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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一时真不知怎么回答,说漂亮、有气质什么的,显得自己俗了点,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词,真是不知道熊是怎么死的。
“好了,不为难你了。”路玫拿起椅子上的耳机,音乐频道里正放陶喆的《爱很简单》,而上方的小屏幕正放好莱坞大片《B计划》。这个片名若放在另一个情境里,一定有人会说:很黄很暴力。
飞机降落在昆明国际机场,省局的同志正等着他们,一个小时后有一个航班飞西宏市,已经安排妥当。和他们一同前往西宏的一个是路玫的师兄,胖子高波,另一个是女警察小舞。
看到高波出现在眼前时,路玫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接着便是很夸张的寒暄。
路玫和高波很熟,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曾经有这么一段插曲,他宿舍的老大狂追路玫,但路玫一直不为所动,为了给老大创造更多接触路玫的机会,一帮兄弟厚着脸皮前来要求和路玫宿舍结对子,一起上舞厅,一起去郊游。
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就是高波。
有一次,两个宿舍的人去十渡游玩,路玫指着麒麟山上的蹦极说,如果老大敢往下跳,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在大家的撺掇下,老大走上了50多米高的跳台,他在上面憋了半个多小时,就是没敢往下跳。下来后,脸色刷白,一声不吭,然后独自坐车先回了北京;男同胞们对老大的表现深感脸上无光,女同胞则担心老大会不会想不开,路玫鄙视地说,如果他会想不开,刚才就跳下来了。
从此老大对路玫死心。
这个故事一直被学校的男生视为耻辱。而关于老大有轻微恐高的合理解释却没人想听。
半年后,高波他们毕业了,老大临毕业勾搭上了一个同届的老乡,一起夫妻双双把家还,也算是没亏待自己。
这次听说小师妹要来,高波主动请缨。
高波家是云南的玉石世家,几代人做着缅甸的玉石生意,在当地小有名气,可他没有继承衣钵,惟独对警察这行当情有独钟。路玫至尽还保存着高波当年送她的一小尊翡翠玉佛。
高波比上学时瘦了些,相比以前,成熟、精干了不少,他领着路玫等人来到一家企业的机场贵宾室,然后给大家泡上一壶普耳。他笑着说:“喝茶减肥,不是我想减,是队里要求我瘦,再瘦不下来就要被清除出警察队伍咯。”
小舞一脸同情的笑容。
刚见到路玫时,高波就对她说,这下相信了吧,我小师妹长得天姿国色。小舞也不怕生,拉着路玫的胳膊,毫不掩饰地说:“路玫姐真漂亮,羡慕死我了。”
路玫小脸一热,高波还是老样子。
路玫问起高波的个人问题,高波开玩笑地说:“你可把我们宿舍的男同胞们害苦了,都想以你为标准找媳妇,可倾城搜捕也找不出有你8分姿色的女人。”
路玫被说得不好意思,赶紧抢白:“你看小舞多漂亮,细皮嫩肉,还是你们云南的山水养人。”
张伟坐在一旁倒像个外人,显得格格不入,本以为和路玫来到这都是客场,现在的形势却是只有自己见外,人家亲着呢。
他们到西宏市时已是傍晚时分,禁毒大队的车子等候多时了。西宏是个古老的边陲小城,掩埋在一片热带雨林的缝隙间,这几年旅游业很火,游客络绎不绝,石板路、古民居、成群结队的少数民族美女,有人说,当你坐在古城某个昏暗的酒吧里,对着一瓶啤酒流露出暧昧的眼神时,你就会遭遇灵感和顿悟。
路玫对着清新的小城空气做了一个深呼吸,他们并不是来旅游的。昨天西宏禁毒大队抓到两个毒贩子,一男一女,据招供,这些天,臭名昭著的李洪贩毒团伙将借道西宏,把一批毒品运进中国。押解这批毒品的是贩毒团伙里的二号人物——马大脚,所以禁毒局特别派了张伟和路玫前来协助西宏警方,捉拿马大脚。
马大脚的真名没人知道,也不是西宏人,只是传说他凭着一双大脚,在云南茂密的森林里,无往不胜。他平时和李洪平常住的缅甸,拥有自己的武装。西宏警方曾多次和他们交手,但都被马大脚侥幸逃脱了。
路玫等人在看守所见到了那两个毒犯,他们一口西宏土语,听到这种难懂的方言,路玫想到了陈小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懂这种语言。那名女毒犯的年纪并不大,如果走在街上,也一定是个美丽的傣族女人,现在却头发散乱,衣裳褴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女鬼。这是路玫第一次见到女毒犯。
给路玫充当翻译的是小舞,她会说土语。
“你为什么要帮马大脚运送毒品?”在路玫眼里,一个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或者在田间地头劳作,为什么偏偏走上这条不归路。
“因为我爱他。你们别费心机,抓不到他的。”
这个回答让路玫和小舞的心里一惊。一个简单的“爱”字居然出自一个毒犯的口。
那个男毒犯已经交代,这个女人确实是马大脚的一个情妇。虽然她死扛着,假以时日,一定能从她口中问出更多关于马大脚的信息。
走出看守所,路玫仍然在想着女人说的话,这种蛇蝎般的女人也有爱,而且为爱去替心爱的男人冒险。如果当年老大真为她从高高的跳台上跳下来,又会怎样呢?
