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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有意见?」她十道利爪,分工合作,五五对分的威胁着双颊。
「『狗的倒数』告诉我们,当有人掐你的咽喉时,你绝对不可以说实话。」武叙鈜 从容不迫的说。
「狗的倒数?那是东西?」初家宁被话吸引住。
「就是神的名字!」
「神的名字?我怎么不有哪个神叫『狗的倒数』?」
「全能之神□!」
「上帝!?你骗人!」
「我哪有骗你,你想想看,在英文里,上帝怎么个念法?」
「G﹒O﹒D﹒GOD!」初家宁真的念了一遍。
「倒过来念呢?」
「D﹒O﹒GDOG!啊──!」初家宁顿时大彻大悟。
「是『狗的倒数』没错吧!」武叙鈜一副「我没唬你吧!」
的表情。
初家宁收起利爪,圈住颈项,报以热情的亲吻──在双颊上。「真是服了你, 瞎掰功夫一流!」
「好说好说!」他?逃过「浩劫」的双颊暗松一口气。
「急中生智」果然是「化险?夷」的妙招。
初家宁笑着笑着,突然悲从中来。
「家宁?」武叙鈜从气息改变,感应到转变。
「为……那么漂亮的眼睛为看不到嘛……我多么希望你能亲眼瞧瞧我的模 样、我的头发、我的一颦一笑、我的……」
她话才说一半,便被泉涌的热泪淹没了之后的话语,愈哭愈凶,愈哭愈伤心。
武叙鈜真是百感交集话也说不出来。他何尝希望如此?
他何尝不想亲眼看看模样、眼、发、唇、一切一切?奈何造 化弄人,他这一生早已重见光明的希望了!
「别哭……家宁……别哭……」他只能轻捧起泪?,献上最纯真炽烈的热吻, 吻得她天旋地转。
「告诉我……你为失明?好不好……告诉我……」她哽咽着企求。她相信他绝 非天生失明,而是后天的,而且极有可能和他被称?「杀人狂」有所关连。
武叙鈜并回答问题,只是倾注如万顷浪涛般的热情,封住小嘴,吞噬 她所有的理智,不给她再有思考的空间。
初家宁几乎完全溶化在他火焰般炽烈的情网中,然而,心中那团解不开的疑云,依 然顽强的霸占心不放……
'5'第四章
接下来的日子,武叙鈜和初家宁几乎都是在欢笑声度过的。
清晨,他们在百啭的鸟语啁啾声中醒来,携手攀爬上那个唯一未被枝丫覆盖的洞口 ,共同迎接东升的旭日,在金色光辉的亲吻下,一齐喂食成群的飞鸟和元元,当然也包 括他们。
酒足饭饱之后,初家宁便鼓励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起来,从自 己小时候的种种,直到长大至今的生活点滴,都如数家珍,钜细靡遗的说给最佳听?的 武叙鈜听。说完自家的事,她又滔滔不绝,像古时候的说书人在说书般,把十八年 来的所见所闻通通说给武叙鈜分享。
间或,她进会穿插的描述「云岗」里边的一景一物,以及洞外的无边风月。
武叙鈜很快就发现,这个小讨厌之所以如此喋喋不休、聒噪不已,除了本性使然之 外,还有令他十分撼动的原因──她想代替眼睛,将她所见过的一切说与他分 享。
冲着这份任何杂质的真挚情意,武叙鈜从未抱怨过初家宁的聒噪,反而把 「噪音」升华成「天籁」来听之。
另一方面,武叙鈜也着实喜欢活泼和旺盛精力,正因为喧闹静不住,让他 暗无天日的枯燥生活,添增了几分盎然生意,不再像片荒芜干涸的沙漠。
再者,见不着佳人容?的他,除了双手的抚触之外,就只能凭借着去感受、去 想象咫尺佳人的容?。
凡此种种,让武叙鈜格外钟爱而珍惜每早晨的「倾听时光」。
午后,他们会一齐躺在「月光湖」湖畔的石床上小憩,元元自然是赶也赶不走的电 灯泡。
小憩完毕,他们会像两尾最爱戏水的鱼儿般,双双跳进「月光湖」中嬉戏。一下子 比赛游泳,忽会儿又换成打水战,转眼间又潜入湖底看看谁的潜水功夫了得。
间或,在初家宁坏心眼的怂恿下,两个人还联合起来欺负元元,吓得元元四处逃窜 ,不过元元倒也乐在其中,百玩不厌。
当黑夜来临时,他们便在星月交辉的夜色中,低喃着属于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和缱 绻缠绵。
聊到倦了、困了,两人便共枕于「月光湖」湖畔的石台上。然后,在酣睡中共同迎 向下晨曦的到来,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恬适惬意。
在这期间,初家宁发现,红门就如武叙鈜所言,平均星期就会派人从她当 初滚落的洞口,投掷大包小包的食物进来。本来就已过多的食物份量,自从她加入「云 岗」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暴增少说三倍。那堆成小山的食物,就算给十个大胃王吃都嫌 过多哩!
