塘边,却猛然看见路中央躺着一件物什,此时太阳已经露出小半边脸,那东西映在我的瞳仁中十分清楚,不就是那根红绳上的玉貔貅和金柳叶么。
抢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捡起失而复得的宝贝,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捧在手心左看右看,小心的吹了一口气,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感谢老天爷,我祝你长命百岁。”
“噗!”有人笑喷。
循声望去,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正眯着一双弯月眼看我。身上的紫色蟒袍被晨风吹起一角,晃得我身子一闪。他不是我在城头见到那人,那么他就是七王了。
我佯装不知,想浑水摸鱼从他身边过去。
“诶?见了本王,装作没看见。”
看来他是故意在这找茬的,“我不认识你呀。”
翠叶在后面拿指头捅我:“小姐……”
“你不认识我也罢,只是你手上的东西却不能随便拿走,是本王先看到的,只不过是你先捡起来,怎么说也得见面分一半吧。”他摆出一张无赖的面孔,挡在路中央。
“这虽是路上捡的,却是我自己的东西,不能随意分给你。”
“哦?怎么会这么巧呢,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得来的?”
我明知他是问那玉貔貅,也没必要绕弯子了:“前年冬天,我在柳州救了一个人,他作为谢礼送给我的。”
七王摆出一脸疑惑样:“你确定是谢礼,不是定情信物?”
“我……”我一时竟摸不清这七王什么用意了。
“咳,如今你可是戴罪之身,赶快如实回答本王的问题。”我真不明白没偷没抢的怎么会沦落到被人逼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份上。
“只是谢礼,他并没有说别的。”
“哦?没有私定终身?”
“没有。”
“当时发展到什么程度?可有……嘿嘿,暗度陈仓?”他突然凑到我面前小声道。
“七哥,够了。”镂空的长廊那边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我抬眼去看,却看不到人影。
七王讪讪的笑笑:“走吧,人们都在前院跪着呢,其实也死不了,最多充军发配什么的,若是你聪明,给哪位王爷做个小妾什么的,也许还有希望留在京城。”
我恼怒的转过身,叫翠叶:“我们走。”
“哎,本王口渴了,这个小丫鬟就别去了,先给本王砌壶好茶来。”他拦住翠叶,却只放我自己过去。
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握紧手心里的东西,快步前行。前边一段是花木深深的小径,平时从这里过也不害怕,不知怎的今天心里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惊惶的停住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清新的男子气息靠近,我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身子轻轻一颤,双腿相当没出息的软了。
他温热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清晨确实有几分暖意。许是感到我的无力,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低头把脸埋在我左耳畔的发丝间,呵出的热气喷洒在左耳上,心里不由一颤。
“嫣儿……”他轻轻地开口,语气中带几分激动几分痴缠,却又有些委屈的继续说道:“想我了么?”
我的泪在那一刻决堤而下,有他这一句话,我在多等十年又何妨。
他轻轻转过我的身子,一手揽在后腰,一手在我脸上摩挲:“傻丫头,哭什么?快说你想我没有。”
他抿嘴轻笑,刚毅的唇线弯成好看的弧度。
我抬起头,倔强的拿一双泪眼看着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他愣了一下,转眼就笑得有些流氓了,轻轻捏我的脸蛋:“还生我的气是不是,嫣儿最小气了。”
他从我手心里拿过红绳,帮我系在颈后,又拿起玉坠塞进我胸前的肚兜里:“平时都放在这里吗?”
