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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公孙筠秀愣了,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还以为以他的牛脾气,大约会视为侮辱,怎么都要先吼她一顿,杀杀她的威风再点头的。
“先教我写名字。”
用鼻子顶了顶公孙筠秀的耳朵,陆惊雷催促了一句,似乎已经生出了兴致。
对于他如此亲密的动作,公孙筠秀还是不太适应。不过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摒开了杂念也就镇定了。
桌上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陆惊雷直接将茶水倒进砚台,然后拿起墨碇随手研磨起来。公孙筠秀看得直皱眉头,却又不好提醒他茶水容易毁砚台。想着那块砚台并不贵重,也就由着这个粗人胡弄了。
陆惊雷的确不爱习字。想他一个自小长在山寨的贼匪儿子,杀人越货才是必要的生存技能,闲时学学怎么务农、打几件木器家什,那才是正经有用的手艺。这认字习文根本没什么用处不说,不但花时间还费脑子,所以他从来不爱,也没想过要学。
入了军营之后,行军打仗靠的是本能、经验还有胆识,他升到统领身边又有了师爷,遇上看不懂的东西直接丢给他解读,一路这么过来也没什么不妥。
陆惊雷不曾特意声明过自己目不识丁,也从未露过怯,所以大王子只知道他不爱弄文,却并不清楚他的真实深浅。兵书给他其实也是为了表示对他的倚重,陆惊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很想更上一层楼。所以现在被公孙筠秀一说,他也觉得是时候学一下识字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竹儿愿意教他,可比跟着别人学有意思多了。近距离瞧着她早就红透的耳廓,陆惊雷恨不得咬上一口,尝尝滋味。若不是他现在一身的伤,行动不便……
“写好了。”
公孙筠秀放下笔,打断了陆惊雷的心猿意马。
略有些不悦地扫了一眼纸面,陆惊雷皱眉:“公孙筠秀不是四个字吗?”
他不认得纸上的三个字,但数数还是会的。
公孙筠秀傻眼了,她以为陆惊雷要学写的名字是指他自己的。转念一想又有些好笑,这人也真是能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却能当上将军。
“这是你的名字。”她说。
横眉竖眼地瞄了一会儿,陆惊雷说:“我要先学你的名字。”
无法,公孙筠秀只得再次拾笔,在一旁写下自己的名字。
绢秀端正的小楷,对比大王子气势刚猛的行书,充满了女儿家的柔美温婉。
陆惊雷用左手拿起笔,学着公孙筠秀的字迹,一笔一画地临摹起来。
“你可以用右手。”
公孙筠秀像她的爹爹,从小就是左撇子。她的娘亲曾想为她纠正,但听丈夫戏谑时言“有其父就有其女”便听之任之了。陆惊雷使惯了右手,完全不必照着她的习惯来用左手写。
“我喜欢和你一样。”陆惊雷一句话就回绝了她的好心提议。
知道这人就爱独断独行,公孙筠秀也就不再劝说。只是莫名的为他那句“喜欢”心跳不已。
第一次正经习字,怀里又抱着个人,还是用自己并不擅长的左手书写,书成之后,那字体品相可谓“惨不忍睹”。
公孙筠秀想起身让开,陆惊雷却怎么都不肯,继续趴在她背上,无比耐心地描了一遍又一遍。
小半个时辰之后,满纸的“公孙筠秀”总算是有了模样。陆惊雷搁下笔,只嚷着胳膊酸,非要公孙筠秀回身帮他揉捏。想她当年习字的时候不过三四岁,坐在桌前一练就是一上午,娘亲再心疼都不准她松懈。陆惊雷这“娇花”似的模样,真是连个孩童都不如。
心里鄙夷着,公孙筠秀便忍不住把自己娘亲严苛的一面说与他听。
他听完之后很不服气,强词夺理道:“你那时虽小,却是身姿健全。我昨天才从鬼门关走一遭,身上的伤口还疼得直抽呢!”
“是是是,你最厉害。”其实是最无赖。
“那当然。”陆惊雷毫不脸红,直接把公孙筠秀的嘲讽当作夸赞收入囊中,随后还更加无赖地欺至她的唇边,低语道:“学生这么厉害,先生可否奖赏一二?”
公孙筠秀下意识后退,脊背抵上书桌,整个身子都困在陆惊雷的双臂之中,顿觉不妙。
“你、你想干什么?”
