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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致微看他看呆了,但领会到他的意思时,扬手敲了他的脑袋:“谁说要死?我还要长命百岁的。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风煜秋发现由远及近的身影,挥袖把柳致微拦的老远,自己悠闲的坐在椅子上。
凤依走到风煜秋旁边,道:“父亲。”
没有想到柳致微会在这里呆这么久,凤依转头又叫:“叔叔。”
风煜秋也不啰嗦,直接问:“发生什么事了?”
凤依淡淡的说:“我发现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我亲自回去处理。所以……”
“然儿。”柳致微率先说,“你怎么这么傻,现在离开叶城。留下竹鸢那个活妖精……”
风煜秋微怒,指着房门说:“柳致微你滚到屋里去,不要在这里多话。”
柳致微没有滚,也没有再开口。
凤依说:“父亲,想我该回去了。”
“如果我是你,我早杀了竹鸢。”风煜秋说的有些狠厉,“平时不见你怎么弱的,到了柳府,做事怎么都是束手束脚的。”
他又说:“你老是认为柳翼之喜欢竹鸢,你试试,把竹鸢杀了他又能怎样?”
凤依撇过头说:“与这无关。”
“没有保住孩子,让你受苦了。”风煜秋的神色柔和了许多,他又看向柳致微,“但是,这样太不值了。怎样失去的,就怎样讨回来。”
这些事情都不是柳致微告诉他的,但一切他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若是风煜秋手下没有人,他也不会安稳的在蓝山住上这么多年。
风煜秋站起身,拍拍坐皱的衣服往屋里走:“柳致微,明天把我的女儿带回去。如果她在柳府再有什么闪失,你就不用来蓝山了。”
柳致微憨憨的点头,又对凤依说:“然儿乖,明天和叔叔回去。”
凤依说:“柳致微,你想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什么以前的事?”柳致微打哈哈,“我哪有忘记什么事。”
“不要装了,你十八年以前的记忆只一片空白。这是祖母告诉我的。”
当年威胁柳致微不许透露自己失忆的人是他母亲,现在说出来的人又是她。柳致微自己都搞不懂这个老太太了。
柳致微说:“我不想记起。”
凤依笑道:“你放心,以前的你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喜欢林羽。”
柳致微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然儿明天和我一起回叶城,我回叶城恢复记忆好不好。”
凤依答:“好。”
枫叶渐渐变成红色,一点一点,就像染上去似的。树影层层叠叠的落在凤依雪白的衣衫上面,空白处阳光星星点点。
风煜秋说:“你做好准备回去了么?”
她启唇一笑:“我可以应付的。”
“不要去应付。”风煜秋在凤依肩上轻轻的拍拍,“多关心柳翼之,用心。”
凤依沉思一番,点头。
四处无人,她说:“父亲,下次叔叔过来的时候一定会记起所有的事。”
风煜秋不自然的转过脸,银白的发丝挡住脸庞微微的红色。
凤依含笑:“其实你们真的很般配。”
风煜秋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得意的说:“你是第二个这样说的。”
“第二个?”
“当然。”风煜秋的笑容更加得意,“第一个人是我自己。”
凤依的笑容变得苦涩,低头看地上破残的枫叶。不被祝福的爱情,顶多也只能自我安慰。风煜秋这样说,感觉不到卑微,只是让听者心疼。即使柳致微恢复了记忆,他们也无法重拾丢失的年华。
走到蓝山脚下,蓝暗月就迎过来,带着微笑说:“诺然,我同你一起回叶城。”
柳致微赞许的点头:“这丫头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我喜欢。”
林羽挡在门口,冷冷的说:“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柳府,现在想回就回的么?”
柳致微从后面冒出脑袋挡在凤依前面:“我走的时候明明就有响动,是你自己没有听见的。”
林羽说:“你少在这里掺和,没要你说话。”
柳致微低头瞪着林羽的眼睛,语速极快:“你叫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我为什么要不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凭什么就要听你的话?”
