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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身边响起一个声音说：说啊，在哪看到的。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对周沐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吧。
周沐半信半疑，说：想什么呢，这么神秘。
我说：没什么，就是一些往事。
周沐说：哦，走啦。
我还没从回忆里缓过神来，说：去哪啊。
周沐把画连同画板一并装进包里，说：画展啊。
这天下午2点，这个城市的国际会展中心人来人往，据说文化大学为了这次的画展，费了不少功夫，至少选在会展中心这种地方就说明了他们的用心。
一想到文化大学，我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些画面，不可自拔。
这个会展中心分为展厅会议厅休闲交流厅等很多个部分，一开始，我们都就坐与会议厅，要开个简短的开幕仪式。这个会议厅还算比较大，里面可以坐很多人，很多这个城市的，附近城市的自称社会名流的人坐满了这个会议厅，我和周沐来的比较晚，因为恰逢堵车。就算没迟到，也只能坐到后面去了。距离前台有大概五十米的距离。视力不好的，就只能用耳朵了。
时间到后，文化大学的校长，就是在周沐她爸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位走上台。一看到他，我再次莫名想到林娇，林娇失踪已经很久了。他在上面慷慨激昂，一再表示这是他们校艺术系最大的一个事，也是他们校最大的一个事。由于上次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这次就举办了隆重的画展。烦烦锁锁说了一大堆，或者每个领导说话都是一大堆。最后，那校长说：我的讲话完毕，现在由我们校方的代表，我校最优秀的毕业生，林娇同学，为我们画展致开幕辞。
那一句，林娇同学，回荡在这个会议厅很久，伴随着人们的掌声飘到我面前。我一下就呆住了，不止是我，还有我身旁的周沐。你终于要现身了吗。
几秒后，林娇从会议厅的侧门进入，直上前台。那么熟悉，还是那个林娇，还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扎在了脑后。我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这种感觉很奇怪你们知道吗，自然的，不主观的。反正就是情绪自然而然的剧烈波动所致。
林娇在台上向下面鞠了一个躬，向我们问好。她在台上说什么我也没空去听了，我用我极佳的视力看着林娇，她的嘴不断在说着什么，此刻我耳边已经没有声音了，我眼里只有林娇。脑袋一块空白，毫无想法。
突然，身旁的周沐一把抓紧我的手，我被带回了现实。我看了一眼周沐，对啊，现在你才是我女朋友，我在干嘛呢，刚刚我失态了吗，被你发现了吗，你干嘛眼神比我还慌张。
周沐说：你手心冒汗了。
我尴尬的说：是吗。
周沐说：是。
我说：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
周沐说：是为了台上那个吧。
我说：不是。
周沐说：你知道你撒谎时，语气都会不一样吗。
我说：真，不是。
周沐说：你现在就扔下我，去找她，我绝不拦你。
我一下想到了周沐对我的种种，我对林娇的种种。我一下把周沐的手攥得更紧，我说：别，小沐，我不是那样的人。
周沐没再说话，只是抓着我的手，表情慌张而委屈，总之就是复杂到我不能形容。
林娇在台上说了一句谢谢，便向侧门走去。这个过程，我没再敢看，我只是看着周沐，周沐也看着我，我需要给周沐更多的信心，让她知道，我现在是绝对不会离她而去的。
随着一片热烈的掌声，我们全都走出会议厅，向展厅方向走。我不断东张西望，我生怕此刻林娇突然出现在面前，那得多尴尬啊。
周沐跟在我身边，一直低头不语。可我知道她内心肯定比我更复杂。
周沐把画给了主办方，和那校长寒暄了几句，便被放行回来，和我一起随意看作品。其实这画展什么的都是搞了个声势吸引一下更多人来看而已，挂在展厅里的，名义上都是参赛作品，其实，周沐的画早就内定获奖了。直接交给主办方，根本不参展。
其中一个角落有一幅画叫做，爱。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在河边散步的情形，虽然这个情形不是男女之爱，可是却有爱这个字。我和周沐站在这幅画面前，周沐拉着我的手，说：别离开我好吗。
周沐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央求，几分怜惜。
我看了看周沐，她确实为了我把自己的任性和调皮都收了起来，我攥紧周沐的手，说：放心吧，不会的。
周沐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这哪有厕所啊。
周沐指了指左右边，说：那个通道进去就是。
我说：那我去一下。
周沐说：好。
我沿着通道一路向下走去，周边都是房间，可不知何时，在第几个房间，是什么样的时间，周围有没有其他人。一个身影突然开门出来，出现在我面前，转身和我面对面。还是那个一头乌黑长发被扎起的姑娘，林娇。
那时她距离我有好几步的距离，那个距离大概就是，她在一个门前，我在另一个门前，我们是邻居。我们面对面看了好几秒，彼此才反应过来。虽然我已经作好了遇到林娇的准备，可现在确实遇到了，我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而是林娇先说：喂。
我嗯了一声。
林娇说：还好吧。
我说：好。
林娇说：这次她的作品获奖了，我看了一下，很不错。
我说：哦。
林娇说：好久不见，跟她感情还顺利吧。
我真不知道林娇此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那么一贯的温柔，林娇，你此刻冲上来给我两耳光好吗。
我感觉我有些哽咽，我说：好。
我此刻真想说，林娇啊，其实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误会了，故事要从周沐让我装她男朋友那个时候说起。我他妈根本就不喜欢周沐，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可是，我能说吗。
林娇上前两步来到我面前，说：那就好，祝你们这次画展玩的愉快。
我说：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林娇笑了笑，说：这得看你那位把不把我当朋友了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林娇也笑了。我说：再联系。
林娇说：好，可是，现在你能让我一下吗。
我说：啊？
林娇指了指我身边的门，说：我现在要进这里面去，你挡着啦。
