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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到大师兄处找他?哼!他离开前就一再交代,不许我带任何人进城。”
“可是……”
“咱们先弄些衣物换装,赶往祖堂山三清下院暂避风头,天啊!我们就剩下这几个人吗?”
“没全军覆没已经不错了。”那位没有面具,穿了青狮形装的人说,“来不及逃出的人,也将死在天牢。天杀的!我们怎么介入这种杀头抄家的混帐事?”
“二叔,我想留下来。”陈姑娘花容惨淡,特别沮丧,“我得打听石玉的下落,昨晚他突然中止前往太真迷宫,事出意外,事发后外援不至,我怀疑与他有关。”
“好吧!你留下来也好。不过,你不能白天回镇上打听,以免自投罗网,找人进去调查结果,回头前往三清下院聚会。”
“好的。”陈姑娘匆匆离去。
丹霞宫主举手一挥,十一名男女向南走。
陈姑娘出院鸦林,凄凄戚戚沿小径返回高桥镇,天色微曦,眼角似乎发现右侧路旁的一株行道树下,有物体闪动了一下,本能地扭头察看,一无所见。夜间眼角的敏感度比中心焦点高,所以看到有物闪动,定神察看,反而一无所见。
刀子无心追究是否眼花,不再理会匆匆离去。
黑影附在树干后,想现却又迟疑不决,所以几乎被发现,最后决定放弃。是曹世奇,放过这个女仇敌。
陈素珍是从鸦林出来的,此地距鸦林仅三四十步,如果发出声息,肯定会惊动鸦林内的人,等她一走,黑影两起落便消失在鸦林前缘。
高桥镇在望,天快亮了。
路旁钻出两个有影,她双手微抬拉开马步戒备。
“是小姐吗?我们是如珠如蕙。”两人影这一急叫,一掠即至,“不要回去,危险。”
她心中一宽,掌心的飞针重新装回护臂套中,“你们怎么现在才赶来?地道并未封闭呀!”
“地道没封闭,但好些密室却不知为何封死了,人都出不来。”叫如珠的少妇型女人有点气愤,“一定是宫里的人封闭,存心让我们死在室内。”
“不会的,即使要封闭,也只限于那些女人,必要时不能让她们活着胡说八道。昨晚情势危急,哪有时间逐室封闭?高桥镇怎样了?”
“我们是拆墙出困的,挖掘费时。”如珠的目光,向隐约可见房屋形影的高桥镇眺望,“镇上已被封锁,大捉逆犯。天啊!我们怎么被当成逆犯来捉?”
“你们一直住在太真迷宫内,照料宫内的事务,管理那些女人,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事。”陈姑娘不想透露内情,“是什么人在捉逆犯?”
“当然是官兵呀!现在还进行逐屋搜查呢!”
罪犯有多种,逆犯是最严重的严查目标。逆犯,专指造反或意图谋反的人,是唯一死刑犯,杀了还得追究家属,一有风声就立即逮捕,这类案件,由锦衣卫主办。
京师,侦办衙门是北镇抚司;南京,是南镇抚司各地官兵与治安人员,必须密切配合并接受调度。这两个衙门,是锦衣卫南北两地的正式办案衙门,连刑部也不能过问,地方官更是不敢沾手。
“果然是锦衣卫做的好事,是三郡主带来的灾祸。”陈姑娘痛心疾首尖叫,“姓曹的是京师来的锦衣卫密探,我们栽得真冤。”
路旁的树影中,踱出三个人。
“我也几乎栽在你们手中,但我不叫冤。”说话的人是无双剑客,身后是他的两位拜兄,“我们是悄悄跟着这两上女人来的,碰运气希望能找到你们,果然天从人愿。素珍,三郡主昨晚并没在太真迷宫,是吗?”
陈姑娘心中一紧,手本能地落在剑把上。
来势汹汹,问题直指核心,表示他已经知道内情,横定了心追究答案。如果三郡主昨晚不在太真迷宫,陈素珍邀请他前往一看迷宫奥秘,就是别有用心了,陈素珍知道他想在迷宫见到三郡主。
“玉哥,不要怪我。”她用恳求的语气,希望获得谅解。
“我不怪你,我要找你二叔道全法师。”无双剑客冷冷逼至丈外,“我从不将错误归罪于我所爱的女人,连我的上司三郡主我也不怪她。三郡主可以这样利用我,那也是我的职责。你们不能,你二叔更不能。”
“那是三郡主授意的呀!”
