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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私心来说,终究是想看到他们的。可惜命运这东西,从来就不怎么眷顾我,我们抵达树洞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树洞中积着灰尘,一切看上去都很陈旧了。我抚摸着这层灰问奴良,“奴良你认为,他们还活着吗?”
风抚过,扬起奴良柔软的头发,细长的眼眸在阳光下近乎融化,他微微点头,“嗯。”
看着这个男子,已经不复当年的青涩,他已经长大了。我想,我应该告诉奴良了……告诉他,我喜欢他!
“青魃!”唐突的尖啸响起,怪异刺耳。
这是什么?
青魃!该回来了!
滚开!
青魃!
“啊!”我拼命捂住耳朵,却怎么也阻挡不了那如同梦呓一般的古怪声音。
青魃,你忘了?你忘了啊!
走来!
你忘了什么是青魃吗?
青魃是……
奴良的气息近在眼前,他的身影却在我眼中越来越模糊,“书溪!”
不要,怎么可以……我才刚确定了……怎么可以……
青魃!
入目皆是青色,我推开奴良,跌跌撞撞地跑开。我得逃离奴良,不可以让他看见,可不论跑的多快,耳中萦绕的声音却总是消不去,如同附骨之蛆!
“书溪!”
都是青色,逃不掉的……
“书溪……”
奴良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我却如何也判断不了他的方向,眼中都是青色,让我如同盲人一般。就在我认命时,一只手抓住我,力气很大,我不知被什么人拉去了哪里,只知道奴良的声音近了又远去。而我被一股大力强迫蹲下,似乎有个人在我身后,一只手抓住我控制我的动作,一只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儿?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限制吓住,因为不确定背后的是什么人,所以不敢妄动。不过也是刚才那一吓,居然让我耳边萦绕的声音消失了。
“书溪,我是平川。”熟悉的声音中似乎带着疲倦的急迫,他把一个冰冷的东西塞到我手里,凭手中沉甸甸的感觉,似乎是什么东西的长柄。平川依旧喘着气,似乎抵抗着巨大的压力,他说,“拿着,只要有这柄青行灯在,他就找不到你。快没时间了,我得引来他,你顺着感觉快跑,我会找到你的!”
说罢,身上的束缚就被解开,身后传来离我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没有动,保持着蹲着的动作,我的意识停留在刚才得到的信息上——刚才那人是平川,他给了我青行灯,并且引开了奴良,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青行灯可以让奴良找不到我……
可是……平川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怎么会有青行灯!早知道,在火烧柳村的时候,青行灯就已经不知去了哪儿了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命中注定的谜团里。是的,又回到……当初随着阿爹一同离去的奇异感觉,在刚才那声音响起的同一刻又回来了!
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揉了揉眼睛,反复睁眼闭眼的动作,可不论几次,眼中都是青色。我只能硬着头皮选一个方向走去,我觉得,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坐以待毙,那样太悲哀了。
就在我刚刚迈出步伐时,耳边响起了狐鸣,我提高警惕,也许是遇到了山林里的妖怪……也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我居然能凭借那微弱的声音分别方向。我转了身便感觉肩上一沉,脖子上传来柔软毛发的磨蹭,伸出手抚摸感觉到手中被舔得湿润,心中松了口气,是灼火。
感受着灼火的亲腻,我突然觉得自己平静了下来。伸手抱住它,感受着那柔软的毛发,我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即便是此时此刻,我也不是一个人,今生欠灼火的,实在太多。
……
奴良在树林里不断奔跑寻找着,可是他终究没有找到奴良书溪,刚才在树洞的时候,他看见本被白泽和花开院双重封印的书溪既然又出现了青魃妖化的状态,一双眼眸彻彻底底变成了青色,连发丝,也逐渐变成了青色!让他费解的是,书溪究竟是如何破开封印的,按理说……
心下不安起来,如果那丫头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念及此处,奴良一双金色的眼眸暗了下来,他加快了寻找的步伐,甚至发动畏去感知。
如果那个陪了自己九年的丫头当真出事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滑头鬼,能停一下吗?”就在奴良想要继续寻找时,她声音。
雪白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胜雪的白衣亦被吹起,只有一双眼眸是黑白分明的。宛如嫡仙的男人。
奴良在第一时间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转身格挡的同时发动了自己的畏,他危险的看着这个一身雪白的男人,声音凛冽,“你是谁!”
