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是因为要回英国了吗?那不是只是去念书吗?”海泉扶起她,开了门把她带到沙发上坐好,又去出厨房给她倒杯水:“放假了马上就回来啊。”
三宝摇着头:“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其实已经没有家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给忘记了,现在又突然想起来……”
“怎么会呢?只要你愿意,这里就会一直是你的家。”
“你也会是我的家人吗?”
“……当然。”
三宝慢慢摇摇头,突然又抬起头来,灰蓝色的眼瞳里满是乞求的希望:“二哥,要不你和我去英国吧!大哥不是说你本来也想出国读书来着吗?”
海泉慢慢收起笑容,平静的面容下意味不明的情绪暗涌,有点悲伤,似乎又有些愤怒。
三宝看他半天没说话,失望的笑了笑:“不想去也没关系,我也只是突然有些……不去也没关系的,不用为难,可能等我回去了,慢慢就好了,习惯了就好了。”
“三宝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什么?”
“我喜欢你的事。”海泉眼眸幽深的盯着她,看起来都有几分凌厉:“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三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告白震惊的无以复加,只能瞪大眼睛看着。
“所以,三宝,我是那只青蛙,你是那只蝎子,如果你要我背你过河,你又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们都会沉到河底淹死的。”
“……”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也要好好考虑如何安置我,不然,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心情陪你去英国呢?”
“……”
“三宝,我愿意陪你去,好的,我和你去,你不用觉得孤单和难过。”
****************
海泉申请了爱丁堡最昂贵的私立大学,主修摄影专业。
临行前,三宝决定去一趟杏花村。
早上八点,海泉开车带着她出发了,中午时分,他们进了汾阳市区。
“中国有好几个杏花村,风景都不错。”海泉打破沉闷道。
“在哪?”
“安徽,湖北,还有一个好像在江苏。”
“都有酒吗?”
“应该是有,古代文人墨客爱去的地方,一般都是酒馆罗布。”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三宝念出杜牧的名句。
“还特地做了功课吗?”
“那当然,这首诗我背了很久呢!你有关于杏花村的诗吗?背一个听听。”
“杜牧的这首诗很多人都说写的不是山西杏花村,我这一个可是关于山西杏花村的诗,不过不是古诗,是近代的,郭沫若写的。”
“你念来听听。”
“杏花村里酒如泉,解放以来别有天。白玉含香甜蜜蜜,红霞成陈软绵绵。折冲樽俎传千里,缔结盟书定万年。相共举杯醉汾水,腾为霖雨润林田。”
“还有吗?”
海泉把着方向盘想了想,又念道:“味彻中边蜜样甜,瓮头青更色香兼。长街恰似登瀛数,处处街头揭翠帘。”
他们在汾阳室内转了转,下午抵达杏花村。
海泉先带三宝去酒香醉人的幽深酒窖里喝了一盅纯正的成年汾酒,这才出来四处逛。
“先喝一杯,带着酒香逛,逛完了再喝一杯,你就可以品出千年汾酒的滋味。怎么样?滋味如何?”
“辣!”三宝被辣的满脸通红还在吐着舌头吸气。
说杏花村是千年酒都果然名不虚传!酒器博物馆里上至夏商周下至近现代的一千余件酒器让人大开眼界。村里酒坊林立,烟雾袅袅,酒的文化弥漫在杏花村园区的每一个角落,诗情画意,得天独厚,让人叹为观止。
杏花村园里有一处古建筑群,是围绕汾酒作坊古井亭的遗址修建的。是一处仿清代的建筑,假山,楼台,湖水,小桥,闻着酒香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慢步,真让人有种恍然如隔世的错觉。
“怎么样?杏花村好不好?”
三宝点头:“很美!”
