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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曲着腰身,呈现半月拱形,看着郎歌她为他跳舞而满足,只要时间停在这一刻,那么她的舞蹈也不会停止,这一精美的画面可比那敦煌埋没千年的彩壁。
她旋转着身子,双袖灵动,如彩带飞舞,如神龙盘飞。
郎歌也在极力的配合着她的舞蹈,他的每一举动也牵动着重烟的细节,郎歌纵横在西湖之上,一会儿在柳叶枝头缠舞,一会儿又在湖面上滑行。莲足点水,荡起微波涟漪,缓缓散开来,若是有人在此,定会大惊,不是以为是湖中神显灵就是天仙下凡。
重烟越舞越忘情,那近似忘我的肢体言语,隐含着千古以来人们对大地、青天的敬意,对情意的表达。郎歌慢慢贴近了重烟的身边,伸出了自己的手,握着那一双曾令多少男人痴迷的手,“你的舞跳的更美。”
重烟欢道:“我为许多男人献舞,这一次我觉得是一个舞者真正的享受。”
郎歌也是这样认同,他领着重烟慢慢落在了苏堤上,在柳树下坐了下来,“累吗?”
重烟意犹未尽,摇摇头“为你而舞,累死也是值得的。”
郎歌道:“你不累,我可是不行了,呵呵……”
“呵呵……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来自什么地方?”重烟定住了笑声突然问了郎歌一大串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在寺里长大的你信不信?”
这个答案到让重烟小惊了一下,又笑道:“你不会是不守寺规戒律的小和尚吧!”
郎歌一愣,也笑了“我就是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呵呵——其实我是我师父捡回来的孩子,我师父是寒山寺的主持,打我记事开始起,每天陪伴我的就是师父和师兄弟了,一直到现在,不过我可没有出家当和尚啊!师父待我像儿子一般,并没有为我剃度,我问过他为什么不为我剃度像其他的师兄弟一样,他说遁入空门那是对尘世绝望的人之归宿,我还为了解这世间疾苦,以后由我自己决定。哎!生活这么多年了,自己感觉也像是个半个佛家子弟了。”
重烟道:“哦,怪不得看你喝酒的样子那么痛苦。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在寺里跑出来干什么?”
重烟的话激起郎歌心里的回忆,这是他不愿去想的痛苦,一夕之间痛失两位亲人,渐渐的他的眼圈红了“一月前,我的师父遭到了奸人的杀害,这次下山我也是为找出凶手而来的。”
在重烟眼里,不管他是为什么而来,只要他今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轻轻自语“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是最好的恩赐了。”
第九章 满城风雨
菱花风雨,一闹就是满城风云。
杭州知府钱同仁的弟弟钱同义在绫花楼吃了苦头,不肯善罢甘休,嚷着要哥哥出动官府力量缉拿郎歌。
那黑夜里,他们也不是很记得郎歌的面貌,街上到处贴着的是重烟的画像,而官道上也是散落着零零星星的捕快衙役。
这钱同义在此地一向是仗着自己哥哥是当官的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就是连天下山庄他也是敢捋一下虎须。这里的人对他是恨之入骨,这一群围绕城墙的告示的老百姓,看完这上面的告示已经有些了解,有人怜惜道:“这是谁这么倒霉惹上了钱同义这头饿狼。”有人道:“嗨!小声点,若是给钱老虎的人听见了,你就是不死也得褪层皮。”又有人道:“哎!这个杭州城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再过几日就是天下山庄的庄主继任大典了。今天又闹出知府悬赏抓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可不是吗?这城里尽出怪事,还出了神仙啦!”人群听他说,禁不住问:“这世间真有神仙,看样你是见过那神仙了?”苍老的声音不急不忙的说道:“这是我亲眼所加哪!昨天晚上在西子湖畔,我刚好路过回家,忽然从苏堤绿柳之上射出两道人影,一红一白,一男一女,凭端的在湖面上就舞动起来,当时我就傻眼了,心中就想到这回儿是遇着神仙了,要是人能这么在水面跳舞,那一舞可真是飞天之舞,一舞飞天,那对神仙男女可真是逍遥自在。”
众人看着他那陶醉的表情,也可想象得出当时的那个绝美景象。
在城南的一间小楼阁中,这是天下山庄的产业,阁子不大但是却花了天下山庄不少银子,阁子是倚岭而建,其装饰奢侈豪华,比之山庄内的房子还要好。这间雅阁乃是北野堂堂主狂花所有,这是凌无名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赏赐给他的。
在这间雅阁里,这时无非飘起的就是醇厚的酒香和悦耳的琴音。
狂花在这里饮酒听琴,这是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他一来到这儿必定待在这里就是半天,他等着的就是这里的日落,每当这时候在这儿就能欣赏杭州最美的日落。
但是今天的他好像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他焦急的面色上,侍女言书为他倒酒,酒杯还没有斟满,他就利落的举起杯倒进嘴里,然后看着阁门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阁门有了声响,一声声敲门声,打断了弄琴的琴声,也打断了狂花举杯的动作。
“堂主,有消息了。”
一直盼望着的狂花脸上这时有了笑意,道:“进来。”
一个北野堂的人走进来,敬礼禀道:“回堂主,您交代的那个郎歌有消息了,但是他这下正被杭州官府通缉。”
狂花疑问道:“什么?他怎么会惹上官府?”