因此,初家宁对武叙鈜的身份和来历愈来愈好奇,她敢断言他一定和「红门」有着 很深的渊源,而且,他会被囚禁在这个「云岗」三年,一定有着极?重大的原因,那原 因一定又和「杀人狂」以及他眼睛失明之因扯上关系。
奈何,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或者采取正面进攻,武叙鈜
都有办法闪躲到底让她每一次出征都无功而返。
然而,初家宁的字典里都不缺,就独缺「死心」这两个字,所以,她一点也不 气馁;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终有一天,她会问个水落石出的。
???这一天,是初家宁来到「云岗」后所遇到的第望月,皎洁无瑕的银色月 光,将月光湖畔的月光草照耀得比平日还来得熠熠生耀,耀眼动人。
但是,正在大动肝火的初家宁却那个闲情雅致欣赏那良辰美景。只见她来势汹 汹,像只蓄势待发的母夜叉般,震耳欲聋的对着武叙鈜怒吼:「为今晚我们就不能 睡在?难道你怕我偷袭你不成为」
相较于凶神恶煞,武叙鈜显得平静许多──几近冷漠的平静。「不是只有今晚 ,而是接下来的星期都是如此。」
「为!?初家宁歇斯底里的嘶喊。
不该是的!他明明她怕黑,怕人在黑夜中独眠,怕人面对三不五 时就跑来恶作剧的大雷雨,为还突然冷若冰霜,翻脸无情的骤下如此唐突的决定! ?「难道是我做错了!?还是哪里惹你生气!?」她不死心的追根究底。
其实她心底很清楚,让她这么执着探究的最大原因,并非害怕人独处,而是他 兀然转变的态度吓得她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武叙鈜?装起,强迫用更冷更无情的态度面对怆惶失措的心上人。「你并 做错,也惹我生气,一切都是我个人的因素,我怕再下去,我会克制 不住的兽欲
侵犯你!」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初家宁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让他三言两语就瞎□过去 。
「你不介意,我却很介意,我──」
「这不是理由,你别再胡乱编派可笑的谎言来骗我,你该我的个性,我不会轻 易被说服的!」一定有重大理由的!
她,所以她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武叙鈜也再耗下去绝对解决不了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时间了。 因此,他握紧双拳,倒吸一口气,把心一横,撂下狠话:「你真是要听实话,我就坦白 告诉你,因为我对于照顾小孩子一样幼稚无知、胆小无用的你已经厌倦了,所以从今夜 开始,我不想再当你的褓父;请你放过我,别再打扰我的生活,够清楚了吧!」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谷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好!你狠,算你够狠!滚!你立刻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快滚!」初家宁强忍着 泪水,高声怒吼。
明他是故意伤害,明目的就是要她做出的抉择,她还是称了 意照做,否则她就太立场了。
情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如刀锋般锋利伤人的话语,哪怕明知对方是情非得已的,被 攻击的一方,依然会扎扎实实的受伤、剧痛。初家宁就是如此。
武叙鈜倒是够狠,走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眷恋。
确定他远走之后,初家宁才肯放纵的感情,无力的瘫痪在冰凉的地面,毫无招 架之力的掩面低泣:「为……为要伤害我……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怎么 能……」
然而,强烈的爱恋与无条件的信任,很快便战胜受创的伤痛,支持着初家宁重新振 作──她不能就认输,武叙鈜是如此反常的待她,愈证明这其中一定另有玄机,她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就在今夜!
