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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你买这么多水干什么?”胡俊杰见赵景涛抱着好几瓶矿泉水回到宿舍,甚是惊奇。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明天可是要去义务献血,200CC啊,我明早将这些全喝进去,稀释一下血细胞,也可以减少损失嘛。”赵景涛将矿泉水抛到床上,颇为得意的说。
“有一个问题你想到没有?”胡俊杰一本正经的说:“这里到输血站,听说有半小时的路程。这好几升的水全喝进去,万一你在路上要上厕所,或者在输血的时候,要上厕所,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放心!我能忍。”赵景涛此时露出英雄气概。
“哎!我很为你的膀胱感到担心!”胡俊杰摇着头,同情的说。
“人的身体里大约有四、五升的血液,输出200毫升对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相反还会促使血细胞制造出新鲜的血液,没什么可害怕。”刘刚志在床上认真的说。
“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吃亏。”赵景涛辩解道。
“我……我有些害怕,这还是我第一次献血!”余航泽紧张的说。
“谁不是第一次。”几人同时说道。
“咦!皮蛋今天又这么早睡了!”赵景涛望着上铺,说道。
“别打扰他了,这两天排练节目,一定是累了!”胡俊杰作个噤声的手势,关切的说道。
“大家都睡觉吧,明天献血,今晚一定要睡好!”刘刚志提醒道。
……
灯灭了,兄弟们各自上床歇息了,室内沉寂下来,又成了夜魔的世界。
其实我根本就没睡,只是没有心思跟他们说话。
我翻转身,默默的望着窗外,注定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
但我却不知,在我楼下,同样有一双眼睛,凝望着天边的同一个残月……
……
学校也太抠了,明知我们是去为医疗事业做贡献,还让我们坐大卡车。不过,后面跟着几辆救护车,据说是为了防止献血过程中,发生意外,好紧急抢救。所以本来就有点紧张的我们,看见车顶那转动的红灯,心里更是发慌。
赵景涛看来真的把那些矿泉水都喝了,大家都在说笑的时候,他默不出声,表情有点痛苦。
雨桐在我对面,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我,我毫不犹豫的挤了过去。
“宝贝!紧张吗?”我柔声问道。
雨桐摇摇头,仍旧注视着我。
“瞧瞧你!明知道今天献血,昨晚还不好好睡。”我伸出手,轻抚着她青黑的眼圈。也许是晨风的关系,她的肌肤冰凉而比往日缺点弹性:“傻瓜,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一会儿输血的时候,我坐你旁边,你要是感到不舒服,就立即告诉我。”我担忧的说。
她的眼神微微颤抖着,似乎有话要说。她眨了一下眼,重又看着我:“晓宇!你才是没好好睡……”她喃喃说道,也将手轻贴在我脸上。
卡车在略显不平的道路上奔驰,不时发了“哐铛哐铛”的声响。迎面而来的急风将雨桐的秀发向后扯得笔直,美丽的脸庞显露无遗,平时丰腴的面颊,此刻我总觉得有点削瘦。不知哪来的冲动,我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的,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第十卷 第十七章
血,腥红的血随着管道一直流向一个搁在天平上的密封袋里。
扎好针后,我将手搁在窗台上,一直注视着在我前面的雨桐。给她扎针的那个护士水平太差,到现在还没有扎好。我心里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大声喧哗,怕影响她的操作,反而会弄得更糟。
终于,那护士拍拍手,起身坐回原位,注视着天平。
我急切的问道:“宝贝!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雨桐的声音显得很平缓。
我松了口气,靠着椅背,使劲将拳头捏紧,这样可以使血输出更快。
“好了!”就在我痴望着雨桐背影的时候,负责我这一台的护士已经给我拔掉针,按上了棉球。
“谢谢!”我随口说道,立即站起来,顿觉两眼一黑,赶紧扶住窗口。
“你怎么了?”护士赶紧问道。
我眯了一会儿,重新睁开眼,笑道:“没事,刚才起来太快了,有点头晕!”
