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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间长了,凤依分外的想回去。一想到桃花泉不再有雒飏,回去也变得格外的酸楚。她忍不住抱住手臂,第一次觉得心里没有底。第二天,她们当真换了客栈。
夜深,一直白猫悄悄的从半开的窗子窜进屋里,对着书桌上的人“喵喵”的叫。柳翼之放下手中的毛笔,走过去。小猫细长的叫一声,很快蹦了出去。最后小白猫在屋顶上停住脚。一只修长的玉手伸出来,小猫用嘴巴轻触他的指尖,再欢快的跳进他的怀里。
“这么晚了,柳公子还没有睡觉?”风曜然歪着脑袋,艳红的面纱遮去了他的表情。
柳翼之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酒坛上:“风教主现在是想请我喝酒么。”
说完,他拎起一坛酒不客气的拧开就坐下来往嘴巴里倒。风曜然微磕的眼眸弯起,笑道:“看来还是同道中人。”
他也拿起一坛酒,与柳翼之背靠着背坐在屋顶饮酒。
即使是放下了面纱,柳翼之也没有回头或是要求看清他的容貌。开始的时候只是默默的喝酒,到最后,他们渐渐的说起话来。
风曜然说:“柳公子,若是有机会,到蓝焱教做客。”
柳翼之摇头,眯着眼睛看天空的星星:“但愿我永远都不要到蓝焱教做客。”
“我可没有歹意。”风曜然正经的说,“随你信与不信,我这次过来的目的不是拉拢你而接近你大哥,也不是调查竹鸢。”
风曜然不打算通过柳翼之的手认识柳行之,从而插入武林的第一脚。说到底,他不想与那些所谓的正派有什么关系。相信那些正派,他到不如相信自己的实力。若是要调查竹鸢,也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而且还是青芸宫活动最密集的叶城。
听见风曜然把自称由“本座”改为“我”,柳翼之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他混的这般熟识了。他说:“风教主这是要回去?”
听到这话,风曜然单手托住酒坛凑到柳翼之的耳边轻轻的说:“你这是舍不得我走么?只要你挽留,我绝对留下。”
感觉自己的耳郭痒痒的,柳翼之没有往后缩反而偏着头说:“那风曜然,你留下来。”
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但谁都知道那是玩笑话。感觉到背后凉凉的,柳翼之还是没有回头看。
风曜然站在一个房檐的翘脚上,宽大的袖口指着天上的月亮:“柳翼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在另一个月圆之夜你可以请我喝酒。”
银白的月光流淌在血红的衣衫上,风中飘动的是溢着光的墨发。眨眼间,房檐的翘脚上面空空的,那人了无声息。
提起身边的酒坛,柳翼之一个人在屋顶饮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问:“你会同我们教主作对么?”
那是风曜然不会问出的话。柳翼之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既然教主出现了,就不会任一切安宁下去。”
“你忘了风曜然在青芸山脚下是怎么叮嘱你的么?”柳翼之说,“不要自不量力。”
蓝静月抽出手中的剑向柳翼之刺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柳翼之没有闪躲,但剑迟迟没有落下。细长的丝线层层的缠住剑身,轻轻的一拉,剑化作粉末被风吹散。风曜然的声音飘飘渺渺的传过来:“静月,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蓝静月不甘的看着风曜然:“教主,您……”
一根雪丝从她的左肩穿过,疼得她说不出话来。风曜然冷冷的说:“不给你教训,你永远不明白。”
这个教训预示着蓝静月半年都不能用左手了。其实风曜然已经很留情了,若是伤的右手,恐怕蓝静月都无法在蓝焱教待下去了。
他微笑的问柳翼之:“这样你可满意?”
柳翼之说:“你们蓝焱教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随你说。”风曜然丝毫没有生气,转身对蓝静月说,“走。”
“教主,到底柳翼之有什么好的?”蓝静月跟在身后忍不住问。
风曜然不假隐瞒的说:“本座就是看上了他。”
蓝静月睁大眼睛:“您说……”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风曜然在黑夜中回过头,发丝打到蓝静月的脸上,“那又如何?”
蓝静月埋下头:“有人传言,说老教主……”
“他又如何?”风曜然嗤笑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过了好一会,蓝静月才缓和过来:“那您为什么不干脆把柳翼之抓回去?”