郎歌被官府通缉在杭州城中闹的风雨满城,他打了钱同义还掳走了菱花楼的台柱,不仅是官府在找他,绫花楼也是出动了人马在满城搜索。
那人只将道听途说的禀报给狂花,答道:“小的听街上都在谣传这郎歌在绫花楼中和钱同义发生了摩擦,还将绫花楼的花魁重烟掳走了。”
听完手下禀报,狂花笑了一下:“这小子还真能整事,一来就闹得满城风雨。”又命令道:“你吩咐下去,命北野堂所有眼线找遍全城也将这郎歌找出来。”
那人领了命令,退出去。
这酒杯不知何时又添满了美酒,狂花看了一眼,脸上保持着微笑:“这酒这时喝才有意思。”
“公子,你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郎歌?”
“弄琴,什么时候你又开始关注我的事了。”狂花显然不悦,弄琴不敢再言。
“这事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萧索的大街本不应该出现在杭州城的,这满大街上都是些执刀拿棍衙役喽啰。吓得商贩农民不敢在街上走动,更别说做买卖了。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莫不成能上天遁地让他逃了,都两三天了弄得我们天天在街上逛魂,到时逮着他了非得整死他不成……哎!你们看,那小子是不是悬赏上的郎歌。”
几人看着前方那个人,议论道:“看他白白净净的样子不像是啊!”“也不一定就不是,能将重烟这一等时间美女勾走的人不长得白白净净的能招人上心吗?”“是啊!不过布告上说他是勾走重烟身边带着的重烟的,那个人身边可带着不少女人啊!”“莫不成,这小子又勾了几个良家女子,难道他是啥江洋大盗、采花贼?”“你们还别说,那小子带的女人还真不错。”
“哈哈哈……”
先前那第一个说话的人又道:“嗯!我们过去查查他们。”
“嗨!站住!”
前方那人停住了脚步,几个女子也同时停了下了。
几个人围了过去,拿着张画像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几遍还是看不出个头绪,找不出茬儿来,只有找个理由来挑衅:“没事儿在街上瞎晃悠干嘛呢?”
那男子好像对他们的挑衅不予置理,折扇一打,自悠自闲的扇了起来。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啊!”
“瞎了狗眼了,你不知道我们是谁?”这时男子身边的一个女子发出不悦的娇叱。
“吆喝!你这小娘子脾气还真不小啊!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啊!”先前那个人一说完,立刻就有人附和道:“怎么办,按规矩办啊!这几人身份不明,应当抓回衙门审问。”
、金链铁尺,“哗啦啦”的就伺候上来了。“大胆!北野堂的狂花,你们也敢这样无理对待。”弄琴衣袖一拂,两个欲要上来那人的两个衙役立刻被拂退几步。
先前那人一听狂花大名,脸色马上就变了,先前高高在上的老爷相跌落成十足的奴才嘴脸:“原来是狂花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马上就走。”
“慢着”狂花冷喝了一声。这一声让几个衙役的腿开始哆嗦起来:“狂花公子,您……还有什么……指教?”
“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叫郎歌的人?”衙役点点头,不敢丝毫懈怠。
“若是找到了,你们第一时间就通知到北野堂明白吗?”