“那就更不对了。我随时都可以接受三郡主的吩咐,她有权指挥我行事,她是唯一能对我下令的人,决不可能授权你二叔摆布我。现在,你愿意带我去见你二叔吗?看他如何还我公道,如何向我吹牛他如何了不起。”
“我……”
“我一定要见他。”无双剑客固执地说,“你我也曾相亲相爱一场,我不希望我和你用武力解决逼迫,不关你的事,你二叔的事他应该有能力负责。”
“玉哥,你不能怪罪我二叔……”
“目前我还没决定该怪谁。”无双剑客打断她的话,“我要和三郡主当面对质,三面对证就可以知道谁该负责了。如果确是主意出自三郡主,那么,替她策划打江山,我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重返江湖努力为争取豪霸地位,做江湖之王同样光彩惬意。”
“你不能找我二叔,我家也是受连累的人。”她一急就吐露秘密,“整个事件,我二叔都是奉命行事,主事的人……”
“是谁?”无双剑客声色俱厉。
“我大师伯。”她一惊,乖乖吐实。
“大师伯?”
“昊天道人,绰号水火真人,他是永安公主府袁侯爷的家祠法师,炼真宫其实是他的。丹霞宫主和我二叔,是他的师弟,主持炼真宫只是傀儡,一切由他暗中主持。太真迷宫也是他的,我二叔只是替他看守的人而已。昨晚阵势发动时,他还在宫内采补呢!
要不是二师伯看出警兆及时撤走,我们全得死在箭雨下。而他自始自终,不曾亲自参与,逃走时他一到聚会点,便匆匆先自走了。前晚炼真宫遭劫,他也不在场。玉哥,请相信我,我二叔甚至二师伯丹霞宫主,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的人。”
“哦!永安公主府。”无双剑客恍然,“你提过这处地方,可惜我无暇动手调查。好冲你的情分,我不找你二叔,昊天道人必须负责,你可以走了。”
“谢谢你,玉哥,我……我们能再见吗?”
“我在江湖等你,但我对你没有任何承诺,我将为江湖霸业全力以赴,其他的事无暇兼顾。再见,珍重。”
洒脱地一挥手,无双剑客偕两位拜兄昂扬而去。这番话已表明他的心迹,也表明了他不再替三郡主卖命了,他是挑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未来的江湖豪霸,甚至可以是江湖之王。
丹霞宫主气愤填膺,道全法师更是悲愤莫名,搞了个家破人亡,一生心血毁于一旦,空有一身超越武功与道术,却自始自终不曾与死对头照面交手,英雄无用武之地,怎不气愤填膺?
他们必须尽快赶到淮东村,向村民购卖衣裤改装,一阵急走,进入邻近淮东村的田野。
这里,正是天罗院覆没的地方。
前面本来无人的小径中间,平空出现了一个人影,晓色朦胧,远在五十步外只能看轮廊。这人屹立路中似有所待,道全法师立即油然兴起戒心。
“前面那人可疑,大家小心。”他断然下令戒备,警觉地带了一男一女急走几步领先。
“你们才来呀?”那人在二十步外大声说,“你们如此狼狈,怎么踏入公主府?”
道全法师心中狂跳,虽则他们并非进城投奔公主府。
“什么人?”他在两丈外止步沉声喝问。
炼真宫的人,皆不曾见过曹世奇。这人仅露出一双眼睛,更难估猜是何人物。
“曹世奇。”回答的三个字具有春雷惊蛰的威力,“这处田野,是天罗院众多杀手毙命的地方。你们,也将在这里毙命,谁是道全妖道?给我站出来。”
一声信号发出,十一个人形成半弧形阵列。
“贫道就是道全。你这孽障凶残恶毒,罪该万死,毁了贫道的基业,我与你誓不两立。”道全法师目眦欲裂,怪眼中怒火炽盛,手动剑出鞘Qī。shū。ωǎng。,“恶贼纳命……”
剑向前一指,像是立下门户作势攻击,其实左手已先一刹那悄悄反手向前一扬,三颗鸽卵大的灰色珠形物,成扇形破空飞出,晓色难见形影,速度甚快。
每个人都在激愤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此地,已经失去理智,没有理由好讲,唯一可做的事,是不顾一切把曹世奇化骨扬灰。
丹霞宫主号称地行仙,冲得最快,双袖交叉挥出,风雷乍起,左袖中飞出外形相同的三颗灰色珠,右袖蓬然喷出刺目的炫光,像是响起一声炸雷。
其他九名男女,不约而同挥剑起舞。
