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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方自现出来,只觉得足下有一股奇大的力量将自己身子托住,身边上即听得泰冰的声音道:“请!”
紧接着身形猝转,眼前一暗复明,此身已来到了秦冰所处身的地下冰室之内。即见秦冰身形半倚在冰壁之上,虽然看上去两腮消瘦,依然憔悴,只是较之数日前已大有不同。
“小友你此番回来,看上去已大为不同,想是德业已大有增长,可喜可贺。”秦冰在冰榻上说着,一面拱手为礼。
杜铁池道,“前辈过奖了,倒是前辈如今看来较前几天好多了。”
秦冰苦笑了一下,摇头道:“我还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小道友请坐下说话!”
杜铁池这才想起道:“前辈可认得一个叫‘黄面无常’康淮的人吗?”
秦冰一惊道:“小友说的是红木岭的那个康淮。”
“也许是吧!”
“他……在哪里?”
由神色上看来,秦冰显然吃惊不小。
“这就是我来看前辈的理由。”杜铁池道:“这个人就在昆仑后岭,只怕就要来到了。”
话声才住,即见秦冰神色微异,像是忽然在凝神静听着什么,一面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果然是有人来了,且看是什么人吧?”
说完右手突然指起,挥了一挥,即见自他袖管之内飞出了一片虹霓,直向着冰壁上袭去,立刻溅出了一片强烈的光雨。
杜钦池不明所以,猝然见状,由不住吃了一惊,即见这阵子光雨之后,壁面上顿时就像是开了一面透明的窗户一般,由此而观,简直洞若观火,眼前所显示的外界景像历历在目,有如亲身经历一般。
由是,先时所现身的那个“黄面无常”康淮便自然地现诸画面。
杜铁池点点头道:“这就是他了。”
秦冰注视了一刻,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种冷峻,似有无限愤怒,却又掩不住内心惊悸,毕竟这个人所代表的影像在他内心曾留下了深刻的创伤,那不是轻而易举所能够揩抹掉的。
“不错……就是他……”秦冰紧紧地咬了一下手:“寒谷二老的两名勾魂使者之一。”
他二人固然在观看岭上的康淮,康淮又何尝放过了他们?
只是他双手捧着那个晶球,由晶球里爆射出一道白光,照向地面,状如前样地继续搜索着。
秦冰冷冷一笑道:“看来这厮已然知道我藏身在这附近,他这地仪神珠,乃是来自寒谷二老,很是微妙,倒不可不防上一防!”
一面说一面欠身直坐而起,双手连连搓动不已。虽然他所作看来只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在他已是十分吃力,频频喘息不已。
紧接着,即由他搓动扬起的掌心里飞射出一片淡淡轻烟,这片烟雾一经离开他手掌掌心,遂即形成了一层帐幕,将整个冰室笼罩起来。
如此,秦冰却已经吃受不住了,鼻子呻吟一声,身子由不住倒向冰榻之上,频频喘息不已。
这时即从画面上看到康淮手捧着晶球,一路向这边行来。杜铁池心中不由得颇为紧张,生怕为对方看破了形藏。只见康淮一路行走过来,中途毫无逗留,待到当头之上,忽然站住了不动。
冰榻上的秦冰喘息道:“他已经起了疑心……只怕这点障眼法瞒他不过。”
杜铁池听他这么说,心里也颇为紧张,当下暗自戒备着,只待对方一旦发觉,向自己二人出手时,便出手还击,不致于为他所伤。
秦冰神态显得不再安宁,只向着杜铁池频频苦笑不已,那是因为他想到了纵然剪除了眼前的康淮,也难望能逃开寒谷二老的纠缠,对方既然已经疑心到自己藏身于此,往后便很难逃开。
“黄面无常”康淮在上面观望了一刻之后,却又似无所发现,终于缓缓向一边离开。
二人在壁上所显示的画面上观看了一刻,直到康淮消失之后,才移开了目光。
秦冰由于长时间的凝聚功力,早已现出不支,康淮方一消失,他即刻现出了疲倦神态,向着杜铁池苦笑了一下,似乎在自嘲自己的无能。
杜铁池目睹他如此神态,心里不禁大生同情,当下叹息了一声,摇头不语。
秦冰闭目调息了一刻之后,才注视向杜铁池轻叹一声道:“唉!我的遭遇,道友你都看了……这就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时候,即使你一心向道,却也不由你有所偏差,一失足便为千古之恨,……道友你宜切实记住,以为前车之鉴!”
