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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一个月内,我每天都在这里开会,我只需要听他们在说什么就可以了,李妍给我配了一个懂得管理的助手,在一个月内,这栋楼一直在建,而我虽然是名义上的主管,可似乎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我不得不说的是在盖房子这一方面我们国家确实领先世界的,一个月的时间,居然盖了四层。而商业楼的最初规划,也不过就是十层的样子。
它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似乎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拔地而起。
开发商永远的信条就是时间越短赚钱越多。
当时我站在商业在建楼的下面,看着忙碌的工人们顶着太阳干活,我却无所事事。眼前这栋楼挂满了脚手架和防护网。
在场除了我所有人都戴了安全帽,只是我从来没戴过那个东西,我就是个奇葩。
可我除了看着这栋楼,实在没事可做。要是周沐在,我一定让她把我面前这个东西画下来。
我不知看了这栋楼多久,我耳边除了敲砖砌瓦的声音,还有汽车驶来的声音。我往工地入口的方向看去。一辆红色奔驰在整个视野背景里格外醒目。
李妍来干嘛。
李妍直接把车停在了我面前,下车来,跟我寒暄了一阵。
我说:你今天怎么有心情过来了啊。
李妍说:我总得过来看看吧,留你一个人在这,其实怪不好的。
我说:有什么,这不是我工作吗。
我们就这样无聊的闲扯,可是一件让我一辈子都刻骨铭心的事情即将发升在这个奇妙的下午,很多事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发生在哪个时刻,一切都像意外一样,也许你今天出门会在楼道里摔一跤,也*天你上街会踩到一块香蕉皮,可是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虽然同属意外,可有些意外,却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忘了,我发誓我忘了。因为当时我正站在楼的旁边,身旁一个个戴安全帽的工作人员在穿梭忙碌着,没人注意。我身旁不足三米的地方就是挂满脚手架的楼。
我和李妍还在说笑。谁,可能上帝也不会注意。
只是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叫。好像是上面,我头上。
我和李妍同时向上看去。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东西,就在正上方。
不是陨石。
好像……好像是脚手架的组成部分。长长的,在我眼睛里汇成一个点。
是一根钢条,我很奇怪我还有时间去思考它是什么,却不去想我要退一步或者是跑开。
可是,我往哪躲,那个东西要往哪落,我退一步,会不会正好撞上它。
让我把这个画面放慢,不然我无法回忆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钢条慢慢的往下落,世界都停止了,我在思考到底怎么躲,可是我也不能确定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往我头上掉的。但可能是在我和李妍任意一人中,这不会错。
我慌了,我发誓我慌了,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那么慌张过,因为此时稍有不甚,可能两秒后,我就连思考后果的机会都没了。
梦冗长(37)
时间停止了,一微秒,十微秒,我只能这么细算当时的时间了。
所有人都随着那惊恐的喊叫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在我眼睛里,钢条离我头顶越来越近,真他妈朝我来了?
当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上边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碰到了什么,不对,是被什么碰到了,一瞬间,有种世界都朝我压了过来的感觉,难道房子也跟着倒了吗。
不过,不是,我被人抱住了。我受到强大的冲击力,开始往后退。
我把头从仰视调整为前视,花了,,,秒。我看到了李妍扑在了我的身上,但我却做了一件错事,虽然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可能会认为这个时候我直接被扑倒在地,我们惊魂一刻,躲过了下坠的钢条。
可是,不是,你们错了,那是电视里才会有的情节。我告诉你吧,根据人本能的反应,在反应跟不上潜意识的时候,比如说现在的我,已经慌张到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全都是在靠下意识的动作。
我没有顺着李妍设定的轨道倒下去,因为我向后跨出了自己的右脚,这是人在要倒下去的时候的本能动作,不属于能控制的范围,就好像你看到一个拳头朝你眼睛打来,你会不自觉闭眼睛一样。
我用右脚做支架稳住了我自己,李妍的所有的冲击力到此为止。
我们就这样定住了,秒后,我的眼睛里,除了有李妍的脸,还有李妍背后急速下坠的钢条,它就这样在我眼里一闪而过,因为此时我和李妍都是呈一定角度被我右脚架在那,钢条唰的一声,直接插进了李妍的后背。
我脑袋哗的一下就空了。
钢条插进李妍后背的那一刻,李妍从嘴里喷出一口血。
电视上的武打片,无论被伤到哪了,都会*,不过那都是扯淡,我知道的情况只有胃被利器急速刺入才会*。
直接染红了我的胸口。
我愣住了,吓住了。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了什么。
半晌,我才惊恐的喊:妍姐,妍姐!
我抱着李妍,李妍面色已经开始苍白起来,疼痛似乎让她说话都开始吃力,眼角不自觉开始滴下泪水。
现场突然就乱了起来,当所有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朝我这个方向赶来。
我抱起李妍,疯一般的往不远处的车那里跑。
虽然距离只有不到十米,可我却步步艰难。
所有人跟着我的步伐,我把李妍放进了车里,因为钢条虽然锋利,却并不长,李妍的车也算宽敞。
我回头往围观的人群里喊道:谁他妈会开车。
一个戴安全帽的小伙子跳了出来,说:我会。
我直接拉住了那人,说:好,就你了。进去,快,去医院!