恼怒的拍掉他的手,我一把推开他:“走开,我就是小气,就是不认识你,流氓,色狼,中山狼,白眼儿狼……”
他也不恼,只把我抱得更紧,笑得像一朵盛开的黑牡丹:“以前你也是这么骂我的,记得我怎么回答的么:我不是色狼,不是中山狼、白眼儿狼,我就是一头大尾巴狼,要把你吃掉。”
话音刚落,没等我反应过来,微凉湿润的双唇就落了下来,起初只是轻轻辗转在唇瓣上,我一时愣神就被他占了便宜,谁知他得寸进尺,竟然把我傻愣在那里的舌尖卷入口中忘情的吸吮。
人家允许你亲了么,人家百分之百确定你是谁了么?见了面不夸人家越来越漂亮,不说人家身材更有料了,不用好听的话哄哄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我小气。也不解释一下之前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哼! 我就不能让你白占了便宜。
“嘶……”他似是没料到我会咬他,躲闪不及嘴角已经挂了血迹。
我扬手要打,却被他捉住手腕拢到背后:“本王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打过,只有你第一次打我一巴掌,第二次用石头砸我,这次还咬人,在这么宠着你就要谋杀亲夫了。”
他脸色严肃起来还真有点让人害怕,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办。
他用一只左手就把我两只手牢牢压在后臀上,右手托住我的后脑便低头又吻了下来。我用牙咬他,不想他这次学精了,把个火热的舌头在我口中乱搅,让我呼吸困难无从下口。
于是我只得扭动身子想挣脱他的钳制,谁知实力悬殊,最终我也只是用自己耸起的前胸去蹭热他的身子而已。
“别乱动,不然在这吃了你。”他抬起头,眸光染上一层情。欲的色彩,声音也有几分嘶哑。
我吓得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被他抱在怀里。
“呵呵,原来嫣儿吃硬不吃软,早知道我就……”他笑的甚流氓,我恼怒的捶他几拳,他却笑得更加欢畅。
“夫人、夫人……”旁边传来小丫头的惊呼声,我回头才见姨母瘫坐在地上,大夫人扶着树,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们。
看样子她们似乎是从前院往后走,凑巧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北面传来低低的笑声,我偏头从他的胳膊旁边看过去,竟是那七王躲在一棵小松树后面偷看。
不会还有人吧,拿眼一扫,东面的美人蕉后头不正是蓉姐姐。梅姿、梅敏、梅捷,还有梅荼、梅莘……额滴神,阎王爷你收了我去吧。
脸上烧的厉害,我一把推开他,跑过去把姨母扶起来。
“依依,你……你……你认识九王爷?”她的声音在抖,身子也在抖,不知是吓得还是惊得。
“我不认识他。”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他似乎心情很好,背着手踱过来,蓝色的蟒袍晃得人眼睛不舒服。“嫣儿,带我去你闺房看看。”
“我的闺房男人与狗不得入内。”哼,刚才跟我打官腔,说本王。明知道四周有人还表演强吻给人家看,真是太流氓了。
“哈哈哈……”七王在那边笑得狂放。
“过来。”他爆喝一声,沉了脸。
姨母吓得赶忙推我:“王爷叫你呢,你快去呀。”
我不情不愿的蹭到他跟前:“我扭了脚了,走不了路。”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想让我抱还不直说。”
我没来得及开口,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定睛一瞧,已经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面对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我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目光明亮温柔,皮肤许是因为长期打马球晒太阳,晒成了好看的小麦色。甚至能感觉到他吐出的热气飘到了我的脸上,“放我下来”。
“真放?”
“当然啦。”
“那我放啦?”他满脸的坏笑让我心里直发毛,有力的臂膀托起我离开他的身体向下坠。猛然回头向下看,清凌凌的水映着蓝盈盈的天,下面是荷塘啊,难怪他要放,我就知道他必定是有坏心。
“别,就这样吧。”我揪住他的衣襟再也不敢撒手了。
翠叶不知何时已经跑进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还沏上一壶茶,真是训练有素的丫头。
他只用眼神一扫,翠叶便行礼告退,顺便从外边把门关上,给了我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我瞬间疑惑了,这是我的丫头吗?怎么倒戈的如此之快。
他放眼打量屋子,不悦道:“梅家给你住的房子这么小,还乱糟糟的。”
“那是被你带来的人翻乱的,快放我下来。”难道他这样抱着我不累么,到了屋里还不肯放。
他挑眉一笑,大步走向床边。
“喂,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你不是脚扭了么,躺床上让我看看。”坏人就不该长这么帅,笑容既邪恶又有几分诱惑,带着宠爱的温柔,让我迷失在他的秋波里。
“啵!傻啦?”他放我在床边,在我脸颊边戏谑的亲了一口。
猛然回神,我跳起来溜到窗前,背对着他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还有一丝——那啥,为什么会是喜悦呢。
“这个……你是柳韧的姐姐?”
我回头见他拿着个小瓷瓶吃惊的看着我,正是之前他送给柳韧的消肿药。
“哎呀,我早知道你是柳韧的姐姐,何必等到现在,白白的让我多煎熬了半年。”他猛拍自己的脑门儿,一副隔壁吴老二猛然醒悟的样子。
看他的傻样,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嫣儿,你笑得时候最好看,让我忍不住想把你吃掉。”我警觉得转身就跑,“彭!”撞在一个不明物体上,抬头一看竟然是他的身子。刚才还在我后面,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