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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道:“星河派究竟有什么阴谋,你要从实说来,否则……”
杭语薇却将脸贴在他握着匕首的手上,轻声道:“彭公子不会如此狠心对我下手的,对吗?”她媚眼如丝,仿佛能穿透彭人玉的衣衫,在他身上轻轻抚着一般。
彭人玉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不觉缩了回去,脸上又开始发烧。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突然搞不清眼前这柔媚入骨的女子,究竟是谁了。
突然,水晶珠帘外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小子,这妖女媚功了得,你应付不了,还是把她交给我们吧。”帘外,不知何时竟多了四个黑衣人。那道水晶珠帘突然被劲风吹得激射而起,这四人抖出四柄钢刀,齐齐向彭人玉砍来。
彭人玉心中暗呼不妙。他这次来偷银票,为了不泄露身份,没有带本门惯用的兵器大环刀,只带了一柄匕首,此刻陡然面对四柄闪电般的钢刀,从无对敌经验的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出招,唯有一拧身后退七步,才算躲开了这一击。
然而那四人此时已有一人扛起杭语薇,一人收起了桌上的银票和那三张请柬,二人闪身窜出了窗外。另两人刀光一闪,又向彭人玉身上劈来。这四个人的动作快如流星,配合严谨,一看便知是江湖上常干此类买卖的人。
彭人玉退无可退,只得咬牙用匕首去挡。谁知这两人竟是虚晃一招,双双向帘外掠去。彭人玉追至窗前,只见这四人已然跳上一艘小船,向西划去,不觉犹豫起来。他心中想去追,却苦于穿得乃是夜行衣,若是别人发现堂堂山西彭家的少爷穿着这样的衣服在秦淮闹市追赶别人,可就成了天下奇闻。
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冲出另一条小船,将那四个黑衣人的船撞得一个趔趄,差点翻了过去。那四个黑衣人似乎叫骂着什么,但是很快便吞了声。因为从那艘小船上杀出两个人与他们动起手来,一时间原本冷清的河两岸探出了不少脑袋,嘈嘈杂杂的声音也听不出议论些什么。
彭人玉不认得那两人即是夏宣清和赵松山,却悄悄潜了过去。他决定躲在暗处,看看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
杭语薇却认得这四个黑衣人,是七黑手中的四人。她被他们扛着上了船,又见到夏宣清和赵松山冲出来阻拦,心里简直快急死。她既不想落在七黑手手里,也不想落在赵松山手里,于是开始暗骂那个彭人玉,怎么如此胆小没用,竟没有追出来。
七黑手这四人虽是遭了突袭,然而他们的确交手经验丰富,当下三人挡在前面,而那扛着杭语薇的人却已经腾身上了岸,闪进了一条小巷中。她只感觉到这人一路向西,渐渐地出了城,四周越来越冷清,她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七黑手要做什么,突又想到,莫非又是那黑衣少年指使他们来的?
这时,扛着她这人突然停了下来,,似在等着什么人。不久之后另外那三人果然从后面赶来。就听他道:“有没有尾巴?”
一人答道:“没有。”顿了顿,又道,“若是大哥不放心,我与老三在此守着,你和四弟去吧。”
这人道:“也好。”说完他身形一展,便与另一人飞掠上山。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庄园的角门前停下,伸手拍了拍门环。立刻有个小厮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间厅堂里。
就听一个人道:“七黑手办事果然够利落。”
杭语薇心中暗惊,她听出来这声音是金啸晨的。
这人笑着答道:“但愿金少爷你付起钱来也一样利落。”
金啸晨哈哈一笑,将杭语薇从他肩头接过来,放在了一个软榻上。旁边立刻有小厮过来,用一只十余斤重的铁锁锁住她的双手,铁锁的一头则用一条铁链锁在软榻的一角。杭语薇微微蹙眉,抬眼向四周一望,发现除了金啸晨,这屋子里还坐着唐潇、白剑犀、范天成和吴子晗四人。
这四个人正用一种猥亵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暗忖道:“这几个人难道是看出如意轩的赌局不对劲,所以找了七黑手来抢回银票和请柬,又怕他们将事情泄露出去坏了自己名声,所以要杀人灭口么?陆浩谦那么精明,怎么出了这样的纰漏?莫非是乐清遥故意害他?”
