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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啊。”我把信件都又收回抽屉,继续整理着。
他把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似乎是想跟我说什么悄悄话的样子。
我停止了手头上的事,转头莫名的看着他,我看着他的意思不是出于想要戒备他突然出手暗算,因为那毕竟不是写武侠小说,这么荒唐的事在正常的世界一般不大有可能发生,看着他只是我表示对说话者尊重的一种礼节。
“其实……鸿铿今天抓你作弊是他故意要整你的。”
我心头猛的一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难怪……难怪他什么人都不抓就单单抓我一个人。先前的疑惑迎刃而解,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跟动机又是什么?
“当真?”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就太恐怖了,一个看上去那么老沉持重为人师表平时关系也还不错的老师居然背地里这么暗算我,我居然天真的以为他只是秉公办事,原来却是公报私仇,而且我跟他似乎还没什么私仇,刚一开学就被他这样的人给招惹上了。
“恩,是的,那次我们班的人在他面前告了你状,他们说你江州市本地人看不起他们外地人,跟我们班的人关系处的不融洽,所以……”
日,他们班有几个看着顺眼的?而告状的我估计就是灼达这个畜生先开的头,然后他们班的那帮*就一个个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的数落我一顿。都**!话说回来,大家都二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了,碰到点小事还跟小学生一样跟老师去叽叽歪歪的说,丢不丢人的?
“恩?”
“……所以那次他当着我们全班男生的面说,‘他要再这么自以为是,欺负你们外地人的话就把他拖寝室打一顿,出了事我负责’……”我听着听着,表情急剧狰狞起来。
“当真?”幸亏我的头脑在最最*的时候都还能保持半分冷静,要不我早冲出去日死鸿铿这老王八蛋的死人头了。*,负责?
“恩,搏贤跟你关系不错,他也听到的,你问他是不是真的好了?”灼达本质上其实应该算是个老实头,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会故意撒这种谎,不过我还是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搏贤的电话,确认,翔实。
我疯狗一般冲出了寝室,往艺术楼的方向跑去,那一刻我心情差到极点,理智也几乎为零,我根本不管作弊这种行为说出去我有多站不住脚,不管了!*娘的鸿铿此时如果我撞见你,非弄死你不可。
艺术楼三楼,指导员办公室。
“鸿铿呢?”一进门我就冲着办公室里吼了起来。
全场静志承了大约三四秒,里面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我,“什么事?”终于,指导员*带头打破了沉志承。
“鸿铿呢?”还是那句话。
“他不在这里,你是哪位?”*看着一脸杀气的我,说话时*都有些微微发抖。
“原翰毅。把他电话号码写给我。”口气不容置疑。
“原翰毅?我正要找你呢。”*舔舔发干的*,“为什么考试作弊?”
“你去问他,大家都在作弊干吗独独抓我一个?”我心情差到极点,双目圆瞪的看着*,“赶紧去把他给我找来。”
“喂,鸿铿啊,来下指导员办公室,有点事找你。”*拨通了鸿铿的电话以后,看着我杀气渐退的脸,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作弊了吧?”*声音挺客气,却还在纠缠这个为什么作弊的傻问题。
如果换了两年后的我一定会反唇相讥他一句:“为什么上歌厅找小姐?”可惜那时候的我对他不甚了解,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反诘他的,只是耸耸肩膀,懒懒的对他说了句:“如果你现在不是我们学院的老师,你什么都不是,身上又没有一分钱,肚子饿的受不了了你会不会去偷东西?人家问你为什么偷东西你会怎么去回答他?”
“……”遇到我这样的学生,简直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之气结。
鸿铿进来了,看到我在,微一愣神,但还是走了进来。
“把我拖寝室打一顿?出了事你负责?负什么责?说给我听听。”终于看到冤大头了,我直直的朝他走去,面无表情的问他。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鸿铿一脸“我是老实人的表情”,真想看看他对着他们班的学生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很好,你很能抵赖,那刚才刘老师对我说你抓了我作弊,我问你,我什么时候作弊了?”我冷笑着,“你诬陷我做什么?”
鸿铿看了我足足两秒钟,突然唇齿间蹦出一句:“你……*的。”
“啪”。
全场震惊了,足足有将近十秒的时间,指导员办公室鸦雀无声,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住了,因为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学生原翰毅结结实实打了鸿铿老师一个巴掌。
“你……你怎么打人?”鸿铿捂着脸惊疑的看着一脸杀气的我,却不敢上前动手。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他绝不是我的对手,况且是他骂人在先,为人师表者都这么不要脸的当众骂人老娘,又何必顾及他的脸。
“你,不,妨,再,骂,句,试,试。”我冷笑着一字一句的说。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原翰毅刚才也向我承认了自己考试确实是作弊了,都回去吧。”学生在自己办公室里打老师,偏偏又是老师理亏在先,作为指导员老师的他面子上也挂不住,就草草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收场了。
第二个学期开学后,学院公布栏里贴出一张处分单:
处分通告
姓名:原翰毅班级:性别:男
年龄:21籍贯:江州市
处分原因:2002年1月17日上午考《马克思主义哲学》时作弊,并且认错态度极差。
处分结果:经学院研究决定,记予该生严重警告处分一次。
江州市师范学院艺术学院学生会办公室
2002年2月28日
终于放寒假了。
这是我进大学以后第一个长假,第一个学期课特别多,虽然逃课也让我逃掉一部分,但还有相当多的东西让我暂时无法适应。而时间,是最能够很好的调解我那份不适应,所以,放假,给了我足够充裕的时间调节。
要过年了,心情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激动什么,想起自己背了张处分回家过年,心情还是有点糟,毕竟来年还得重修《马克思主义哲学》这门课,而且我人生的档案上将永远留下这么一道不光彩的疤痕。
该死的鸿铿!