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门，上面写着——后台工作室。
我慌忙哦了一声，往通道中间站开。
林娇开门，转头给我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我回了一个，她便进去了。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现场依旧没一个多余的人出现。我和林娇成功在一个无人的地带进行了分手后第一次邂逅。一切，都是那么随意，林娇，还是那个林娇。虽然被我伤，可她，还是那么善良，温柔。依旧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可惜，这一切，注定不再属于我。
我匆忙上完厕所回到周沐身边，一切都瞒天过海，周沐什么都没发现。依旧在那傻傻的看画。
整个下午，我都在无趣中东张西望，我在寻找是否林娇在展厅里出现，而且我对画也没什么兴趣，倒是周沐一直在我耳边说个不停。自从林娇走进那个房间后，我就一直时不时盯着通道看，我在想林娇是不是突然会出来，出来的时候，我是该迎上去还是躲开来。曾经，那么深爱的女人，却成了此时最怕见到的人。
真不知有时候为什么在最纠结的时刻却最茫然，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对不起了林娇，难道还要我再对不起周沐吗。林娇是个好姑娘，能在我的背叛后，忘掉一切的包容我的过错，理智面对今后的生活，可周沐呢，我不一定如果我离开周沐，周沐会做出什么事来，会像我看到她时那样，跳河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要让我们之间死一个，神啊，你把我带走吧。
梦冗长（24）
画展一共进行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我再也没见过林娇。她再次消失在了这个城市。是在躲我吗。是为了躲掉这不应该出现的尴尬吗。
最后那天是闭幕式，不得不说一个大学承办的画展能办的这么正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依旧是会展中心会议室。我和周沐如同开幕那天一样，坐在会议室的最后。我漫不经心看着一切，就像我漫不经心看了一次画展一般。校长依旧在台上重复着冗长的论调。
周沐看了我一眼，发现了我的散漫，周沐说：一会我姐会来。
我说：什么。
周沐说：我姐啊。
我说：李妍？
周沐说：是啊，她是特邀嘉宾，会致闭幕辞。
我说：这次画展整个就是你家赞助的吧？
周沐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猜的。
校长在台上说：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邀请呈天地产经营部经理李妍小姐上台，为我们会展致辞。
这女人终于要出面了，我紧盯着侧门。
随着侧门被打开，一道美丽而鬼魅的风景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乌黑的长发随意垂下，有一点微卷。成熟里透着抚媚，一身灰色的正装。我心底一惊，脑海里急速旋转，一万多个画面浮现在我面前。那年，这个女人站在粉红色灯光门口，那年，这个女人在我面前被一群流氓带走。这年，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几次以背影形式和我擦身而过，并且还给我留了纸条。李菲菲。只是衣服不同而已。
这是什么结构？
我不禁说了一句：李菲菲。
周沐搭话道：什么李菲菲。
我纠结了一下，说：你姐叫什么。
周沐说：李妍啊。
我说：从来都叫李妍吗。
周沐说：是啊。
我又想了半天，我怎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呢。李妍，你明明就叫李菲菲，或者，你俩长的很像，可世界上真有这么像的人吗。
可我有一种直觉，她应该不是李菲菲，气质上不一样，太不一样。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闭幕式结束后，在展厅里会有一个小型的PARTY。庆祝会展取得圆满成功。
这天晚上，展厅里一切收拾干净，被布置得就像酒吧一样，大家都聚集在一堆。
我穿梭于人群中，寻找那个目标。
我看到李妍正在和几个人相聊甚欢，她都快成了现场的主角了。
我拿着酒杯，找到周沐，说：你把你姐找过来，我要和她说几句。
周沐哦了一声，就朝李妍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周沐和李妍同时来到我面前，我对周沐说：小沐你先回避一下，我要和你姐单独说几句。
周沐说：那好吧，你们聊，我过去看下。
周沐走后，我看了李妍几秒，还是没法反应过来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说：李……妍？
李妍礼貌的回了我一个笑容，说：易先生，我听说过你。
我在想，你当真不认识我？
我说：李妍小姐，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李妍看了看四周，说：是啊，我们这不正在见吗。
我说：不是，我说的是以前。
李妍笑说：哦，是吗，可能是我不怎么记得了。还请易先生见谅啊。
言谈举止，散发着商业场上的成熟。
我只能扯开这么尴尬的话题，我说：李小姐，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项目需要合作的？
李妍想了半晌，说：哦，听你这么说起我就想起了，是我父亲新投的那个项目吧。前段时间我很忙，我昨天才回到这里。本来是要专程去找易先生商谈的，现在却让易先生先开口来问，真是失礼，我自罚一杯。
说完，不等我回答，冲我笑了笑，直接将手里的酒喝完。
我说：哦，没什么。你才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嘛。
李妍依旧保持笑容，说：互相学习，还请易先生多照顾。
说完，她把手伸到我面前，说：合作愉快。
我握住她的手，说：合作愉快。
礼节性的握了手后，李妍说：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过去了，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
我说：好。
李妍说：那祝你和我妹妹周沐今晚玩的愉快。
说完，她转身走了。这女人在他人面前表现得太成熟了，言谈举止无一不是成功女人的风范，总是让人招架不住。她真是李菲菲吗，怎么和我心目中的李菲菲有着过大的差别。虽然李菲菲在气质上也有着较为成熟的一面，可是，内心那种气质是不一样的，这是模仿不出来的。天生就有的。
这个展厅的中心地带被布置了一圈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