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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杀戮与血腥里,有种震撼。
总大将的这一击带给了百鬼信心,妖血沸腾!在这沸腾里,只有奴良那纹着百鬼图的背影,安定如山。原来,在我不经意间,奴良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大将了啊!
两大妖怪集团,开始了交锋!
我跟着了奴良,一同望向了那在战乱中依旧优雅自若的女人。在羽衣狐的怀里,樱姬美淂惊人。
“敢向我挥刀的妖怪,已经数十年不见了。”羽衣狐笑了起来,眼里却一片冰冷,“就算是作为迎接我的孩子的娱乐好了!”
我走上去,却被奴良拦住。奴良看着我,目光温和,“丫头,你在这儿待着。这里可是本大爷与魑魅魍魉之主的战斗。”说罢,他的刀,重新指向了羽衣狐。
我瞪大了眼,有种想落泪的感觉……奴良,他是奴良,那个记得我的谁的奴良!不会错的,绝对不会,这世上,只有奴良会叫我丫头。
白色的狐尾突然暴起,那几条十余米长的狐尾交错重叠地刺向了奴良,那本应柔软的毛发,此刻比刀刃更加坚硬。奴良的长刀快的化成了光,在挡住了暴雨般的攻击。
我想插手,却无法插手。
狐尾有六七条,刀却只有一把,奴良受伤的一瞬间,他已遍体鳞伤。奴良跪倒在地,战斗的刀成了他支撑自己的工具。
“奴良!”
“别过来!书溪。”
奴良的呵斥让我停住了步伐。我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奴良,可让我感觉到不安的却是他不愿让我加入战斗这件事。
为什么,即便伤成这样了,也不要我的帮助。杀了那只乱跳乱吠的狐狸,明明只是一把火的事。
“妖怪大人!”樱姬手里的白光被羽衣孤压了回去。
“呵呵,你这样可不行哦,樱姬。”羽衣狐笑了起来,妩媚极了,“你在心疼这个笨蛋男人么?”
“我不懂,为什么您要做到这种程度。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吗?”
至善如樱姬,是藏不了情绪的,她就像是一汪水,好的坏的都清澈见底。所以我很容易看见了她眼底满满的心疼以及……爱恋。
“樱姬,你听着,这世间的男人也有聪明的,不过你真的很可怜……”羽衣狐眼中不加掩饰的恶意让人心凉,“第一个男人就是这么个笨蛋。”
“樱姬……”奴良吐出一大滩血,看得我触目惊心,“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真的如她所说,是个笨蛋吗?”
奴良低着头,长发遮去了他的面容,无人能看见他的脸以及脸上的神情。可我看得出来,奴良在颤抖,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一定是吧……”
“我能想象的到,我未来生命里有你的场面,我能想象的到那样的未来。”
奴良扬起了下巴,他脸上一行晶莹微不可见。头发掩去他的目光。奴良他,为何流泪?又为何要说这番话?他记起来了的,他明明记起了我的。为什么要对樱姬说这一番话!
用手撩起额前的发,我感觉有些眩晕。
“我……本应该展现出强大的一面让你迷恋上我的,可是我迷恋着你,几乎让我失去了自我。”奴良站了起来,他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光。
羽衣狐脸上的优雅与淡然终于丝丝龟裂。
长刀挥向了羽衣孤,白色的狐尾挡住了,第二把刀是从奴良腰间拔出的,这把短刀从下往上,划破了羽衣狐的脸。
“这把刀是……”樱姬似乎认识那第二把刀。
那把刀正是花开院家现任当家花开院秀元所制作的妖刀,刀刃上的咒术,会驱散妖力。
“啊!我的力量……我为我可爱的孩儿收集的力量!”庞大的妖力从羽衣狐脸上的伤痕涌出,让人望之心颤,更让人心颤的,是羽衣狐的悲鸣,“你们要去哪儿啊!都回来!”
