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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冷然:“我没有同情你,我担心的是博人,既然你无论如何都是他的父亲,你至少要做出个父亲的样子,” 她顿了顿, “我不是逼你接受雏田…无论是站在谁的立场上,我都只希望木叶的七代目火影,我最信任的朋友,他能够无愧于心。”
鸣人扯扯嘴角:“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千万不要高估我。”
小樱叹气:“ 记得吗?从前我…总是第一个打击你积极性的…” 鸣人一怔,却见小樱缓缓把他手边的杯子挪到一边,轻声叹;“终归,人高估的只有自己。”
鸣人蓝眸里陡然掠过一丝光,却倏忽消失不见。
小樱并未察觉自己话中脉络仿佛提醒,鸣人却不再倒酒,他眸光闪烁:“ 小樱,陪我去个地方。”
小樱心有所察,还是依言跟随,鸣人特地绕了路,但两个人本就不急,真相早就心知肚明,何妨晚一点宣之于口。
七绕八绕,就这样到了一处状似欧洲建筑的宅邸前--这地方无人会比小樱更熟悉--这是纲手家门口。
鸣人敲了敲门,“我们来了。”
纲手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金黄色头发白皙肌肤,在满庭花树中更显青春动人。
她看见两人走过来之步伐身影,男人举手投足俱是王者之气,女子婉约中内敛肃冷寒冰,不由暗暗感喟,好一对璧人。
手中却只是将花剪更深的合上,“咔嚓”,又一根旁逸斜出的枝桠被削去。
小樱无奈:“师父,那一根剪不剪都无所谓嘛。”
纲手轻咳:“ 哟,这不是小樱嘛,莫不是来给为师送礼的?”
鸣人轻笑:“ 财政司每个月给老师账上打的数目比大半个暗部加起来还多,纲手老师难道还有课题研究未上报?财政司对赞助资金一向需要提前审核呢。”
小樱抚额:“老师不是在开美容院吗,这如果算得上是课题研究的话,我建议这个月开会的时候财政司重拟财务计划。”
“喂喂,你们到底会不会当客人?” 纲手摆摆手,“ 我可不是来听你们这两毛孩子教训才等在这儿的。”
“哦,纲手老师一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小樱吊长尾音,故作惊讶。鸣人却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纲手把鸣人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暗骂,这是要我替你作说明的意思? 便冲小樱道:“ 小樱,发色遗传变异有哪几种可能?”
小樱没料到纲手忽然发问,下意识答道:“ 最常见是染色体互换导致的变异,但真实的配对结果更复杂,决定生物体某一种特性的可以是一堆因素。”
纲手挑眉,“ 没了?”
小樱皱皱眉头,“ 还有就是人为施加的。。。那就有好几种可能,可是,那就不叫变异了。”
纲手凝视小樱,“ 至少对外,这就是变异。”
电光火石之间,小樱似乎想到了答案,她惊骇地看向鸣人,却见他一脸平静。
纲手道:“ 我同你一样,想过博人发色是基因变异的可能,但是,漩涡家族几代的族谱翻过一遍,竟然没有一例变异。”
小樱点点头,“ 玖辛奈阿姨是红发,水门叔叔是金发,遗传学里,非红发者和红发者进行基因配对,非红发对偶基因为显性,而红发对偶基因为隐性,也就是说鸣人会遗传叔叔的发色,这是理所应当的,然而,当黑发与金发组成基因配对,金发就会成为隐性基因,博人他…本应该是黑发。”
纲手又似欣慰又似叹息地摇摇头。
小樱下意识看向鸣人,只见他似乎置之度外一般,面色无波,他在看什么?她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他却是在看庭院里的一株凤仙花。
作者有话要说:
☆、怒色
“凤仙花,又名散沫,双子叶植物纲,杜鹃花目,凤仙科,凤仙属,可治小儿耳脓,如今多作染色剂。”
井野一边轻车驾熟地背诵一串专业术语,一边在一小束凤仙花上扎好一个小蝴蝶结,复又满意地打量半晌,终于将花束放入小樱手中,“这点小常识怎么难得到我,我可是开发出鸟兜之术的忍者。”
小樱专注地看着手中数朵娇娆,“你确定雏田喜欢凤仙花?”