我强行把那人按进了奔驰的驾驶座。
我跳进后排,李妍此时需要的是一个人在她旁边,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车开始发动起来,李妍侧躺在后排,背上插着钢条,全身都快被血染红。
我拿着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捂住李妍后背的钢条附近。
我抱着李妍,嘴里不断念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心如刀绞,就算某天我死了,我也不会这么伤心欲绝,这是怎么了。
李妍在我耳边弱弱的说:没用,我,我活不了了。
我抱着李妍的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说:傻瓜,说什么傻话。
李妍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阿健。
我一颗眼泪直接落到了李妍的脸上,我看到了李菲菲,那个从始至终,都会叫我阿健的人。
我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
李妍点点头,艰难挤出一个微笑,说: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我说:是,我只是在等你自己承认罢了。你为什么那么傻,傻姑娘。
李妍说:因为,这一切,你都明白。
我眼泪不住往下掉,说:我明白,我明白你的用心,请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你可以好起来的。
李妍说:不会了,我皮包里有个东西,我现在就要送给了。
我说:是什么。
李妍说:你打开就知道了。
我从一旁找到李妍的皮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纸,我打开来,是一幅画。
那时的我,背着旅行包,站在夕阳里。
不久前的文化大学校长办公室里,我用枪指着校长的头,校长紧张的对我说:买那幅画的人,就是你女朋友周沐的姐姐,李妍……
我越哭越厉害,我很久都没这样哭过了。因为,我面前这个人,似乎真的快死了,她做的一切,都像是在交代后事。可不管你是李妍,还是李菲菲。你都不能死。
可我错了,她死了。我看着她被送进抢救室。最后医生摇着脑袋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
我看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我的世界似乎崩溃了,真的崩溃了。
我跪在原地,不管旁人的眼神哭了起来。
不知何时,周沐慌张的出现在抢救室外面的通道里。
周沐抓起我的脸,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问:我姐怎么了。
我面无表情,满脸泪痕的说:死了。
周沐一下就愣住了,一颗眼泪直接就落了下来,然后是两颗,三颗。瞬间,泪流成河,稀里哗啦。
我说:周沐,你知道吗,你姐从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她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可是为了你,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要放弃我,成全你。她在我面前演了很多出戏,都只是为了让我忘了她。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周沐不断摇头,不断摇头,说:她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那天最后是怎么的我也记不太清了,一个故事的最后总是有结尾的,我好像花了一整天和周沐说了关于李菲菲和李妍的故事。周沐好像似懂非懂。可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她是谁,这回都是真的死了。
一个月后,城外山坡公墓里。
我捧着一束花站在一个墓碑前。阳光明媚,可此时我更希望是阴霾洒地。
上面写着,李妍之墓。
不知何时,我耳朵里突然多了些脚步声。
我往脚步声的方向看去,视线里出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
一个身材高大,另一个光头却不彻底。
他们来到我面前,我说:好久不见。
高大的是楠宁,说:好久不见。
光头的是那天在体育场向李菲菲开枪的那人。
楠宁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
我说:这是她的吗。
楠宁说:是。
我说:怎么没埋下去。
楠宁说:这是菲姐生前的要求,如果有天,她不幸去世,骨灰一定要带回家乡。
我说:哦。
那光头说:菲姐生前跟我们都是好朋友,虽然我们是道上混的,不过菲姐对我们很好。
我说:哦。
楠宁说:我们要走了,这回我是真的要送菲姐回家,你也去吗。
我说:我不去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做。
楠宁说:好,再见。
我说:再见。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把李菲菲的骨灰从我面前带走。
我把花放到了李菲菲的墓前,说:不管你是叫李妍还是李菲菲,你都是我的故友,再见。
我回到了出租屋,我要准备再次远行了。不过我首先得找到我的包。
我找到我的包后,径直来到了河边。
看着一望无际的河道。那头就是我的家乡。
我大喊一句:再见了,这个世界。我一把扔掉了陪伴我多年的旅行包。它就这样在我面前飞啊飞,最后落到了河面上。在那包里,还有那幅我背对着夕阳沾满李菲菲鲜血的素描画。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事情。
下午五点的时候,天空已经出现夕阳的霞光。
我只身走过了那座桥,我要离开了。可是似乎缺点什么,难道我要走着离开吗,我能去哪?我不知道。
走到河堤处,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坐在河堤上,如同当初我看到周沐一样,不过,她真的是周沐。
我来到她面前,周沐回头看我,说:你要走了吗。
我说:是的。
周沐说:好。
我说: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周沐说:不了,我要在这里守护我姐。
我说:那我走了。
周沐说:好,不过这幅画你要吗。
周沐把一副风车的画摆在我面前。
我说:你把它扔下去吧,有缘再见。
周沐说:我为你画一幅吧。
我说:还是背影吗。
周沐说:背影。
说完,我笑了笑,周沐也笑了笑。有种一笑泯恩仇的味道。之后我就头也不回的往桥相反的方向走了。
周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再见,旅行者。
这次我依旧没回头,我本以为我就会这样走下去,走到哪算哪。不过我走到城外一公里处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直接横在了我面前。
车窗打开,熟悉的面孔,我说:你终于出现了。
向扬说:哥,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我笑了,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扔下你哥我,始终会来找我的。
向扬也笑了,说:哥,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钻进奥迪,向扬又往前开了四公里的样子。路边是一个修理厂。可能是我来的时候没在意,这里居然有一个修理厂,要是当时多在意,可能我的车也不会报废了。
向扬把我带了修理厂的后面,我看到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