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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清楚。大概和战争有关。听说附近驻了大队的兵马。”王大婶脸色大变,喃喃说:“又要打仗了吗?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到处是火,烧的一干二净。好不容易停了两年,饿虽饿,苦归苦,总算活下来。现在又要打仗了!唉,人命比草还贱呀。”王大婶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连提过来的篮子也忘记带走。
容情心头一阵烦闷。原以为终于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住下来过两天平静的生活。没想到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地方官吏嚣张跋扈。若真靠打鱼为生,早就饿死了。世道不稳,现在,现在又要打仗了。唉,哪里有哪里的难处。
谢芳菲在里面听的他们的对话,问:“又要打仗了吗?外面的形势怎么样了?”容情叹气说:“这种地方,怎么知道外面的形势。也不知道要不要打仗。附近驻了一些兵马。”谢芳菲“哦”了一声,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要打就打吧,听天由命。她这次死里逃生后,不论什么事,老是提不起精神。不知为什么,三魂总有一魂飘荡在外面,收不回来。
容情从药罐子里倒出药汁,一点一点的吹凉了。说:“芳菲,把这药喝了吧。”谢芳菲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自她醒过来以后,这些药比饭还常吃。横下心,憋住气,一仰脖,咕噜咕噜喝完。谢芳菲一眼瞧见容情袖子上开了一道口子,扯住他的手说:“你看,衣服又破了。不知道哪里有针线,我给你缝一缝。”容情摸着她的头说:“不用了,明天请王大婶帮忙缝吧。你这会子坐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先歇一歇?”
谢芳菲靠在他怀里,闷声说:“容情,我身体好很多了。再过些时候,日常杂务不用再麻烦王大婶了。我自己学着来就可以。”容情抱住她问:“怎么了?忽然说这个。”谢芳菲撇嘴说:“她今天说我们夫妻不像夫妻,兄妹不似兄妹,于礼不合呢。”容情笑起来,说:“王大婶真这么说?她人是好的,嘴有点碎。你怎么说?”
谢芳菲要着嘴唇笑道:“我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容情弯下腰,问她:“你当真这么说?”谢芳菲偏头躲开了,说:“不然你叫我怎么说。以后事事自己动手,省得听这些闲话。还有啊,她做的鱼汤实在有些难喝,我都喝腻了。下次让你尝尝我做的饭菜,好吃多了。”容情点头说:“那好吧,等你身体好一些再说。你可得乖乖的养好身体。”
谢芳菲“恩”了一声,又说:“我见小文身上的衣服都旧了,正想着给他做件衣服。顺带给你也做一件吧。什么时候去一趟集市才行。”容情亲她的脸,说:“你给小文做就好了,我还不用。省得伤身体。”谢芳菲掩嘴打了个哈欠。容情说:“我抱小文过去,你睡吧。”谢芳菲躺下来,容情替她掖紧被角。谢芳菲说:“要不,让小文和我一起睡吧,省得半夜又闹你。”容情亲亲她额头,说:“他睡相很不老实,还是跟着我吧。我就在后面,有事叫一声。”谢芳菲点头,有些困了,慢慢阖上眼睛。
过了十天半个月,谢芳菲精神好了很多,气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洗衣做饭这些事情真的自己动手。谢芳菲将饭菜端上桌,走到外面叫容情和小文吃饭。小文坐在容情的肩膀上,从槐树上下来。谢芳菲笑骂:“容情,你也尽跟着小文胡闹。”伸手抱下小文,放在桌子边上,说:“小文乖,会不会自己吃饭?”小文抢过专属他的木碗,拿起勺子就吃。
地方偏僻,没有什么菜,一碟子红辣椒炒腊肉,一尾鲜鱼,没有其他的菜。谢芳菲见小文吃一半漏一半,地上桌子上全是饭粒,只得喂他吃。对容情说:“我听说明天就有集市,想去一趟。顺带买一些东西。你看这里,什么都缺。”