“春天来更好,可以看杏花。”
走过成排的法国梧桐树,三宝心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她还是喜欢那杜牧那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作者有话要说:
☆、12
离别那天,青姨把他们一直送到北京,海林在省城开会,说是来不了了,结果他们过了安检就要登机的时候,看见他急匆匆的跑过来,在安检口外面和他们挥手道别,他仍然痞兮兮地笑着,还叫她的英文名字:“vicky,再见啦。”
三宝看着他挥舞着手臂笑,看着他低头揽着青姨的肩膀安慰,看他越来越小的身影。
机场人流往来如梭,三宝眼里却只有那个小小的仿佛静止不动身影,她没有挥手,再见也没说,她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转眼,又是一个金秋。
今天是周末,三宝上午才和海泉吵了架,他们最近总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愉快。
海泉的朋友开生日派对,大家都带了女友,海泉让三宝陪他去,三宝生气的用英文大声喊道:“我不去,我又不是你的女友,我为什么要去参加那种愚蠢的生日派对!!”
海泉冷着脸摔门而去。
海泉不会和她争吵,如果她生起气来的话,他通常就开始一言不发。所以他们之间的争执总是很快进入冷战,然后她又忍不住去找他,若无其事的聊天。
他今天冷着脸摔门出去的背影让她难受了很久,她知道是她不对,她自持有他百般包容爱护就毫不畏惧的肆意施虐他的情感,形如践踏。
而她内心又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满腹怨恨,无法倾诉,如鲠在喉。她在奇怪的漩涡里不能自拔,明明身边有合适的人,而她的心声却只想着说给另外一个人听。
他们一直没有联系,今天她却无法忍耐,神使鬼差的拨通了海林的电话。
电话马上被接起来,三宝还什么都没说就听见一声“三宝!”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恩。”
“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
“恩。”
“现在你们那里是白天吧?这里很晚了,我都准备睡了……你怎么了?在哭吗?和海泉吵架了?”
“我很想你!”
我很想念你,以至于日日脑中全是你,
我很想念你,以至于夜夜梦里全是你。
“我很想你,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相遇……那些沉重的死亡仿佛就是代价一样,付出了那样的代价而换来的相遇,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就为了什么可笑的未来我们会不幸福?!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对我半点信任都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虽然有着蓝色的眼睛,可是我依然可以像一个山西女人一样爱一个山西男人,努力跟随他的步伐,不会后退,不会抱怨,会一直努力成熟,你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就否定了我如此珍重的感情,你其实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坏的人。”
“……三宝……”
卧室门啪的一声巨响就被推开砸在墙上。
海泉站在门口,逆光而立,脸色铁青。他拳头紧紧攥着,三宝坐在床上几乎都可以听见他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他三步并两步跨到三宝床边,一把夺过三宝贴在耳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咬牙切齿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一股浓烈的酒味袭入三宝的鼻腔,三宝紧张的看着他,看见他白净的额头上青筋暴突。他眼神冰冷,嘴角紧抿,一言不发的瞪着她,眼中那些受了伤害却无处医治的无助,不甘心的,无处倾述的痛楚都显露的明明白白。
突然他伸手一把抓住三宝的肩膀把她拎到眼前:“你这个铁石心肠的恶毒女人!”
三宝挣扎的推搡着他:“你喝酒了?你干嘛?放开我,很疼……”
挣扎中海泉的手指碰到免提键,海林的声音清楚的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海泉,你冷静一点!”
“哈!”海泉几乎要仰天长笑:“我还不够冷静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做的还不够多吗?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你了,凭什么我渴求的一切在你那里就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我拼命努力,拼了命的努力都没有办法拥有的那些奢望,在你那里唾手可得?凭什么?家人这样,难道女人也这样?啊?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就算我死了,她也永远要属于我,我就是毁掉她也不会放开她,你清清楚楚的听着,记着!如果你还要强,我就毁给你看!”
“海泉!”海林声音有点急切:“你喝酒了是吗?你别犯浑,你别吓到三宝,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你争抢任何东西,你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只想给你最好的,无论什么……”
“够了!”海泉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够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恨你!不要在和我说什么这种唯一的话题,唯一!多可笑的唯一!谁不是这样想的呢?多可笑!”
