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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沐一脸无辜,说:你干什么啊,你什么毛病啊。
我说:你,出去。
周沐说:我一得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好心好意给你们带了东西过来,你不领情就算了,拽什么拽。
我说:我很少一句话重新三次,出去。
周沐一脸委屈,说:凭什么啊,这是我刘叔叔的私人医院,该出去的是你们。
我想想也对,我说:好,那我们走。马护士麻烦你联系一下刘院长,我们要出院。
马护士见状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站着,一言不发。
周沐看着我,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有些哽咽地说:你,好,不领情就算了。我走!
说完,捂着脸就跑出去了。
马护士看周沐出去了,尴尬地对我说:我出去看一下。
我点点头。其实,我本不是说我要怪罪周沐,她其实一直都对我那么好,那个黑老大是我自己要打的,换句话说,冤的头,债的主,是我。可是我只要想到林娇被打的那一棒,那么清晰的从我眼前划过,我就觉得不是个男人,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本来只是想发泄一下,骂周沐几句也就算了,可她一哭,我就毫无办法了。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我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我很想把它砸碎,可我还是没能对这个杯子做什么,林娇还躺着,她需要安静。
这些情节,简直像极了从前我看过的电影,从前我和向扬很是向往电影里那些迷人的情节,一条大街上,站满了人,一大群人都拿着铁棒看着中心的那个人。那人很威风,最后会以一敌百,将对方全打趴下。
我和向扬就会站在夜晚小镇无人的大街上,向扬说:哥,你看,这个情景像不像我们看的电影。要是我们面前出现一百来个人,我们是不是也能冲过去,把他们打趴。
我说:不行。
向扬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说:我们得跑。
向扬顿时失望,说:哥,我们干嘛跑啊。电影里都得冲上去拼命。
我说:你傻啊,你以为拍电影呢,那是有导演安排的,那一百来个必须趴下,不然就得被导演开除。
向扬说:那,我们真得逃?
我说:真得逃,不逃趴的就是我们。
向扬说:那逃得了吗?
我转过头,说:你看,我们背后有两条小巷子,待会你跑左边,我跑右边。他们就会分开来追,我们多跑两条街,他们就晕了,我们在偷红薯的那个地方汇合。
向扬一脸委屈,说:哥,不行,你跑得多快啊,踢足球都是踢前锋的。我跑得慢啊,他们准得追上我。
我说:这就对了,他们看到我跑的快,肯定会派厉害的来追我,剩下的都是小角色,你那时就可以学着电影里那样,挨个把他们打趴下。这就叫分而治之,懂吗。
向扬挠挠头,说:不太懂。
我拍拍他的肩,说:总之,你别和我跑一起,随你怎么都行。
向扬想半天,说:哥,你是不是害怕我跑太慢拖累你啊。
我说:你终于学聪明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哈。
当年我们就是这样经常梦想着自己能成为那样的游侠,满世界溜达,可当一个游侠总是带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你得保护这个女人。她毕竟不会武功,不能帮你打败全世界的敌人。你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去对抗一切可能的突发情况,同时,你还得想着身边有这么一个不起作用反而是累赘的因素,所以,自古武侠剧里,游侠都是孤独的,一旦牵扯了任何女人,必死无疑。
夜色慢慢沉了下来,由于是高级病房,这里很安静,因为高级病房一般都在楼层比较高的地方,窗外城市的夜色可以一览无遗。一盏盏灯光在闪烁。这个城市节奏依旧,而我在此时此刻和彼时彼刻的差别,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而且我不能点烟。林娇安安静静在床上躺着。和这个浮躁的城市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时的夜空已经泛起大风,这个城市终于要迎来我到来后的第一场暴风雨了。在这个豪华的病房里,外面就算是刮起了龙卷风,也是感觉不到的。只能透过厚厚的防弹玻璃看到外面的世界。我仔细地打量着我脚下这个城市,窗上挂着我半透明的脸,用物理学解释就是不完全反射,一部分光线反射了我的脸,一部分光线穿透玻璃,直入我眼,我就看到了这个世界。
世界就像我面前这扇玻璃一样复杂,有时候是透明的,你能看到世间万物,有时候,你能看到的,反而是你自己。所以不能试图从一种模糊的状态中去寻找一些答案。林娇为了我而受伤,而我偏偏要去怪罪周沐,周沐当然相当无辜,她给我们找的最好的医院,找的最好的设备,用最好的手段,反而被我几句话责备的一无是处,说到底,全都是我的错。真的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倍感焦虑。
窗外,泛起了倾盆大雨。
我回到床边,安安静静看着林娇。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我看到了周沐。世界,果然是复杂的。我说:你不是走了吗。
周沐脸上还挂着泪痕,说:本来是想走的,外面起大风了,就没走。现在下雨了,我往哪走啊。
我说:哦。
周沐说: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指着旁边的凳子说:你坐吧。
周沐悻悻地走了过来坐下,彼此无话。
沉默了很久,周沐开口说:我知道,她受伤了,你心情不好。
我说:没有,只是难过。
周沐说:难过就是心情不好。
我说:不是。
周沐说:可我真的不是来嘲笑你的,我是来安慰你的。
我一时觉得愧疚感倍增,我说:谢谢你啊。
周沐说:你不难过了啊?