容情停下筷子,说:“你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谢芳菲仔细剔出鱼身里的骨头,喂小文吃了,说:“那小文怎么办?”容情想了下,说:“不如我去吧。路又远,你吃不消。”谢芳菲低着头,不敢看他,说:“你不清楚该买哪些东西。”她想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形势。容情笑说:“那大家一起去好了。小文也喜欢热闹。带他出去走一走,省得闷坏了。”谢芳菲点头同意。
第75
第二天两人带着小文去了靠近峡口的一个集市。谢芳菲站在卖布匹的摊子前仔细挑选半截布匹,听的旁边贩卖牲口的几个大汉正在聊天。其中一个吸着旱烟摇头说:“听说没有,联军攻打郢州的时候,尸体堆积如山,城里臭气冲天。一片废墟。我们这些人,活不下去,才逃到这里来。”
另外一个摇头说:“你这些消息都过时了,不说也罢。郢州早就投降了。雍,荆,湘三路联军一路东进,周围的城池望风而降,现在都打到建康了。消息千真完确,我刚从那边过来。太乱了,不知死了多少人。为了活命,只好往这边逃。”
旁边的一个接上去说:“听说这里也不太平,我早上还看见大队的人马。”大家齐口叹气,有人来看牲口,便停止了交谈,忙着招呼客人。谢芳菲凝神听了一会,暗中叹气,没想到萧衍动作这么快,已经在攻打建康,看来天下很快就要易主了。
容情抱着小文挤到她身边,问:“还要买什么东西?”谢芳菲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回去吧。”用力挤出来,谢芳菲想了想,还是说:“我刚刚听到有人说,萧大哥的兵马已经打到建康周围了,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容情叹气,说:“我也听说了。久攻不下,伤亡惨重。连囚徒都被押上战场充军。”谢芳菲瞧了瞧周围说:“我看,荆州也乱的很,尤其是峡口,是江陵的西防重镇,战火激烈。一直听说双方正在交战,僵持不下。你看这些天,援兵越来越多,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我们还是离开的好。”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大街,迎头大队人马开进来,众人惊恐的纷纷退避。
为首的一人面无表情的说:“敌军趁乱袭击。大人有令,为了保卫峡口,凡是年满十五岁的男子,一律充军,保家卫国!”谢芳菲和容情听的脸色大变。
人群立刻混乱起来,士兵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强行拉人入伍,敢有反抗者,一刀毙命。抓来的人先胡乱鞭打一阵,打的不敢挣扎,再用绳子捆住双手,一个接一个,犹如发配的囚徒,押着往前走。街上的行人能躲的躲,能逃的逃,一时间混乱不堪,哭天抢地,惨不忍睹。有些人来不及逃跑,跌倒在地上,立即被他人用绳索套牢,押进充军的队伍里。
谢芳菲抓紧容情,手指都白了,冷汗涔涔。容情见机,低声说:“我们从这边走。”一手抱着小文,一手牵着谢芳菲穿插在人群中往另一头跑去。立即有士兵冲上来挥刀就砍。容情抽出背上的剑,毫不留情的杀开一条血路。士兵统统围上来,容情一剑一命,不敢耽搁。为首的人高坐在马背上,一挥手,众人呈合围之势,团团压过来。
容情大惊,带着谢芳菲和小文,怎么逃的出去!谢芳菲见势不对,低声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容情会意,从地上踢起一把刀,带着真气呼啸着朝马上的人射去。带头的人一闪身,滚下马背,避开致命的一刀。容情手上的剑后发先制,一剑刺入他胸口,当场死亡。众士兵见头领中剑跌倒,失了目标,混乱起来。容情当兄摆开剑势,寻到空隙,领着谢芳菲,且战且走,冲了出去。
两人逃脱出来,谢芳菲喘着气说:“战争不可避免,我们收拾收拾,立即离开。等到战火真的延烧到这里,逃都逃不出去。”容情点头,问:“芳菲,你还支持的住?”谢芳菲点头说:“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就走。”容情也不多话,混乱中抢到一匹马,翻身上去。抱住谢芳菲,匆匆往回赶。
两人还没有回到江边的渔村,远远就望见冲天的火光,风中隐隐传来凄惨的哭喊声。路过的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谢芳菲面无人色,幸好一起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容情当机立断的说:“我们走。”掉转马头,就往回走。
谢芳菲见那些士兵衣衫不整,旗帜东倒西歪,知道是打败的残兵败将。问:“到哪里去?”容情有些茫然,到处都是战乱,人间地狱,到哪里去?