“海泉!”
“你闭嘴,你们都闭嘴,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海泉单膝跪上床上一把抓回三宝猛烈的摇晃她:“我和你说过的,我和你说过!我为你背井离乡,忍受痛苦,换来你这样的对待……”
“我又没有求你来!”
海泉听了更加愤怒,他全身颤抖着,通红的眼睛里几乎滴出泪来:“好!说的好!……你这个自私的恶毒女人……你这个……”
三宝只穿了件绿色的连衣裙,内衣也是前扣型的,海泉毫不费力的就撕扯的七零八落:“……既然你这样,我这么懵头懵脑的跟着你,你也接受的理所当然,是不是要给我点回报?”
三宝一直在拼命挣扎,她抓着他肩膀的手指几乎刺入他的皮肤里去。她的内心还是相信海泉不会真正的伤害她,即使这个人此刻面目狰狞,状若疯狂。
可是当她的腿碰到海泉坚硬的大腿肌肉时,她顿时恐惧的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有一瞬间的窒息,仿佛掉进冰冷的水里,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嘴巴说不出,只剩透心的冰冷。
海泉毫不客气地刺进她的身体里,动作并不粗鲁,三宝却还是啊的惨叫一声就痛的再发不出声音。
几乎立刻海泉就停下动作,他满脸通红,全身僵硬的垂头看她,忍耐的喘息声就在她的耳边,三宝眼中满是泪水,咬着嘴唇深吸几口气,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倾起上身挥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
啪!海泉的脸被打的歪向一边,马上又回过头来,眼里几乎是带着笑意,他面露得逞的挑衅,低头肆无忌惮的亲吻起她来。
三宝挣扎着推他,满脸的愤怒几乎燃烧起来,她想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词语咒骂他,却被海泉抓了她的手按到她头顶上去,贴着鼻尖深深看她一眼,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巴。
这是他渴望已久的,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向来,这个女人早已把毒针刺入他的心脏,他已经没救了,这一刻的如愿满足换他的生命都可以,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都了无遗憾了。
三宝终于哭起来,长久的信任在她最无助脆弱的时候又使得她软弱的依靠过来,她萎缩着,紧绷着身体习惯性的求助,她说:“……我好疼,二哥,怎么办?疼死了……”
海泉收回手臂环紧她汗湿的后背,胸口贴着她柔软的前胸,脸颊贴在她的耳畔磨蹭着,沙哑的呢喃:“你放松,别紧张……不要使劲紧绷……放松……”
海泉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三宝大声哭起来:“你,你,你混蛋……”
“……三宝,我爱你……”
*****************
青姨是早上才发现海林病了。
她做好了早饭去叫他起床,才看见他雕塑一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几乎没有声息。
房间里灯还开着,海林手里攥着手机,屏幕都捏碎了。
青姨推了推他,他抬头看看,脸色灰白,满眼血丝,表情恐怖,似乎想站起来,扑通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
青姨吓的大声呼唤隔壁睡觉的丈夫,伸手去拉,才发现海林身体滚烫,他发烧了。
这一次真是病来如山倒,他的身体仿佛打算把这些年因疲劳奔波所积攒下来的病痛一次都还给他,住到医院整整输了七天液才算稳定下来,回家又养了半个月,这个疲惫消瘦的年轻男人终于又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上。
他始终什么也没说,尽管内心灼烈的煎熬烤的他眼眶发干,嘴唇开裂。尽管,每天睁开眼,就觉得万箭穿心,喝水都如同咽刀子。他也只是沉默着。
他其实在听了三宝的那番控诉后非常感动,他想说:“那你回来吧,我们就试试看!”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情比石坚,还是岁月不饶人。
终究——覆水难收。
**********************
半年后,又是一个美丽的夏天,三宝接到来自山西的电话。
电话那头青姨喜笑颜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