???揭发真相的强烈企图心,让初家宁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人在月光湖畔静 坐了约莫小时。
她之所以甘于静待,是为了等待时机。因为她相信,武叙鈜
一定是想隐瞒她秘密才会如此;所以,他真要有动作,一定会在确定她不 会跟过去后才进行。因此,这多小时的漫长等待是让武叙鈜掉以轻心的必要代价, 省不得也。
将近月的石窟生活和对武叙鈜的了解,让初家宁有十足的把握,此刻的武叙鈜 一定窝在他原先那个极?隐密难寻的洞穴,而她有绝对的把握能很快的找到那个洞穴。
费了一番工夫,初家宁如愿的在曲径通幽处,觅得了武叙鈜
y的气息。
她悄声的探头窥伺洞里的动静。当月光滑过蜷在石床上的武叙鈜时,她失控的惊叫 「叙鈜!你怎么了!?」面如死灰的她早扑到武叙鈜身边。
映在她眸底的武叙鈜,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面无血色,冷汗直冒,全身体温高涨 ,间或有抽搐痉挛的症状,吞吐困难的喘着气,呈现在惨白面容上的则是生不如死的痛 楚。
「叙鈜──叙鈜──你醒醒啊──叙鈜──」初家宁看得热泪纵横,整颗心似乎在 一瞬间粉碎成飞灰。
这就是他隐瞒秘密!?这就是他不惜伤害理由!?深凝着床上痛苦不堪的 心上人,初家宁噙着泪,不敢置信的猛摇头。
于是,她命令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脚,拚命的飞奔,奔回月光湖去汲取沁凉的湖 水来?武叙鈜解热。她没记错,冷泉确实有解热疗伤的功效。
在冷泉的作用下,武叙鈜的高烧虽然还是持续不退、痉挛依旧,但面部表情倒真有 舒缓一点,不再那么痛苦扭曲。
渐渐的,人也跟着恢复了意识。
「叙鈜──叙鈜──」初家宁破涕?笑的频频呼唤心上人的名字,就怕他再一次失 去意识、昏迷不醒。
武叙鈜如她所愿的注意到存在,「家宁?」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盛满痛楚的双眸 。
「我在这里……」初家宁不敢哭出,勉强表现出坚强的样子,连暗哑的哽 咽都不许有。
「出去……」武叙鈜吃力的下逐客令。他就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 ,才要躲开。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儿陪你,无论你说我都不走──」既然她他 隐瞒原因,是因为不顾让她见着人痛苦不堪的惨状,她又怎能?怎么舍得 ?「你──啊──」武叙鈜像突遭高压电触击似的,倏地全身痉挛,不住的抖,并疯狂 的自床上起身,缩在靠墙角的角落,发出凄厉的悲号,紧握的双拳,不停的捶打墙壁, 状甚疯狂而痛苦。
「出去──出去──」
初家宁真的被眼前的疯狂景象吓着了,盈眶的热泪趁机闯关,一鼓作气的冲破堤防 ,泛流满面。
「不!不要!叙鈜,你不要伤害,你打我,你打我吧!只求你别再伤害… …」初家宁看不得的心上人那又狠又重的拳头,一拳一拳的抡上冷硬的墙壁。凭他 的力道,不用说铁定已经弄得双手血?斑斑──虽然在漆黑中,她无法亲眼目睹,但光 是想象,就足教她心口鲜血泉涌。
她舍不得他伤害,所以,她摸黑爬上床,紧贴在墙上,以无穷神力制住他 猛擂墙的双手,声嘶力竭的?喊:「打我──你打我──别再伤害──叙鈜……」
她不要他受伤,她宁愿被他无情的猛拳擂打得粉身碎骨,也不愿他去和坚硬无比的 墙壁硬碰硬。
然而,武叙鈜怎么下得了手:「走开──」他以残存的理智,狠心一挥,便把 初家宁扫下床去,滚落冰凉的地面。
听闻初家宁着地,碰撞的,武叙鈜怎么可能不懊恼,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他却非这么做不可,否则下动作,很可能就是他失控的狠拳,疯狂的抡上她 娇柔的香躯,那绝非他可以承受的心灵创痛,所以他一定得这么做。
然而,才将初家宁逐下床去,如硫酸灼身般的剧烈痛楚,便令武叙鈜再一次难以扼 制的失声哀嚎:「啊──啊──」
紧接着又是震天动地的对墙疯狂抡拳,这回连身体也加入战场,参与撞墙的行 列。
「走开──」
「我不──」初家宁不愿一切的冲上前去,从武叙鈜身后紧紧的抱住他,涕泪俱下 的狂喊:「当我在雷雨交加的黑夜里,无依无靠的哭泣时,是你对我伸出援手,救我脱 离恐怖深渊的,现在,轮到我来帮你了,除非你够狠,现在就一拳把我打死,否则你休 想我会你,你我的个性,我说到做到──」
「放手──」他就是太了解她顽固执拗的个性,所以才不愿让她看到惨状,他 早料到她一定会这么做的,而他不要!
他绝对不能把心爱的女子,置于随时可能被失控击毙的险境中。但是,他 亦,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