风曜然拈起一缕发丝,眼睛里流露出光彩:“静月,这些事你不懂。”
第14章 第十四章
雨连续下了十多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凤依坐在楼上喝茶,观雨。街道如一汪流水,而各种花色的伞就像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飘来飘去。忽然想起了雒飏,不知道他在此时会怎样。凤依不由又锁住眉头。
由于下雨,柳倩之并没有去龙缘寺上香。最近的时局有些动荡,六王爷一直在北岭的方向活动。如果天气再不好,柳倩之就更没有去上香的可能了。
看着雨幕,凤依最终开口:“暗月,把我的衣服拿来。”
暗月不解的说:“您是要出去?”
凤依说:“既然柳倩之不出来,我只有去找她了。”
“柳倩之是柳翼之的姐姐,他自然有办法见到她。您何苦趟这趟浑水。”暗月劝说道,“先生,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不能这样就走。不把凤离这件事处理清楚,我不会回去。桃花泉没有飏儿的照顾,我也不放心。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凤依说,“再说,我也不想麻烦柳翼之做任何事。”
暗月依旧不放心的说:“到底还是皇宫,您还是不去的好。”
“你把宫里的地图给我。”凤依自信的说,“暗月,你要相信我。”
凤依想做的事,暗月没有立场阻拦,也阻拦不住。她默默的退下,去给凤依准备衣服。
夜里,雨竟然停了下来。天空是一片干净的深蓝色。没有云彩遮挡的月亮把地面照的明亮明亮的。金碧辉煌的宫殿虽然寂静,却在月光下泛着明丽的光辉。
凤依只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她不仅没有穿紧身的夜行衣,反倒着着一身雪白的纱衣。浓长的黑发随意的盘在脑后,用一根乳白的玉簪随意的固定。这次,她反倒没有蒙面。
躲过重重的岗位;她来到皇宫的中心位置。皇宫的暗卫多,要躲过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事。四处安静极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成了唯一的节奏。倩影阁就在前面,凤依的嘴角拉开一抹笑容。但是,越是容易到达就越是要小心。她提醒自己要格外的谨慎。
有一丝不和谐的声音轻微的响了一声,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凤依蹙眉,捏紧手中的银针。
“你是哪里的人?”暗卫例行公事的问道,“转过头来。”
凤依缓缓的回过头,带着甜甜的笑容,甜的她嘴角差点抽搐。再就是懦弱的温柔到掉渣的声音:“在宫中这么久了,几位还不认识我?”
边说,她觉得自己的毫毛都被自己的语气恶心的一根一根的竖起。她在心里暗暗的数着这里的人数,明处有七个人,暗处有六个。
暗卫生硬的说:“不要打我们的马虎眼,我们没有见过你。”
凤依歪着头,眼里流露出点点淡蓝的色泽。就在暗卫发愣的瞬间,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朝露殿的拐弯处。不敢有丝毫停留的机会,凤依改变的路线,往黑暗的方向跃去。
一人挡在树影的后面拦住凤依的去处。
“姑娘长得这么好看,不用幻术也可以迷倒那些无用的暗卫。”
凤依没有说话,把垂在眼前的一缕发丝轻轻的挽在耳后。黑暗中,不知名的香味渐渐的扩散。
凤依看着那人愣愣的表情,嘲笑道:“不要试图小瞧任何一个人。”
凤依离开后,那人摇了摇脑袋,仔细的咀嚼她说的说。看来,她也小瞧了自己。或许,也不是。
寻着她的脚步,皇帝陛下撤退了所有的暗卫,亲自前往。
香炉里飘出层层的白烟,白烟没有扩撒的地方也可以嗅见幽幽的香味。玉石精琢的珠帘还在轻轻的闪动,凤依手中的银针簌簌射向站在门边的侍女。
软榻上倚着一个人,领口柔软的细毛随着呼吸飘动。凤依刻意的摔倒了一个杯子把她惊醒。
她并没有多少惊讶,坐直了身子用手指理着自己发鬓微动朱唇:“你是谁?”
凤依有些反感的看着她满头摇晃的珠花,淡淡的说:“我是替柳翼之来的。”
是友非敌,柳倩之在心底里平静下来了,但她又觉得有问题:“翼之现在有什么事,还劳姑娘深夜往宫里闯?”
知道她在怀疑自己,凤依把怀里的信拿出来:“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柳翼之与凤依商量的时候说过要分头在龙缘寺找柳倩之。担心柳倩之不信任凤依,柳翼之才写了一封信交给凤依。
柳倩之有些僵硬的说:“这是给云之求婚的?”