羽衣狐追随着她散去的妖力,飞上了屋顶。
“樱姬!”奴良担忧地看过来。
我拦住了想走过去的牛鬼,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横在了樱姬的脖子上。
“书溪?”樱姬愣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
奴良也怔了一下,“书溪,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的眼底一片青色,浓郁的发黑,“我想杀了她啊,奴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书溪……”听到我这样的话,樱姬却依旧笑着看着我,“如果这样做能平息你的怒火,我并不介意。”在她那格外清澈的眼里,映着我狰狞的样子。
“闭嘴!”我呵斥道。眼前的女子越是这般善良,我便越是感觉到自己的丑恶,这种对比让我羞愧。
这样美好的女子,谁会不爱啊!若是换一个场景,我一定会喜欢上这个莹润如明珠的女子的……
“奴良,你若想救她,便杀了我吧。”我将长刀又靠近那纤细的脖子几分,这样美好的生命,轻轻一下便会死去,多么脆弱。
奴良看着我,目光中闪过了挣扎,这却让我更加悲伤,奴良果然是想起了一切的。
刀刃越来越近,樱姬却对着颤抖地奴良摇了摇头。即便到了现在,你也依旧这般善良啊,樱姬……
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在刀刃触碰到那娇嫩的脖子前一刻,左肩传来了疼痛,刀从手中滑落,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奴良的身影就在我跟前,我却感觉到遥不可及。
这个在蛇妖口下救下我的人,
这个背着我给我起名的人,
这个带着我去偷糖吃的人,
这个送我生辰礼物木船的人,
这个在幻境里即便死也保护我的人,
这个陪我长大的人,为我呵斥百鬼的人……
终究是与眼前为了救下一个完美无辜的女子向我挥刀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妖刀刺入肩膀,几乎震碎了我左肩骨,在骨头碎去的声音里,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奴良的手无力垂下,他痛苦地看着我,他依旧那般好看。就像是太阳一样。
可我却对这张最熟悉的脸越来越陌生。
“书溪!”妖刀被樱姬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汩汩流出,一同流出的,还有绵延不断的妖力。白色的光从樱姬手里发出,冰冷的身体在那光下变得温暖。
樱姬额上的冷汗密密麻麻,止住了涣散的妖力,鲜血却止不住,鲜红的血污染了身上的青衣,然后,红色的血褪成了青色。
我避开了樱姬,从奴良身旁擦肩而过。
我不曾看见,身后的奴良眼底一片血红,两行血泪轻轻划下,了无生息。
_____拾伍,不为熟知的故乡_____
痛,真的好痛。
奴良直直看着羽衣狐吞下自己的肝脏,很奇怪的却是,此时此刻,他想的是那一刀刺的书溪有多疼。
一定比他此刻更痛。
羽衣狐说的话,模糊不清,奴良看见了乘式神而来的秀元,秀元用了破军。
破军不同于寻常的阴阳咒术,它的目的不在于攻击或者诅咒,它只有一个作用,束缚。羽衣狐被困在破军内,不复高贵,满脸的狰狞。
“趁现在,小奴良!”秀元喊道。
那丫头,应该彻底成为了青魃吧……奴良看向屋下,樱姬正仰头注视着她,目光干净如水。
滑头鬼,这个女子才是你该爱的人,不可以让她失望。
奴良举起了刀,劈向了羽衣孤。狐狸庞大的妖力在半空中显了形,怨毒的诅咒回响在空,“滑头鬼,诅咒你!诅咒你的血脉永遭劫难!诅咒你!狐狸的诅咒会纠缠你的血脉,永生永世!”
恶毒的诅咒,却进不了奴良的耳里。奴良看向了樱姬,“我负了她。”
“樱姬,也许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言爱了,但我会给你未来,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你。这样,你愿意跟我走吗?”逆着光的男子,有着最沉稳而坚定的目光。
“你愿意,跟着本大爷吗?”