曹世奇飞身向左鱼跃,速度骇人听闻,身影是一动即逝,平射出的笔直身躯美妙极了,一跃便远出三丈外,前伸的双手着地,身形立即滚转。
铁弹在滚转中连珠迸发,破风声似隐隐风雷,两手连续飞扔,共打出十二颗铁弹,猛然再次飞跃而起,剑中途出鞘,在震天长啸中向人丛疾落,剑光迸射见光不见影,所经处波开浪裂,然后侧旋反卷。
斜冲出两丈外,举剑冷然屹立。这刹那间的雷霆搏杀,猛烈的程度惊心动魄。
那些灰色珠着地便爆散,液体飞溅,洒落在泥土中,泥土急冒青烟,而且发泡吱吱怪响,刺鼻的怪味四散,溅散的威力远及丈外。
丹霞宫主右袖射出的雷声与炫光,正是五雷天心大法中的玄门降魔至宝掌心雷。
曹世奇是善用火攻的行家,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剩下四个站立的人,丹霞宫主是其中之一。
道全法师的肚腹,被一枚铁弹贯入,抱着破了的肚子蜷缩在地打滚,口中发出含糊的叫号。
一男一女两个人,如见鬼魅般往后退,一个断了右小臂,一个断了左手掌。
“不关我……的事……”断了右小臂穿青狮装的人,发狂似的抓住断臂创口尖叫,突然扭头飞奔,断了左手掌的女人立即跟随在后逃命。
“十二枚铁弹,仅除去你们四个人,我算是栽了。”曹世奇嗓间像打雷,“尤其是你,丹霞宫主,你竟然在电光火石似的瞬间,逃过四枚铁弹袭击,果然神通广大,是我最强悍的敌手。现在,我要用一枚铁弹杀死你,你准备了。”
他在地面飞快地滚转中,连珠发射铁弹,事实上只能用神意快速发射,没有准备发射的机会,能将四个人击中要害,已经骇人听闻了。
其他三人,是被他用剑击中的,他无意向这些地位低的男女下杀手,其实剑仅杀了一个人。
“我和你拼了……”丹霞宫主厉吼,再次挥动双袖疯狂上扑。
这次,灰色珠像暴雨,没有掌心雷发出。
对面人影倒飞而起,速度比灰色珠快了一倍。
冲上的丹霞宫主半途拨剑,准备用剑行法了。
剑仅出鞘一半,脑袋突然爆裂,一枚铁胆击中印堂,颅肌像被击破的鸡蛋。
破裂的头向后仰,身躯却仍向前冲,砰然一声大震,摔倒在青烟怒涌,泡沫吱吱,恶臭刺鼻的灰色珠爆散地带,衣袍及肌肉立即开始冒烟、腐蚀。
袁侯爷府的家祠法师昊天道人,绰号称水火真人,所使用的水火,就是掌心雷和灰色的蚀骨神水珠。
武林朋友本来对方外人怀有强烈的戒心,把这歹毒玩意看成邪门歪道,不屑称之为武功武技,也禁受不起这些玩意儿的攻击。
所以江湖朋友都知道,对和尚道士,宁可敬鬼神而远之,不招惹为上,招惹既得不到好处,也无利可图,不小心反而会不知是怎么死的,何必招惹?
来不及加入的一男两女,发疯似的转身狂奔。
曹世奇远在三十步外,收剑入鞘向淮东村举步,他对赶尽杀绝兴趣缺缺,连天罗院那些人神共愤的杀手,他也懒得赶尽杀绝,甚至不会补院主绿衣使者一剑。
无双剑客三个人,觅路前往福山村,准备先找地方藏匿,不也再公然在外走动。
白天也不能进城,更不能前往公主府办事。
大丈夫办事应该有始有终,即使情势丕变,无法全终,也得正正当当表达不能全终的理由,他必须向三郡主辞去参赞的职务还我自由。
昊天道人策划锄除曹世奇的妙计,不该把他当白痴般利用,这是他辞积的最佳理由,所以需要昊天道人在场,必要时和妖道了断,为日后重返江湖立威的起点。
他对三郡主失望到了极点,这段露水姻缘必须断然割舍,不然日后必定上法场有望,三郡主成不了大事。
他一直就躲在镇外,静观其变。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将爷,开始封锁高桥村,他恰好在封锁线外围侥幸逃过一劫。他那些密谍同伴也早已离开,南京与凤阳地区的密谍,就没有他幸运了,可能被一网打尽。
他却不知,从外围策应陈家太真迷宫的人,一个也没跑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接近陈家。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将爷出动,明白表示三郡主已经失势,成了落水狗,昔日的汉府属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