“早上没吃饭,又输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头晕呢?”她指着输血室门口,说:“外面有煮熟的鸡蛋和糖水,快出去填一下肚子。”
“谢谢!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我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朝雨桐走去。两天没睡好觉,我身体再好也顶不住啊!
……
“晓宇!你这么快就献完了?”雨桐靠着椅背,羡慕的说。
“是啊!我可是经常健身的人,心脏和血管都是一级棒。”我开玩笑的说。雨桐虽然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还不错,我放下心来。
“那你快去吃鸡蛋吧。”雨桐笑着说,停顿了一下,又催促一句:“快去吧,吃完再来陪我!”
“不!”我的语气甚为坚决: “我要等你输完了,一起去吃!”
雨桐仰望我,神情有些激动:“晓宇!快帮我看看还有多少输完?”为了照顾我,她也开始急了。
“你自己不知道看吗?”我逗她。
“我不敢看。”她扭着头,胆怯的说。
“胆小鬼!”我捏了一下她的脸。
天平上的血袋才一半多一点,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我顺着管道往下看,顿时心里一惊,管道里没有血液流动!
我迅速走到窗口前,叫来那个给她扎针的护士。
“是静脉闭了。”她神色平常的说。
“怎么会闭了呢?”我质问道。
护士没有理我,弯下腰,又仔细的观察雨桐扎针的那只手臂,然后对雨桐说:“你的手脂肪层厚,静脉血管虽然多,但都很细,刚才估计是流量太大,所以血管自动闭了。”
“那……能不能拔出来再扎一次。”雨桐焦急的问。
“这……”护士犹豫了一下,说:“这不行,血是要用在病人身上。拔出来再扎,等于增加了血液感染的机会,是违反规定的。”
“那就别扎了,快拔出来吧。”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护士根本不敢面对我的愤怒的目光,低声歉然的说道:“你先等一会儿!”
“嗯!”雨桐语气平和的答应道。她就是那么好说话。
“晓宇!你别着急。”雨桐见我一直盯着那护士离去,忙轻声安慰道。
“明明是她的技术不过关,还找那么多理由,连拔个针也要请示上级吗?”我恨恨的说道。
“晓宇!”雨桐扯了我一下。
“好啦,我不说啦。”我望着雨桐,露出微笑:“宝贝!不管怎样,我都陪在你身边。”
雨桐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我的手。
输完血的同学们听说消息,很快围了过来,问寒问暖。
这时,教导员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拔开众人。
“萧雨桐,这位是输血站的刘站长。”教导员指着他,说道。
“喂!针还扎着呢,到底怎么样,快做决定。”见教导员这么哆嗦,我冷冷的说。
刘站长尴尬的咳嗽两声,堆起笑脸:“这位同学,因为针拔出来,就不能再扎,血袋里只有一百多毫升的血,现在给病人用一般都是以200毫升为基本单位。你们都是义务献血的,血不能用,对你来说是一个遗憾。”他说完,看了教导员一眼。
“萧雨桐,如果……”教导员为难的说道:“如果身体允许的话,能不能……考虑再重献一次。”
“什么?!”我几乎要蹦起来,怒声吼道:“再献一次!你以为是打针吃药那么简单。什么不能用?你以为我们是学员就好欺负吗!这里一百毫升,那里二百毫升,加起来都三百毫升啦!万一身体顶不住怎么办?如果献一半,又停了呢?是不是还要再扎?我们是来义务献血的,不是来买血的!”