第一个学期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其实挺多的,很多微妙的人际关系我都无法适应,很多人都无法让我对他有好感,很多事物我都无法理解,比如说刘一梦明明有男朋友还跟我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比如说鸿铿的这种行为让一个本来还比较尊重老师的人对老师存在了一种抵触情绪,以至于让我后来的大学四年里完全改变了对待老师的态度,我不想去辨证什么主观原因客观原因,反正这次的事件让我完完全全蜕变成一个老视眼里的问题学生。
突然想起了静,有时候感觉这种东西真的很微妙,它能让人在无意识的回眸中看到令自己抨然心动的一种物质,然后就会觉得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那种感觉里的东西,她感冒好了吗?她那里的天气怎么样?这些都是我很想知道的问题。
想一个人去街上走走,又想到她还留给我的手机号码,就下意识的摸出了手机给她发了条短消息,然后就走出了家门口。
出门前妈妈给了我一百块钱,妈妈了解我嘴馋贪玩的特性,一般情况下,身上没点钱我是不愿意跑街上去而宁愿在家睡觉的。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看到大街上已经购买了年货和正准备去购买年货的那些人来人往,才发觉自己跟他们完全格格不入,只是我生活在我的世界里,好志承寞!
我钻进了我家边上的一家网吧,好久没在网上出现过了,我倒也还克制的住一些,只有当自己实在无法承受孤独感所给我带来的难受时,我才会跑网吧里找回我自己,不过我讨厌网吧里那股闷闷的味道,还有那油腻腻的鼠标,每次到网吧,擦干净鼠标,是我第一步要做的工作。
QQ登陆了上去,里面人还不少,不过平时聊的不错的今天都不在线,最关键的就是静也不在,所以难免会有些失望,不过总比完全没有人要好一些。
'寻梅':你好!
'爱哭的猪':好啊,你是谁?
'寻梅':原翰毅。
'爱哭的猪':不认识。
'寻梅':那你叫什么啊?
'爱哭的猪':我不轻易告诉不认识的人我的名字的。
她的话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寻梅':可我不是也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么?
'爱哭的猪':我又没要你说咯。
厉害!我暗暗道:这是个高手,她一定懂得什么叫返朴归真,唉,幸亏我也不是庸才,你有你的张良计,我就有我的过墙梯。
'寻梅':那你刚才还问我你是谁?
'爱哭的猪':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好挖?
***,居然装的比窦娥*还冤。我只好马上停止了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算是作出个妥协。
'寻梅':好了,stop!我不大会说话的,不过既然大家在这样一个聊天平台上认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既然这么有缘分,交个朋友总还不会让你太为难吧?
'爱哭的猪':早这么说嘛!交个朋友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不会说话的人哦,呵呵。
'寻梅':既然你都说没什么意见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哦!
'爱哭的猪':恩。
'寻梅':那既然是朋友了,我对你总该有个体面点的称呼吧?我总不能下次见到你还称呼你做“喂”那总不太好吧。
'爱哭的猪':恩,说的也是哦,我叫刘小枫,你叫我小枫就可以了。
'寻梅':刘,小,枫?呵呵,好名字!你跟《灌篮高手》里的刘川枫是兄妹吗?
'爱哭的猪':哈哈,亏你想的出来,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呢。
'寻梅':还可以了,我学设计的嘛,学设计的当然要有巧妙的构思才行嘛!那你会不会跟刘川枫一样长的很高的?
'爱哭的猪':我很矮的,哪能跟人家那么高的人比长短呢?
'寻梅':哦,那还好,我还真怕你会长的很高呢。
'爱哭的猪':嘿嘿!我知道男生一般见到比自己还高的女生会很有压力的。
'寻梅':那我倒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你长太高了,下次跟你出来见面,我要做点什么事都得踮着脚尖来做,感觉很不方便。
'爱哭的猪':做什么啊?
'寻梅':接吻。
'爱哭的猪':我的天哪,你还真的很有构思诶,谁说要跟你见面了?
'寻梅':朋友种得见面的嘛,难道你让我整天隔着台冷冰冰的电脑来跟你交流,那我会疯掉的。
'爱哭的猪':那你就想到……接吻啦?
'寻梅':偶尔想想,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我又不知道你长的什么样的?我愿不愿意吻还不知道呢!
'爱哭的猪':哟~还勉强你吻我了,越说越离谱,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但长的丑还特不温柔,有谁要吃我豆腐我会打人的。
'寻梅':停!
'爱哭的猪':怎么?
'寻梅':如果你长的很丑,我吻你这个假设就完全不能成立,哪怕是个盲人也很难亲的下去。
'爱哭的猪':那也不能这么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
'寻梅':可是那也得是青菜萝卜才行啊,如果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堆烂*,可绝对不会有人爱的。
'爱哭的猪':你说话很刻薄。
'寻梅':对女孩子,我从来都只分喜欢跟讨厌,如果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那就一定很讨厌,对于自己讨厌的东西,不说的刻薄一点她兴许还觉得我看*了,那岂非不妙的很。
'爱哭的猪':你……
'寻梅':我什么我?莫非你还想咬我?大白天的,你想咬人我可是一定会打119的。
'爱哭的猪':119是火警。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是静回我的短信,说她在家吃年夜饭,我才突然想起了,原来今天已经是除夕了。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了这个叫小枫的女生,匆匆的下线回家了。
外面。
天真的好冷,又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了,雪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漫天的飘洒着,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彻骨的寒冷。街上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也只是些在放鞭炮玩耍的小孩子,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可是谁又能回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