小舞说她从小就生长在西宏,晚上要带路玫去看看西宏的夜景,而且神秘地说,不带男的,就她们俩。
………【第二十一章 生死绝恋】………
“奶奶,我回来了。”
一条不知名的小胡同里,一幢古旧的房子。这就是小舞在西宏的家。每隔一两个月,小舞就会回来一次,难怪她会说当地的土语,对西宏了如指掌。家里只有小舞的奶奶,一个和善的老人。
小舞撒着娇,上前拥抱,然后亲了几下老人的脸,“又两个月没见奶奶了,奶奶身体好吧?”老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孙女和路玫,特别开心,问他们吃饭了没有,要去给他们做饭。60多的人身体还非常硬朗。
随后,小舞把路玫带到自己房间,说让她换一套傣族姑娘的服饰,一会带她上街,因为穿着制服不太方便。小舞还说,你们北京有的,我们这都有,酒吧、歌厅、老外,还有“撒撇”,北京一定没有撒撇。
撒撇是什么?
穿上紧绷的筒裙,显出婀娜的身段,加上路玫如雪的肤色,娴静、性感,不用熏陶,也极尽傣族女孩的女儿之态。
路玫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穿出去了。还好是晚上,灯光下,衣裙的颜色要暗淡许多。路玫让小舞用自己的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给路迪、乔乔传过去。
她们摇摆着娉婷的身子来到一家名叫云舞的酒吧,刚进门,就听到了口哨声,有人向她们做出了善意的邀请。
酒吧的风格充满着浓郁的民族风情,似乎不用刻意去修饰,就会让外地来的游客找到他们想要的氛围。远处一个瘦高的小伙子向她们招手,小舞对路玫说:“我的堂弟,云帕。”
酒吧取了云帕的云和小舞的舞,小舞得意地说,这个名字是她取的。以前一到寒暑假,她就在这帮忙,也就在这儿,她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一个被小舞称做白小牙的男孩。说起白小牙,小舞一脸幸福,她指着靠窗的一个位子说:“白小牙就坐在那,你知道吗,他回头的那刹那把我雷得不行,世界上还有那么阳光的男孩。”
那天她也穿着这身筒裙,艳丽的红,照亮了白小牙的双眼,他们就这样不可救药地一见钟情。
那个位子已经有人坐了,她们在二楼的一个角楼找了两个位子。云帕给她们送来几支啤酒和一些小点,也坐了下来。云帕对小舞的突然出现不足为奇,小舞总是悄无声息地就来到酒吧,在西宏,除了奶奶,就是这个堂弟,这里有她美好而幸福的记忆。云帕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路玫,问路玫想吃点什么,如果有兴趣,可以她们去傣家风情园里看表演。小舞说,风情园里的表演很生猛,钢管秀、脱衣舞,还有泰国人妖。
旅游的发展,已经把西宏发展成一个娱乐的天堂。
路玫的手机响了,乔乔的短信:“穿成这样,吊少数民族帅哥呢,还是吊毒犯?。”
“男朋友吧?”小舞问。
“不是,是我表妹。对了,你的阳光男孩呢,在昆明?”