我说:还是难过。
周沐哦了一声。然后又说:她是你女朋友啊。
我说:不是。
周沐说:那你喜欢她。
我说:也许吧。
周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说:那你给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吧。
女人,还是只有对八卦最感兴趣。
我说:我来到这个城市,认识你之后,就认识她了。
周沐说:那她是第三者。
我看着周沐,说:什么意思。
周沐说:你想啊,你来这个城市的那天,肯定是最先认识的我,然后再认识的她,她是第三个,所以是第三者。
我说:哦,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
周沐说:别以为第三者就只有小三的意思,在我这,所有词都得重新定义。
我说:那小三在你的字典里又怎么定义呢。
周沐说:就是家中的第三个孩子。
我说:那要是你是你家中的第三个孩子呢。
周沐想都没想,说:那我就是小三啊。
我说:哦。
周沫一时觉得说错了话,指着我说:你耍我。
我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周沐说:你……
我说:唉,小声点,她还在睡觉呢。
周沐说:就知道关心你心上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梦冗长(10)
天亮的时候,我莫名醒来。周沐已不知去向,林娇依旧沉睡。窗外迎来了暴雨后的第一轮初阳,时间总是冗长的,一天接一天,周而复始。以往这个时候,我都会被嘈杂的汽笛声吵醒。虽然这个城市清晨永远挤不开的车流依旧,可是病房内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在一切不知名的过往,我从来就不会在清晨或者傍晚开车。
我带着疲惫的眼睛来到医院大楼下面的绿茵里,像出洞的蛇一般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久都没能闻到这么葱郁的草香了。大雨洗去了城市的污秽。还原了它本来的面目。这是一个不常下雨的城市,虽然天气预报天天都在报告着人们下雨的消息,可却从来都没准过。我在想这次可能是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到昨天会天晴,结果就下大雨了。
我独自在长椅上坐了半个小时,思考着一切可以思考的事物,关于林娇,我已经欠下了。我不能就这么离开这座城市,至少现在不能离开。虽然我可以现在就回到病房,拿上我的旅行包。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然后他们的世界,就与我无关了。可一想到我在被围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林娇,我就不能那么做。
这时,周沐出现在我面前,手里还带着两份打包的早点。
我四下目测了一番,认为自己还算是在一个幽僻的地方,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周沐说:我上去过,看到你不在,就下来找你啊。这个医院我太熟悉了,你能躲哪去。
说完,把其中一份递给我。我接过,说:谢谢啊。
周沐在我旁边坐下,我们一同品尝她带回来的粥。
我拿吸管吸了两口,我想起一些事来,我说:周沐,我一直有一些事要问你。
周沐说:你问。
我说:关于你画我的那幅画。
周沐说:我是画过你,可是那幅画怎么了。
我说:我在一座寺庙里找到的那幅画。
周沐说:不是我放到那去的。
我说:真不是你?
周沐说:骗你干什么,画了你的第三天,我就在一个画展上把那幅画卖了。
我说:你给卖了?那你之前在酒吧故作神秘。
周沐说:我逗你玩的啦,本来我不是打算赚钱的,只想参加那次的画展,没想到有人要买,于是我就给卖了啊。
我说:你知道是谁买的吗。
周沐摇摇头,说:不知道,这得问画展方,全是他们联系的,钱都是他们给我的。
我说:画展方是谁。
周沐说:文化大学,艺术系。
重新回到文化大学,份外亲切。这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是一种风格的穿着,一样的青春。来到一栋楼的一间房门前,周沐说:这里就是艺术系的办公室。
我很怕办公室这个东西,从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光顾,每次都是来领罚的。
我们进去,表示是来了解画展情况的,一个老师接待了我们。此人有老师的一贯形象,首先,戴眼镜。其次,一身说正式也不太正式的装束。一见到周沐就笑起来,说:呵呵呵,周沐小姐,你的画可是我们艺术系长久以来举办画展卖出去的第一副画啊。为我们的活动能得到很好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啊。
周沐说:呵呵,是吗,那以后我可以把我画的东西全都给你们啊。
老师很高兴,说:好,好,只要有周沐小姐的大力支持,我想我们系肯定能在今年的评选中获得优异系的称号。
我说:我们不是来讨论你们系的发展问题的。
老师说:哦?那两位是来干嘛的。
我说:我想知道买那幅画的人是谁。
老师一下面泛难色,典型的官员办事时的表情,说:这个很难啊,因为我们和展馆还有客户方面的协议上面明确规定,客户资料是要保密的。
这真是一个学校的活动吗,怎么那么像商业演出。我说:真不行吗。
老师说:真不行。
我看了一眼周沫,周沐立马明白我的意思,软的不行,来硬的。周沐一拍桌子,说:就算我要知道也不行吗。
老师连忙摆手道:周沐小姐,不是我们不给你这个面子,这个事,这个事是真的不行。
最终,我和周沐什么也没得到,两个人无所谓的散步在阳光刺眼的滨江路上。
周沐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就那么想知道谁买了那幅画。
我说:你不懂。
周沐说:那现在那幅画呢。
我说:不见了。
周沐说:怎么不见的。
我说:我要知道怎么不见的,就不能不见了,它莫名消失在我面前的。
周沐说:哇,你在说书吗。什么叫莫名消失的。
我说:真的就是莫名消失的,现在我都没想通这个事情。后来我怀疑是你弄去了。
周沐说:我才没那么无聊。
这时,周沫接了个电话。我无趣得打量着不远处的河岸线。因为昨晚大雨,水位有点提升,从前我家乡有些年夏天的时候水位总是会漫过河提,直指城区。那才是真正的水漫金山。在过往的无数年中,每年夏天我打电话回去,得到的消息都会是水位威胁了主城区,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真正出现水淹全城的景象,其实我长久以来都希望那样的情况发生。或许从前我还很小,总是向往出门就能划船,总是觉得那样的地方多有趣啊。
周沐接完电话,对我说:快回医院,林娇醒了。
火速回到医院病房内,林娇已经坐起身来,在喝药了。
我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