“让我亲一下。”
陆惊雷嘴角一弯,笑容邪恶。趁着公孙筠秀慌张拒绝的一瞬,飞快侵入她的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儿:断在这里是想干啥???
陆爷:表期待太多,爷还残着呢。
作者:呵呵…今天休假,看午夜前能不能再加一更,补上昨天落下的…
☆、共枕
柔如丝锦,甜如蜜糖。
一接触到她的唇齿,陆惊雷的理智全无。整个人都像被抛到了霞光云海里,感觉五光十色,玄妙非常。
公孙筠秀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突袭她的人,真想骂他狗改不了吃屎。可这话要说了,她又成了什么?公孙筠秀好生委屈。被陆惊雷欺负了那么多回,她早就积下了满腔怨怒。如今她已承诺与他余生相伴,意味着从此放弃反抗,再也无从发泄。虽然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但到底义愤难平。
感应到她的视线,早已全情投入的陆惊雷根本没心思思考太多,于是本能地挡去她眼中的违和,直接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黑暗当头罩下,短暂的惊惧之后,公孙筠秀的世界忽地缺了一块,其他感官迫不及待地膨胀开来,急着填补那块空缺。
一时间,空气里只剩下浓重的药草气息,混着陆惊雷的伤口上淡淡的血腥味。听觉灵敏起来,耳边全是他略显粗重的呼吸,还有两人濡湿的往来。接着,脑海中便有了虚幻的景象,他的舌,无需双目直视,触感正在为她忠实地描绘……
前所未有的羞耻体会,让公孙筠秀直觉想逃。陆惊雷却像强悍的猎人,不断瓦解她的每一次躲藏,天涯海角都不能将他甩开。
脖子仰到极限,唇舌仿佛换了主宰,接受与回应都不再受她控制。公孙筠秀想把他的手掰开,至少让双眼重新获得自由。可她越是用力,陆惊雷就越是压制得厉害。另一只手更是不依不饶地圈着她,好似铁条一般越箍越紧。
公孙筠秀快要不能呼吸了,不光是口鼻无法吸入空气,连肺里余下的都要被挤压出来。
“唔!”
随着一声闷哼,陆惊雷忽然放了手,偏头倚在了她的肩头。
一下子得了自由,公孙筠秀贪婪地呼吸着,全身放松,气喘如牛。
过了一会儿,发现陆惊雷没了动静,她又不由紧张起来,想起身却立刻被他继续扣在怀里。
“怎么了?”
她的嗓子本就沙哑,现在被折腾得吐字都有些走音。
陆惊雷听得笑出声来,只是埋首在她肩头,那笑声有些沉闷。
好半天才听他说:“没事,就是背上有点疼。”
公孙筠秀可不信一点疼能让他老老实实趴在她肩上不动弹,于是说:“我去叫大夫给你瞧瞧。”
听到这话,陆惊雷终于抬起了头,与她面对面。不过并没有制止她的决定,而是提醒她说:“子青是我义兄,你以后记得跟着我叫他大哥。还有六哥也是,不要再叫李统领了。”
他的两颊稍微泛着红,两眼熠熠有光,嘴角也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好。”
公孙筠秀站起来,碎步奔出了房门,一口气撞入严寒中,借机凉一凉猛蹿到脸上的热度。
因为动作太用力,陆惊雷背上的伤口崩开了两处。
张子青看过之后,毫不留情地教训了他,连带着也给了公孙筠秀不少脸色看。公孙筠秀非常心虚,一直不敢抬头。陆惊雷倒是没脸没皮的,越是挨骂越笑得肆意。
当晚,公孙筠秀还是没能回去诸莹和南彩儿那里。因为陆惊雷直嚷着背痛得厉害,夜里需要有人照应。公孙筠秀并不觉得有那么严重,但见张子青点头附和,就只好留了下来。不过,做为交换条件,她逼他发誓不可以再毛手毛脚。还好,吃了苦头的他并没有异议。
因为张子青要求陆惊雷必须卧床养伤,公孙筠秀也被迫陪着他早早躺到了床上。
拿着大王子的兵书,陆惊雷要求她遂字遂句教他。公孙筠秀虽然觉得这样学有点囫囵吞枣,但眼下也只能如此。可教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开始眼皮打架,最后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也不能怪她。前一晚为了照顾受伤的陆惊雷,她直到后半夜才和衣躺下。身体的疲倦还远不及精神负累来得磨人,除了要担心陆惊雷,程仁之最后的神情也让她忧虑,还有与姐妹们分离在即,每一件事都在疯狂消耗她的体力与心神。
将手里的兵书放下,陆惊雷微微撑起身体,仔细端详公孙筠秀的睡颜,痴迷中带着几许得意。
今晚,她依然是和衣躺下的。这说明她对他还有防备。陆惊雷稍稍有些不满,却并不着急。眼前人基本算是完全属于他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虽然不同于战场,但这也是他的胜利,是属于他的另一项成就。