从来没有人,能够毫无生意地抵达的他的身后!这个男人,极度危险!
“别这么激烈好么?”白发男子唇角勾出一道微笑,因为这抹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流光溢彩,“我只是想让你不去找小诩而已。”
奴良心中更加警惕,除了他和书溪,这世上应该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了才对……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忌讳这些,他得找到丫头!
“你知道书溪在哪儿?”
“原本知道。”白发男子说道,“但是刚才我找不到她了。不过没关系,我总会找到小诩。”
白发男子眯起眼眸,话锋突转,“然而这一切与你好无关系。”
奴良没有说话,只是那双坚决的金色眼眸已经告诉了自己的意向。白发男子依旧目光温和,半晌似乎确定了什么,笑的冰冷。
“看来你不听话,那么我就只有杀了你了。真可惜,滑头鬼。”
随着这道优雅的声音完尽,漫天飞舞起了精致的冰花,而这冰花却片片尖锐肃杀。极致的冰冷似乎连同奴良的畏也冻结起来,四周的冰花他根本躲不开。而与此同时,白发男人亦消失在奴良眼前。奴良此刻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奴良拼命想夺回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然而一切努力都是枉然。他看见了,从身后向前飞舞的白发!
怎么可能!奴良死死瞪住了那几缕白丝,渐渐的,奴良似乎看着那白色渐渐浓郁加深。
在奴良身后,白发男子一头白发都亦变得浓郁沉重,他一双漂亮的凤眼最为浓郁。可不管怎么深沉,都不可置否的是,那都是青色!
青……奴良脑中能够与这青色有关联的,只有……青魃!
青魃男子不同于书溪的小打小闹,他所展现的实力是几乎让人绝望的。最终,一只纤长的手穿过奴良左胸,白皙的手上带着鲜红的血丝,格外显眼。
青魃男子抽回左手,手上的血污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依旧是只圣洁白玉般的手。
奴良倒地。青魃男子面色冰冷地离开,丝毫不理会倒在地上的奴良。
而再青魃男子离开一刻钟后,奴良咳出一口血,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嘭!”一声闷响,后脑传来剧烈疼痛牵动身上的伤,奴良再也撑不住彻底昏迷了过去。奴良身后站着一黑衣少年,少年手中拿着一根洁白的骨头,他方才便是用这根骨头将奴良敲晕了过去。
“滑头鬼?书溪?”黑衣少年目光深沉,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奴良,被骨头敲过的,不论是人还是妖,不死也得残废,更何况这家伙刚才还被那个奇怪的白衣男子伤了心脉……
黑衣少年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也寻了一个当下离去。日光落下,倒在血泊中的奴良,脸色无比苍白……
……
我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拦下。一路上我已经知道了有青行灯在,一般的妖怪精灵是不敢靠近的,所以此刻拦下我的人,决计不是一般人。
“一个拿着青行灯的盲人,一个初开灵窍的狐狸……什么时候这样的人也能够进入我的捩眼山了?送餐的?”粗吼的声音震如雷般,一听便知道眼前的妖怪绝对不是个小东西,当然,更不是什么善类。
我感觉到怀中的灼火已经毛发倒立起来,它浑身都紧绷着,从我怀里跳到肩膀上,灼火低哑的咆哮响在耳边。我心中不禁一暖,即便是失去记忆的今世,灼火它也依旧在保护我……念此,心中更加愧疚。
“对不起,我们只是路过。马上离开。”我伸手抚摸灼火的皮毛安抚,提着青行灯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小东西,你以为你逃得掉?”