井野志在必得地拍掉身上花叶,“放心吧,雏田每个月至少来买几大捆,她尤其爱红凤仙-也多亏了她的名人效应,木叶的妇孺老少也一窝蜂来店里凑热闹,断货也是常有的。”
小樱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红色凤仙,果然是美丽的花朵,让人差点就忘记了它的花语。
别碰我。她抚摸着小巧的花牌,低声念道。
待到小樱迈出店门,井野才松了口气。
她转向店面暗处的转角,语气不善:“这样可以了吧?”
一个身影从转角现身,“老婆大人生气了?”,却是佐井面带微笑,悠然踱步而出。
他来到堆码着凤仙的地方,蹲身轻弄那满地红霭,轻声道:“人的先入之见常在无意中发挥作用,使人容易对约定俗成之事熟视无睹,这是很可怕的。司空见惯的常识会产生盲点,这也是常有之事。”
井野冷哼一声:“小樱的实力早就不属普通之辈,她自己迟早能发觉凤仙花的玄机,你又何必煞费苦心地逼她发现?”
佐井声音愈加的轻,似乎怕惊扰了那些花儿,“我若不提醒她,鸣人就会把秘密带进坟墓了。而小樱即使心存疑惑,也会逼迫自己相信虚假的事实。那两个家伙,看起来比谁都勇敢,唯独在面对彼此的时候,从没勇敢过一回。”
学校里一如往常的平静,火影的家事多少涉及到国家形象,总是要高度保密的。
学校的天台却十分不平静。
金发白肤的男生懒洋洋地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与博人的金黄色头发不同,他的发色偏白金色,愈加显得桀骜。
此刻,他淡淡地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少女,语气却带了挑衅:“你要是想在这里开打,我不介意,只怕医疗部长要受罚了。”
“那是我的事,不要把我妈扯进来!”
“哦?既然如此,博人那家伙又关你什么事呢?”
莎拉娜拳头攥起,“果然是你告诉他的!你凭什么告诉他?”
山中亥仁冷冷一笑,“他母亲住院了,生死未卜,他却不能知道吗?”
话音未落,他就只觉得眼前一阵利风袭来,他敏锐下蹲躲过,莎拉娜又一腿朝他头顶直砍下来,他迅速跳开一些,好不容易站稳,却见莎拉娜咬着牙,似是极力克制怒气,她黑色的瞳孔像是燃起了大火,只听她一字一顿道:“ 佐井叔叔答应过我,只要我阻止妈妈靠近博人,爸爸和妈妈就会像从前那样恩爱,我决不,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妨碍我。”
亥仁听的一头雾水,“等等,这和博人去看他妈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那个不靠谱老爹的话你也能信?”
莎拉娜冷笑,笑里是刺人的恨意,“是啊,我怎么就忘记了呢?佐井叔叔,一直都是火影大人的军师啊。”
这边博人却已经到了木叶总病院。他没有想到,他平常最厌恶的病院,此刻却是他心急火燎要踏入的地方。护士长今日罕见地一路放行,语气里还带了难得的慈蔼,“火影夫人只是太疲倦了,现在虽然已经好多了…你一会儿还是要注意,别让她累着。”
可快要到雏田病房的时候,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却忽然出现在门口,不是漩涡鸣人又是谁?护士长只当父子两个心有灵犀一起过来了,不由心里感叹雏田命好,恭恭敬敬向火影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博人心急似火,“妈妈怎么了?我能进去看她吗?”
鸣人摸摸他的脑袋,“当然可以。只是你妈妈现在睡着了,你先回家,她醒了我再带你过来,好不好?”
博人犹豫半晌,忽然道:“回哪个家?”
鸣人看他一眼,“自然是宇智波宅。。。。怎么,和莎拉娜相处的不好吗?”
博人却避而不答,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底是罕有的认真:“父亲大人,你告诉我,妈妈真的只是因为疲倦吗?”
鸣人一愣,他正欲点头,却听一把柔声在身后响起:“ 不是。你父亲骗你的。”
鸣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松,他转过身,只见小樱手捧火红花卉,碧眸愈加清澈。他挪开视线,勉力回神,却听小樱走到博人身侧,轻柔道:“妈妈其实很想见你,但是她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博人,一会儿不要问你妈妈这些问题,好吗?”