执起她的手,看到腕上被他掐出的青紫。因为用力揉过药酒的关系,那淤痕扩散得很大,被四周雪白的肌肤衬着,十分狰狞。陆惊雷有些心痛,却又带着微小的畅快。他为她拼了命,她为他受了疼,暴力也好,柔情也罢,她终于认同了他给的疼痛与快乐。从今往后,她只属于他一人,他可以尽情在她身上烙上自己的痕迹。当然,再也不要眼前这一种了。
陆惊雷忽地傻笑起来,无视隐隐作痛的后背,半压在公孙筠秀的身上,与她头碰着头,手牵着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公孙筠秀醒来的时候,一边臂膀都被陆惊雷的身体压麻了。因为他伤在背上,睡觉只能趴着,大约是为了好受些,所以干脆把半边身体压在她身上。
桌上的油灯未熄,那是她睡前特意留的。她怕陆惊雷万一半夜有什么事,黑灯瞎火的妨碍走动。不过,看他此刻安稳的模样,她似乎是多虑了。
冬天日出较晚,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公孙筠秀思量了一下,决定无视身体的麻木,再躺一会儿,免得一起身就吵醒了陆惊雷。
从未想过,会这样陪伴他迎接黎明。眼角余光瞥到他挺直的鼻梁,公孙筠秀无声的叹了口气。虽然无声,她的胸膛还是大大起伏了一下,陆惊雷感应到动静,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
公孙筠秀随即摒住呼吸,感觉什么东西滑过了她的脖子,掉到了肩后。她伸手一摸,小小的一块,温暖坚硬。原来是挂在陆惊雷脖子上的那块佛坠。
它曾是程仕之的传家之物,他们的订情信物,他的聘礼。陆惊雷在初见公孙筠秀的时候抢了去,之后便一直不曾离身。
公孙筠秀直觉认为,如果告诉陆惊雷这块坠子的真实来历,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甚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如果不告诉他,就不可能把它还给程仕之。坠子本身的金玉价值是其次,对程仕之的意义才是重点,公孙筠秀也不想把它留下。
如果偷偷把它摘下来还给程仕之呢?
一动了念头,公孙筠秀便忍不住紧张起来,五指抓着那佛坠,力道大得手都颤了。
“醒了?”
陆惊雷忽然动了动眼皮,含混地与她打了声招呼。
公孙筠秀心虚极了,不受控制地抬手,结果牵动拴佛坠的绳子勒了一下陆惊雷的脖子。
陆惊雷反应奇快,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掌,连同掌中的那块佛坠。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
“干什么?想拿回去?”
山贼本能加上这几年的戎马生涯,陆惊雷的警觉程度堪比虎狼,转眼便不见半点睡意。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公孙筠秀,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看穿似的。
“我、我……”
两人挨得太近,顶不住他的注视,公孙筠秀紧张得连呼吸都乱了。吱吱唔唔,半天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
“别想了,我不会还给你的。”陆惊雷从她手里抠出佛坠,大大方方地塞回自己的衣襟里,“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东西,我要戴一辈子的。”
“送你?明明是你抢去的!”公孙筠秀再次为他颠倒黑白的本事哭笑不得。
“话可不能乱说!你忘了,是你自己从脖子上拽下来送到我手里的。”
陆惊雷往前凑了凑,大手覆上公孙筠秀的脸颊,与她三头对六面地看着,大有追根究底的架式。
回忆当初的情形,的确是公孙筠秀亲手将佛坠扯下来交给陆惊雷的,可那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面对山贼悍匪,她为了自保才使出破财挡灾这一招。现在被陆惊雷一说,却成了她故意投以琼瑶讨他欢喜似的。
面对这个强词夺理的行家,公孙筠秀甘拜下风。以她过往的经历来看,继续与他分辩只会把自己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