“他在你们北京呢,以后介绍你认识,顺便也帮我看着点他,要是他敢出轨,我就一枪崩了他。”
小舞做了个打枪的手势,然后又呵呵地笑,她笑的时候像只小猫眯。整个一个花痴女警。
白小牙是昭通人,在北京上研。他的牙齿白得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于是,小舞给他起了个网名叫白小牙,还因为他姓白。
“他喜欢你做警察吗?”
“不喜欢的,他说等他回来就让我改行,但是……我想做警察。”
她们边喝酒边谈论白小牙和警察,西宏的天气又湿又热。
小舞拿起一瓶啤酒,猛喝了一大口。她说她要给路玫讲一个警察的故事:
多年前,在我们这有个叫那遮的小镇,离这有100里地,那遮是个很富的镇子,那里的人一是贩木材,二是贩毒。有一天,那遮派出分来一个叫阿杰的大学生,他从警校毕业后就从西宏到了那遮,那时他只有20岁,比我们还小,到那不久,他就爱上了一个叫小莲女孩,木材厂老板的女儿。小莲没上过什么学,听这名字,你一定觉得她像个江南女子。她家的木材厂开在大山里,她总是呆在山里,替父亲打理厂子。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认识了,小莲成了阿杰孤独生活的目标,吸引他的是小莲大方、爽朗的性格,小莲并没有接受阿杰的爱,理由是她父亲不同意他们来往。而且还躲进山里,一两个月不出来,阿杰始终相信,小莲是喜欢他的。
在一个雨天的周末,阿杰在莽莽大山中找到了小莲,他们相爱了。非常浪漫,你可以想象的。
他们就这样,疯狂地热恋着,阿杰甚至为了小莲推迟回城的时间。
一年后的一天,省市禁毒大队联合组织抓捕一名叫“幺红”的当地毒枭,这就是后来有名的“4&;#8226;15行动”,阿杰也参加了,很凑巧,幺红藏身的地点就在小莲的木材厂。接下来,让阿杰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幺红竟然就是小莲,自己海誓山盟的恋人;一个星期前他们还见过面,一起规划两人的未来;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晴天霹雳,把阿杰从天堂一下子打到了十八层地狱。
小莲的木材厂表面上加工木材,实际上是毒品的窝藏地和中转站。
激烈的枪战中,小莲和她的手下打死了5名搜捕人员。
整座山围满了警察和武警,小莲逃不掉了。
阿杰来到他们浪漫过的山洞里,看到小莲正等着他,一切都已经结束,没有为什么。你能想象当时阿杰的心情吗?他握枪的手瑟瑟发抖,后面的警察就要追上来了,小莲让阿杰开枪,她希望死在自己恋人是枪下,临死还想成就阿杰,但阿杰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他知道小莲已经必死无疑,即使她没打死警察,也逃不过一死。
在阿杰的枪口下,小莲突然做出了一个拔枪的动作,阿杰扣动了扳机,小莲微笑着倒下了。阿杰上前抱着小莲,小莲最后的遗言是:阿杰,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虽然我是个毒犯,但我没骗过你,我爱你,唯一对不起你的是,我没能等到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小莲死了,阿杰已是泪流满面,他像疯了一样,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他打死了自己的爱人、孩子和自己。
听到第二声枪响,在门外的警察冲了进来,阿杰死了。
小莲的手枪里其实已经没子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她知道不可能和阿杰结婚,但她想为阿杰生个孩子。
小舞讲完故事,眼泪哗哗地往下落,刚才还幸福得像朵花,现在却为这个凄美的爱情悲剧伤心不已。路玫递给她两张纸巾,同时也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这个故事足以拍一部电影,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新警察故事。
小舞接着说,阿杰是我哥,我亲哥。然后哽咽着。
听到这,路玫震惊得花容尽失。
过了好久,小舞逐渐缓和了情绪,她接着说,那时我刚上高二,我哥带着小莲来过我家,我们一起去吃撒撇,她说特别喜欢我,然后把手上的一个大镯子送给了我,说是银的,不值钱,让我戴着,能保佑我考上大学,后来我拿到金店去检测,竟然是24K的白金,足有80克。她还送了我奶奶一串翡翠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