杜铁池虽知他与蓝宛莹有过一段伤心之恋,却是不知其间之详细经过,这段情他们双方既然都无意继续,自己也就不必再提起,免得平白增人伤感,于事无益。此刻秦冰这几句话,自然是有感而发,倒不知他是因何而指了。眼前自然不是谈论这些话的时候。
杜铁池担心,若是寒谷二老可能寻到,那就不堪设想了。
“方才那个姓康的,前辈以前与他也有过过节不成?”
“岂止有过节!”秦冰冷冷道:“他与我堪称仇深似海,只可恨我此时功力不济,要不然我岂容他从容离开。”
话声方歇,只听得透过石壁传来一声阴森地笑,道:“倒不是你容不容我,而是我容不容你了,秦老儿,你果然藏在这里,这一次看你怎么再逃开本真人的手掌心了。”
话声出口,只觉得眼前一阵惊天动地的大震,整个冰室起了一阵子剧烈的摇动,简直仿佛要倒塌了下来。
杜铁池由对方声音立刻判断出是那个“黄面无常”康淮去而复还,心里一急正待有所施展,却只见冰榻上的秦冰向他摇头示意,似乎在暗示要他不要轻易出手。
遂见他右手挥处,壁面上像是先前一样,重新又现出了一扇透明的窗户。先前见的“黄面无常”康淮果然去而复返,站立在一座石笋之上,双手捧着光华灿然的水晶球,正向下观望。
秦冰虽然重施故技,将冰室严密地封锁,但已无济于事,因为藏处早已为康淮勘察清楚,只见他仰天连声狂笑不已。
“秦老儿,这是白费心机,道爷既然找着了你的狐狸洞,还怕你逃得了吗?”
一面说时,只见他手指连连弹动不已,每弹一下即由其指甲上飞出一点火星,直落地层,由是发出了一声声震天价的霹雳。
杜铁池二人所藏身的地底冰室,虽赖有仙法防护,却也情势可危,在连番爆炸里,摇成一片,冰屑四溅纷飞,简直像是要塌了下来。
秦冰伤势原已极重,此番连惊带气,再加上刻骨的忿恨,一时更形严重。只见他直挺挺地睡在榻上,脸白如纸,圆瞪着两只眼,状如虚脱了一般。
杜铁池生怕他出了意外,当下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扣在他脉门上,只觉得入手冰冷,显然病势不轻。
“前辈你怎么了”
秦冰苦笑一下,摇摇头,用着极为低沉的声音道:
“真不幸……我的旧疾……发作……”
“我明白了,前辈不要说话,这一切都交给我吧!”
说话之间,但听得一阵轰轰爆炸声响,冰室摇成了一片,危在俄顷之间。
“……你走吧……这厮所发的是‘两极阴雷’……时间一长……”
杜铁池不等他说完,遂即止住了他的话头,道:“前辈不要多说,我都知道……都交给我吧,你只照顾自己,好好调息就是了。”
一面说一面运集功力,将一股内力缓缓注入秦冰身上,由于这股力道恰为秦冰所需,来得正是时候。
秦冰在承受之余,长长地哼了一声,似乎无限受用,眼睛睁了一睁,含蓄着无限感激之意,向着杜铁池看了一眼,遂即闭目不再言语。
杜铁池他原本是无意再插手多管闲事,奈何事情挤到这般田地,想抽手旁观也是不能,诚所谓无可奈何了。他功力已陆续恢复,只是一直没有施展而已,眼前情势迫人,想要有所藏拙也是不能了。当下一面思索着本门功力,用“四象定位”之术,在冰室内东南西北各指一下,随着他手指之处,即有细若游丝的金光闪了一下,这间冰室立刻停止了摇动。
睡在冰榻上的秦冰忽然睁开了眼睛,颇是惊讶地向着杜铁池看了一眼,微笑着点头示意,表示了他的嘉许之意。他似乎过于虚弱,这一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即听得外面“黄面无常”康淮冷笑道:“原来你这个小辈竟和姓秦的是一路的,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小辈,你出来,道爷有儿句话要问你!”
他这里话声方一出口,只觉得眼前霞光闪处,杜铁池已站在面前。
那“黄面无常”康淮由不住大吃了一惊。他先时虽看出杜铁池根骨异常,倒也并不十分在意,这时才忽然觉出敢情对方是有来头之人,心中着实吃惊不小,由不住向后面退了一步。
杜铁池注视着对方,冷笑道:“秦真人如今正在伤难之中,足下莫非定要乘虚而入,赶尽杀绝不成?”