呼哧的风声刮在耳边,强烈的压迫迎面而来。我提起青行灯,在周身设下护罩,我能感觉周围天地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只要我想,那些力量举手可得。这力量足以我杀掉身前的这只前强大的妖怪。一切就这么简单。
但是我没有去得到那力量,因为,我不想成为青魃,也不想…离开奴良。
……
那曾经萦绕在我耳边的声音还这样说过:
青魃,是天孤之妖,一身注定孤独终老。
……
最终,那带着强劲风刃的力道超过了青行灯所能承受的极限,周围护住我安危的结界轰然破碎。
一道吸力将我和灼火吸进了那妖怪的嘴里,我昏过去的最后意识只有四周的一片恶臭。这一切,真的是命么?奴良啊,为何我总觉得,我离你越来越远了……
……
“小诩!”树林飞鸟扑腾,白衣男子望向远方,心中不安。
他顺着自己心中的意愿加快走去,本优雅高贵的人因急切而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然,你不能过去。”冷静的声音响起,平川现在枝头警告着白衣男子。
是的,这个男子便是当初那个老人——然。他在奴良和书溪刚走后就发现了这个老人是青魃的事。
准确说,不是平川发现,而是然不屑一顾显露真身离开。对于身为青魃的然来说,一个人类,其实与蝼蚁没什么区别。可巧的是,平川竟然是上古猎鬼一族的后裔,而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会来到这个岛上,不得不说是命运使然,无形地特定的人相会,聚集。
“你拦不住我,鬼川。”然目光冷冽。
“只是凭我当然拦不住你,虽然我猎鬼一族与青魃一族恩怨颇深,但一个十多年的小家伙是斗不赢老妖怪这一点,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平川,或者说是鬼川笑了起来,毕竟,猎鬼一族姓氏为鬼不是?“所以嘛,我给你找了个差不多的对手,虽然他还远远比不上然祭祀你,但也聊胜于无。”
语罢,他扬手,一个一身黑衣拿着根洁白骨头的少年出现在他身旁。
“那是……”然震惊地看着少年,准确说,是看着少年手中的骨头。
那根洁白如玉的骨头,是旱魃的骨头啊!
“原来然祭祀你还记得它啊。”鬼川笑的分外好看,“放心,它死的时候没多大痛苦,它那一身的骨头啊被我敲碎熔炼成了一件衣服……说来奇怪,明明是火红的旱魃,它的骨头织成的衣服确实青色的,我送给了书溪唷。你别那样看着我,我还余下了十八根给你布阵,也算是礼物。”
“我明明已经将他封印……”然愤怒地望着鬼川,“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可你居然把这一切都毁了……你居然把一切都毁了!”
“你会害死阿诩的!”
“你才是害她!”鬼川反驳,“书溪若真走了你给她铺得路,她才会真正万劫不复!”
然伸出手,鬼川布阵防守,就在他以为然要攻击时却发现然只是将五指收拢紧握。他看见一身白色的然惨然笑起,牙齿森然,“鬼川啊鬼川……你可知…究竟什么才是青魃?”
“你们如此自负的猎鬼一族从来都不会知道,青魃为了如今的一切,究竟花了多少年的时间和代价!”
……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四周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灼火早在我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扑到了我的身上。抚摸着灼火柔软的皮毛,我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可是除了低沉的轰隆声,便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回事?我好像……好像…是啊!我和灼火被那只庞大的妖怪吃了啊!我们现在在他的肚子里!
我想清楚后,却触摸到手中青行灯灯柄的温凉。原来又是它救了我……
“灼火……”我将灼火紧紧抱住,心中却开始后怕起来,“活着真好。”
突然,四周开始震荡起来。我只来得及紧握住青行灯便随着这震荡不知道撞到了哪里。过了许久后,四周才安静下来,而此时,灼火却叫唤起来。我看不见,只能提着青行灯向灼火叫唤的方向走去,走了许久,我发现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奇怪,自从提着青行灯,结界隔开了一切,我便再也没有踢到过什么东西啊……
蹲下身,我的手摸到了一个滑腻的物体,过了好久,我才辨认出来——这是个人!
“喂,醒醒……”我轻拍着这个孩子的脸,“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