凤依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冒险?”
“因为柳云之要嫁的人是我的哥哥,而我希望在离开叶城之前做我该做的事。”
“也好。”柳云之合上信,说:“既然是我妹妹的婚事,又是翼之支持的,我会尽量的劝皇上赐婚。”
凤依说的真诚,却没有谦卑的意思:“我代哥哥谢过倩妃娘娘。”
柳倩之微微一笑:“隔段日子我还会去龙缘寺上香。那时我想见见令兄与云之。”
“这个没有问题,翼之会安排的。”
听到“翼之”两字,柳倩之不经意露出坏笑:“我们家的翼之至今还没有娶妻呢。”
凤依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说:“他那么优秀,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妻子的。”
话刚落地,凤依闪身隐在里屋。
柳倩之看着走进来的人,热情的迎过去:“皇上来倩影阁都不派一个奴才通知一声,您看,臣妾都没有来得及准备一杯凉茶。”
“倩妃看到朕不开心么?”皇帝一手揽住柳倩之的细腰说,“倩妃是责怪朕,还是也学会了撒娇?”
“皇上。”柳倩之似怒还嗔的唤了一声。
“呵呵……”皇帝笑着说,“朕是有些口渴。给朕煮一些茉莉花茶过来,用早春的雪水,亲自煮来哦。”
说完还不忘用指尖轻点倩妃的鼻尖。柳倩之从他的怀里撤出来开门出去。
皇帝散掉了满脸的笑容,正声道:“你还不出来?”
被人发现了还缩在墙角里不出来不是凤依的作风,她说:“我不是站在你的身后么?”
他回过头,便看见了她。一身素白的坠地衣衫停在那里,似乎是站在那里许久了。
他咂砸嘴巴说:“你跑的还真快。”
凤依挑眉说:“是皇帝陛下你反应不够快。”
“告诉朕,你进宫的目的,兴许我还可以帮你。”他坐下来,还翘着二郎腿,“是要杀朕,还是要得到什么宝物?”
凤依嗤之以鼻:“你的东西我不稀罕。对于你的生命,还需要我动手?”
凤依绕过他,如低诉一般的说:“知道么?三个月后,就是你的死期。”
“你果真是他派来的。”皇帝叹一口气,“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都会归顺与他。”
“不。”凤依反驳,“第一,我不认识六王爷,更不可能是他手下的人。第二,我是什么人,你永远都不会了解。”
“本以为你是一个坦荡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俗人。你别费心机获取我的信任。”
“你不用试探我。我说我是谁我就是谁。若是想脱身,我有的是办法。但是今天,我想用你的性命换取一件事。”
“既然你有信心看好我的病,那咱们不妨一试。不过,我可不能放你走。”
凤依斜他一眼:“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即使朕拦不住你,你的事也完成不了。而且,倩妃也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凤依冷笑:“以别人的性命来压我?少费功夫。”
一根雪白的细线缠在皇帝的手腕上,另一头握在凤依的大拇指与无名指间。问脉的同时,凤依顺便查看了他的内力。在皇家,他也算得是高手。只是这样的人,未必活得快乐。
“下毒的人,真的是你的妃子?”有这个机会的人只可能是他的妃子。无论是那个奴婢送来的食物都会经过严格的检验,而皇帝体内的毒素是多年积累下来的,而且从未断间断过。
“是。”他没有太多的表情,“月妃。”
凤依冷声说:“她背叛了你,你就应该杀了她。为什么还要保护她?”
“她是我哥哥的王妃。”
“皇家还有亲兄弟?”凤依带着嘲讽的与语气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皇帝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他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即使翘着二郎腿,也坐的中规中矩,即使是坐在暖椅上;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即使是在晚上,也把头发梳的纹丝不乱,紧紧的束在王冠里。从他的脸上读不出什么内容。或许,每个帝王都是这个样子。
柳倩之端着盘子进来。她是一个聪明的妃子,放下的盘里刚好摆放着三杯茶水。凤依没有接过茶水的意思:“倩妃娘娘可以为我准备一下纸笔么?”
柳倩之看一眼皇帝,得到首肯后她默默的去拿纸笔。凤依握着笔很快的写了三张单子,递给皇帝:“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这药应该由信得过的人抓来。服完第一剂药之后或许没有多大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