康淮冷森森一笑道:“说得好……哼哼……这件事,岂是你能管得了的?刚才倒是我看走了眼,想不到你这小辈倒也有两下子。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趁早说出来,免得道爷火气头上误伤了你!”
杜铁池自一见面,即看不惯对方那一副趾高气扬,气焰熏天的样子,这时听他口气内心更不禁有气,只是他连经大故,早已磨练得不轻易动怒。
“哼,多谢你的好意吧!”杜铁池呐呐道:“我姓杜,乃是七修门嫡传弟子,与秦真人交在道义,这件事虽与我没有相干,可是既然遇见了,却不能袖手旁观,这件事既是寒谷二老与秦真人结怨于先,就请二老亲自来自行解决,道长你又何必迫人过甚!”
“黄面无常”康淮面色极为狰狞地怪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哼哼,你口称是七修门下弟子……又能管得了哪个?……七修门自从掌门真人飞升之后,目前来从未听过还有你这个传人!姓杜的,就算你是七修真人的门下,你也管不了,哼哼……你还是听我良言相劝,赶快离开,不要管这件闲事……这件事你是万万管不了的!”
杜铁池道:“管不管得了是一回事,管不管是另一回事,这事我管定了!”
“黄面无常”康淮一声怪笑道:“好!道爷好好劝你,你居然当作耳边风,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竟然敢管这个闲事!给人家撑腰?”
话音出口,就见他右手指处,自袖子蓦地飞出一道黑色之光。这道光华出势奇特,一经出手即形成锁链似的一道长索,自空而下,陡地直向着杜铁池当头直落了下来。
杜铁池眼前是非出手不可了,那七修仙剑早已与他心灵相通,心念未动,一道长虹,匹练似地已自脱鞘而出,迎着空中的那道黑索,电似地绞了过去。
“黄面无常”康淮目睹之下,心里大吃一惊,再想收回哪里还来得及。
一时间,但见空中黑白两道光华交接之下,白光显然一上来即占了优势,长虹卷收之间,已将对方那道黑索紧束其间,紧接着一阵力绞,散下了一天火星,随即便是片碎的凡铁,坠落下来。
这道七修剑光,并不因此而止,在空中电似地一个疾转,直循着“黄面无常”康淮当头直落下来。
康淮想不到对方仙剑如此厉害,他原有两口飞剑在身,一时来不及施展即让对方坏了一件心爱的法宝,心里好不痛惜。
这时在对方飞剑威胁之下,哪里还顾忌到其他?右臂一沉,一道灰濛濛光华疾升而起,正与杜铁池下飞而来的七修仙剑迎在了一块,立时缠在了一起。
杜铁池一见对方这道剑光来势不弱,生恐自己飞剑吃亏,当下运功,一连向着空中仙剑指了两指,顿时白光大盛,康淮所放出的剑光,立时便现出了不支神态。
“黄面无常”康淮这一次学了乖,生恐仙剑不敌,不待败下阵来,立时将另一口飞剑也放了出来,随着他手扬处,飞出了一道血色红光,一出手,即向着对方七修剑光上绕去。
这么一来,便成了以二敌一之势,一红一灰两道光华迎着杜铁池的那道白光,只管在空中翻腾纠缠不已,一时却是难以分出高下。
“黄面无常”康淮恨声道:“小辈,我好言相劝,你居然不听,今天就叫你知道厉害,你既然要代姓秦的出头,那就先拿你开刀也是一样。”
说话之间,康淮已把用以探索的那个晶球收起来,取出了一口白骨作的骨环,嘴里念念有词,霍地向空中一抛。顷刻之间,空中像是打了一个闪电般的明亮。
杜铁池抬头看时,只见九具白骨骷髅,每一枚都约有车轮般大小,形成两丈方圆的一个圆圈,直向着杜铁池当头疾转盘旋不已。
令人吃惊地是,自这些骷髅所张开的巨大嘴里,喷出绿色魔火。双方距离老远,就已使得杜铁池感觉到灼人肌肤,威力当是可想而知。
眼看着九具骷髅,在一阵疾转之后,其势更为接近,随着灼灼逼人的绿色魔火之后,现场更散发出大量黄色烟雾,顷刻之间已将现场笼罩住。
杜铁池手里取出“破月三宝”之一的“两刹神珠”,正待施展,耳边上却听见秦冰的传声道:“道友注意,这厮的‘化尸毒瘴’厉害得紧,不可让它近身……”
聆听之下,杜铁池吃了一惊。
他早先由秦冰嘴里悉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