金啸晨却看着七黑手,道:“你们确信无人跟踪到我这别院么?”
这人笃定地道:“绝没有。彭人玉和赵松山他们对金陵的街道一点也不熟悉,而我们七黑手接任何一单之前,都会将方圆三十里的一草一木调查清楚的。”
白剑犀突然道:“你们碰上了彭人玉和中州二侠,居然还能回来得这么快?”
这人淡淡地道:“中州二侠只剩下一半了,至于彭人玉么,彭家刀法虽然厉害,可惜彭人玉太年轻了。”
金啸晨道:“很好,很好,你们的报酬在这里。”说着,用折扇托着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而他那只背在身后的手,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杭语薇见了,不觉叹气,只因她已明白七黑手这两人决计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二十一 是谓名门
更新时间2009…12…24 20:05:12 字数:11949
果不其然,就在七黑手的眼睛刚刚落在那张银票上的时候,白剑犀的剑光已经飞起,袭向后面那人,而金啸晨的扇骨中也突然射出一点寒星。
前面那人离金啸晨实在太近,但他饶是被那点寒星击中,却还是劈出了一刀。金啸晨疾退两步,旁边的范天成的拳头已经补了过来。“砰”地一声,那人的身子被打得飞起,直撞上门柱,才软软地滑了下来。
他满嘴是血,嘶声道:“名门正派,武林世家,哈哈,却原来也做劫财劫色、杀人灭口的勾当!”
另一人躲得稍慢,被白剑犀一剑砍去了半条手臂,身子却已腾起。他的轻功身法虽比不上杭语薇的月影流光,却也着实够快,眨眼间已经跃出了屋门。
然而唐潇却出手了。他并没有动,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臂,一道寒光便追了上去。那人惨呼一声,身子直直摔在了地上,脑后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嵌入,鲜血登时汩汩地溢了出来。
前一人见同伴惨死,厉声道:“七黑手还有五人,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金啸晨收起折扇,道:“是么?据我所知,叶瀚扬已经废了你们两个人的手,那两人如今已和废物无异。他们若想活得长久些,就不会乱说英雄山庄的是非。”他冷笑,“就算他们说了,你觉得江湖中人会相信几个杀手的话,还是会相信英雄山庄的话?”一顿又道,“你守在外面的那两个兄弟若是个聪明人,此刻也该走了。”
那人脸色惨变,突又狂笑道:“侠名远播的英雄山庄,刚正不阿的金陵金家,哈哈,哈哈,你来取老子的命吧!”
金啸晨却将目光投向吴子晗,道:“吴兄,这里只有你未出手了。”
吴子晗看了那人一眼,道:“我出不出手都一样。范兄那一记金刚伏虎拳,应该已经震碎了这厮的胸骨,骨头刺破五脏六腑,再过得一时半刻,便要血尽而死了。”
金啸晨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不过,”他将声音提了提,道,“我们几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四个都出过手,吴兄也该露一手才是。”
吴子晗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这件杀人灭口的事情,谁也休想置身事外。这就好像一群哥们去嫖女人,你若不嫖,以后不仅没人认你这个朋友,大家还会对你多一份提防。他什么也不多说,径直走到那人面前,一掌劈了下去。
金啸晨笑道:“吴兄果然是个爽快人。”
突然“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一个年轻的声音道:“你们为何要这样做!”来人是彭人玉,他的语声中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愤慨。只因他没想到这几位平日看起来堂堂正正的世家子弟,做起这种事情来竟是如此驾轻就熟,他觉得武林正道的脸面,甚至他彭家的脸面都已不够光彩。
金啸晨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道:“看来七黑手是小看你了,居然被你跟踪到了这里。”
范天成好整以暇,淡淡地道:“我们这样做的原因,与老弟你去偷银票的原因是一样的。”
彭人玉的身子微微颤抖,却大声道:“可是,我并没有要拿小薇姑娘如何,更不会杀人灭口。”他说的十分认真,甚至带着一丝委屈。
谁知这五人听了,居然大笑了起来。
彭人玉被他们笑得心中发虚,道:“你们,你们笑什么?”