刘站长那张胖脸,被我说得红一阵白一阵的,直抽搐。站在那里直用眼瞅教导员,不停咳嗽。
“那个……那个……”教导员支吾的声音让刘站长感到很惊异。这里是我们学校定点的献血站,也许他是第一次见有学员敢当面顶撞领导,而领导居然还显得胆怯。于是他又仔细打量了我几眼。
“话是这么说。”教导员那小眼睛在眼镜后咕噜乱转,委婉的说:“但毕竟义务献血是件好事,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而且……而且我们报给学校和这里的献血名额是这么多,如果少了一个……”
他不说这个还好,我一听火冒三丈:“什么义务献血?!还不是强行指派,当任务完成。反正我们学生血又干净,又好使唤,从没有征求过我们的意见。”这痛快淋漓的一番话说到大家心坎上。围观的同学们暗暗向我伸出大拇指。
“今天这血我们不献了。“我瞪着刘站长,断然说道:”快把针拔掉,你们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
刘站长见教导员脸窘得通红,一副窝囊的样子。知道事已难为,忙向护士作了一个手势。
“好吧,我再献一次。”一直在沉默的雨桐突然说道,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对不起,晓宇!”她仰望着正想劝她的我,歉然说道:“一想到将来有人因为输进我的血,或许生命就得到挽救,我就感到很值得。晓宇,我不想半途而废。”她紧攥着我,热泪从眼眶里一下子涌出来,略显憔悴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比任何时候的笑容都要美丽。
我深深的看她一眼,也顾不得许多,扭头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始。”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一定要这里最好的护士来操作。”
……
“晓宇!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快去吃点东西吧。”她靠着椅背,轻声劝道。
“我要陪你一起去吃。”坐在她身边,我丝毫不为所动,轻轻的为她理顺有点绫乱的秀发,柔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
她微微摇头,痴望着我,喃喃的说:“晓宇,你好温柔,还像以前一样的温柔,要是以后都这么温柔,该多好。”
“傻瓜!说什么傻话,不管现在、未来,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强自笑道。
“晓宇!还记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着一身便装,在队伍里很显眼,那时候的你可没有现在这么壮。”她轻轻的说道,眼里象蒙上一层轻纱,朦胧迷离:“我还记得你为了跟我说话。在操场上练打靶时,被教官踢了屁股……那时候你跟现在一样爱冲动。有一天中午跟教官顶嘴,你流泪的情景,我至今还记得。知道吗,晓宇,从那时起,你就住进了我心里……”
我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听她叙说从前。思绪又飞过春季,飞过冬季,飞过秋季,恍恍然回到我俩初相识的那个晚夏。
“好了!”护士的说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晓宇!还记得吗……”雨桐还在继续呢喃,只是声音越来越疲倦,越来越无力。
我猛地抬头,雨桐闭着眼,头斜搭在肩上,煞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只有无血色的嘴唇微微的一张一合。
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心一下子被揪紧,“宝贝!宝贝!”我轻摇着她,大声喊道。
雨桐微张开眼,茫然的望着我:“晓宇,别离开我……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我看见你和那个……那个女孩在练舞,我真的……真的好难受,我怕……怕你离开我……”她断断续续的凄然说道。
“那天晚上?那个女孩?”我猛一激灵。难道?
“别离开我……晓宇,……别离开我……”雨桐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只是手还依旧紧攥着我。
“来人!快来人!来人!快来人啊!……”我挤尽全力的喊声忽然响起……
第十卷 第十八章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太疲劳了,加上输了这么多血了,所以发生晕厥。补点液,再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的。”随救护车来的医生看过雨桐后,对我们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教导员如释重负,频频点头。
我在一旁冷眼看他,恨不能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若不是他嚷着要再输一次,雨桐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同学,麻烦你把手松开。”医生的话打断我的思绪。她们已经将救护车上的担架推过来,准备将雨桐抬上去。
“哦!”我费力的瓣开雨桐的手指,慢慢将手抽出来。
恋恋不舍的看着担架离我越来越远,虽然我知道她很快就会没事,心里总觉得好像过很久才能见到一样。我脱口喝道:“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
医生回头,愕然的望着我。
“她总需要人来照顾吧,我来照顾她。”我急切的说道。
医生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向担架旁那些六班的女生,显然她觉得女生照顾雨桐更适合一些。但在我的一再恳切下,她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教导员。
“这个……”教导员在我无声的注视下,支吾着说:“让他上吧,没问题的。”
……
救护车里空间狭小,担架放在中央。
我别着脚坐在旁边。护士麻利的扎上针,连接好液体,看到瓶里液体开始冒泡,一滴一滴