这么大的声音震得林羽的耳朵嗡嗡响,她不由往后退一步。暗月低着头,缓缓说:“夫人,少夫人只是出门接了老爷一趟,您就不要再为难她了。上次追杀叶小姐是我的错误,我甘愿领罪。”
如果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定然会质问,老爷还要少夫人来接?显然,林羽不是。一旦那样说了,一些不好的传闻会更加泛滥。林羽转头往府内走去,相互给了一个台阶:“那好,这半年,就有你来打扫佛堂。”
说归说,凤依怎么可能让蓝暗月去打扫佛堂。
晚饭的时间柳翼之没有出现。柳絮说:“没有看见少爷。”
凤依吃着碗里的东西,没有抬头。
柳絮站到凤依身后,尤其小心的说:“这些天很少看到少爷,少夫人回来就好。”
林羽轻咳一声,道:“柳絮,你先下去。”
书房里的灯亮着,竹鸢在门口走了一圈,最终没有进去。
蓝暗月说:“诺然,你去看看柳公子。”
凤依拉紧披风的边角,缓缓的推门进去。
柳翼之枕在书桌上睡着了。墨黑的长发散在桌面上,犹如水中悠悠的水草。衣料的雪白衬出无暇的面孔,在烛光下尤闲朦胧动人。他的嘴巴格外的好看,薄薄的,淡粉色,要是笑一下,还可以看见颗颗整整齐齐的贝齿。
风吹过,烛焰轻微的闪动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也跟着飘动,露出光洁的额头。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做了不好的梦,他缩了缩手臂,把脸放在袖子上轻蹭一下。
凤依轻轻地走过去,拾起遗落在椅子上的衣服披在他的肩上。窗户只开着的,风又从窗子出灌入。她转身去关窗子。
柳翼之睁着朦胧的睡眼,尤其小心的唤道:“依然。”
凤依走过来,再次拾起落下的衣衫,扶着他的肩膀说:“怎么还不回房睡觉?”
他们成亲之后,柳翼之经常会把书拿到新房去看。那时,即使是不说话,他们也会默默的呆在一起。
柳翼之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反而说:“你不会再走的,对不对?”
凤依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睛。蹙紧双眉,他的眼里是星星点点的凄楚:“我做错什么了么?”
凤依摸摸他的头发,哄到:“你没有错,是我不好。”
“依然。”柳翼之叫的尤其温柔,“我很喜欢你。”
凤依顿时一颤,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他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眼神透出凄凉,“是不是与雒飏有什么矛盾。”
凤依摇头,傻乎乎的冲他笑:“那你想不想知道?”
他机械般的点头。他们的鼻尖触碰到一起,微动的睫毛也撞到一起。他眨眨眼,漆黑的眸子是清澈的深潭。凤依忽然把头埋到他的怀里,哭的不能自抑。
柳翼之慌了神,一个劲儿的拍着她的肩,重复的说:“不要哭,不要哭。”
凤依猛然抬起头,很没有形象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说:“柳翼之,我也喜欢你。”
“你说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你还要怎样?”还没有说几句,她的泪又哗哗流下。
他扑哧一笑,细长的手指拂去她的泪水。拉起她的手,他说:“好了,我们回房休息。”
有许多的事,他们都没有过问。
清晨,柳翼之牵着凤依经过花园的时候竹鸢正在采着花。竹鸢的手一抖,花瓣上的露水滴在淡蓝色的裙子上面。有很多次,凤依就有杀竹鸢的打算,但她始终没有动手。
凤依淡然一笑,丢开柳翼之的手在前面走了。柳翼之不慢不急的追在她后面,说:“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依然也是喜欢吃醋的。”
凤依一直往外面走,遇到一个买冰糖葫芦的老头。她信手拿了一串送到柳翼之嘴边:“你好歹少说几句话。”
柳翼之摇头,不接。
凤依不依,举着不放。
僵持了很久,有许多的人过来看热闹。紫衣公子拿着糖葫芦,白衣公子不接。紫衣公子眼中冒出火花,白衣公子带着波澜不惊的笑容。紫衣公子灵机一动,凑近看看糖葫芦,气呼呼的丢在地上:“这糖葫芦上面有虫子,给我换一串。”
老头子当了真,吃力的蹲下来,趴在地上瞪着一双老眼睛看着:“虫子,虫子,在哪里?”
围近的人群顿时轰轰的笑起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冲进人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而川,你在这里啊。”
凤依侧身躲过,不悦的退了一步。那女人又往前追一步,没有站稳,直接摔到地上,头发上沾满灰尘。她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叫着“而川,而川”。一个小孩子跑过来,抱着她大哭着喊“娘”。那女人还是傻里傻气的叫着“而川”。
而川是谁?有人说,前不久叶城出现了一个杀手,总是无缘无故的杀人。武社的社长都没有将那杀手抓住。而川只是被那人杀掉三十多号人之一而已。
凤依走出人群,没有任何表情。
柳翼之拦在她的前面,散开她握成拳的手指:“不要责怪自己。”
凤依摇头,笑的轻狂:“我怎么会责怪自己?只是杀几个人,至于么?”