金啸晨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你认为七黑手这等要钱不要命的杀手,会放过一下子敲诈五个武林世家的机会么?何况他们本就杀人无数,死有余辜,我们这么做,岂非正好为江湖除害!”
吴子晗道:“你以为那个如意轩就是一个寻常的青楼么?你以为这个小薇姑娘就是个普通的婊子么!他奶奶的,老子早就觉得今晚的赌局不对劲,哪有把陪人睡觉这点事儿搞得这么复杂的婊子!”
范天成道:“从她轻易地拒绝我那颗夜明珠起,我就认定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她想要的不是钱,而是我们六家的势力!”
白剑犀冷冷地道:“你可知道这女人是谁?她就是一夜倾城杭语薇,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就是寒毒宫!”
唐潇走到彭人玉身边,拉着他的袖子笑道:“所以彭老弟,你大可不必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不妨和我们一道看看那位小薇姑娘去。”
彭人玉本性率直,脑子里早被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晕晕的,又听到这女子真的是一夜倾城,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唐潇等人踱到了软榻前。
杭语薇还穿着最后一次换的紫罗纱衣,披散的长发一半搭在软榻上,一半搭在她的身上,泛着比缎子还美丽的光泽,而比这光泽还美丽的,是她身上的肌肤。
彭人玉见到她,心跳立刻快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规律了。
唐潇拍拍他的肩,笑道:“不要着急,任何美味在享用前,都要检查安全了才好。”说着,他便坐到了软榻上,将手伸进杭语薇的衣襟。
彭人玉只觉得血往上冲,道:“你要干什么!”
唐潇不紧不慢地道:“我想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一夜倾城,呵呵,这名字其实已经很清楚地告诉别人,杭姑娘最喜欢别人做什么了。”他嘴里说着,手下却没停,小心翼翼地从杭语薇腰间抽出一个精巧的巴掌大小的皮囊。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叹道,“寒毒宫的宝囊做工果然精致。”
杭语薇看着屋顶,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唐潇将放在一旁,道:“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能玩多少花样!”说完,他又在杭语薇的身上摸索了很久,却没再拿出什么东西。
范天成咽了口吐沫,道:“应该没有什么了吧?”
彭人玉这时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金啸晨等人想要得到杭语薇的身子,却惧怕寒毒宫那些无所不在的毒药暗器,恰巧唐潇也是用毒药暗器的行家,所以让他先细细检查一遍。他心里顿时乱了。
他本能地觉得,这些出门名门正派的人不该对一个女人做这等禽兽之事,可是这个女人偏偏是杭语薇,是江湖上出名的风liu妖女。那么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呢?他实在有些糊涂了。
其实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对的和对的加在一起,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错的和错的加在一起,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然而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无论你如何抉择,都会很纠结,很棘手。
此时唐潇已经戴上一双麂皮手套,从杭语薇的嘴里抠出两枚小得不能再小的银钉,从她的手指甲中挂下一层白色粉末,从她的发簪里拔出一蓬银针。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令在场所有人都在暗暗心惊。最后,唐潇仍是不放心,开始翻检她的头发。他检查得相当仔细,从发梢到发根,整个人人几乎都要趴在她身上了。
金啸晨打开折扇,叹道:“唐兄,有时候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你身下压着一个如此绝色的美人,居然还能专心致志地看她的头发。”
唐潇头也不抬,淡淡地道:“唐家的人见到使毒药暗器的对手,总是非常专心的。”他的手指掐住杭语薇的一绺头发,突然用力一拽,那截头发便脱落了。唐潇捧着这绺头发,哈哈笑道:“杭姑娘,这是你最后的法宝了吧?”
杭语薇瞪着他,虽然不说话,心里却气得要命,只因唐潇这次拿走的,是她最珍贵的暗器情人发。
唐潇一口气从她头上拔下五绺头发,对众人道:“这妖女的头发有真有假,假的头发上淬了剧毒。”
吴子晗倒抽一口凉气,道:“好狠的女人,好精明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在对敌时常常是个弱点,无论再嚣张再厉害的女人,只要揪住她的头发,她便会立刻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