博人眼睛一亮,迅速捕捉到重点:“小樱阿姨,你是说我今天可以看妈妈对吗?”
小樱笑了,“ 条件是-你今天还得跟我回宇智波宅,可以吗?”
博人拼命点头:“好!好的!”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看看鸣人,又望向病房:“我能现在就进去看看吗,我保证会很轻,不会吵醒妈妈的…”
小樱皱眉想了想,正想驳回,鸣人却迅速道:“可以,博人,你先进去吧。”
小樱一愣,眼睁睁看着博人迅速闪入了病房,立时转头望鸣人,“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却见鸣人脸色阴沉,将她手中凤仙花一把抽出,两三步走到垃圾桶旁,直接塞了进去。
沉寂蔓延,两三秒后,他转头,“宇智波夫人,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管我的家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踪
雏田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金发的身影伫立在自己的床头,活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博人几乎是扑到了自己身上:“妈妈,我好想你啊,我要回家陪你!”
小小软软的身子暖呼呼的,像是体内流淌的鲜血一样温暖,雏田任由博人抱着,目光却不由自主看向一旁的鸣人,只见他湛蓝色的眸子是浅浅的笑意,“回家吧。”
小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就这么恍恍惚惚的,居然能一直走下去。
不知不觉就快要走回了家,雨水却来的突兀,冬雨残暴刺骨,偏偏更易起雾,她只觉双眼溢满湿润温热,流进脖子又是如此冰凉。她今日忘了打伞,却不着急赶路。
很大的雨雾里,街景如此模糊,但是,心里的茧却躁动到要冲破了。她好想笑,笑自己如今变得如此懦弱,竟然对鸣人的态度如此介怀,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操心。
以自己医忍的身份掩人耳目,怀着道德优越感调查博人的身世,因为知道即使自己做的再过,鸣人也不会忍心埋怨她半句,但是现在,他却生气了。
他生气的时候,蓝色的眼睛里无波无澜,语气也平和礼貌,可是他的背影如此坚决,就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下了一道逐客令,把春野樱永远流放了出去。
小樱将手伸进湿淋淋的大衣里掏钥匙,掏了几次,钥匙都滑溜溜地从手心滑回兜里,正想再做努力,自头顶落下一件干而温暖的大衣将她兜身罩住--她回头,下意识脱口而出:鸣人?
空气凝固了一般--不,不是鸣人,不是那抹灿若暖阳的金黄色--她的狼狈与焦躁尽数撞入一双深黑色瞳孔中。无处遁形。
佐助的眸子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只是盯着她,就让她几近失语。
几秒的凝视--佐助忽然将她一推,小樱只觉得背后一阵生疼,身体就被重重抵在了门边-- 脑子却更加混乱---她刚才是在叫鸣人的名字?为什么自己没发觉佐助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在跟踪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的?
未等小樱细细思考,佐助空出的左手灵活地伸进了小樱大衣口袋里,拿出了那把钥匙--他温热的右脸紧贴着小樱因为淋过雨而愈发冰冷白皙的颈部--小樱却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凉--“喀嚓”。
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感到自己身后所倚靠的坚实正在往后推开--门开了。
小樱只感到自己被重重带到地上,身上却因为淋雨而沉重,佐助却直接倾身下来,他墨色的瞳孔里是满满的嘲弄,“ 你喜欢他?”
小樱肩上一凉,却是被佐助撕开了衣领。
她心里陡然升腾起恐惧--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他。
但她一张嘴就被佐助用手捂住了--他将嘴凑在自己的手掌前,手掌覆盖着她的嘴--“嘘,别说话,是眼线。”
小樱明白过来。
她挣扎地更加剧烈--佐助旋即放开手,声音大的自然而然,“ 春野樱,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那个男人?”
小樱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她微微勾唇,说出的话字字清晰,如雨穿石:“ 不,我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神伤
雏田可以出院了,但博人还是被赶回了宇智波家,火影大人一脸淡然:是你自己答应的,男人说的出就要做的到。
回到家,鸣人就忙个不停,又是生壁炉,又是热茶,堪比一级护工,他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