衙役的头一个劲儿的上下点动,“快滚”没命似的狂跑,生怕跑慢了狂花又反悔了,将自己的身上留下点儿啥的,一想就更觉得可怕。
“弄琴姐,公子现在的脾气好像好了些,要是以前这些人非得伤点什么的。”
“知画妹,人是会变得,不要总是把公子想作不近人情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呢?还不快走,迟了庄主那边可不好交代。”
知画轻轻的吐了一下舌头,斜斜瞄了一眼,看看狂花的脸色,还好狂花这时心里有心思没有在意。
巍巍坐落的石狮,在这儿已经守护了一百多年了,它们守卫的这一座宏伟的山庄在武林中威名远震了几代江湖人,所有人来到这儿都会看它几眼,对它们也像是庙宇中的神像一样虔诚。
匾额上的天下山庄四个字从一百多年前挂起来迄今已经饱经了风雨、刀剑、鲜血的洗礼,越发的风骨遒劲,每一个字眼里透露着的王者霸气慑人心神,只瞻仰一眼,便终身难忘。
除了庄严的格局,山庄中这几日平添了些许喜庆,石狮在许久之后的今天披上了红绸彩带,天下山庄的庄主继任大典在之后几天就会隆重举行,四下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也都派出代表参加继任大典。
第十章 传位大典(一)
一阵朗朗的笑声:“无名兄,这么多年未见,你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啊!”
凌无名循着笑声的来源看去“花掌门,别来无恙啊!十年未见,你还是英姿飒爽啊!”
那来人真是昆仑派的掌门人花笑楼,这些年来他也是显得更比以前苍老了,花笑楼道:“凌庄主,客气了,没想到再见面时,凌庄主竟然萌生退意,看来这天下山庄又要让哪位年轻才俊的英雄好汉接掌。老夫甚是期待啊!”
凌无名道:“哈哈……,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了也该下来了,毕竟这世界还是他们年轻人的嘛!花掌门何时将掌门之位托付他人啊?”
花笑楼道:“哈哈……,鄙派之中还未有适合接受之人,待寻找到合适的在传也不迟,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也要留一个心眼啊!若是传错了人,将来我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啊!凌庄主,你说是吗?哈哈……”
这一番话说出,凌无名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但是立马转变为淡定,道:“是啊!总是在朦朦胧胧之中寻找,也是看仔细了好啊!不然还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啊!你的那位公子不是江湖之中的后起之秀,他的为人应该可以胜任的啊!难道花掌门还未有这个意思。”
花笑楼颜色立马一变,笑道:“且不说这个了,这次贵庄的庄主继任大典是哪位啊!”
凌无名道:“还未决定,一切随缘吧!”
这时从花笑楼身后夺出了了一对男女,那对男女齐声道:“晚辈花无策、花恋蝶拜见凌伯父。”
“免礼,免礼,花掌门真是好福气啊!能有这么一双儿女伴于膝下,实令在下羡慕啊!请——”凌无名命了一位老仆将昆仑一派众人引进了庄中,又去迎接其他的武林侠客。
这是武林中最大的一次聚会,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就是能够进入天下山庄,今得圆其梦,真是今生无憾了。
“天下山庄,百年不衰,武林争名,天商火云,七杀破军,莫伊天狼。”这时在庄外发出一阵沉沉的吟诵声,这阵许久未在江湖上出现的声音这日便在这里出现了,在其他人看来这像是对天下山庄的宣战。
凌无名和花笑楼同时看向那声音的来源,这一看他们俩仔细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那是一个面色苍老的老者,而花笑楼的脸色也是在瞬间变换了几个表情,又惊讶、又是微笑。凌无名一样的接待道:“默默天狼弓,箭啸傲苍穹,久居漠北的大漠猎神天狼客也能到鄙庄,让鄙庄蓬荜生辉啊!贵宾、稀客啊!”
那吟诵之人正是凌无名所说的天狼客,那背上的长弓,苍劲的弓弦,好像是轻轻一拨,便可发出一阵嗡嗡之声。
“好久没有到中原来了,这一切都变了,四十年了!”天狼客望着杭州城的天空,又望望天下山庄,发出於在心中已久的慨叹。
四十年,天狼客是曾经年少轻狂江湖客,没有像现在的沉稳,有的只是对武林的憧憬,年少使得胆子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