柳翼之说:“但愿你也是这么想的。”
马蹄声停止了,白马停在旁边。江南燕高大的嗓音响起:“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每次总有人把凤依认成风煜秋,要么说她像自己的朋友,要么说是像故人。这次,江南燕也清楚,自己没有认错。
凤依也不假隐瞒,道:“桃花泉凤依。”
江南燕一愣,抱拳笑道:“原来是柳夫人。在战场上,我倒是有见过柳公子。二位的美貌扬名天下,果真是名不虚传。”
柳翼之微微颔首,不语。
江南燕轻提马绳,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回头说:“北岭的战争在二位的帮助下得以胜利,多余的谢话江南燕就不多说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进进出出布庄的人很多,大都都是衣着鲜艳的夫人和小姐。连续几个素衣的年轻姑娘在门口驻足,最后都摇着头怏怏的走了。
叶城最大的布庄,当然也是柳家的产业。柳翼之说:“进去看么?”
凤依摇着手中的折扇,道:“怎么不去?”
说完,她顺手拉过一个在布庄门口驻足的姑娘,搭讪:“姑娘可是喜欢里面的布匹?”
姑娘扯回自己单薄的袖子,羞红了脸。凤依暗暗一笑,拉着姑娘走进布庄:“只要是你瞧上的,只管拿去,就当是在下给你的见面礼。”
当着他的面,她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别家的姑娘,柳翼之孤孤单单的走在后面。
凤依比柳翼之矮不了多少,站在这个瘦瘦弱弱的姑娘面前更显高大了许多。她挨个儿看着布匹,道:“还不知道姑娘你的芳名。”
姑娘用手指绕着袖口,小声的说:“小芸。”
凤依低头浅笑,抽出一匹小芸偷偷瞄了很多眼的布匹递给她:“这个送给你,穿上它你会更漂亮的。”
小芸接过,指尖抚摸着布匹上精致的暗纹,喜色爬上面颊。凤依看着柳翼之,扬扬下巴。柳翼之撇过眼神,回送一朵完美的笑容。
“夫人这样逗小芸,冷落了公子不好。”小芸偷偷的在凤依耳边说了一句,抱着布匹飞快的跑出布庄。
凤依还在纳闷那个小姑娘怎么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柳翼之就凑过来说:“你脸上就写着‘柳翼之之妻’几个字,谁看不出来?”
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在自己调戏女孩子的时候老是关注着其他的男人,这一点,凤依自己没有察觉。
布庄的掌柜拿着一沓本子走过来,对柳翼之说:“公子,最近库中压了一匹货物没有卖出去。”
柳翼之接过本子,询问:“哪种?”
“就是今年新出的霓纱纺,由于价格太高,卖的不怎么景气。”掌柜答。
柳翼之并没有翻开本子的打算,思索一下说:“我记得它的本钱并不高的。”
掌柜说:“本钱不高,但是只有我们布庄能够生产出来。”
这样,布庄可以把价格抬得很高。但也只能迎合那些爱显摆的贵族。
柳翼之把本子递还给掌柜,转而问凤依:“依然,你说该怎么办?”
凤依道:“你自己已经想到办法了,何必问我。”
柳翼之毫不相让:“我要你说。”
“像刚才一样,随便送人好了。”说话间,她拿起几匹布从窗子丢出去。
掌柜急了,连忙叫人捡回来。华丽的布匹上沾了灰尘,怎么拍拍都拍不掉。掌柜心里不服,倒也不敢吭声。
柳翼之满意的看着凤依,眼神示意她继续。凤依缓缓说来:“脏了,也就是次货,这样就可以大胆的降价了。”
掌柜眼睛一亮,没有来得及夸奖凤依就令人去把布匹弄脏。泥土容易清洗,更何况只沾染了外面作包裹的布匹。降了半价,大部分没有钱的人也立马凑了钱过来买。
柳翼之拦住掌柜,露出邪邪的笑容:“只要弄脏一部分,其余的不用。”
掌柜不解的看着他。
他浅显的说了一句:“因为爱面子的人多。”
再好的布料做成衣服之后都要清洗了才可以穿,一点点脏泥土并不碍事。但是,正品与次品的区别就比一样了。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区别,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砸钱买。
结果如柳翼之所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