再一次的询问,一双金眸灼灼生辉。俊美的眉眼,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肆意。
“妖怪大人,你爱书溪吗?”樱姬没有被那魔性的目光,她清醒地发问。
奴良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茫然,“樱姬,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
“妖怪大人想保护她,妾身也想保护她。所以,即便你爱着她,妾身也不会怨恨,因为妾身同样爱着书溪。”樱姬执着地说,“妾身爱书溪,也爱您,所以……妾身不会介意的。”
可那斩钉截铁的话才说完,樱姬的下唇便被她自己咬住。
怎会不介意,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接受所爱之人爱着另一个女人。樱姬,果然美好到让人惭愧……
“樱姬……”奴良紧紧抱住了樱姬,叹了口气,“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人,会让我去迷恋。所以本大爷不准许你委屈自己!即使我的心曾经被别人所悸动,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书溪她……”
“本就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
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肩头的伤口依旧留着血,血顺着衣襟落下,留下一条蜿蜒的青色。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望着我,避我去蛇蝎,一路走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等我回神时,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奴良大宅。那临行前雪丽说是祈福用的蜡烛依旧在烧着,蜡油已经全部散尽,那孤零零的烛火跳跃了两下,也熄灭了。
推开门进去,一眼便看见了那些为了婚礼准备的器物,整个宅子,充满了喜庆的气息。可惜,那一切都不会开始了。
我伏在樱树外露的根上,只觉得好冷,好冷。
在寒冷中睡去,醒来时已是白日。耀眼的光刺的我眯上了眼。屋里传来声音,百鬼已经回来多时了。
有两只小妖拿着水桶来提水,水流声间有着唏嘘感叹,
“唉!本以为她会嫁给总大将,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谁说不是昵?都到了大婚之日,没想到总大将却逃去救了另一个女人,她只怕是伤心死了。”
“她要这样睡多久?”
“不醒来也好,看到总大将的婚礼她又该伤心了……”
话声远去,我睁开了眼,伤口早已愈合,落英铺了我一生,温柔极了,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木船,阳光下的木船已经很陈旧,船底的字也磨损了一些。尽管一直很小心,可它终究只是木船,会被时间腐朽。我望着它,怔怔出神……
原来,今日是奴良的大婚啊。可新娘却不是当初准备了那么久的我,多讽刺。新娘……樱姬,人类里果然也只有你才配的上嫁給奴良。真是个浑蛋,明明已经警告了你别抢走我的奴良,可你却终是夺走了他……
刚想完,我却愣住。原来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把爱奴良融进了骨头里吗?即便被他伤得这般,也依旧恨不了……
恨不了啊!
樱花纷飞,如同绮丽的梦,脆弱而易碎。入夜时分,屋子灯火通明,里面传来欢庆的声音。屋内的热闹,都与我无关,我躺在落英下,只是个寂寞的外人。
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随后数之不清的雨纷纷落下,将樱花淋的縮成一团又一团,被树枝聚在一起的雨水成串落下,覆在我身上的落英也湿了。我如同泡在一滩水里。
四周全是冰冷的雨水,寒冷刺骨。
我终究是站了起来,只因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只因屋内的烛光撒出照亮了我的狼狈。我忘了过去,奴良现在屋檐下的走廊上,淡淡看着狼狈的我。
是啊,狼狈,比当初初遇奴良时还要狼狈。
奴良只是看着我,静静现在那里,看我。
我仰起头,雨水顺着下巴连串落下,我的轻轻嚅嗫着。奴良的神情却自始自终未曾变过,甚至连望我的目光都没有变过。他不是我的奴良……那一瞬间,我认识到了这个悲哀的事实。那张绝美的容颜,模糊不堪。
“你,不是奴良。”嘴张开,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奴良大宅。奴良不在这里,我便应去找他。
奴良一直现在原地,樱树下的人早已离开。他的妻子走来,轻轻抱住他,“妖怪大人……”
一切,都结束了。
雨下个不停,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一次,连下意识去的地方都没了。
白衣长发的少年撑着一把伞走到我身旁,“一起走吧。”
我望去,是一张隽秀的面容,神情温和。只看了一眼,我便转头,“你不是他。”
他不恼不怒,笑的温和。等我回过神来时,他的一只手已经放在我的发顶,动作轻柔。他开口,“你忘了你叫什么吗?”
“奴良书溪。”
“可你还有个名字啊,阿诩。”少年唇瓣开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格外显目。
这个已经许久没听过的名字让我迷失的神志恢复过来,我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你是……”
“阿诩,不认识我了吗?”少年一双眼笑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