谢芳菲看着手中的小文,容情早就点了他的睡穴,趟在怀里,呼吸均匀,浑然不知世事。冷静下来,说:“这一带已经失守,都是这样混乱。要走只有往守卫森严的军事重镇走。我们即刻去江陵,那里兵强马壮,敌人一时半刻攻不下来。只要进了城,一切都安全了。”容情带着她,立即往江陵赶去。
一路上看见许多老百姓拖家带口的逃命,哭声震天,踩死的人不计其数。容情抓住一个逃命的士兵,用剑抵在他脖子上,冷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也跟着逃命?“那士兵吓的浑身哆嗦,颤声说:“敌人派兵暗中偷袭,峡口已经失守。敌人带兵攻进来了,我们只好逃出来。还望壮士饶命呀!我也是逼不得已。”拼命磕头。容情一脚踢开他,马不停蹄的往江陵的方向跑。
黑暗里直赶了一夜的路,没有一刻停歇。马匹早就受不了。半路上从残军手中又抢了一匹。谢芳菲筋疲力尽的倒在容情的怀里。容情执紧缰绳,焦急的说:“芳菲,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谢芳菲只有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容情越往前走越吃惊,沿江密密麻麻的战船一字排开,船上旗帜鲜明,军容森严。容情还要往前赶时,一队队的士兵横地里冲出来拦住去路。为首的人大喝:“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硬闯封锁重线!”容情赶紧勒住缰绳,抱拳施礼:“在下只想赶往江陵,还请诸位行个方便。”那人听的要去江陵,脸色阴沉下来,一挥手,团团围住二人。容情愕然说:“大人,在下只不过想借个路,不行的话,我们回头便可。为何大动干戈?”
为首的人冷笑说:“既然有胆子到这里来,还没有胆子承认么?来人,给我将这个奸细拿下来。”众人动作迅速,立即弯弓搭箭,瞄准容情和谢芳菲二人。谢芳菲只觉得莫名其妙,话都没有说就被人当作奸细。容情急忙辩解,说:“大人,我们不是什么奸细。是想去江陵避难的普通老百姓。”那人根本不信,大喝一声,说:“普通老百姓有你们这等镇定功夫?不用罗嗦。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来人,放——”
谢芳菲抢在他说完之前说:“军爷,你既然也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又敢往这里闯,你还敢滥杀无辜?你不问清楚我们的来历再说?”那人被谢芳菲这么一吓唬,放下手,冷声问:“你们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容情紧张的手心冒汗。一个不甚,就是万箭穿心的下场。这些士兵手上拿的都是威力强大的弩箭,这么近的距离,绝难避开。
谢芳菲正埋头苦思应对之策,急的浑身大汗。忽然听的士兵中有人低声惊呼:“芳菲小姐!”谢芳菲和为首的那人都朝刚刚出声的那人看去,谢芳菲对此人毫无印象。那人被带到领头那人身边仔细盘问了半天。
为首的人半晌说:“此事甚为蹊跷。待我回禀吕将军再行定夺。全部不得轻举妄动。”说着半信半疑直直盯着谢芳菲看。谢芳菲紧张万分的坐在马背上,不敢乱动。她不由得苦笑。人人都以为她死了,忽然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没有被当作孤魂野鬼一箭射死已经很不错了。
吕僧珍听消息,急忙赶来,看见谢芳菲和容情,疲惫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挥手让众人退下。吕僧珍问:“芳菲,你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谢芳菲无奈的苦笑:“我们是逃亡到这里来的。荆州现在到处是兵马,乱的不行。只好往江陵这边逃。”
吕僧珍说:“荆州危矣,江陵也好不到哪里去。所有道路全部封锁,行人禁止通过。江面上的船只也封锁起来。你们要走,恐怕很难。”谢芳菲大吃一惊,没想到情况这么严峻。问:“僧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在路上就听说峡口已经失守。”
吕僧珍叹气说:“大人东进的兵马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现在已经在攻打建康。建康虽然没有城墙,但是地势险峻,‘前据大江,南连重岭,凭高据深,形势独胜’,易守难攻。到处是天然的屏障,非人力所能攻克。守城的冠军将军王国珍异常勇猛,奋不顾身,率部在秦淮河一带浴血顽抗。大人这一仗打的非常辛苦。至今久攻不下。可恨的是益州刺史刘季连阳奉阴违,首鼠两端。他手下巴西太守鲁休烈,巴东太守萧惠训公开联合魔道中人趁荆州此刻兵马空虚之际,派兵偷袭。江陵西防重镇峡口已经被攻破了。他们正往江陵进兵。江陵一旦失守,整个荆州将落入刘季连手中。萧大人东进的兵马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